第5章：春宵一刻值千金
如果不是秦宇皓在這裏，梁洛真恨不得踹他兩腳，恨的牙癢癢。
“不知秦總要找我談什麽？”
梁洛找到了自救的方法，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秦宇皓。
“這裏不方便談話，我們換個地方。”
“我也去。”
秦宇皓抬手抵住了木季賀的胸膛，“老四，柳小姐還在等你，春宵一刻值千金。”
順著他的目光梁洛看到等著卡座裏的女人，狠狠皺眉，她有必要跟四哥好好談一談了。
木季賀終是沒有跟來，梁洛上了秦宇皓的車子。
他似乎沒有什麽要跟她談的，上了車就一直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開車。
十年沒有回過國，梁洛對京城已經非常陌生，他轉了多少彎要去向哪裏她一無所有，但她卻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很安心。
即使是在國內的那些年梁洛也不曾知道京城竟然有這樣的地方，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在這樣寂靜的地方看著整個城市的喧嘩和燈火通明，心裏卻不寂寞。
秦宇皓開車帶她來到後山半山腰的觀光台處。
梁洛被這樣綺麗的夜景深深吸引，她扶著欄杆笑著回頭看站在她身後的秦宇皓，“這裏真美。”
“怎麽樣也沒有你美。”
秦宇皓長身玉立的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脫口而出，這樣的話就連他自己也驚訝，或許是剛剛受到木季賀向她示愛的刺激。可是他什麽時候這麽沉不住氣，這麽經不起挑釁了？
“秦總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們不過幾麵之緣。”梁洛錯愕之後很快恢複笑著的神情，開玩笑地問道，其實他們之間並沒有這麽熟悉。
“不是幾麵……”秦宇皓上前靠近一步很想告訴她，在十年前那場未曾謀麵的相遇後他就把她放在心底了，可是她對十年前的他沒有任何記憶，他不知道怎麽說她才能相信。秦宇皓這個時候才發現在他人眼裏無所不能的他也有所不能，而且還很害怕，害怕像當年一樣一不小心和她擦身而過，又弄丟了她，再也不見。
“秦先生……”
“秦宇皓。你可以不用那麽客氣的稱呼我秦先生。”
“秦先生……”梁洛想跟他說我們還並沒那麽熟。
“宇皓。”
他好似生來就帶有上位者的氣場，不怒自威，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卻讓人覺得他是在發號施令，不可違抗。
“你剛剛說要和我談事情，是什麽事？”她認輸了，放棄了對他的稱呼。
“你沒看出來這隻是個借口？”秦宇皓挑挑眉頭說著，好像她隻是為了轉移話題才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梁洛詫異的看著他，她以為他就是一個一本正經的人，沒想到……
“是你求助我的，不是嗎？”
梁洛語塞，的確是她求助他的，她怕自己在那裏繼續待下去她會跟多年未見的四哥動手。可她沒想到他真的會帶她走啊。
回國短短的幾天時間裏梁洛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自己未曾預料過的意外，這對她來說太過冒險，而現在的她隻想安安靜靜
的生活。
秦宇皓走過去站到她身側，遠眺著京城靜謐的夜景，“很陌生了？”
梁洛見他轉移了話題，自然懂得見好就收，畢竟剛剛是他幫了她。
“十年了，不止城市在變，人也在變。變化太大，就會變得陌生。”梁洛和他站在一起看著同樣的方向同樣的風景，唯一不同恐怕就是兩人的心境了。
“這麽多年，為什麽不回來看一看？”
“父母都不在了，一個人生活在熟悉的城市裏難免觸景生情，會覺得孤獨。”梁洛忽然轉過頭看著他說：“秦先生，其實嚴格來說，我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梁洛的言外之意便是，秦先生你在我這兒得不到任何好處和利益的，就不要有的沒的挑逗我了。
秦宇皓看著她璀璨的眸子笑了，她敏感而睿智，連逃避的方式都這麽的理智和合情合理。
“國外陌生的世界，偌大的城市裏全是陌生的麵孔，真的就不會孤獨了嗎？”秦宇皓單刀直入。
梁洛啞口無言，孤獨，怎麽會不孤獨。可是沒有徹底的陌生孤獨來的更淩厲些，她寧願被冰冷包圍也不願被溫柔一刀刀淩遲。
“你還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和親人，隻要你願意。”無招勝有招，梁洛覺得自己快要和他周旋不下去了。
夜風乍起，梁洛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肩膀，然後肩膀上就感受到了他外套的重量和溫度，很暖，風好像也不見了。
