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宗罪.1_第八卷 屍骨奇談_第三十八章 異裝癖者

◎第三十八章 異裝癖者

梁教授召開案情緊急發布會,鎮上所有警察、聯防隊員都被召集起來,梁教授對大家說:“凶殺現場肯定是在鎮上,這個判斷應該是正確的,小鎮不大,我們破案是遲早的事情。接下來的工作會比較艱巨,首先,鎮長應該告知全體居民,近期不要穿著紅色裙子或衣服,這樣做雖然會驚動凶手,但是我們身為警察,除了破案之外,也應該努力避免慘案再次發生。”

包斬說:“此案的疑點非常多,等待我們逐一摸排,深入調查。”

梁教授說:“我們特案組整理出了十條疑點,解決這十個問題,真相也就水落石出。”

畫龍說:“請大家保密,如果有人將案情泄露出去,我會在第一時間拘捕他。”

蘇眉說:“凶手究竟是誰,很快就會水落石出,抓到凶手的人將獲得上級的表彰和獎勵。”

特案組整理出的案情疑點共有十條。

一、三名女孩失蹤,目前可以確認的是浣玉遇害,另外兩名女孩是否已經死亡?

二、河裏發現的三條紅裙子上都有血跡,除浣玉之外,另外兩條裙子的血跡是否和莫菲及趙纖纖的血型吻合?

三、趙纖纖在三年前失蹤,此事已經在當地警方的報案記錄中得到了證實,懸案一直未破,那麽現在出現的趙纖纖是否為別人冒充,還是真正的趙纖纖失蹤三年後,重回舊地?

四、莫菲和趙纖纖同時失蹤,凶手如果是一個人,在街上怎樣控製劫走兩個女孩?

五、老鼠吃掉了浣玉,吃掉一個人,需要很多老鼠,這麽多老鼠從何而來?

六、第一凶殺現場在哪裏?

七、目前已經出現的嫌疑人有長發畫家、獸醫、中年猥瑣大叔、盲人老頭和孫子,還有一些潛在的嫌疑人等待進一步調查,例如,浣玉的繼父、趙纖纖的父母,誰的殺人嫌疑最大?

八、凶手也許使用了某種藥物,也很有可能有籠子或箱子,凶手是如何控製受害人?

九、趙纖纖住在哪裏?三年前她來鎮上學畫,住在哪裏?現在的趙纖纖又住在哪裏?

十、凶手將浣玉的骨骸裝進壇子裏,壇子對凶手來說具有什麽意義?

梁教授分配了工作,鎮長和聯防隊員立即行動起來。

鎮長帶人尋找第一殺人現場,小鎮一共就這麽多居民,殺人現場有可能就隱藏在某一棟房子裏。梁教授叮囑鎮長,摸排工作一定要細致,要做到人不漏戶,戶不漏人,重點查看閣樓、地下室、地窖、下水井等隱蔽地方。鎮長申請了搜查令,對獸醫家和盲人老頭家,做地毯式搜索。

獸醫的院子裏埋著很多動物屍體,獸醫聲稱這些動物都是病死的,如果扔到外麵有可能引發疾病汙染環境,所以他將動物屍體在自家院裏的樹下深埋。

盲人老頭的家破敗不堪,這個老人依靠政府救濟過日子,他的孫子也早早地輟了學,平時在鎮上的陶藝製作店打工,他的工作是負責在河邊挖泥,用來製作陶藝。那個陶藝店和畫室位

於同一條街,距離十字繡店也不遠。盡管生活困難,但是爺孫倆多年來收留了很多流浪貓,趙纖纖在失蹤的前幾天,她和莫菲曾經帶著一隻受傷的小貓來過盲人老頭的家。

鎮長在戶口簿上看到,盲人老頭的孫子的年齡是二十歲,也許是多年來的營養不良,這個羸弱憂鬱的男孩看上去就像是未成年。

鎮長和聯防隊員對附近的鄰居也做了走訪,其中一個鄰居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鎮長說道:“這可是天大的案子,中央都來人了,你要是知情不報,想想後果吧。”

鄰居有點害怕了,說起一件事。莫菲和趙纖纖失蹤的那天晚上,鄰居聽到盲人老頭一直在拉二胡,拉的是一首從未聽過的曲子,曲子拉到一半時,鄰居聽到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曲子停頓了一會,然後再次響起。鄰居無法確定慘叫聲來自獸醫家還是盲人老頭的家。

鎮長將這條線索匯報給了特案組,特案組研究決定,對盲人老頭和獸醫進行全麵調查,包括他們的親屬,也要重點排查。

特案組在三年前的案卷中找到了趙纖纖的住處,案卷中還記錄有趙纖纖當時做過處女膜修複手術,從血型對比上,也和河裏發現的一條裙子上的血型相吻合。這使得特案組傾向認為,失蹤三年的趙纖纖又重回舊地,回到她失蹤的這個小鎮上學畫。

