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我,抓緊我(下)_Chapter 18

“不許再提別的男人,記住,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陳亦度因為宿醉麵色有些蒼白,正認真翻看拿鐵事件和地下情事件的資料,神色凝重。

曹鍾敲門進來:“陳總,記者會已經準備就緒了。”

陳亦度點了下頭,合上文件夾,起身出去。

大堂被布置成發布會場地,正中的發言台上擺滿了各個電視台的話筒。

記者和攝像們都已經就位,陳亦度麵色沉靜,走到發言台前。

“感謝大家到來。這次召開記者會,主要是為了澄清近期的一些不實報道。針對之前部分媒體爆料的地下情事件,我有以下兩點聲明。一、所有公布的照片都是真實的,照片中的確是我本人。”

記者席一陣**,眾人都表情詫異。

陳亦度神情冷淡地等記者們安靜下來才繼續說:“二、照片雖然是真實的,但照片中的女性並不是厲薇薇。照片中的女性是一位職業模特,碰巧和厲小姐有幾分相像。我和那位小姐曾經是戀人關係,但目前已經和平分手。大家看到的照片,正是我們約會時被偷拍的。

“稍後照片中的另一位當事人也會發表聲明證實此事,希望大家不要再傳播謠言,繼續對本人、DU婚紗以及與此事毫不相幹的厲薇薇小姐造成困擾。”

蒂凡尼看著陳亦度,臉上露出放心的笑。

有記者問:“您怎麽定義自己和厲薇薇的關係?”

陳亦度壓抑著痛苦,沒有立即回答。

短暫的沉默,讓記者們感到奇怪。

蒂凡尼神情緊張,忍不住就想上前。

陳亦度冷淡地答:“我和厲薇薇小姐是商場上多年的競爭對手,我很欣賞她的才華,但我們兩個並無私交。”

蒂凡尼連忙給曹鍾使眼色,後者會意,擺出職業性的微笑上前。

“各位,今天的記者會到此結束,感謝大家參與。”

陳亦度借此轉身離開了會場,去了天台。

他神色凝重,站在大樓邊沿,望著樓下的車流。

莫凡從身後慢慢靠近陳亦度,神色有些緊張。

陳亦度似乎把身體往大樓外探了探,莫凡攥住他的胳膊,大力將他整個人往回拉。

陳亦度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莫凡也跌倒了。

陳亦度一臉莫名其妙:“你幹嗎?”

莫凡有些氣憤地說:“這話該我問你,你站在大樓邊上想幹嗎呀?”

陳亦度略一思索,懷疑地問:“你該不會以為……我想不開吧?”

莫凡愣了愣:“不然呢?”

陳亦度無語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撣了撣衣服,又把莫凡拉了起來。

莫凡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絮叨:“知不知道你剛才給我打電話的語氣有多嚇人,完全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陳亦度無奈地說:“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比這更糟的情況我都挺過來了,又怎麽會在這時候尋死覓活。”

莫凡尷尬地轉移話題:“也對,你找我來究竟有什麽事?”

陳亦度說:“我想請你幫我調查這次爆料事件的幕後黑手。”

莫凡故作疑惑:“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再查幕後黑手還有什麽意義?”

陳亦度皺眉:“沒這麽簡單,最近DU和玲瓏發生的一係列事件都透著詭異,我總覺得它們互相關聯,是有人在針對我們。”

莫凡沉默了片刻,問:“有沒有這麽玄乎?我看是你最近神經緊張,想太多了。”

陳亦度冷笑:“到底是不是我多想,要查過才知道。”

莫凡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霍驍推著坐輪椅的霍銳強,在厲薇薇、王秘書、王醫生的陪伴下走出醫院。

霍銳強心情愉快地說:“婚期定了就好,等喝了你們的喜酒,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霍驍皺眉:“爸爸,您別這麽說。”

霍銳強笑笑:“是我說錯了,應該是等喝了你們的喜酒,我的病也就好了大半!”

一邊的厲薇薇聽了,笑容勉強。

霍銳強對王秘書吩咐:“對了,你趕緊把婚期通知媒體,邀請他們到時來喝杯喜酒。”

轎車在眾人麵前停穩,厲薇薇和霍驍在司機的幫助下把行李搬上車。

王醫生小聲說:“霍先生,您還是早點跟孩子們說實話吧,別讓他們為您擔心了。”

霍銳強不以為然:“您放心,我心裏有數。王醫生啊,這次多虧了您,我不會忘記的!”

王醫生尷尬了:“您快別謝我了。”

霍驍走上前推輪椅:“爸爸,我們走吧。”

霍銳強與眾人告別:“哦,好。王醫生,擺酒那天您可一定要來啊!”

