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些家夥關鍵時候還是很識趣的
這人啊,就是這樣一種生物,沒有想法的時候,什麽都好說,一旦有了不同的想法,便會找著不同的理由來說服自己,林雲也是一樣。
血氣方剛加上一時衝動做下的決定,性子一貫倔強的林雲頓時就拍了板,開始每天到殷晚晚的公司下等候,隻為了告訴自己的夢中女神她的身邊有危險存在,順便刷個好感度,以期一朝英雄救美,得了佳人以身相許。
當然,他也不是魯莽的人,為了以防萬一,一些小小的準備肯定是需要的。
他自然是不知道,那隻狐狸的存在殷晚晚不僅是一清二楚,而且比他還能拿捏住。
大廳裏,暖色的燈光照射在桌麵上,給原本古樸的木桌罩上了一層淺黃色的紗衣,讓人看了不由得心裏一暖。
然而此時客廳裏的氣氛卻是不如擺設來得歡快,劍拔弩張的氣息充滿了不是很大的空間,因許久的沉默而幾近凍結的空氣更是令人窒息。
胡念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耳朵耷拉下去,眼睛充斥著水霧,迷蒙可憐的樣子讓人不由得心中一軟,臉上無辜而不知所措的表情更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抱起來好好揉揉以示安慰。
當然,目睹並深切地感受到了胡念的“罪行”的殷晚晚顯然不在此列,她沉著臉,坐在沙發上,原本對自家寵物們一貫保持著微笑的嘴角此刻卻不再上揚,嘴唇微微抿起,一對蛾眉緊緊地湊在一起,突出一個小山丘。
第七夜縮在保溫箱裏卷起身子,眼睛微微眯起,不時吞吐著蛇信子,心裏默默地幸災樂禍。
誰叫這狐狸如此囂張,不就仗著自己身形小速度快,居然敢跟蹤晚晚,陰溝裏翻船了吧?活該!
眯可顯然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她更傾向於好好嘲諷胡念一頓,於是邁著貓步,優雅地跳上桌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胡念,許久,道:“你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有多大本事呢,結果居然被發現了?不僅如此,你居然還被主人拎了回來……嘖嘖,你這又是作了什麽死?”
提起自己的事,胡念的臉色頓時也沉了下來,狠狠地瞪了眯可一眼,咬牙切齒地盯著它,似乎恨不得把它給生拆活剝了一般。
他不過是想要跟著殷晚晚出去逛一圈,順便瞅瞅她的公司而已!誰知道會變成這樣子?
球球似有所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結束了自己整整一個白天的睡眠,翻了個身子抱住瓜子,看著外麵,卻是不知道這是什麽狀況,一時間竟然有些懵。
“我說,胡念,你一個狐神,按理來說隱藏而已,你至於麽?”眯可那邊還在絮絮叨叨,臉上幸災樂禍的,仗著殷晚晚看不見,一連向胡念拋了好幾個挑釁的眼神。
胡念聽得心煩,偏生殷晚晚就坐在眯可身後,想要反駁都做不到——因為第一時間就會被殷晚晚發覺,他還在自省時期,這時候跟眯可起爭執,對他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卻是該怎麽得到殷晚晚的原諒。
一提這,胡念就開始發愁了。
殷晚晚在自家這些寵物麵前,從來沒有過這麽嚴肅的表情。胡念一看就知道她這次是真的真的生氣了,要命的是這還就是針對他胡念的行為才生了氣。
抱著爪子胡念開始發愁,小眉頭也皺到了一起,眼睛裏水霧半斂不斂的,更顯得它可憐兮兮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安慰一番。可是殷晚晚顯然沒有這打算,她依舊沉著臉坐在那裏不動彈。
球球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不對勁,抱著瓜子又把身子翻過來,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趴在窩裏,瞅過客廳裏的情況就眨巴眨巴眼睛問胡念了,“胡念胡念,你這是又怎麽惹著主人生氣啦?”
胡念收到來自球球的問候,卻更哭喪了一張臉。他不就是想去殷晚晚的公司看看嘛,誰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居然一路都被人抓拍了還傳去網絡上,各種傳聞和臆測滿天飛也就算了,要命的是還被殷晚晚給發現了!
想他胡念堂堂狐神,隱藏這樣的事情放在當年,那根本就是隨手掐個隱身訣就能搞定的小意思,何至於跟蹤一個人都要被發現?短小的爪子捂住臉,胡念再一次開始懷念自己有法力的日子了。
那頭球球沒收到回複嘟了嘟嘴,側過身啃了一口自家的糧,還是沒忍住回過了身。爪子一麵在窩裏刨了刨無意識的賣著萌,另一隻迫不得已鬆開了抱著的瓜子,扒著籠子往上湊了湊,“第七夜?眯可?”