這麽做的原因很令人費解。

案卷記載,趙纖纖三年前住在畫室附近的一個院落裏,一幢房屋的閣樓上,樓裏有古香古色的大床,還有木閣的窗,閣樓下麵的院子裏住的都是學畫學唱戲的學生。巧合的是,畫室裏的那個長發畫家目前就住在趙纖纖住過的閣樓上。

長發畫家深居簡出,除了畫畫之外,別無愛好,沒有課程的日子裏,他會一整天都待在閣樓裏,將自己關閉起來,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麽。

包斬和畫龍對閣樓進行了突擊檢查,房間裏大多是破舊的木質家具,就連牆壁也是木結構,閣樓裏光線陰暗,角落裏布滿蛛網,畫龍在衣櫥後麵發現了一窩老鼠,廚子裏的很多戲服都被咬壞了,包斬在板壁上發現了一句話,這句話分明是用某種利器刻在木質牆板上的:

這一次,你離開我,就不會再離開我。

包斬進行了拍照取證,然後冷冷地問道:“這句話是誰寫的?”

長發畫家淡淡地回答:“我怎麽知道?”

包斬說:“你的學生喜歡你嗎,有沒有暗戀你的,你喜歡你的學生嗎?”

長發畫家說:“小女生都喜歡我,崇拜我,不過,沒有發生過師生戀關係。”

包斬問道:“你的學生趙纖纖住在哪裏?”

長發畫家:“樓下是學生宿舍,趙纖纖住在樓下。”

包斬問道:“我是說,三年前的趙纖纖住在哪裏,你知道嗎?”

長發畫家:“三年前的事情我怎麽知道,難道有兩個趙纖纖,我是去年才來到這個鎮上。”

包斬說:“你撒謊!”

長發畫家:“好吧,三年前我也在,不過

,那時我不住在這裏,我在和人同居。”

包斬說道:“誰?”

長發畫家:“一個戲子。”

長發畫家對三年前的趙纖纖沒有什麽印象,他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交代了一件隱私的事情,三年前他和別人同居,那人正是茶館裏唱戲的女子,也就是中年猥瑣大叔在街上跟蹤的那個女人。人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個戲子是一個男人,他一直偽裝成女人,在這個小鎮上生活。戲子和畫家一直同居了三年,畫家想結束這段不倫之戀,所以兩個人分開了。

包斬對著板壁上的那句話陷入了思考,後來經過筆跡鑒定,這句話正是趙纖纖前些天寫上去的。趙纖纖的畫作也引起了特案組的注意,在那些畫作中,除了風景和靜物,她隻畫了兩個人:一個是她自己,她抱著壇子,站在河邊;另一個是長發畫家抽煙的樣子,還有低頭沉思的素描。

趙纖纖的風景和靜物畫作中還有一些寫生作品,一些小鎮建築的速寫,其中有盲人老頭的家,還有獸醫家的院子。

特案組傳喚了戲子,由梁教授和蘇眉進行訊問。

戲子穿著女人衣服,秀發披肩,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水味,還塗著胭脂,唇紅齒白,無論是外表還是說話的聲音,都和女人沒有任何區別。有些同性戀中的女人會刻意地將自己打扮成男人,外表看上去和男人一模一樣,有的男人扮成女人也非常像,誰也看不出來。然而,有些“偽娘”並不是同性戀,隻是一些異裝癖愛好者。

蘇眉:“冒昧地問一下,我們應該把你當成男人還是女人?”

戲子:“女人。”

梁教授說:“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你現在使用的身份證是假的,我們了解你過去的身份。”

戲子:“哦,這是我的個人自由。”

蘇眉:“你喜歡做女人嗎?我注意到你有喉結。”

戲子:“我就是女人,心理上一直都是。”

梁教授:“你平時上男廁還是女廁?”

戲子:“女廁。”

梁教授:“這麽做不道德,雖然你看上去像女人,並且很漂亮,但是你的生理特征是男人。”

戲子:“我沒有傷害任何人,除了自己。”

梁教授:“你很愛那個畫家嗎?”

戲子:“嗯,我願意為他殺人。”

蘇眉說:“7月1日晚上8點,還有7月15日晚8點,你在哪裏?”

戲子:“我在茶樓唱戲。”

梁教授:“你認識趙纖纖嗎?三年前失蹤的趙纖纖,還有前幾天失蹤的趙纖纖。”

戲子:“認識,三年前,她跟我學過戲,我喜歡唱戲,要不要我給你們唱一段?”

梁教授說:“好啊。”

戲子看著審訊室的窗外癡癡地唱了起來,語調優美,纏綿婉轉——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審訊結束之後,梁教授召集特案組成員,他說道:“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