回家後安頓好霍銳強,霍驍去花園為厲薇薇披上外套。

厲薇薇禮貌疏離地跟他道謝,霍驍擔心地說:“結婚的事你考慮清楚了嗎?我不希望你因為爸爸的病勉強和我在一起。”

她擠出笑容:“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既然失憶前的厲薇薇決定嫁給你,我相信她的選擇,想試試和你從頭開始。”

霍驍神色感動,將厲薇薇擁入懷中,深情地說:“薇薇,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厲薇薇靠在他肩上,笑意勉強。

厲薇薇去公寓收拾東西,拖著箱子經過陳亦度家門口,留戀地停下腳步。

這時電梯門開了,厲薇薇連忙掩飾情緒,轉身走了進去。

蒂凡尼正拎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從電梯裏出來,看到她麵色一冷。

兩人就要擦肩而過,蒂凡尼忽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叫住她:“我奉勸你一句,既然已經決定嫁人,就不要再對別的男人念念不忘了。你放心,阿度有我陪著,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他。”

厲薇薇忍下悲傷,走進了電梯。

蒂凡尼進了陳亦度的家,忙忙碌碌:“阿度,我也不知道你晚上想吃什麽,所以就都買了一點。”

陳亦度沒理她,神色冷漠地看著樓下的厲薇薇拖著箱子離開大樓。

厲薇薇搬回別墅,坐在沙發上拿著拚好的機票發呆。

裏奧光著上半身,一邊舉啞鈴秀肌肉,一邊看著她。

裏奧動作不停,疑惑地問:“我真是不明白了,既然你這麽舍不得,為什麽還要和陳亦度分手呢?”

厲薇薇喃喃說:“因為我不願意讓阿度為了我放棄事業,也不希望霍驍因為我失去爸爸。現在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裏奧放下啞鈴,坐到她的身邊,心疼地說:“可是對你不好啊!”

她強打精神:“別擔心,總有一天我也會好起來的。”

說完,厲薇薇失魂落魄地進了臥室。

裏奧拿起她落在沙發上的機票看了看,輕輕歎了一口氣。

霍驍扶霍銳強坐在床上,然後去拿床頭櫃上的水和藥。

霍銳強有些心虛:“你先放著,我一會兒自己會吃。”

“好。”霍驍轉身離開。

霍銳強打開床頭櫃抽屜,正想將藥掃進抽屜。

霍驍想起什麽,突然回轉身。

霍銳強驚慌地關上抽屜,強裝鎮定:“你還有什麽事?”

霍驍說:“我想向爸爸借一個人,王秘書。”

霍銳強疑惑了:“王秘書?你要他幹嗎?”

霍驍說:“我總覺得這次針對薇薇和陳亦度的爆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要是由玲瓏的人出麵調查,怕是會打草驚蛇,如果委托外麵的人我又不放心,所以……”

霍銳強稍稍有些不耐煩:“好了好了,這點小事,我會讓王秘書直接聯係你的。”

霍驍笑了:“謝謝爸爸。”

霍銳強叮囑他:“調查歸調查,正事你可別忘了。婚禮要抓緊籌備,知道了嗎?”

霍驍點頭:“我知道了。”

厲薇薇走進玲瓏設計部的時候發現眾人都是麵帶喜色,紛紛向她賀喜。

“恭喜厲總,歐秘書都告訴我們了,您和霍總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

聞言,她麵色一僵。

蘇菲有些扭捏地走到厲薇薇跟前,羞愧地說:“厲總我錯了,我不該懷疑您的。”

厲薇薇冷淡地說:“我沒有生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不許再提。珍妮,客戶資料你都準備好了嗎?立刻拿來給我。”

珍妮有些反應不過來:“準……準備好了。”

厲薇薇點點頭,轉身走進自己辦公室。

設計部眾人麵麵相覷,蘇菲滿臉疑惑:“我怎麽感覺厲總又要變回以前那個女魔頭了?”

厲薇薇看完資料後,約見了客戶。

豪宅裏,張助理在前麵帶路:“厲總監,請往這邊走,雅倫正在客廳等您。”

方雅倫閉著眼,半躺在貴妃椅上,美甲師坐在一旁為方雅倫修指甲。

張助理提醒說:“雅倫,厲總監到了。”

方雅倫慵懶地睜開眼,揮了揮手讓美甲師下去,卻不搭理厲薇薇。

厲薇薇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打開文件夾,將一些不同款式婚紗的照片拿出來。

“方小姐,這裏是一些不同的婚紗款式,您可以先看一下。如果還有什麽特殊要求也都可以告訴我。”

方雅倫專注地看著指甲,盛氣淩人地說:“不用看了,我沒什麽要求,你下周直接拿十套樣衣過來讓我挑吧。”

厲薇薇愣了愣,為難了:“一周內出十套樣衣,實在是有點緊張。不如這樣吧,我將每種風格的婚紗都根據您的氣質出兩版設計稿,下周讓您挑選?”

