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宗罪.1_第五卷 變態色魔_第二十二章 喝尿...

◎第二十二章 喝尿的人

房間沒有破門而入的痕跡,陽台和窗戶都安裝了護欄,此人應是用鑰匙開門進入的房間。

特案組四人一起盯著刑警隊長,隊長的目光有些躲閃,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

畫龍說道:“咱們是怎麽進來的呢,誰拿著鑰匙?”

刑警隊長說:“我……我沒有來過。”

包斬說:“隻需做一個小實驗就能證明你的清白,希望你配合一下。”

包斬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個便攜式指紋掃描儀。警方在勘察現場時,大多采用粉末和噴霧兩種指紋提取技術,在指紋上撒鋁粉和二氧化鈦粉末那樣的細粉,用小刷子刷,電視上常常能看到這種情景;像磚頭岩石等粗糙表麵,就得使用化學噴霧提取指紋,噴霧中一般含有五氟化碘或四氧化釕。

指紋掃描技術是近年來的科技成果,隱蔽戰線的特工和中央警衛都有微型掃描儀,他們和陌生人握手時即可提取到對方的指紋,隻需幾分鍾就能連接到終端數據庫,從而判斷對方的身份。

包斬先提取了杯子上的指紋,然後和刑警隊長的指紋進行比對,整個過程都被蘇眉拍照記錄,刑警隊長很鎮定,對比結果顯示杯子上的指紋不屬於刑警隊長,是另外一個人。

包斬說了聲抱歉,刑警隊長表示理解。包斬又拿出一個棉棒,采集了杯子裏的水樣。

梁教授說:“房東,可能還有多餘的鑰匙。”

特案組和刑警隊長敲開了對麵房東家的門。

門開了,房東是一個看上去很猥瑣的老男人,禿頂,五十歲左右,談話時,他的眼睛老是悄悄瞟著漂亮的蘇眉。房東自稱老婆已經去世,還有個十四歲的兒子上學未歸。刑警隊長開門見山,問他還有沒有多餘的鑰匙,房東說還有一把,兩位女警搬進來之前,房子還租給了一幫做傳銷的人,後來被當地派出所和工商局取締,當時多配了幾把鑰匙。

房東抱怨說:“那些人的房租還欠我一個月的呢,政府,能不能幫我要房租啊?”

梁教授問道:“昨天夜裏,你有沒有去過對麵的房間?”

房東瞪著眼睛說:“我怎麽能幹那事呢?”

包斬問道:“那事,指的是什麽事?”

房東從電視機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一把鑰匙遞給刑警隊長,他嘀咕了一句,我什麽都沒幹過,和我無關。

包斬緊接著問道:“你沒幹過什麽啊?”

房東生氣了,他提高嗓門說道:“我是壞人嗎,你們審問我啊,誰不知道對門的兩個女孩被殺了,還光著屁股,樓下的保安都知道,你們竟然懷疑我啊,我都五十一歲了,她們的房租也沒付清呢,還有水電和物業管理費,你們得給我,我倒黴了我。”

這時房東的兒子放學回來了,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孩,穿著校服,無精打采的樣子。

梁教授指了指刑警隊長,對房東說:想要房租還不簡單,這位也算是警局領導,你明天去一趟市公安局,他會給你房租的,不過,我們需要采集下你的指紋,需要你配合下。

房東一口答應,包斬拿出指紋掃描儀采集了房東的指紋,梁教授咳嗽了一下,用眼角餘光看了看房東的兒子,包斬會意,又上前采集了房東兒子的指紋。這個臉色蒼白的初中男孩一言不發,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特案組回到兩名女警的房間,立即進行指紋對比,結果大失所望,杯子上的指紋,既不是房東的,也不屬於房東的兒子。

這個結果讓大家都感到很迷惑,還能有誰用鑰匙進出這個房間呢?

