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千生涯Ⅱ_28〉一拍兩散
我決定了,第二天就走,我老三不和你們玩了還不行?拿定了主意,眼前這個小子應該怎麽處理,我心裏也有了算計。我對他說:“沒什麽事,我想檢查你一下。”那個小子一臉無辜的樣子說:“檢查什麽?我沒做什麽,諾,你來檢查吧。”說完把兩手平抬起來做一個讓我搜的姿勢出來。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裏滿是慌亂,他故意把胳膊伸直了給我,好讓我和他有個距離,說:“來搜吧,搜不出來咱們再理論。”我沒搭話,兩隻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裝模做樣地搜了起來。胳膊搜完了,就到身上了。當我的手快摸到他腰上的時候,我能察覺他身上肌肉緊張的跳動。但是他掩飾得很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的左手在他右邊腰帶的位置摸到了那張撲克。他也知道我摸到了撲克,但是外麵圍觀的這些人不知道。那個老千外麵套了一件西裝外套,扣子解開後我伸手進去摸的,一切動作都在西裝裏麵,別人並不知道我摸到了什麽。他肌肉變得很僵硬,不停地發抖,還出了很多汗。估計他本想讓撲克繼續向下走,但是撲克被汗水給粘住了。他還是保持著胳膊伸開的姿勢,我說:“沒事了。”邊說邊用右手示意他把胳膊放下來,左手也沒閑著,隔著他的內衣把那張撲克使勁往下一按,讓那張撲克穿過腰帶,進到了他下邊的衣服裏,我估計是進褲衩裏去了。這個動作做得很是隱蔽,除了我倆,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眼睛裏滿是不解和感激,總之很複雜。我盯著他看了很久,麵無表情地對大家說:“沒事了,大家繼續玩,剛才是個誤會。”
說著話,我轉身又對這個老千說:“你別介意啊,兄弟,懷疑你,所以要查查,既然我們懷疑錯了,我代表賭場給你賠禮了,希望得到你的諒解,這也是為了大家玩得公平,請你和大家都理解一下。”邊上的賭客起哄說:“完了就快開局。”也有的在說風涼話:“懷疑這個懷疑那個,都這樣誰還敢來玩?”這個時候這個老千打圓場說:“沒事,懷疑就要查一下,正常,我都不在意,大家就別吵吵了。繼續玩。”
就在我搜身的過程中,我用眼角的餘光瞟見楊老三和那個指揮荷官的哥們在那邊嘀咕,估計是說荷官不應該看錯。荷官本來就沒看錯,發出去個花牌變成另一張牌,這個她還是知道的。
那個老千說完了,就想繼續坐回桌子前。楊老三過來了說:“我得再搜一下。”看到楊老三那個樣子,我有點想笑,可能
是覺得在新的小妹妹麵前很沒麵子,不甘心,想找回麵子。我了解他,也知道他會這樣做,所以才幫那個老千把撲克捅到下麵。我知道楊老三會來再搜一下,他的為人和性格我很清楚。我心裏暗笑:你楊老三再怎麽搜,也搜不到人家褲衩裏去吧?這麽多人看著呢。何況他就是能搜到,也和我沒啥關係,畢竟褲衩我沒去搜嘛。
我看楊老三執意要搜,聳聳肩,讓到一邊去,等著看笑話。那荷官很緊張地看著我,眼睛裏滿是疑惑。我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你什麽也不要說,說了後果很嚴重,她輕輕點點頭。雖然她和楊老三沾親,但是經常被楊老三罵。賭場裏中心賭台上的主心人物,也經常被楊老三克扣工資,所以她也對楊老三很不滿。最主要的是:說出自己知道發出去的牌是什麽,那樣會是什麽後果?拿腳丫想都能想出來。