方雅倫發脾氣了:“我說了要看到樣衣!都說了顧客是上帝,上帝有什麽要求,你不應該照辦嗎?還是說你們玲瓏一向店大欺客,不把顧客放在眼裏?”

厲薇薇耐著性子解釋:“方小姐您誤會了,我們玲瓏對顧客提出的要求一直是盡力滿足的。”

方雅倫打斷她,得意地說:“那就這麽說定了,下周你拿著十套樣衣再來吧。小張,送客。”

厲薇薇無奈地合上文件夾,準備跟隨張助理離開,走了兩步突然又想到什麽。

“方小姐,聽說您之前已經找國外的知名設計師製作過一件婚紗,為什麽現在又要找人重新設計呢?”

方雅倫以無所謂的語氣說:“哦,我突然不喜歡了唄。”

厲薇薇聽了,頓時有些鬱悶。

她回到公司加班,踩上矮梯對照自己記在紙上的數據,視線掃過展示架尋找布料樣本,小聲默念:“Chantilly lace(尚蒂伊蕾絲),Chantilly, Chantilly。”

厲薇薇在展示架上層找到標注為“Chantilly”蕾絲的布料樣本,踮起腳伸手去夠。

矮梯晃了晃之後失去平衡,她從梯子上摔了下來,一頭撞到一旁的人台底座。

昏眩中,厲薇薇的腦海裏浮現了一段記憶——

在一個工作室內,她穿著婚紗照鏡子,一個麵孔模糊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後。

厲薇薇轉了個圈,看著鏡中的婚紗驚歎:“好美!可惜這麽美的婚紗不是我的,我隻是幫客戶試穿。”

男人從身後摟住她,溫柔地說:“不用羨慕,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會親手為你做一件比這件美上一萬倍的婚紗,把所有新娘都比下去。”

厲薇薇調皮地拒絕:“不要!”

男人愣了愣,又見她一臉向往地說:“等我們結婚時,你把‘初心’做出來送我好嗎?我就要‘初心’,不要別的!”

他寵溺地點頭:“好,一言為定。”

厲薇薇與他麵對麵,甜蜜地拉鉤。

從地上起身,厲薇薇在展示廳的人台中尋找,終於找到那件名為“初心”的婚紗。

厲薇薇將“初心”比在身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神色疑惑。

曹鍾敲門進了辦公室,看到桌上放的盒飯動也沒動。

他心疼了:“陳總,您怎麽還沒吃啊。飯都涼了,我再給您買一份去。”

陳亦度批閱著文件頭也不抬:“不用了,我還不餓,你把飯先拿走。”

曹鍾磨磨蹭蹭地拿起盒飯,嘀咕說:“就算厲薇薇要結婚了,您也不能絕食啊。”

陳亦度猛地抬頭:“你說什麽?”

曹鍾愣了愣

:“厲薇薇下月初八結婚,您不知道?”

陳亦度聽了,臉色一沉。

離開玲瓏公司,厲薇薇心事重重地走在街上。

陳亦度開車在厲薇薇的身邊停下,冷著臉下了車,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將她往車裏帶。

厲薇薇甩開陳亦度:“你幹什麽!”

陳亦度麵目凶狠:“跟我走!”

她神色哀戚:“我們已經分手了。”

陳亦度說:“跟我走,或者我立刻將我們的關係公開,讓霍驍淪為笑柄,你選一個吧。”

厲薇薇難以置信:“你威脅我?”

他語氣平靜:“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

陳亦度的車在路上飛馳,厲薇薇有些不安地問:“你究竟要帶我去哪兒?”

他看著前方,並沒有回答。

直到車子停在機場前,厲薇薇才知道陳亦度訂了飛往巴黎的航班機票。

在巴黎街頭,陳亦度拉著厲薇薇在街邊打車。

厲薇薇有些焦慮:“你帶我來巴黎到底想做什麽?玲瓏還有一堆事要處理,霍驍找不到我也會擔心的。”

陳亦度轉身向她伸出手:“手機。”

她疑惑地說:“幹嗎?”

陳亦度做了個快拿來的手勢,厲薇薇有些猶豫地將手機放到他手上。

他在厲薇薇的手機裏輸入一段信息,隨後將手機關機,放進自己的口袋。

厲薇薇著急了:“哎,你幹嗎呀!”

陳亦度強硬地說:“不許再提別的男人,記住,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他攔下一輛車,拉著厲薇薇坐了進去。

在巴黎街頭遇上堵車,兩人的車堵在半路上一動不動。

陳亦度看看表,又看看漸晚的天色,神情焦急,用法語問:“能快點嗎,我們有急事!”

