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禍不單行

眾人隻好再重新回到T型山洞,來到刻字石壁麵前,果然看到邊緣有裂縫,那還等什麽?趕快弄開吧,幾個人一起使勁,不費多少工夫就把那石壁給摳了下來。

一個方形的山洞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還嗖嗖地吹著涼氣,看來這個山洞啊,可以走通,等待彭羽西走進去了以後,隻聽到他在裏麵喊道:“諸位,雖然這山洞有冷風灌入,但是這也是堵著的,隻不過有些縫隙罷了,在下武功低微,恐不能打破。”

“你且出來,我來打破。”莫山柏道。

最後那山洞終究還是莫山柏給打破的。眾人魚貫而入,走到洞口前一看,這山洞高三丈,但是對於武林人士來說,不算什麽,大家出了山,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的空氣,看著夕陽落山之景,皆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也幸虧此時是黃昏,若是烈日當空,眾人的眼睛未必能接受強烈的光線。

他們出山的洞口在南麵,背對著金風觀。其實這孤山從外邊看,也不大,此時無非也就是繞個圈回金風觀。

眾人都商議好,既然進去之前大家都開了會,那麽出來了自然也要開會,最起碼要回金風觀總結一下,互通一下在裏麵的收獲,還要歇歇腳,喝口茶什麽的。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段小卿問道。

唐青先是一怔,然後想起來在山洞裏曾告訴她,等出來的時候告訴她關於小喜的事情。於是唐青拉住她,與這些人群保持著一些距離,在她耳邊悄悄地說道:“這個小喜啊,就在我的腦海裏,是她指揮著我怎麽應對姚鐵笛的招術,也是她教給我怎麽恢複老虎的身軀。”

段小卿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你沒病吧?”

“別人不信,難道你也不信嗎?你忘了我根本不是人了嗎?”唐青說完,又感覺這句話十分別扭。

“什麽?你不是人?”塵不染高聲說道。

眾人都紛紛朝他們這邊看來,隻聽段小卿說道:“看什麽看啊!”眾人聞言哈哈一笑,繼續趕路。段小卿從袖中掏出一根繩子,“咻”地一聲朝塵不染腳腕上一甩,用力一扯。

塵不染栽了一個狗吃屎,登時磕掉兩顆門牙,他翻身用手一指說道:“小魔女,你別以為我會怕你。不要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染坊。”

“讓你嚐嚐教訓,管好你的嘴。怎麽?不服?”段小卿用力一扯,向後翻了一個跟頭,她輕功本來就好,這一躍足有兩丈,拖著他,受到重量的限製,怎麽著也拖了一丈有餘,扥得他腿快要掉下來似的。他哪吃過這種虧啊,氣得他臉紅耳赤,直呼:“師叔,救我……”

朱莫風還看不出來段小卿是唐青的人嗎?他冷哼一聲:“讓段姑娘好好的教訓你一下,就知道以後怎麽說話了。”

“師叔!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塵不染試圖掙脫那根繩子,怎奈越用力越緊。

唐青此時注意到了那根繩子,棕黃色,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根普通的草繩,可是現在唐青與往日大有不同了,定睛一看,發現了異常,以前他的佛眼金光隻能看到一些陰邪之物,自從在孤山古墓中淬煉了一次眼睛後,眸子裏已經有了碎金一樣的光芒流動,此時的唐青還可以看到一些靈氣和仙氣。

而這根繩子上具有靈氣波動,時隱時現,唐青剛要問一下她,卻看到她已經縱身躍到了樹上,將塵不染給吊了起來。全身的重量都被集中在了他的一條腿上。唐青登時臉上冒出了三條黑線,表示,她太有心情玩了。

“你服不服?”段小卿站在樹杈上問道。

“服!我服!小魔女饒了我吧……”塵不染感覺那條腿快要廢了。

“你剛才叫我什麽?”段小卿一副古怪的表情。

“小,小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以後絕不冒犯你和方丈大師。”塵不染現在是真怕了她了,他向來對自己的形象很在乎,如果被她搞成一個腿長一個腿短的瘸子,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如果你下次再說

話冒犯我們怎麽辦?”段小卿問道。

“如果我再冒犯你們,你就吊死我,把我吊成瘸子。”塵不染苦苦哀求。

“好吧!告訴你,我這寶貝繩子叫捆狗繩,是準仙器,以後小心點。”段小卿開始給他鬆綁。

“就是捆貓繩,捆兔繩,我也不敢了……”他解綁後,整個左腿有些麻木,看都不看段小卿一眼,一瘸一拐的跑了,跑了一段路程才恢複成正常走路。

逗的段小卿在後邊捂著嘴,咯咯笑個不停。見唐青皺著眉頭,說道:“這種人啊,就得治治他。”

“你得的這法寶叫什麽名字?”唐青問道。

“這個呀。”段小卿在唐青麵前晃了晃,說道:“此物我是在山洞裏所得,名為捆靈繩,還有個名字叫縛龍筋。是用上古蠶絲和猴筋製作而成,通過咒語,可以越纏越緊。”

“唐兄弟,你過來一下。”羅沐風遠遠的跟他招手。

“大哥有什麽吩咐?”唐青跑了過去。

“我要走了,就不跟你們一同回金風觀了。”羅沐風淡淡地說道。

“不回金風觀?大哥,有什麽事嗎?”唐青問道。

“我本來就是獨來獨往啊,人多了我不自在,也不喜歡跟那些門派打交道。我要去尋找一個人。”羅沐風說道。

唐青心領神會,說道:“該不會是……我想想啊,上次你告訴過我她的名字,哦對了,是謝花語大嫂!”

