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

五月醒的時候,胡念也已經醒了,聽到球球這麽說,他立刻變成了人形,把眯可從冰涼的地板抱到了沙發上,又打開門走進了殷晚晚的屋中。

“晚晚,晚晚,快醒醒。”他走到晚晚的床邊,輕聲叫道。

殷晚晚還在夢裏,就突然被一道聲音喚醒,那道聲音很輕很輕,幹淨而清亮,帶著無盡的溫暖。

她慢慢的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看到了站在自己床邊的男人。

銀發披在腰間,紅眸微微上挑,單薄的嘴角勾出溫暖的弧度,隻是彎腰叫人這一簡單的動作,卻被他做出了誘惑的感覺。

殷晚晚愣了兩秒,揉了揉雙眼才回過神來,忙遮掩住眼中的驚豔問道:“胡念,怎麽了?”

胡念指了指門外的沙發:“眯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肚子疼了,你去看看,要不要把她帶到寵物醫院看看。”

聽到這個消息,殷晚晚連忙清醒過來,利落的翻身下了床,寬鬆的睡衣垮在肩上,看得胡念在她的身後吞了吞口水。

如果殷晚晚知道自己為了圖舒適而買的寬大的睡衣,竟然讓胡念看出了誘惑的意味,她一定會再也不穿這件睡衣並且對胡念發一陣脾氣。

眯可躺在沙發上,臉皺成了一團,看到殷晚晚焦急的麵色,就知道中午的事情瞞不住了。

果然,殷晚晚一看就知道眯可的不對勁是有原因的,皺眉道:“怎麽會突然這樣呢,眯可你今天上午出去了嗎?”

胡念在她的身後搖頭:“沒有,上午大家都呆在家裏。”

“那就是在家裏亂吃了東西,”殷晚晚思索到,麵色一瞬間變得難看,“眯可,你是不是偷吃了排骨?”

眯可捂著眼睛,縮在沙發的一角逃避著不說一句話。

旁邊守著她的五月受不了殷晚晚目光的壓力,默默點了點頭:“中午你給我的排骨,我分了一點點給眯可,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這樣......”

雖然五月一個字都沒有提是眯可搶他的排骨的,不過深知眯可性子的胡念一下子就猜到了是眯可主動去搶的五月的排骨,不過看到眯可這個樣子,胡念難得的沒有落井下石。

聽到了五月的說法,眯可鬆了口氣,還好五月沒有說實話,不然她就罪加一等了。

殷晚晚的眉頭皺得更狠了,把眯可抱在身上動作輕柔的檢查,語氣卻是與動作不一樣的凶狠:“都說了你不能吃排骨,你看,現在疼成這樣,都怪你不聽話。”

“對不起,晚晚,”眯可用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看著殷晚晚,一邊用無力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會這麽嚴重,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殷晚晚看到眯可痛成這樣就心軟了,看著她的眼神更是說不出一句怪罪的話,隻好歎了口氣,回頭對胡念說:“我要把眯可抱到寵物醫院去看看。”

“嗯,我跟你一起去。”胡念點了點頭,準備接過殷晚晚懷裏的眯可。

殷晚晚搖頭道:“不了,你忘了你不能保持這個形態嗎,還是待在家裏安全。”

胡念一愣,差點忘了這一茬,隻好不甘心的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待在家裏,晚晚你不要急,路上注意安全。”

殷晚晚點了點頭,轉身就準備出門,又被胡念攔了下來。

“晚晚,你還沒有換衣服。”胡念提醒道。

殷晚晚看著自己身上寬大的睡衣,敲了敲腦袋,還好有胡念攔著,不然她穿著這身睡衣出去,可是丟人丟大了。

迅速的換好了衣服走出了門,晚晚正準備關門,就看到五月從門縫裏擠了出來。

“晚晚,我能跟著一起去嗎?”五月用憨厚的眼神看著殷晚晚,眼裏滿是自責。

雖然是眯可主動搶他的排骨的,可是他當時也沒怎麽阻止。如果他那個時候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給眯可吃排骨,就不會發生什麽了。五月止不住的自責,所以想陪她們一起去寵物醫院。

殷晚晚看著五月自責的眼神,點了點頭:“好吧,你也來吧。”

門被關上

,胡念看著殷晚晚帶著眯可和五月出了門,一時間非常羨慕。

如果他也能和晚晚一起,光明正大的出門就好了。

可惜自己沒有法力。

一直待在旁邊沒有出聲的球球看著門外,有些不安心的問道:“胡念,眯可她不會有事吧?”