司機無奈地聳聳肩:“堵車了,我也沒辦法。”

陳亦度看看前麵的車龍,突然從錢包裏掏出錢來給司機。

“我們就在這兒下車,不用找了。”

說完,他拉著厲薇薇下了車。

兩人在街上跑,厲薇薇不解了:“這到底是去哪兒,這麽趕!”

陳亦度沒回答,隻是催促她:“快點,太陽就快落山了,我們必須在日落之前趕到。”

天邊,太陽一點點西沉。

他們似乎怎麽跑,都無法阻止太陽落下。

厲薇薇跑著跑著,突然崴了一下腳。

陳亦度上前拉起她,直接背在自己身上繼續跑。

他背著厲薇薇終於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了高地,兩人都模樣狼狽。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隻有天邊還留著幾縷晚霞。

陳亦度看著天邊,盡管心裏懊惱,還是不管不顧地一把抱過厲薇薇吻了上去。

厲薇薇掙紮著,被他緊緊抱著不放手,幾乎是強吻。

陳亦度說:“還記得那個傳說嗎,在日落時分的鐵塔下接吻,愛情就會永恒。”

聞言,厲薇薇有些動容。

此時,黑夜已經吞噬了僅存的一絲光明。

厲薇薇苦笑:“看來,連老天也不祝福我們。”

陳亦度強硬地說:“我偏不認命,傳說也是由人編纂的,既然是人定下的規矩,當然也可以因人更改。我陳亦度說了,即使是天黑之後在巴黎鐵塔下接吻,愛情也依然能永恒!”

說完,陳亦度又吻上她。

厲薇薇起先還掙紮,但最終陶醉其中。

這一刻,兩人沉醉在這個吻裏。

陳亦度看著厲薇薇:“這個傳說隻屬於我們倆。薇薇,給我一夜的時間跟我們的過去告別,到明天清晨,讓我們忘記一切,好不好?”

夜色中,厲薇薇真情流露,忍不住靠在他的懷裏,眼角流出幸福又哀傷的眼淚。

兩人在夜色中的巴黎街頭手牽手漫步,安靜地感受著彼此指尖的溫度。像其他情侶一樣,將同心鎖掛在新橋,期望著兩人的感情能夠如同鎖頭一樣長長久久;又在巴黎街頭坐旋轉木馬,握著的雙手始終沒分開。

在愛牆上中文的“我愛你”的見證下,陳亦度和厲薇薇忍不住彼此緊緊相擁,忘情地親吻。

月色下的酒店陽台上,陳亦度與厲薇薇擁吻。

他有些忘情地把厲薇薇壓倒在床上,在最後一刻陳亦度終於控製住自己,抬起頭看著她,露出痛苦的表情。

厲薇薇難過地說:“如果我們再也不用分開,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

陳亦度溫柔地說:“別難過,這一刻會永遠留在我心裏。就算過十年、二十年,我也會一直記得。今天在埃菲爾鐵塔下、在新橋、在愛牆、在我們走過的每一處巴黎街頭,厲薇薇愛著陳亦度,陳亦度也愛著厲薇薇。”

她笑著流下眼淚,卻故作輕鬆地說:“我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對我特別凶,說實話你後來為什麽會愛上我?”

陳亦度開玩笑地說:“因為架不住你對我狂轟濫炸式的追求啊!”

聞言,厲薇薇也笑了。

“那時候你對我那麽糟糕,可是我偏偏愛上了你,簡直無法用科學原理解釋,就好像是命中注定我一定會愛上你。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一種感覺,我記憶裏那個從前我愛的人,不是霍驍,而是你。”

陳亦度淺笑,掩藏起痛苦的表情,移開視線不看她。

“可惜,那個人真的不是我。”

厲薇薇輕輕靠在他的肩頭說:“阿度,下輩子我一定要第一個遇見你,第一個愛上你。”

陳亦度點頭:“嗯,一定。”

她倚著陳亦度,帶著幸福的笑容閉上眼睛。

陳亦度摟緊厲薇薇,看著她熟睡中的臉龐。

“五年了,雖然我們仍懷初心,但一切早已不再是從前的模樣。雖然彼此約定,這一次,不會因為任性而不肯低頭,也不會因為固執而輕言放手,一定要用盡渾身力氣抓住對方,可到頭來,抓住的,隻是一個夢而已。是夢,總有醒來的那一天。”

等天邊露出晨曦的時候,厲薇薇躺在床上依舊熟睡,而陳亦度已經離開了。

霍驍開車親自把厲薇薇從機場接回來。

兩人之間氣氛尷尬,相顧無言。

厲薇薇內疚地率先開口:“霍驍,我去巴黎是……”

霍驍打斷她:“那邊風景不錯,你辛苦那麽久,過去放鬆放鬆也好。不過回來了,可要抓緊時間繼續賣命工作。我已經快被方雅倫那個姑奶奶催死了,你得趕緊去幫我救場。”

厲薇薇看著他,露出心酸的微笑。

在DU天台上,陳亦度正獨自望著樓下的車流。

莫凡從後麵走上來,看著他問:“怎麽樣,出去玩了一趟,把該解決的問題都解決好了?”

