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04 久遠的“家人”

什麽?

林北緯心裏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她迅速的轉身,莫名其妙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並沒有看他,隻是冷冷的盯著養父養母,“錢夠了嗎?”

林剛愣了一下,與方茹一對視,立刻尷尬的擺擺手,“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小牧。”喬今夏冷冷的吩咐道。

金小牧示意,將身前一個鋁合金的箱子“砰”地擺在茶幾上,“裏麵是五千萬,您收好。”

“這……”養父養母滿臉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喬今夏站起身,他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望了一眼林北緯,輕聲說,“跟我走。”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場景呢?

林北緯似乎想起來了,一個紮著兩隻羊角辮、流著鼻涕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躲在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身後,那女人送給一男一女諸多錢後,不回頭的離開,盡管她哭,她鬧,她也沒曾回頭留戀一眼。

她想,自己這是被賣了嗎?

而如今,用這五千萬贖回她,是嗎?

林剛站起身,“喬先生,你們會對北北好的吧?”

“自然,她是我喬家的人。”

第二日,喬今夏帶著林北緯回學校辦理退學手續,而事出突然,林北緯隻能趕緊將此時告訴秦楚。

台階上,二人並排坐著,靜靜仰望著天空。

“秦楚,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不過,今天我就要離開了……”

“離開?又去哪裏瘋玩?”秦楚玩味的盯著她。

“京城。”她頓了頓,“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什麽?秦楚瞪大了雙眼,清澈的眸子閃出不解的光芒。

“為什麽要走?”

“你不要問了,我自有我的道理,你記住,你這個好朋友我不會忘記的。”

二人正說著,喬今夏踱著方步從遠處走來,他手裏拿著一牛皮紙袋,顯然那是她在這個學校所有的證明。

“就是跟他走?”

秦楚這一挑釁的提問,引來了喬今夏目光的注視,那冷冽刺骨,令人發寒!

與秦楚告別,這時,一輛黑

色法拉利從停車場飛馳而出,卷起滿地的塵土,穩穩地在喬今夏身旁停下。

金小牧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先生,上車吧。”

車行駛著,車裏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金小牧一邊開車,一邊從鏡中望到車後二人各自沉思著不說話,便尋思著說些什麽緩解尷尬。

“那個……林小姐,昨天你是在玩角色扮演?”

“沒啊。”林北緯隨口應付了一句,依舊看向窗外。

“奇了怪了,那你幹嘛穿成那樣,還出現在先生房間,你不知道啊,我和先生差點以為你是……”

“停車!”後座位傳來冰冷的男聲。

昨天的事情,他怎麽會……

原來,他們早就認出自己了!

她錘了錘座墊兒,恨不得在上麵砸出兩個窟窿,最好把自己包裹地嚴實一些。

車在路旁停下。

“出去。”喬今夏小聲斥責著,並將一臉蒙圈的金小牧趕下車,自己坐到了主駕駛的位置上。

可憐的金小牧,再一次因為多嘴,被喬今夏無情的拋棄在回京的路上。

車內空氣驟然升溫,一個臉紅心跳,一個麵無表情。

“小舅。”林北緯趴在靠背上,故意靠近喬今夏。

“恩。”

出乎意料,“冰山”竟然有反應!

“你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哪句?”

“我是你的家人。”

原話自然不是這樣,可即便那樣的一句話,在林北緯聽來,便被她直接的理解為一層意思,那就是:她是他的家人。

“……”男人沒有回應。

她望著方向盤上男人修長的手指,鼻尖是男人身體上傳來的淡淡的薄荷的香味,竟有些意識沉迷了。

“小舅,你叫什麽名字啊?你什麽星座的?”

“喬今夏。”男人沉沉的回應了一句。

女孩顯得異常驚喜,甜甜的朝後摟住他的脖子,親昵的說,“今夏。”

“叫我小舅。”男人命令著,滿是不容置否的堅決。

顯然,男人對她這種直呼名諱的做

法頗為不滿!

不知為何,喬今夏那種滿臉不情願卻又對她無可奈何的神情,徹底激起了林北緯心裏的“小變態”。

她怎麽就那麽喜歡看他無可奈何的樣子呢?

叫我小舅?嗬嗬,林北緯心裏苦笑。

隻有她知道,喬瑤不過也是她名義上的母親而已了,隻不過在別人看來,喬瑤是她的親生母親,可事實上,她不僅沒生養過她,哪怕連一個擁抱都不曾給過。

小的時候,別的小孩看《西遊記》,滿臉開心與幸福,可隻有她卻看的淚流滿麵,難道她也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小舅,我漂亮嗎?”

女孩的聲音清麗而又甜美,如銀鈴般好聽的聲音,瞬間如天籟般劃破車間的寧靜。

男人微微皺眉,依舊目不斜視緊盯著前方。

“漂亮嗎?”女孩似是在調笑,逼問,“恩?”

似乎是為了緩解尷尬,男人鼻息間擠出淡淡的一句,“恩。”

像是得到了某種肯定,女孩輕鬆的呼了一口氣,她理了理衣服,從上衣口袋裏摸出兩支煙,趴在椅背上,在喬今夏麵前一揮。

“抽嗎?”

喬今夏瞥了一眼,沒有接過她手中的煙,繼續沉默著。

“你不抽那我抽了啊。”林北緯作勢去取打火機,將煙銜在口裏,那樣子儼然是一副混社會的小太妹。

“吱嘎”地一聲,由於慣性的作用,一個不注意,林北緯的頭直接撞在了副駕駛的棉靠背上,口中的煙也被撞擊的成了半截。

喬今夏悶不做聲的下車,徑直將後車門打開,他居高臨下的盯著林北緯,目光銳利。

“怎……怎麽?”

他突然傾身上前,麵對這麽一個偉岸的男人的突然靠近,她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後一縮,警戒的護著自己的關鍵部位。

二話不說,他快速的將她嘴裏叼著的還未點燃的香煙奪走,又將它扔在地上,沒幾秒,那半截香煙被喬今夏擦得鋥亮的皮鞋撚成了碎末。

“你還有一個月才真正的十八歲吧?以後你不許在我麵前抽煙!”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低吼著,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