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腹黑的狗

不管胡念怎麽掙紮,他最後都還是被帶出來了。

天知道要在脖子上帶上那個狗鏈子對他來說是一件多麽困難而且沒有人……狐格尊嚴的事情,但是在殷晚晚的威逼利誘之下,他還是很沒骨氣地慫了,在一眾動物幸災樂禍的眼神裏帶上了項圈,被鏈子牽著出了門。

該死!別讓我抓到你們的小辮子。胡念咬牙切齒,對家裏那三隻一肚子壞水的家夥升起了極高的怨念。

要問為什麽是三隻的話,當然是因為金毛五月一臉乖巧純良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不正經的惡狗啦!

不得不說,有時候擁有一副具有極高的欺騙性的樣貌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比如此時幹了壞事卻讓家裏那三隻無辜的孩子背了黑鍋的金毛五月。

當然,有時候擁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也是很重要的,比如說胡念,如果他此時能看透五月的真麵目的話,後來也許就不會那麽苦逼,被坑了還一臉樂嗬嗬地幫人填土,不過這是後話了。

此時的胡念,正被殷晚晚牽著熟悉這座小區。

小區是很普通的類型,高樓聳立圍繞著,中間空出一片地方作為廣場,與眾不同的,大概就是它還特意開辟了一塊地方作為花園供住戶使用,每一戶人家都有一塊地,可以種花或者是種其他植物,殷晚晚自然也不例外。

此時他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這塊地。原因是殷晚晚種的菜熟了,可以摘回家下鍋了。

要說女孩子嘛,一般都是種花,這塊小區裏的住戶多數也是種花,不喜歡話的,則是種了發財樹之類的觀賞植物,種蔬菜的除了養老的老人們,也就隻有殷晚晚了。

所以小區裏總有這樣一個奇景,每天傍晚,總會有一個小姑娘,帶著一條狗,到菜地裏澆水施肥,偶爾還會除除草。

然而今天是個例外,因為除了一直都在小區裏的人們熟悉的金毛犬之外,小姑娘殷晚晚竟然還多牽著一隻狗。

“晚晚啊,今天怎麽還多帶了一隻?”一個跟殷晚晚頗為熟悉的老人停下手裏的動作,把小鋤頭

放在一邊,在石凳上坐了下來,笑咪咪地問道。

“李老伯,”殷晚晚朝老人打了個招呼,有些靦腆,“這是我最近收養的狐……小狗,叫胡念。”殷晚晚狐狸兩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半途卻想到胡念曾說過他的身份一旦暴露會惹來巨大的危險,於是把話在舌尖轉了幾圈,又噎了回去,無視了身後胡念怨念的眼神,說道。

胡念惡狠狠地瞪了殷晚晚一眼,有些鬱悶。

他哪裏像狗了?損狐狸都不帶這麽損的!總不能給他帶了項圈就真把他當狗了吧,他可是堂堂的狐神!

想到自己原本一介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狐神,如今卻淪落到這種程度,簡直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都不能形容,胡念就覺得自己整隻狐狸都是欲哭無淚的,整個狐生都是前途無亮的。

李老伯招呼著殷晚晚坐下,把剛剛挖出的幾個成熟了的大土豆讓殷晚晚收下,又摸了摸五月和胡念的頭,笑咪咪地給了他們各自一個狗餅幹,才道:“胡念?你這狗怎麽起了個人名?”

胡念在老人伸出手要摸他頭的時候就差點炸毛了,不過他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反而是乖乖地站在原地任揉,好在狗餅幹還是挺好吃的,這在一定程度上安慰了他明明幾百歲了依舊自稱弱小的心靈,然而老人說話之後,他差點就一口咬上了他的手。

該死!這話說的,難不成他被飼主帶出來散步,還真要起個狗名不成?

幸好殷晚晚也沒有得寸進尺,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沒有接話。

開玩笑!胡念又不是真的狗,取個狗名像什麽樣子?

理智雖是這麽說,殷晚晚的思緒卻忍不住發散了開去。

話說回來,如果真要叫狗名的話,叫啥好呢?大黃?不行,顏色壓根對不上。大白?不行!她還太白金星咧!狗蛋?太土。雪兒?這是女孩子的名字吧。

在腦子裏把能取的名字搜套了個遍,最終殷晚晚得出了一個結論,胡念現在的名字挺適合他的,沒必要再改,真要改,她也找不到名

字。

李老爺子笑咪咪地繼續說話:“你這狗長得倒是別致,像極了狐狸,尤其是這尾巴,這耳朵……嘖嘖,說是真狐狸也有人信。”

胡念聞言,假借低頭舔爪子,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謗:可不是嘛!他本來就是真狐狸,假一賠十!不止是真狐狸,他還是狐神!

殷晚晚顯然也是知道的嘿嘿笑了兩聲,麵上十分淡定地拒絕了李老爺子想我的他家的母狐狸犬配種的請求,給蔬菜們澆了水,提上李老爺子送的土豆,牽著胡念和五月往回走。

一路上遇到n個求合影的,拒絕了第九十八個之後,不善言辭又不喜人群的殷晚晚後背的冷汗已經濕了裏麵一層的衣服,瞪了一眼招花惹蝶的胡念,殷晚晚翻了個白眼,周身環繞著的怨念愈發濃重了。

“晚晚,這是你新養的狐狸犬?”一個女孩走上前來,打量著一臉閑適其實恨不得早點回家的胡念,點了點頭,道,“賣相倒是不錯,就是看上去有點蠢,不過觀賞寵物嘛,要智商也沒有什麽用。”

殷晚晚機械地點著頭,有些不耐煩。

女孩卻似乎沒發現她的不耐煩似的,自顧自地繼續說:“我家剛好養了一隻,讓他們兩個看看?說不定就看對眼了呢?”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誰跟你家的蠢狗看對眼!胡念身旁的怨念幾乎快要衝破天際了。本狐神再怎麽墮落,也不會看上一隻蠢狗!真非要看上,還不如殷晚晚那個蠢貨呢!

這個想法一出來,胡念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似乎……大概……可能……是有一點喜歡殷晚晚的?

這個想法一直困擾著他,以至於讓他連殷晚晚打發了女孩子把他帶回家之後,他還在糾結,當晚甚至罕見地失眠了。

直到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他才握了握爪子,決定了。

喜歡就喜歡唄!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一個蠢貨,恐怕也就他看得上了,不嫁他還能嫁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