在它的眼裏,很小很小的痛苦都是非常的可怕的。

胡念搖了搖頭,躺在了沙發上:“應該沒什麽問題,貓的消化係統不太好,眯可偷吃了排骨又吃了那麽多魚罐頭,當然會不舒服,去寵物醫院打一針就好了。”

“放心,沒什麽大事的。”

球球聽到“打針”這兩個字就感到害怕,連忙跑回了自己的籠子。

胡念又看了看從溫箱中探出頭的第七天,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便:“放心,沒什麽事情的。”

第七天幽幽的縮回了溫箱。

殷晚晚帶著眯可和五月走進寵物醫院的時候,寵物醫院裏的醫生先注意到的是殷晚晚腳下的五月:“好漂亮的金毛。”

金毛沒有空感謝別人對他的讚揚,殷晚晚也顧不了那麽多,連忙把一路都在哼哼唧唧的眯可放在了台子上:“醫生,你能看看我的貓怎麽了嗎?”

醫生連忙走到眯可的身邊,看了看眯可的狀態問道:“它今天有什麽反常的行為?”

“它偷吃了我做的糖醋排骨,之後又吃了很多魚罐頭,現在估計肚子很不舒服。”殷晚晚撫摸著一直哼唧的眯可的脊背,希望她舒服一些。

“我看看。”醫生拿著聽診器按在了眯可的身上。

一番折騰下來,醫生對殷晚晚說道:“沒事,因為吃的東西雜了,貓的消化係統又不好,所以才不舒服,吃點藥就沒事了。”

一直在醫生身邊暗暗戒備的眯可鬆了一口氣,不用打針真是萬幸。

殷晚晚點了點頭,稍稍放下心來,接過了醫生手裏的藥喂給了眯可。

在醫院裏觀察了一會兒,吃完藥的眯可鬧了一會兒肚子,兩個小時之後終於好了起來,雖然看起來有些沒有精神,但是還好沒有不舒服了。

殷晚晚付了錢道了謝,抱著眯可走出了寵物醫院,五月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

雖然自己安慰著第七天和球球不要擔心,但是胡念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殷晚晚走後他便守在了窗台邊等著殷晚晚和眯可、五月回來。

一個小時過去,胡念有些坐立不安。兩個小時過去,胡念的臉皺成了一團。三個小時過去,胡念沮喪著臉趴在窗台邊一動不動。

雖然眯可還沒有成精,可是也不至於這麽脆弱吧,畢竟是有靈性的動物,應該不會像尋常家貓那樣經不住折騰吧?

胡念惴惴不安的趴在窗子邊,等到看到了殷晚晚抱著眯可回來的身影,差點跳了起來。

“晚晚終於回來啦。”球球一聲歡呼,它早就焦急的爬出了籠子,和胡念一起守在窗台上。

怏怏的趴在溫箱外的第七天聽到這個消息,一直暗著的眸子也亮了亮,爬上了窗台。

胡念等著殷晚晚馬上抱著眯可回來,卻沒有想到殷晚晚剛剛走到小區裏,就被一個男人擋住了路。

是那個前天把五月帶回家的男人,大胡子配上一身寬T恤運動褲的搭配讓胡念一眼就認出了他。胡念記得這個男人對自己是有企圖的,卻沒有想到他這麽迫不及待的又找上殷晚晚了。

從樓上看下去,胡念明顯的感覺到了殷晚晚的緊張,然而那個男人一直擋著殷晚晚的路,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胡念急得立即想躥下窗台把殷晚晚護在身後,還是被理智阻擋住了。

“這個男人,”第七天爬上了窗台,看到了和殷晚晚說著什麽的男人,眸中閃過一抹暗沉,“這個男人不簡單。”

胡念驚訝的回頭:“你看出了什麽嗎?”