特案組打算去小區的監控室看看。小區的樓層為六層,沒有電梯,畫龍背著梁教授,包斬搬著輪椅,一行人從樓上下來。小區裏的幾個大媽看到他們,壓低聲音議論著什麽,包斬和刑警隊長都穿著警服,幾個大媽鼓起勇氣走過來,她們反映了一個情況:

這樓裏有鬼!

案發之後,小區裏的居民就知道了此事,兩名女警被殺,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在傳播的過程中,街頭巷尾的人們加入自己的想象和猜測,最終以訛傳訛,形成了這麽一種說法:她們是被鬼掐死的!

小區大媽們信誓旦旦地說,這樓裏不幹淨,半夜常常有人哭,樓道裏安裝的是聲控燈,每到夜裏一兩點鍾,從五樓到一樓,燈會依次亮起,然後,從一樓到五樓,燈又挨個亮起,如此重複好幾遍,然而,奇怪的是,沒有人上樓或者下樓。

監控室的保安也證實了這件詭異的事情,他調出錄像,因為攝像頭對這棟樓是遠景監控,再加上夜裏一兩點鍾,光線很暗,錄像畫麵看不到出入口的情景,隻能看到樓道裏的燈依次亮起,熄滅,再次亮起,熄滅……樓道裏的窗戶很矮,若是有人上下樓,從監控中肯定能夠看到,然而,沒有人影走過。

刑警隊長寫下市局值班室的電話,告訴保安,如果再有這種奇怪的事情發生,就撥打這個號碼,二十四小時都有民警值班。

特案組和刑警隊長回到浦原市公安局,局長一臉的沉重,會議室內還聚集了很多幹警,氣氛很嚴肅。局長說,小孫的奶奶聽到噩耗,心髒病發去世了,這女孩是農村的,父母和奶奶含辛茹苦把她養大,卻被害了……

浦江局長的眼睛紅了,其他幹警都站了起來,每人遞交了一份手寫的材料,上麵寫的是自己在周末兩天的活動,以及對孫豈若和黎宛婷兩位同事的印象。

梁教授明白,這些幹警們是希望先從自己身上查起,同時表示一種想要盡快破案的決心。

浦江局長表示,所有幹警,包括局長在內,都聽從特案組指揮,一切案子都為此案讓路,一定要盡快抓住凶手,告慰亡者的在天之靈。

梁教授看著大家說道:“孫豈若和黎宛婷,不僅是你們的同事,也是我們特案組的同事,天下的警察本是一家。”

接下來,梁教授做了詳細分工:

一、重點排查能夠進入兩名女警房間的人,什麽電腦維修工,送外賣的,送煤氣的,列出詳細名單,由刑警隊長負責。兩名女警住處空著的那個房間,以及儲藏室也要做地毯式搜索,走訪樓上樓下的住戶。

二、畫龍帶領一隊警察,去發現屍體的江邊仔細勘察,尤其是水下,派潛水員下水檢查。

三、蘇眉負責檢驗兩名女警的電腦,看看有什麽可疑之處,把聊天記錄和上網瀏覽記錄打印出來。

四、包斬和技術人員對於“內褲”、“水杯”、“絲襪”、“毛發”等物證進行再次檢驗,提取DNA。

浦江局長問道:“需要我做什麽嗎?”

梁教授說:“你讓交警找找那個流浪漢,他是第一目擊者,或許能提供什麽線索。還有,讓你們局裏的預審專家,對那幾個打麻將的市民,重新訊問一下,筆錄做得詳細一些。”

大家各負其責,紛紛行動起來,很快,各種線索和消息源源不斷地匯總到了一起。

包斬拿著化驗結果向梁教授匯報,結果顯示在絲襪上提取到了潤膚露和精液,然後包斬說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桌上杯子裏裝的不是水。

梁教授問道:“那是什麽?”

包斬回答:“尿。”

經過化驗,杯子裏的**和馬桶裏提取的**是相同的。這是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如果凶手在夜裏又回到那房間,為什麽會將馬桶裏的水裝到杯子裏?