聞言,陳亦度苦笑。

莫凡問:“還沒解決?”

陳亦度搖頭:“你最好趕快打我一拳,把我打失憶了,就什麽都解決了。”

莫凡開玩笑地輕輕在他的肩頭打了一拳說:“行啦,連我都收到霍氏發出的婚禮請柬了,既然木已成舟,就別拖泥帶水的了。你的情傷就隻能交給時間了,時間久了,你自然會痊愈的。”

陳亦度說:“這麽多年了,我治好的也隻有皮外傷而已。”

莫凡搖頭:“現在真該下場暴雨,把你這顆多情種子淹死。”

陳亦度皺眉看著樓下的車流,做了幾個深呼吸,拍了一下莫凡的肩膀:“回去工作了!”

在方家客廳裏,方雅倫鄙夷地看著手裏的幾件樣衣。

厲薇薇站在一邊,等候著方雅倫的意見。

方雅倫毫不客氣地說:“這就是你們玲瓏最高水準的設計?嘖嘖嘖,真是俗出新境界,醜到沒朋友。你們以為我是鄉村大舞台的歌手嗎?我可是國際巨星!你看看這些貨色,有哪件配得上我的巨星氣質?”

她一邊說一邊嫌棄地把樣衣全部丟在了地上,張助理殷勤地在一邊端著一杯溫檸檬水,勸方雅倫消消氣。

厲薇薇努力壓下怒氣說:“方小姐,您是巨星就可以盛氣淩人,隨便踐踏別人的勞動成果嗎?”

方雅倫冷笑:“我隻是實話實說,你們的勞動成果在我看來就是一堆垃圾,我一次次地跟你們溝通設計細節,簡直就是在浪費我的生命。”

“每個客人都有不同的喜好,您不喜歡我們的設計,這很正常。但我希望您能注意您的言行,客戶是我們玲瓏的上帝,不是皇帝,我們也不是您的奴婢。”

厲薇薇說完,上前把樣衣一件件撿起來。

方雅倫張嘴還要反擊:“你……”

張助理在一邊拉住她。

此時,陳亦度帶著DU的樣衣從外麵走進來,看見厲薇薇也在場,他略顯尷尬。

張助理介紹說:“哦,這是DU的董事長陳亦度先生。因為方小姐對玲瓏的婚紗設計一直不大滿意,所以我另外聯係了陳先生,想多給方小姐一個選擇。”

陳亦度說:“方小姐,久仰您的大名,今天一見您本人發現比熒幕上還要光彩照人。”

方雅倫笑了:“陳總可比厲小姐會說話多了。”

厲薇薇抬頭看見陳亦度,心裏一陣難過,忍住沒有表現出來。

方雅倫說:“既然你們也來了,就和那個鄉巴佬的玲瓏比比看吧,不滿意我可不會選擇你們啊。”

陳亦度和厲薇薇一起走出方家,兩人都一言未發。

陳亦度終於開口,冷漠地說:“我收到了你和霍驍的結婚請柬,恭喜。我那幾天要去瑞士出差,DU會派曹鍾去送賀禮。”

厲薇薇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淡淡地說:“謝謝。”

“但方雅倫的單子我是絕不會手軟的,我不會因為你快結婚了就故意放水,DU一定會拿下這個單子。”

說完,陳亦度轉身上車。

通過車子的後視鏡,他看見厲薇薇待在原地盯著自己的背影,眼眶裏噙滿了淚水。

陳亦度狠狠心,一腳油門把車子開走了。

厲薇薇看著他的車子遠去,臉上滿是無奈和絕望。

霍驍這時候開車停在她跟前說:“薇薇,上車!”

他一邊開車一邊向厲薇薇解釋:“本來應該早點出門的,結果被一個會臨時拖住了。”

厲薇薇一直神情沮喪,沒接霍驍的話。

霍驍問:“薇薇,你怎麽了?”

厲薇薇搪塞說:“沒什麽,那個方雅倫對我說了幾句難聽的話,我氣還沒消。”

霍驍安慰她:“這個單子不好做就別勉強了,方雅倫雖然重要,但哪裏比得上我的未婚妻重要!我不想為了爭取一個客戶,破壞我家薇薇的心情。”

厲薇薇堅持:“沒有那麽嚴重,我還是想再爭取一下方雅倫看看,什麽樣的‘奇葩’客戶我沒見過?我不信我搞不定她!”