“前不久胡念被主人拎回來了,具體原因不知道。”球球驚訝的瞪了瞪眼睛,萌態十足。眨巴著眼睛找了一圈,最後看見了窩在沙發旁邊的五月。
忙把身子往五月那邊湊了湊,當然也沒忘抱上手邊的瓜子,球球試探著道:“五月,晚晚看起來很生氣哦。”
金毛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回複,“不是看起來,是真的很生氣!”
金毛五月一臉厚重的老實,球球給它這嚴肅嚇得抖了抖身子,“那,那怎麽辦?”
眯可跳下桌子,邁著貓步去了球球的籠子旁邊,“誰知道他又作了什麽死?具體事情都不知道,我們又能怎麽辦?”
神態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和冷諷,球球卻聽得出來眯可這話裏別扭的關心。抱著個瓜子挪去了眯可跟前,隔著透明的亞克力把爪子貼上去撓了撓,“眯可,眯可!”
傲嬌的布偶貓眯可思考了兩秒鍾,還是低下了頭顱,“嗯,怎麽?”球球也不撓亞克力了,歪著腦袋看它,“眯可,我們來哄主人開心好不好嘛?”
眯可這下不傲嬌了,身子往地上蜷了蜷,“怎麽哄啊!主人她看起來真的好生氣,氣場好可怕!”球球不能再認同的點了點頭,殷晚晚的氣場確實是強大的可以,它都覺得冷汗連連了。
抱著瓜子又啃了兩下
,球球歪頭看一眼桌上趴著的胡念,計上心來。球球一麵撓著亞克力板無意識賣萌,一麵給眯可支招,“眯可眯可,你說讓胡念把尾巴放出來哄哄主人,怎麽樣?”
布偶貓眼睛一亮,說幹就幹!邁著貓步眯可優雅的走去了胡念前麵,“喂,把你的尾巴放出來試試!”
留下球球扒著亞克力板,不斷釋放著幽怨的小眼神,“啊喂,那是我出的主意啊!”
胡念一聽卻更怨念了,有什麽比這種事更打擊人?明明他一個活狐狸就在眼前,心上人生氣了卻隻能用尾巴來哄!可是看了看殷晚晚沉著臉的樣子,胡念一咬牙一拍桌,不就是放個尾巴嗎?爺放了!
短小粉嫩的爪子忽然拍在桌子上,殷晚晚驚愕了一下,抬頭就看見胡念的尾巴正一條一條的晃出來。她有些錯愕,胡念卻以為是還不願意原諒自己。一咬牙一掐大腿,尾巴們齊齊湊到了殷晚晚麵前。
有過上一次的經驗,胡念邁著小短腿壯著膽子往殷晚晚懷裏蹭去,毛絨絨的尾巴招搖著拂在殷晚晚臉上耳朵上,鬧得她癢癢的咯咯直笑。胡念這才稍微放下了心,爪子揪著殷晚晚的襯衫賣萌撒嬌。
殷晚晚愛撫著麵前萌到爆的尾巴,偏頭聽著胡念有些幹巴巴甚至磕磕絆絆的道歉。“晚晚,我錯了……我不該不打招呼就跟你出去的,是我不對……晚晚、晚晚,我下次不了好不好?”
胡念蹭在殷晚晚懷裏,嫩粉的爪子揪著她的襯衣就像抓住的是救生圈一樣,大大的眼睛裏半斂的水霧依舊迷蒙著,泫然欲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忍不住要抱在懷裏蹂躪安慰一番。
殷晚晚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歎了口氣把小狐狸揉進了懷裏抱著,一手蹂躪著胡念的尾巴,一手正攬在他的狐狸腰上,語重心長,“胡念,你知不知道今天這些事情有多危險?”
老臉一紅,這麽直接的被人攬著腰身他胡念這幾百年來還是第一次!默默慶幸了一把自己現在是狐狸形態,胡念想殷晚晚總不至於看出來一隻狐狸臉紅了。哪裏想得到他還沒想完,就聽到了眯可的嘲諷,“嘖嘖居然還害羞了……”
胡念氣結,可殷晚晚這還沒哄好,他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能當場報的他胡念絕對不拖!又往殷晚晚懷裏蹭了蹭,胡念側過腦袋扔了個得意的眼神給眯可,“哼我就是害羞怎麽樣?不服你也來啊!”
眯可嫉妒了,但傲嬌的它怎麽可能明著爭風吃醋!甩出來一聲喵喵的叫喚,眯可女王踩著優雅貓步走了。窩裏的球球眯了眼睛抱著瓜子翻個身,“還好呐,有驚無險。”
恒溫箱裏的第七夜懶懶抬了抬頭,環視一遍客廳,張嘴吐了吐紅信子又埋頭下去睡覺。金毛五月慢騰騰從沙發旁邊起身,追著眯可的腳步去了,顯然是打算去哄有些炸毛的眯可女王。
胡念眯著狐狸眼微微笑了,這些家夥關鍵時候還是很識趣的嘛。這麽想著他把尾巴都收了起來,又成了一副普通狐狸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