“和木四少認識？”他突然問道。
他還記得她剛進去酒吧四哥就喊她梁小姐，今天四哥是真的有點生氣。
梁洛有些躊躇，這麽多年，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她和木家的關係。當年梁臣和楚楓突然犧牲後，木家為了保護她就更謹慎了。
梁洛雙手抓著在夜裏有些冰冷的欄杆說：“早些年因為父母的原因有過幾麵之緣。”這一點確切來說，她並不算撒謊，她媽媽是木季賀的親姑媽，爸爸又是他的親姑父，至於究竟是幾麵之緣她就說不清楚了。
聽到她的回答秦宇皓有些莫名煩躁，他看的出木季賀對她有好感，她長得漂亮卻不張揚，聰明而有韻味，她是他見過的唯一如此吸引他目光的女子。可他們早年就相識了，他伸手摸口袋想要找根煙抽，但隻是觸碰到煙盒和打火機的一瞬間又放棄了。
“離他遠一點，老四雖然表麵多情，但他心裏有人。”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了句，“很多年了。”
“很多年了還不能忘記？”梁洛雖然不在國內，但對木季賀的事情一直了如指掌，誰讓她最好的閨蜜王璐愛他愛的死心塌地呢。
以前秦宇皓也不能理解為什麽這麽多年了木季賀還是不能忘記時任歌，直到他見到她，又想起她，才發現，有的人不是說忘就能忘，想忘就能忘的。無論多少年，那個影子都藏在他的心底，記不起的時候不是因為忘記了，而是因為太深刻了。
“或許，不是所有的愛意都能被時間衝淡的。”秦宇皓在她之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子，他不能確定，但他又想確定，或許對她……
“梁洛，我……”
“
我想回去了。”
她忽然冷靜下來。
秦宇皓不想顯得自己太過著急，他得給她點時間。
“關於那副楓葉希望你可以再考慮考慮，我是真的很想要它，而且，我是認真的。”
秦宇皓最後強調的這句話讓她心跳漏了一拍，但她看不到他眼中明確的意圖，不知道在他麵前是她功力尚淺，還是身為商人的他對此早已爐火純青。
“讓我想一想。”梁洛發現隻要是在他的麵前，她一直都在妥協，不反感地妥協。
坐到秦宇皓的車裏，梁洛後悔了自己沒有開車來。她忽然覺得這空間太小，到處都充盈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擾得她心慌意亂。
秦宇皓像來的時候一樣沉默，車裏太安靜，安靜到梁洛都能聽到自己淩亂不堪的心跳聲。
直到車子停在城郊的梁家舊別墅外，秦宇皓也沒開口說話，梁洛有些尷尬，開口不是，直接下車也不是。
秦宇皓的餘光看著她小小的掙紮，微微揚起嘴角。
“那個，謝謝你送我回來。”
“我的榮幸。”
“那秦先生路上注意安全。”
“梁洛。”
秦宇皓忽然喊她的名字，梁洛的心跳一滯，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怪異的感覺。她轉過頭眼含疑問的看著他。
“晚安！”
梁洛的心大起大落。
“晚……晚安。”
梁洛落荒而逃。秦宇皓從車上下來，看著她微微錯亂的腳步笑。梁洛直接關上了別墅大門，秦宇皓看著門被關上，從口袋拿出剛剛沒有拿出來抽的煙。雲煙繚繞，在夜色裏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不確定，他不確定這樣的感覺是不是愛。難道這就是愛的感覺嗎？似乎並不好受，她對他有距離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會難受，可是隻要看到她的笑容和俏皮他又會忍不住的開心。
梁洛回到房間後打開燈，站在落地窗邊從落地窗邊看著牆外，他靠在車身上看著她房間的方向。梁洛的心跳節奏有些紊亂，她伸手捂住心口處，她這是要得心髒病了嗎？
兩個人，一個在屋內，一個在牆外，在夜色裏遙遙相對。
秦宇皓在牆外一直沒離開，梁洛看著他站的地方發呆，直到心跳平穩下來，她關上的屋子裏的燈。
她站在落地窗邊，目光穿越夜晚的黑暗看著他在的地方，很久之後，聽到汽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他離開了。
“洛，出來啊，一起去挑禮服。”
一大早梁洛還沒起床就被王璐的電話吵醒。昨晚秦宇皓對她產生了影響，回到國內沒有因為近鄉情怯失眠，卻因為一個隻見過幾次麵的男人失眠了。
“禮服？什麽禮服？”梁洛夢醒之間蒙蒙的問著。
“你不知道輕拂要訂婚了嗎？”王璐有些詫異的問道，羅拂要訂婚的事不可能不告訴她啊！
“訂婚？”梁洛徹底醒來，從被窩裏鑽出來下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前庭院裏在朝陽下盛開的玫瑰花，“她說的不是結婚嗎？怎麽又改成訂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