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為小霜療傷
曲道人不由得緊張起來，在場的人都是後天境界的人，對於百腳道人來說，就是再有十個、二十個都跟切菜一樣，別無二致。當然這些想法隻是電光火石般在腦海裏一閃而過，他舉起寶劍，準備禦敵。
唐青心道：屋裏的空間狹小，高手對決，內力的餘波彌漫開來會波及到所有的人，於是他必須把百腳道人引到外麵才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唐青罵了一句：“百腳道人，你個婊子養的！”這句話粗俗無比，不堪入耳，話音剛落，人已經鑽到窗外了。
“小畜生找死！”百腳道人說道。
“小畜生罵誰？”唐青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我罵你！”百腳道人剛一出口，便知道上了當，也不管屋裏的人了，直接原地消失，跳了出去，一掌朝唐青的後背打去，唐青早料到他會追擊，一回手，一道無相氣劍迸射出來，百腳道人在空中一驚，一個橫向翻滾，堪堪躲了過去。
屋裏的人都不是傻子，也都跟了出來，溫仁泰將小兒子抱了出來，交給了趕過來的覃管家。
唐青站定後，放出了佛眼，百腳道人驚叫一聲，用手擋了一下，曲道人見機會難得，從他背後躍起一劍刺來，白腳道人反手伸出手指夾住了劍身，手指輕輕用力，“錚……”地一聲斷成兩截。又伸出時左掌朝曲道人胸口拍了一下，動作一氣嗬成。瞬息的功夫將曲道人打成了重傷。
小霜也衝了過去，百腳道人手上內力凝聚，朝上一撩，齊刷刷的將地上的石板掀了起來，猶如一串豎起的糖葫蘆擋住了小霜的視線，唐青來不及出招，卻看到百腳道人用手穿透了石板，打在了小霜的胸口上，冒了一團黑霧，小霜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唐青驚駭無比，難道這就是先天和後天的差距嗎？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唐青沒法用錯骨分筋手來對付他，內力差的太懸殊，而且近身搏鬥很危險的，獵人可以遠程偷襲獅子，但是別想著近身製伏獅子。唐青看到一旁的素惠芳躍躍欲試，打定主意後，立即吸引百腳道人的注意力，說道：“你爺爺在這兒呢，有種過來啊！”
“哇呀呀！氣煞我也！”百腳道人正要衝過來，卻被一旁的素惠芳給死死抱住了，百腳道人不擔心僵屍的威脅，他覺得不解決眼前這個年輕人，不足以消除心頭之恨，他微微抬起手臂，放出一條巴掌大小的蜈蚣，朝唐青飛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它飛到一半“吧唧……”落地，搖搖擺擺的爬到草叢裏去了。
“你是什麽鬼東西？怎麽我的蜈蚣王都怕你？你的眼睛怎麽發光？阿貓阿狗眼睛晚上都發光的。”百腳道人有些語無倫次。
素惠芳的手已經中毒至深，被腐蝕的就剩下枯爪了。她將爪子掐進到了百腳道人的腹部皮膚裏，“呲呲……”冒起了黑煙。
“啊！臭僵屍……”百腳道人驚悚地叫著，丹田若是毀了，內力盡失。
唐青不在留後手，“嗖嗖……”兩道氣劍刺中了百腳道人的雙眼
，任你是先天高手，眼睛比石頭還硬嗎？般若寺後山的石頭可是沒少當唐青的陪練啊。
“啊……”百腳道人慘叫一聲，突發蠻力，硬生生掙脫開素惠芳的束縛，單手抓住素惠芳的腦袋，用力一扯，將頭顱拔了下來，又狠狠朝她身上蹬了一腳，現在他的內力從丹田裏飛速流失著，雙眼已經瞎了。他若不找個安全的地方解毒療傷，就是死路一條，口中吼著：“卑鄙啊！卑鄙……我堂堂先天高手，竟然栽在了你們這些無名鼠輩手裏……”他一個轉身朝院牆外縱身一躍，卻撞了個頭破血流，跌坐在地，痛得嗷嗷直叫，又爬起來一躍，飛出了院牆。
覃管家招呼溫府的仆人把現場收拾了一下，大少爺已經死了，背部有兩排血印，是被蜈蚣扣住脊椎的時候留下的，仆人們不敢碰，經過溫仁泰的許可，曲道人扔了一道火符，就地火化了。
曲道人和小霜都受了內傷，小霜傷得要嚴重一些，曲道人給她把了下脈，說道：“貧道此次下山，帶了些治療內傷的丹藥，但是她現在服用沒什麽效果，必須要立刻疏通淤血，她中的這一掌裏有巫毒，如果拖的時間太久的話，會非常凶險的。貧道現在無力幫她治療，隻能靠小老弟了。”
“從哪裏疏通？”
“傷在哪裏，從哪裏開始。”曲道人說完閉上雙眼，自己開始療傷。
唐青算是明白了，別說曲道人沒有受傷，就是好端端的他也不會幫小霜治療的，因為小霜被傷的是胸口，而他是個出家人，忌諱這、忌諱那的，就像是當初段小卿在般若寺搶佛祖舍利的時候，一聲“非禮啊！”直接令海嵐羞得放手了。