霍驍握住厲薇薇的手:“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去,免得她又欺負你。走,咱們去選選新房的家具,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

到了家具店,店員殷勤地為兩人介紹家具:“我們是法國品牌,所有家具和家居飾品都植根於浪漫溫馨雅致的純正法式設計。”

霍驍的目光落在一張可愛的嬰兒床上,忍不住開始撫摩嬰兒床的床欄。

店員連忙說:“先生,您想得可真周到,買新房家具還把嬰兒床都考慮進去了,您太太可真幸福。”

霍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叫厲薇薇過來看。

“薇薇,你看這個!”

厲薇薇卻在一邊愣愣地看著玻璃櫥窗外的車水馬龍出神,聽見他的話後茫然地回過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霍驍略帶尷尬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家店,要不我們換家再看看?”

離開家具店,他們又去了教堂。

霍驍說:“這兒雖然比不上巴黎那家那麽氣派奢華,但也算別致,我覺得我們的婚禮就定在這裏舉行吧,你覺得呢?”

厲薇薇努力擠出笑容來:“你喜歡就好。”

霍驍聽著她言不由衷的回答,也擠出一個微笑:“薇薇,婚禮是一輩子的大事,我希望能給你留下最深刻最美好的記憶。”

聞言,厲薇薇對他敷衍地笑了笑。

霍驍問:“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厲薇薇搖頭:“不

用了,我想一個人從這裏散步回去,你去忙你的吧。”

另一邊,蒂凡尼拿著設計稿在跟陳亦度匯報:“綜合參考方小姐以往出席大型活動時的著裝,我為她設計了這款婚紗。采用做舊效果的奶黃色,粗獷的編織工藝,配以強烈的吉卜賽風情的細節設計,流暢簡潔的剪裁搭配誇張的金屬首飾……”

陳亦度無心聽她說話,滿腦子都在想著厲薇薇。

蒂凡尼看在眼裏,心生醋意,故意提醒他:“阿度!”

陳亦度回過神來說:“把稿子留下,我看過之後再跟你溝通。”

陳亦度離開公司後,到醫院探望陳母。

在醫院花園裏,陳亦度陪著陳母散步。

陳母忽然說:“阿度,上次你跟薇薇在電視上傳緋聞的事情,那些小護士都來問我啦。我就跟他們講,你和薇薇那根本不是傳緋聞,你們倆老早就在一起了。”

“媽,其實……”

陳母疑惑地看著他:“什麽?”

陳亦度差點想張嘴跟陳母說自己跟厲薇薇不在一起的事了,但還是忍住了:“沒什麽。”

陳母問:“薇薇怎麽沒來啊?她很久沒來看我了。”

陳亦度搪塞地說:“她這幾天太忙,等忙過了這段時間自然會來的。”

黃昏時分,厲薇薇獨自一人坐在蛋包飯餐廳。

服務員給厲薇薇上了一份蛋包飯,她習慣性地把蛋包飯分成兩份,把另一份悄悄推到對麵。

可是對麵現在空無一人,厲薇薇一邊吃自己的一半蛋包飯一邊落淚,眼淚都落到了蛋包飯裏。

陳亦度站在街對麵,看見了店裏厲薇薇獨自吃蛋包飯的這一幕,非常心痛。

此時他的手機響起,手機上顯示來電人是霍驍。

陳亦度走進酒吧,霍驍已經等著他了。

兩人麵對麵坐下,霍驍看著他冷冷地說:“都是男人,就不拐彎抹角了。陳亦度,請你不要再陰魂不散,請你離開薇薇!”

陳亦度說:“我跟薇薇已經分開了。”

霍驍皺眉:“但是薇薇心裏一直有你,而且她很痛苦!”

陳亦度冷笑:“這好像是你自己無能,沒法抓住薇薇的心,跟我沒關係吧?”

霍驍怒了:“你別欺人太甚!”

陳亦度挑眉:“我隻是實話實說,一個男人要靠施舍才能獲得喜歡的女人的芳心,不知這是可笑還是可憐呢?”

霍驍憤怒了,猛地站起來,上前狠狠揪住了他的衣領。

陳亦度看著他波瀾不驚地問:“這是想把對自己無能的不滿發泄到別人身上?”

霍驍看著陳亦度,強忍住心中的怒火,稍微平靜下來。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知道你愛薇薇,但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希望她過得幸福。”

他的話讓陳亦度也稍微平靜下來。

霍驍繼續說:“我和薇薇婚禮的請柬想必你已經收到了,薇薇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妻子。但如果她心裏還裝著你,這場婚禮對她來說無疑是個災難。所以請你從薇薇心裏走出去,讓她徹底忘掉你。這對你,對我,對薇薇,都是最好的結局。”

陳亦度聽著他的話,陷入痛苦的糾結之中。

蒂凡尼加完班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正好遇到走進公司來的莫凡。

莫凡問:“有空聊幾句嗎?”

