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情絲旖旎
項寧本來是想卷走點銀兩，就跑路的，但是看到郭修往馬車上裝了一些銀子了，也起了貪心，想與郭修一起殺出重圍，畢竟郭修對陣法和山路更加熟悉，逃跑幾率要大一點。但是沒料到，天橋落下了後，官兵來的太快了，本以為曹汜和那幫嘍囉能多抵擋一會呢，誰知這幫衙門班房的人，根本不打算和外麵的人廝殺，直接來搜銀子。
劉文亮是後天巔峰，秦捕頭是後天中期的實力，這一打起來，耽擱了時間，現在插翅也難飛了，項寧不甘心的說道：“我投降……”
秦捕頭已經無力發號命令了，被兩個衙役扶著。
“把他倆都給我拿下！把山下的馬車趕上來。”曹勝下令道。
山上本來有三輛特製的馬車，外邊已經有兩輛被大火給焚毀了，隻剩下郭修弄到窯洞裏麵這輛完好無損，唐青告訴他們，這馬車底下還有個暗格，也能盛放東西。並帶著人，把山寨大門入口的兩個相距很近的石堆給拆了。雖然懸索橋沒事，但是隻能走人，不能走車。劉文亮也已經熟悉了八卦陣的固定路線，帶著人把山下的馬車趕拉上來，這個馬車上次下山的時候唐青曾經乘坐過。因為銀子太多，清點了一下大概有一萬八千兩，超出了賑災銀的總數目，可惜已經有部分庫銀已經流通出去了，隻好拿其他的雜銀子來充數了。
眾人浩浩蕩蕩的下山來，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起來，唐青回過頭看著依稀還冒著青煙的居堯山，自從羅山寨這幫流寇，遷居到這裏，打造了一個新的山寨，又是建設房子，又是擺陣的，擾了這裏的清淨，不禁感歎昨天這裏還挺熱鬧。現在已經人去樓空了，隻留下一片狼藉，恍如隔世。
突然唐青的胳膊被劉文亮給撞了兩下，他抬頭看到，何小霜正在山下，翹首張望，看到了唐青，她急忙跑了過來，看到唐青身上傷痕累累，眸子裏似乎閃爍著晶瑩的淚珠。
劉文亮和曹勝等人都自覺的往一邊靠了靠，兩個人還相視笑了笑，仿佛都把唐青她倆視作了一對小夫妻。
“傷得重不重？”何小霜問道。
“沒事，都是皮外傷而已。”唐青心裏暗道，這個曹汜雖為草寇，但是行事還算光明磊落，沒有在刀口上喂毒，這點皮外傷，動及不了根本。
一行人護著馬車，回到了堯州城知府衙門。
吳有道大喜，這次不但破了案子，還活捉了兩名重要罪犯，果然比賑災銀兩還多出了不少數目。至於死掉的衙役，他也沒放在心上，隻需要發點撫恤金就可以了。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官位能不能保住。聽說秦征受了重傷，他也隻是簡單的詢問了幾句。
他還是履行承諾的，把唐青說的從般若寺到後山這段地皮，包括後山一起撥給了唐青，算是協助朝廷剿匪的獎勵。還特意給了一份地契，上麵蓋了知府衙門的大印。其實古代的地皮，並沒有唐青前世那麽貴，很多閑地、荒地都沒人種，而且比如很多空山，誰想住，那座山可能都是他的。
朝廷也曾經讓老百姓往那些地方遷過，但是很多人都不願意去，一來是人們有一種非常重的認祖歸宗的觀念，不想離開居住地，二來，是因為人們雖然有了灌溉，但是依然是靠天吃飯，
去了別的地方，莊稼收成不好，又會遭殃。所以唐青索求的這三百多畝閑地，吳有道覺得不算什麽事，也就是靠著堯州城近一些，給一份官方的證明，就可以了。
至於劉文亮，他也給從卷宗裏抹了，其實也根本不用抹，前幾天根本就沒有頭緒，現在也隻是臨時寫一個案底，大不了不提有劉文亮這麽一個人就是了，而且吳有道還特意寫了一份奏表。特意在裏麵表彰了一下，協助破案的唐青、曹勝以及秦征。除了唐青私下的獎勵之外，曹勝和秦征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褒獎，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吳有道不忘了在奏表裏寫，自己是多麽的廢寢忘食，鞠躬盡瘁，托了聖上的洪福把此案給破了。至於自己長隨鄧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個人都監視不了，根本就連進奏表的資格都沒有。
離開衙門後，劉文亮向唐青告別。
“大哥，我這就回星海幫了，我會給你寫信的，你將來有空，一定要來泊州城看我。”劉文亮拱手說道。
“會的，泊州城靠海而居，是通往白仙島，和無量海的必經之地。我估計以後會去那裏的。”唐青說道。
劉文亮湊到唐青跟前，微微頷首低聲道：“好好待嫂子，嘿嘿……”說完他抬起頭來，大聲告別說道：“那大哥，何姑娘，我告辭了，後會有期。”
何小霜似乎聽到了什麽似的，低著頭，默不作聲。
唐青帶著她來到同福客棧，卸了妝，並把房錢給結了。
離開客棧，朝城東走去，突然唐青感覺到，好像被人注視著一樣，往後一望，看到一抹青色，消失在了巷子。唐青急忙跑過去，並沒發現什麽。聽到何小霜在前邊催他，應了一聲，看了看巷子裏空無一人，便搖了搖頭，追上了何小霜的腳步。