那個老千也神情自若,攤開雙臂任由楊老三搜。楊老三是摸了又摸、搜了又搜,當然是什麽收獲都沒有的了。一會兒,便有人不耐煩了,邊上起哄的多了起來,場麵開始亂了起來。這個時候楊老大來了,他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問我:“確實沒問題嗎,老三?”我說:“確實沒有,這不,你弟弟不也在搜嗎?你問你弟弟有問題嗎?”最後楊老大打圓場,賠了半天禮,還給在場每人500籌碼,這個事情才算完。
那個老千也是個精明的人,他繼續在桌子前玩。但是他玩得很小很小,基本是沒機會看任何牌。當然了,他也不可能繼續去出千。而荷官在那麽多人麵前是肯定不會說什麽的,說了就會炸了廟——荷官知道自己派出去的是什麽牌,這些賭客知道了會是什麽樣的後果?所以這事情隻有幾個人之間知道,大家都明白這是說不出口的事情。
我眼睛一直瞅著那個老千,他偶爾也抬頭看看我,我倆目光相對的時候,他也會討好似的對我點點頭,表示感謝。他的手裏大概有7萬左右的籌碼,本來10萬多,來回小注押得輸了快3萬左右。下半夜,他開始整理自己的籌碼,我估計他是想走了,馬上轉身離開了賭台,裝作沒事瞎溜達,走到換籌碼的地方。那個地方有個拐角,我就站在那裏點了根煙,等那個小子去換籌碼。
一會兒那個小子果然過來了,拐過來忽然看到我在那裏,嚇了一跳。我伸出手來做了個索要的姿勢,他也是明白人,馬上把手裏的籌碼都給了我,連連說謝謝。我可沒時間和他磨牙,問他:“你
多少本錢?”他說:“不到1萬。”我拿出1萬籌碼給他說:“以後別來了,知道嗎?”他連連說好。我揮手讓他趕緊離開我身邊,以防止被別人看到我倆在這個拐角裏嘀咕。等他離開,我把籌碼揣在口袋裏,又回去看台子了。
早上散場的時候,楊老大把百家樂的荷官、我、楊老三、楊老二和那個暗地裏指揮荷官的小子召集到了一起,問是怎麽一回事。荷官就說她當時是留住了一個花牌,覺得這個花牌對那家不利,就補給了那家,但是那個人翻開牌竟然是個5,讓他贏了。這樣的事情出現好幾次,所以她一直給楊老三傳遞信息,說場上局麵不對。然後楊老大又問那個人贏了多少錢走,又追問我為什麽沒抓到什麽的。我說:“當時我沒看那個桌子,所以沒能及時發現。等別人告訴我了,我就去搜他,但是什麽也沒搜出來。既然沒抓到他的贓,也就不好說什麽了。”畢竟楊老三也是去搜了的,楊老大也不好多說什麽。頭天有5萬多的籌碼沒回籠(在我兜裏),楊老三有點暴躁,嘴巴裏不幹淨地罵著人。可能覺得那個荷官說給他暗號提示他他沒注意的話掉了他的份,他抬手就給那丫頭一個嘴巴子,那丫頭掩麵在那裏嗚嗚哭。畢竟他們有親屬關係,我也不好去說啥,隻是在旁邊看著。賭場的錢都是一天一結,一天一分成,少了籌碼就多出來5萬左右的現金,大家都以為是哪個老熟客帶走了,估計明天來玩,所以就沒有兌換。我也極力支持這個說法。
散了以後,我回到了住的地方。我跟那些荷官和配碼的人住在同一個樓層裏。大家喊著困了要睡覺,我叫來幾個平時挺擁護我和我關係好的,把籌碼悄悄給他們分了,讓他們千萬別聲張,自己找人去賭場裏兌換。我帶走也沒用,自己也不能去兌換,不如送個人情,這也是我去攔著那小子要下他的出千贏了的錢的原因。當時,我沒有流露出要走的意思,美美地睡了一覺,下午,拿著自己的手包就離開了寧波。
後來楊老二來過電話,電話裏我告訴他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做。但是他們哥仨的破事我確實不想參與,現在荷官都能獨當一麵了,我就顯得多餘了,所以才會被楊老三不當盤菜。既然我走了,肯定是不可能回去了。當時接他電話的時候正在火車上,周圍人很多,所以也沒說得那麽細,楊老二又磨嘰了幾句,被我生生掛斷。他又打過來,我再沒有接。回到家後我就把號碼給廢掉了,從此跟楊老二徹底斷了聯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