唐青有些為難，這個小霜比自己也就小了一兩歲，還是個大姑娘家，真的很糾結。
此時，聽小霜說道：“先生不用過多忌諱，醫病不分男女，我這就去小月的房間，你幫我治療吧！” 說完小霜起身，小月連忙攙扶她，朝小月的房間走去了。唐青猶猶豫豫地跟了過去。小月將她攙到床榻前後，便退出了房間，屋裏就隻剩下兩個人了。
“咳咳……”小霜臉色蒼白。
唐青知道不能再拖了，兩個人麵對麵盤膝而坐，唐青自覺得閉上了眼睛，伸出一隻手來，往前一探，頓感不妙，軟乎乎的，糟了！他暗道，我這樣是不是顯得太無禮了？完了，人家可是個大姑娘啊，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你摸到我的臉了……”小霜輕聲說道。
唐青急忙睜開眼，卻看到她的臉頰上泛起了紅暈，不由得愣愣出神，她的五官精致，怎麽會淪落成丫鬟？
小霜抓住他的手腕，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閉上了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
唐青不再尷尬，好歹自己兩世為人，怎麽今日卻一副小家子氣了，他運氣無量心經，將真氣輸送到她的體內，不敢走神，認真地控製真氣沿著她的經脈運行，先疏通了淤血，然後開始驅毒。
他體內的氣海不斷的輸送著純陽之力，唐青額
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毒素並沒有像自己中毒一樣，從皮膚裏滲出來，因為小霜的內髒已經受傷，髒氣較弱，不堪太多的真氣運行，所到之處，必須經過唐青小心翼翼地控製力度。否則她就算不被毒死，也會被唐青的內力震蕩，再次受傷。漸漸地小霜頭發上開始升起熱氣，她的衣服也被汗水給浸透了，襯托出她的嫋娜纖巧，幽蘭之姿。
唐青漸漸地感覺到體力不支，巫毒趕不出來，隻能依靠純陽之氣圍堵和消融。這種方式比驅趕巫毒更耗費內力，約莫剩下的巫毒有紅棗那麽大的時候，“噗……”唐青吐了一口鮮血，小霜一驚，睜開了眼睛，眸子裏飽含了關心之色，仿佛在說：“先生，不要為了救我而傷了自己。”
此時正是運功療傷的關鍵時刻，如果中斷，就會前功盡棄，雙方是不能開口說話的。否則會亂了心神，尤其是氣若遊絲之時，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會把氣震蕩開來，甚至是產生偏離。其實為什麽有很多練功的人，選擇僻靜之處或者密室呢？是為了不被打擾，人的七情六欲都會影響到練功效果，憤怒更是一把火，在緊要關頭，這個火是萬萬要不得的。
唐青眼神中充滿了堅毅，搖了搖頭，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的狀況放在心上，繼續輸送真氣，此時，他丹田內的氣海似乎顫動了一下，旋轉一會兒，停一會兒，唐青咬著牙，將最後一滴巫毒給清除後，又吐了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小霜緩緩睜開眼，看到栽倒的唐青，淚珠奪眶而出，心道：“如果唐青因為救治自己而死的話，自己也絕不會苟活於世。”心中莫名的傷感起來。突然，他發現唐青的懷中露出了一個東西，而且似乎有些眼熟，她伸出手往外一扯，是一根繩子。
“這是……這難道是段小卿的繩子……”小霜有些驚愕，怎麽會在他的身上……
天亮後，曲道人給唐青把了把脈說道：“這個傻小子真夠拚的了，為了救人，差點變成了廢人。”
“道長，很嚴重嗎？”小霜慌張地問道。
曲道人笑了笑，說道：“他丹田內的內力幾乎耗費殆盡，隻留了一點，這點內力幾乎微不可查，也就是說，他和廢人之間，隻有一線之隔了。因為他的經脈已經受損了，本來不會如此的，但是看情況，應該是丹田內受到了劇烈的震蕩，產生了真氣橫行，才傷了經脈。”
小霜低頭不語，緊咬著嘴唇，又看了看床上的唐青，眸子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心道：“如果他真的變成了廢人，自己也會不離不棄的照顧他的。”
曲道人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事，遞給了她兩粒丹藥，說道：“你們一人一顆。”等到他走到門外的時候，口中喃喃自語：“有些事好還，有些事難還啊……”
覃管家按照唐青的交代，給般若寺捎了一封信，說自己有事纏身，過幾日再回寺，讓他們不要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