刑警隊長提交了一份名單,列出了案發前三個月以內所有去過兩名女警住處的人員,上麵有:馬桶疏理工,郵遞員,裝修工人,送外賣的小工,寬帶維修人員……這一次,刑警隊長沒有忘記把自己的名字也寫到名單裏。

蘇眉查看了兩名女警的信用卡消費記錄以及銀行賬戶信息,沒有發現異常,隻是覺得,這兩名女警的存款和工資無法掛鉤,她們花錢雖不是大手大腳,但是頻頻購物消費,超出了薪水承受範圍。電腦中的瀏覽記錄和聊天記錄看不出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在一個隱藏的文件夾中,蘇眉找到了兩名女警的很多照片,有大頭貼,旅遊時的照片,畢業合影,看上去很親密,還有一組藝術照:孫豈若穿著旗袍撫琴,古裝美人形象,黎宛婷穿著拖地長裙,打扮成貴婦形象;後麵是幾張尺度暴露的照片,穿著各種各樣的絲襪,大秀美腿,還有穿著警服拿著槍的造型,以及手持鞭子和警棍、手銬的冷若冰霜形象。

這一組藝術照,臉上和警號上都打著薄碼。

梁教授對照片中的鞭子很感興趣,那是一把皮質散鞭,鞭子不長,像馬尾巴。他要求法醫鑒定兩名死者臀部的青紫傷痕是否為鞭打所致,同時要求蘇眉繼續搜尋電腦中隱藏的信息。

很快,照片上的鞭子被找到了,畫龍帶領一隊潛水員在拋屍的水域裏找到了孫豈若的包,包裏有鞭子、手銬、狗項圈,還有幾塊石頭,沒有發現手機和錢包。

大家一直忙到夜裏,梁教授召開案情發布會,死者孫豈若腳上捆綁著一條皮質**內褲,包裏麵放著石頭,凶犯很可能是想將死者腳上係上石塊,沉屍江底,但因為遊輪靠近,凶犯驚慌,胡亂地將屍體和包拋進水中。凶犯很可能有車,或其他運輸工具,黎宛婷被棄屍街頭,說明凶手的犯罪心理素質並不高,來不及精心準備,驚慌失措一心隻想扔掉屍體。

大家討論分析了拋屍的順序以及路線,會議結束時已是午夜十二點多了,值班民警突然闖進會議室,說:“雅園小區的保安打電話聲稱,那棟樓裏又鬧鬼了,兩名女警所在的那個單元,一樓至五樓的燈依次亮起,但是看不到有人上樓。”

電話沒掛,保安是用自己的手機打的,三個保安壯著膽子打算去樓道裏查看,梁教授在電話中要求他們鎮定,不要掛掉電話,同時讓刑警隊長和畫龍立即驅車前往雅園小區。

所有人都很安靜,側耳傾聽,電話裏傳來幾個保安小聲的議論和上樓的聲音。

樓道裏的窗戶開著,三個保安隻覺得陰風陣陣,其中一個保安對著手機說:“我害怕。”梁教授在電話中說:“警方很快就到,不用害怕。”保安沒有上樓,他們選擇在二樓的拐角等著,一個個緊張兮兮的,抬頭看著樓梯。五樓的燈亮了,保安隱隱約約聽到上麵傳來腳步聲,過了一會,四樓的燈也亮了,五樓的燈熄滅,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然而越清晰越令人毛骨悚然,這分明不是人的腳步聲,應該是什麽東西摩擦著地麵,並且動作很遲緩而發出的聲音。

那聲音下到三樓的時候,保安所在二樓的燈熄滅了。

他們待在黑暗中,瑟瑟發抖,既不敢咳嗽也不敢跺腳弄亮聲控燈,隻是萬分緊張地看著樓梯,終於,他們睜大了眼睛,一個什麽東西緩緩地爬過樓梯拐角……

值班室的警察看不到現場情況,隻聽到電話中傳來保安毛骨悚然的驚叫:“啊……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