巷子一側的一棵大柳樹上，站著一個青衣女子，正遙遙注視著唐清二人，她抿著嘴角，眼神複雜……
回到般若寺後山的木屋內。
“還是不要脫了吧！我自己來！”唐青的聲音中充滿了祈求。
“跟我還客氣什麽，我略通醫理，你就把我當大夫好了，大夫眼裏是沒有男女之分的。當初你不是還跟我獨處一室的療傷嗎？”何小霜拿出一個瓷瓶來。
“好吧！”唐青無言以對，隻好配合治療。
何小霜從瓷瓶裏，倒出了一些橙色的粉末，輕輕地撒在他的傷口上，這些傷口，大小不一，深淺不同，有的地方仿佛張著大口一般，看著她心疼無比。
“哈哈……”唐青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別動！”
“你的手一碰，感覺好癢！”唐青說道。
何小霜的藥已經上的差不多了，被剛才唐青一動，她的瓷瓶都給碰掉了，她一時氣惱，雙手撓他腋下，口中說道：“我讓你癢！我讓你癢……”
唐青真的很怕癢，終於抵抗不住，轉身一把按住何小霜，將她牢牢地按到在床上，四目相對，木屋裏安靜地隻剩下呼吸聲。
何小霜雙頰泛著紅暈，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顯的無限溫柔，唐青看著她精致的五官有些出神。終於忍不住，“啵……”地一聲，親在了她的額頭上。
何小霜表
情一呆，仿佛感到了天旋地轉，突然起身，掙紮開來，用手拽了拽自己的衣領，說道：“太晚了，你早點回去吧！”
唐青也為剛才的失態感到愧疚，也不好解釋什麽，應道：“好的，我這就走，你早點休息。”
何小霜站在門口，望著唐青離去的背影，抬起小手，摸了摸額頭，仿佛還有他的唇溫，“噗嗤……“一聲笑了。走進屋裏，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似的，看到牆上掛著的拿柄劍，她緩緩走過去，“噌！”地一聲拔了出來，劍光反射到了她的臉上，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唐青回到般若寺後，先回到方丈室，好好的休息了一覺。也許是太累了，也許外傷並沒有他想的那麽輕，這一覺，他直接睡到了晚上。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夜涼似水，浸潤萬物。挾著寒冷的微風，輕輕搖曳著後山的枯枝。
一抹纖細的身影，出現在了木屋外邊。此時木屋的燈也亮了，“你來了？進來吧！”何小霜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支吖……”木門推開，走進來一個少女，說道：“表姐……”
“小卿，來，別站那，來表姐身邊暖和暖和。”何小霜在床上招呼她。
段小卿微微一笑，解下披風，掛到了一邊。在火爐前，烤了烤手，哈了幾口氣，走到床邊，坐下。
“姐姐，你怎麽住這裏啊？”段小卿問道。
“住這裏不好嗎？我無家可歸，溫府的少奶奶已經死了，該報的恩，我也報了，現在去哪裏不都一樣嗎？”何小霜說道。
“你這三年來，在萬蝶穀跟著啞婆學武，就是要報恩嗎？”段小卿問道。
“是啊，當年我們何家山莊被滅，是她救了我。雖然我當了幾年丫鬟，但是我從來不後悔，從一個無憂無慮，不懂世事的小丫頭，經曆了人生冷暖，當丫鬟雖然苦了些，但是也是我反省和曆練的一個過程。”說完她拉著段小卿躺了下來，蓋上被子後，姊妹倆並肩躺著，聊著天。
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一樣，兩個小女孩，躺在草地上，一起望著蔚藍的天空，說著一些有趣的，但是現在又想不起來的話。
“姐姐，你怪不怪我母親沒有去幫何家報仇？”段小卿問道。
“不會，姨母作為彼岸教的教主，有自己的職責所在，她的職責就是鎮壓那個出口，其實是維護了整個人族世界的安危，卻因為不按江湖規矩行事，被視為魔教。何家的劫數，也許是注定的，而根源就是人類的貪婪、自私、背叛和無情無義……”何小霜的語氣冷了起來。
段小卿將身子靠了靠，抱住了她，安慰說道：“姐姐，苦了你了。”
何小霜苦笑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問道。“妹妹，你整天在江湖上亂逛，出了事怎麽辦，怎麽不回離生殿？”
“我若去了危險的地方，自然有月晗那個家夥保護我，我可不想回那個冷清清的離生殿。而且你也知道，我在尋找大貓，姐姐，你知道嗎？其實大貓並沒有死，而俱亡塔也根本不存在……”段小卿看著她。
何小霜身子顫抖了一下，躲過了她的眼神，說道：“是，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