蒂凡尼放下包:“當然,能跟莫總聊聊,是我的榮幸。”

莫凡說:“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蒂凡尼,我觀察你很久了。你性格沉穩,工作經驗豐富,對阿度絕對忠誠,很多地方又與他互補。阿度有了你,真是如虎添翼。”

蒂凡尼笑了笑:“您過獎了。”

莫凡也笑了:“做投資做久了,自然擅長看人。我甚至覺得你除了在工作上和他相輔相成以外,生活上也應該是最適合他的賢內助。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心裏有他。”

蒂凡尼聽了,落寞地說:“隻可惜他不喜歡我。”

莫凡歎氣:“阿度心裏怎麽想的我都知道,這小子別看在生意場上腦子那麽活絡,在感情上卻是一根筋。現在霍驍和厲薇薇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他心裏卻還一直放不下,簡直就是自虐啊。生意上的事我能幫他,感情上的事恐怕隻有你能幫他了。”

蒂凡尼略帶詫異地問:“我?怎麽幫?”

莫凡說:“我給你一個建議,阿度現在是處於空窗期,心灰意懶的時候,正需要有人給他一份溫暖。女追男,隔層紗。你可一定要把握這個感情投資的大好機會啊。”

蒂凡尼思索片刻,隨即信心滿滿:“莫總,您的建議很有價值,我會按您說的努力去執行的。”

第二天,蒂凡尼把給方雅倫的婚紗設計稿交給陳亦度:“方小姐的婚紗設計稿已經按你的意思修改過了。”

陳亦度接過設計稿,敷衍地點頭:“嗯。”

蒂凡尼看著眉頭緊鎖的他說:“阿度,我跟你共事八年,還是頭一次看見你這樣一蹶不振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我熟悉的你。”

陳亦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的私生活好像不在你的工作範圍之內。”

蒂凡尼強調地說:“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忘掉過去的最好方法就是重新開始,有一個女人在你身邊已經默默地等了好多年。”

說完,她深情地看著陳亦度。

陳亦度皺眉看著蒂凡尼,沒有回應她,而是轉開了話題:“稿子既然完成了,那就去聽客戶的意見吧。”

霍驍陪著厲薇薇一起去見方雅倫。方雅倫坐在沙發上看稿子,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漫不經心地翻看著幾張設計稿。

方雅倫鄙夷地說:“看了你們的設計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覺得我根本就沒法跟你們交流,拜托你們能不能用地球人的思維邏輯和我溝通啊。虧你們還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公司,這不是擺明了坑我們客戶嗎?用點心好不好?”

厲薇薇爭辯說:“方小姐,這是玲瓏修改的第五遍設計稿。我的筆記本裏有跟你每次溝通的記錄,連起來一看就會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你給的意見根本就是南轅北轍、自相矛盾。我也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雞蛋裏挑骨頭,故意刁難,你根本就不想結婚。”

方雅倫被她識破,又是尷尬又是憤怒,臉色鐵青地反擊:“厲薇薇,你敢胡說。”

霍驍趕緊打圓場:“方小姐,薇薇不是這個意思……”

方雅倫憤怒地打斷他:“我告訴你,我原本以為像你這樣即將結婚的女人應該很能體會我的心境,沒想到你就拿出這種貨色。我看,沒什麽心情結婚的人是你才對吧。”

正在這時,陳亦度帶著蒂凡尼走了進來。

方雅倫說:“來得正好,給我看看你們DU的設計。不過我醜話說前麵,你們要是跟玲瓏一樣的‘洗剪吹’風格,恕我欣賞不了!”

陳亦度瞥了一眼桌上的設計稿:“玲瓏設計的作品充滿了濃鬱的時代特色,款式上也有奪目的戲劇效果,但是始終缺乏情感。這就像一個人,徒有其表但喪失了靈魂。”

厲薇薇皺眉,看了他一眼,但是陳亦度並不看她。

方雅倫示威般地瞥了一眼厲薇薇:“陳總的想法跟我完全一致。”

蒂凡尼遞上設計稿說:“方小姐,我是DU的首席設計師蒂凡尼,這次的作品就是我設計的。初次見麵,請允許我表達我對您的羨慕之情。一個即將披上婚紗的女人應該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也是最美的人。婚禮上的婚紗也應該滲透這種感受,給周圍的人傳遞幸福和甜美。作為一個同樣處於熱戀中的女人,我想我應該能很好地詮釋您此刻的心境。”

說完,她深情地看向陳亦度。

厲薇薇一愣,隨即也看向陳亦度。

張助理笑了:“蒂凡尼小姐和陳總原來是一對。”

陳亦度看一眼蒂凡尼,思索片刻,沒有否認。

方雅倫挑剔地看著稿子:“希望你們這對會比那對靠譜些,不過你們的設計稿也有不少的問題。我不想要胸前的這些蕾絲,還有袖口上的刺繡點綴顯得非常累贅,頭紗的位置會不會喧賓奪主了?”