第七天盯著看起來尤為健談的男人一動不動,半晌才皺了皺眉:“不知道,我隻是直覺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單純,晚晚和他接觸會有危險的。”

蛇是最最敏感的

生物,尤其是對敵人,他們能很敏銳的發覺別人對他們有沒有敵意,然後露出獠牙展開攻擊。第七天對男人的感覺並不是他看出了男人有哪點不對,而是他的天性讓他感覺到男人是敵人。

上次是晚晚這麽說,這次第七天也這麽說,看來這個男人的危險不是自己想到的那麽簡單。

胡念皺著眉看著樓下大笑著和殷晚晚說話的男人,忍不住想要變成人形下樓去,把殷晚晚拉開他的身邊。

晚晚最怕陌生人的接觸了,尤其是這個男人帶著可怕的目的,讓殷晚晚預料了出來,她現在一定非常非常緊張吧。

胡念擔憂的看著樓下,拳頭暗暗的用力握成了拳,準備一有什麽異動就立即解救殷晚晚。

殷晚晚現在真的非常緊張。

眯可好不容易好了,她安下了心把眯可抱在懷裏,和五月一起準備回家,卻沒有想到一進小區,就被這個讓她感覺到惡意的男人擋住了路。

男人笑得很豪爽,並沒有什麽危險的舉動,卻讓殷晚晚感到萬份難受。

“你好,真有緣分,我們又見麵了。”男人笑著說道,伸出了一隻手,“我是上次把金毛送去你家的,隔壁公寓的人,你還記得嗎?”

殷晚晚克製著恐懼,沒有看男人伸出來了手,點了點頭:“你好,我抱著貓不方便握手,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男人不甚在意的收回了手,看向了殷晚晚懷中的眯可,“原來你還養了隻貓,看起來你是個有愛心的人。”

殷晚晚不想過多交談,敷衍的點了點頭:“謝謝。”

男人卻沒有就此打住的想法,接著說道:“我姓李,木子李,叫李力,見過第二麵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殷晚晚皺了皺眉,還是耐心的禮貌的答道:“你好,我叫殷晚晚。”

“晚晚,”男人親昵的叫了一聲,前進了一步,“真是好聽的名字。”

殷晚晚因為男人這一個稱呼惡心得不行,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些,說道:“不好意思,我的貓不是很舒服,我要帶她回家,你可以讓一讓嗎?”

男人用莫名的眼神看了殷晚晚懷中的眯可一眼,笑著點了點頭:“好的,看來不巧,下次有時間我們再聊。”

殷晚晚點了點頭,匆忙的在男人側過身後走向了樓梯口。

一直趴在她的懷裏不吭聲的眯可看到男人走了,有些擔心的問道:“晚晚,你還好嗎?”

隻有被殷晚晚抱著的她才知道,剛剛的殷晚晚一直在小幅度的顫抖,她怕那個男人怕得不行。

家裏的所有寵物都知道殷晚晚有些自閉症的表現,她不善於和人交流,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遇到陌生人會緊張是自然的事情。可是這次,眯可卻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殷晚晚雖然不喜歡和人交流,遇到陌生人會有一些緊張,但是也不至於和陌生人說話就會顫抖。剛剛的殷晚晚已經不是單純的緊張了,她是在恐懼,恐懼著剛剛和她交談的男人。

殷晚晚腳下的五月也蹭了蹭殷晚晚的小腿,表示安慰。

殷晚晚深深吸了口氣,不想讓眯可和五月太擔心,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不用擔心。”

眯可和金毛對視一眼,明顯都不相信殷晚晚真的沒什麽,不過現在他們也不想讓殷晚晚更擔心,就安靜了下來。

一個人兩隻寵物回到家的時候,胡念和球球和第七天都在家門口迎接她們。殷晚晚把眯可放在了沙發上,說道:“讓大家擔心了,眯可沒什麽事情了。”

胡念當然知道殷晚晚把眯可抱回來就是沒什麽事情了,可是他現在更擔心的是殷晚晚,他忙湊上前去問道:“晚晚,那個男人對你說了什麽,他有什麽企圖你知道嗎?”

聽到那個男人殷晚晚忍不住一抖,卻是不想讓大家再擔心了,強撐著笑了笑說道:“沒事,不要多想了,我要去休息一會兒。”

說完,她就走進了自己的屋中。

胡念看著房門在自己的麵前關上,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向了屋子裏的寵物們。

“看來,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