陳亦度、厲薇薇、霍驍和蒂凡尼四人從方家走出來。

蒂凡尼與霍驍對視,眼神裏都有敵意,厲薇薇和陳亦度則是逃避彼此的目光。

霍驍指責說:“陳亦度,你有點過分了吧,為了拿到訂單竟然假扮情侶,欺騙客戶!”

蒂凡尼冷笑:“這還不是跟你們學的,你們結個婚都翻來覆去地拿來炒好幾遍了,我們隻是在客戶麵前秀了一下恩愛而已。我們的功力跟你們比,還差得遠呢。”

陳亦度打斷她:“蒂凡尼,別說了,我們走。”

蒂凡尼看著厲薇薇,繼續補刀:“更何況,我跟阿度是認真的。”

厲薇薇一聽,忍不住看向陳亦度。

蒂凡尼示威般地挽住陳亦度的手,後者別過頭去不看厲薇薇,但沒有拒絕牽手。

厲薇薇心碎難過,雖然心裏有些不敢相信,但也沒有資格去質問陳亦度,眼睜睜看著蒂凡尼挽著陳亦度走遠。

回去的路上,霍驍和厲薇薇坐在車後排,一言不發。

歐秘書嘀咕說:“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蒂凡尼一直都對陳亦度有意思。這麽多年了,蒂凡尼也算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成功上位了啊!真是看不出來啊,陳亦度一張麵癱臉,終於也被蒂凡尼給攻陷了。”

厲薇薇看向窗外,強忍著即將湧出的淚水。

霍驍坐在一邊,把她的傷心難過都看在眼裏。

陳亦度神情凝重,徑直走進DU公司大廳。

蒂凡尼從後麵追上來,上前去挽他的手。

陳亦度下意識地要避開,卻被蒂凡尼死死挽住。

他低聲嗬斥:“蒂凡尼,別鬧了!”

蒂凡尼壓低聲音,卻語氣堅決地說:“我沒鬧!厲薇薇就快嫁作人婦了,而我一直默默地等著你。你理性地想一想,在你身邊,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愛你!”

陳亦度沒有回答,表情痛苦。

蒂凡尼又說:“阿度,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八年,我不想再默默地站在你背後。這一次既然抓住了你的手,我就再也不想放開。”

公司大廳的員工看見這一幕都小聲地議論,曹鍾正抱著一遝文件路過,看見後也是驚訝不已。

此時,剛進門的裏奧也看見了蒂凡尼挽著陳亦度的手走向電梯間。

他氣得要衝上前去質問蒂凡尼,卻被曹鍾死死拉住。

回到辦公室不久,蒂凡尼把一碗湯放到了陳亦度的辦公桌上:“這是蟲草母雞湯,我特地給你熬的。”

陳亦度繼續伏案工作,並不抬頭,冷淡地說:“放著吧。”

“阿度,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可能覺得有些突然。沒關係,我會給你時間。八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多等這幾天。記得趁熱把湯喝了,放涼了對胃不好。”

說完,她把湯放在陳亦度桌上,走了出去。

陳亦度看著蒂凡尼的背影,皺眉歎氣,起身去了天台。

莫凡來找陳亦度聊天,臉上帶著笑意:“你小子真不夠意思啊,你跟蒂凡尼的事我還是從你手下員工那裏聽來的,我這個哥哥也太沒地位了吧。”

陳亦度臉上沒半點喜悅的神色:“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喜歡道聽途說了?我跟蒂凡尼之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莫凡懷疑地問:“真的?無風不起浪,不會真的什麽事都沒有吧?”

陳亦度說:“隻是蒂凡尼一廂情願而已。”

莫凡問:“那你怎麽想?”

陳亦度搖頭:“我跟她是不可能的,隻是不忍心傷害她,有些話才沒說得那麽絕。”

莫凡笑笑,看著遠方:“你知道的,以前我一向喜歡喝烈酒,而且越烈的越好。烈酒,其形如水,其性如火,我癡迷於它帶給我身體的強烈刺激。結果呢,一次喝到胃出血被拉去醫院搶救,醫生告訴我想要保命最好戒酒。於是我隻好乖乖地改成喝茶,不喝濃茶就喝點清淡的,龍井、普洱都不錯,提神醒腦、護齒明目。所以兄弟,你是不是也該在被送去搶救之前,戒掉你的烈酒,換成清茶呢?”

聞言,陳亦度皺眉不語。

莫凡又勸:“蒂凡尼也許就是你的那杯清茶,你不妨試試看,茶喝多了你的口味自然也就淡了,烈酒也許就難以下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