“去你的。”羅沐風朝段小卿看了一眼,又對唐青說道:“這個段姑娘對你情深義重,還肯舍身去擋姚鐵笛的一擊,你可不要辜負了她。”

“放心吧!大哥,你兄弟我這麽老實,怎麽會辜負她呢!”唐青笑道。

“拉倒吧!你老實?我看你一點也不老實,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啊,你對那個顏姑娘和蘇姑娘都有意思,對吧?姚鐵笛問你遺言的時候,你還別有深意地問那倆姑娘,什麽是否相信前世今生的……”

“噓……”唐青做出禁聲的動作說道:“大哥,你可小聲點,別被那個姑奶奶聽到。”唐青緊張地看了一眼段小卿,見她一個人在後邊緩緩踱步,手裏還胡亂甩著一根枯草。

“好好好!你大哥雖然出手大方,可也不是隨便送好東西給別人的,那個珠玉琵琶,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送她的。”羅沐風說道。

“行了大哥,我會記在心上的。”

羅沐風拍了拍唐青的肩膀,轉身離開,走到段小卿跟前的時候,說了一句:“弟媳婦,後會有期……”身子一晃奔出去了老遠。

“喂!他跟你說什麽了?”段小卿問道。

“沒什麽,就是他跟我告別而以。”唐青搪塞道。

快到金風觀的時候,眾人都停下了腳步,唐青有些奇怪,和段小卿一起朝前邊趕了兩步,卻看到有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男子擋住了眾人去路,而他的身邊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

唐青大驚,這個藍衣男子他認識,那不是彼岸花教的月晗更是何人?而那兩個小孩子正是溫可正和月芽子。

段小卿則跑了過去,問道:“叔叔,你怎麽來了?”

“師父……”溫可正見到唐青急忙撲了過來,拜倒在地。

各個門派的人有認識月晗的,都站在了一旁,疑惑地看著他。

秦征心感不妙,搶步上前問道:“你們兩個怎麽來到這裏了,不是在張捕頭家嗎?”

“秦叔叔,師父,許叔叔,我們在張捕頭家出事了,我們遇到一夥殺手,張捕頭夫婦已經被殺死了,本來我們也被抓了,後來被這位前輩給救了。”溫可正用手指了指月晗。

唐青急忙施禮道:“多謝月晗前輩!”

月晗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說道:“哦?你認得我?”

唐青一怔,想起來,第一次和他在般若寺外見麵的時候,自己還是一直老虎。此時自己變了人形,他自然不認得自己了。

見唐

青沒有回答,他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對段小卿說道:“侄女,跟叔叔回煙雨穀。”

“不回,我要跟著大貓。”段小卿說著挽住了唐青的胳膊。

“大貓?”月晗身子一震,驚愕地打量著唐青,他就是大貓?當初死的那隻老虎?讓段小卿哭的死去活來的大貓?饒是他見識非凡,也一時間給弄懵了。

“小卿,這是教主之意,我勸你還是不要任性的好。”月晗說道。

“我母親不是不管我嗎?怎麽又突然要我回去?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段小卿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

“教主說你在涼州,我找到你們曾經下榻的客棧,掌櫃的說你們臨走的時候,談論著要去金城的張捕頭家,後來我在張捕頭家正好遇到那夥刺客,我救下這兩個孩子後,孩子們說你們去了金風觀。”月晗說完,頓了頓,說道:“天底下,哪裏有不管孩子的母親呢?你也不小了,做事情總不能隨著性子來吧!快跟我回去。”

段小卿躲到唐青身後,說道:“我偏不!”

“小子,你讓開!”月晗已經看出來了,段小卿之所以不肯回去,肯定跟眼前這個臭小子有關,所以他此刻非常的惱火,大步上前。

唐青把段小卿往身後推了推,擋在他二人當中,說道:“前輩,既然小卿不肯回去,那就……”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月晗抬手一指要點他的穴。

唐青急忙使出八瓣神梅身法來,躲了過去,在月晗左右兩側出現了兩個唐青,最後一個身影消失,隻留下一個,站在月晗一側。

“八瓣神梅功?”月晗有些吃驚,問道:“你和逍遙醉仙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大哥,隻可惜在下境界低微,初學了一點皮毛,讓前輩見笑了。”唐青拱了拱手。

月晗點了點頭,不再為難與他,他知道段小卿的性子,來硬的肯定不行,隻好跟她招了招手,說道:“侄女,你過來,我有些悄悄話對你說。”

這感覺對於段小卿來說,太熟悉了,小的時候,月晗就經常對自己說,有悄悄話對自己說,常跟自己講一些秘密,或者有趣的事情,於是她走了過去,月晗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段教主說,你身邊有一個應劫之人,恐對你不利,所以特讓我帶你回去。”

這句話看似很平淡,卻對於段小卿來說,沉重無比,也動搖了她的心。因為月晗說的這句話太厲害了。她身邊的應劫之人,一定是指唐青,因為她知道,母親一直不出煙雨穀就是為了在離生殿鎮壓妖界的入口,也因為她小時候聽過不少妖界的故事,也在入口見過一些不少的妖怪,所以她第一次見唐青這隻老虎並不感覺害怕,反而叫他大貓。

如果母親認定唐青是應劫之人,那麽也一定看出來唐青是一隻虎妖,其實她猜錯了,目前段九霄還沒有看出來唐青的真身。月晗說,恐唐青對自己不利,那麽此刻唐青才危險,如果母親為了保護自己,而殺了唐青,那就不好了,段小卿想到此處,神色痛苦的搖了搖頭,仿佛要掙脫什麽枷鎖似的,說道:“我跟你回去。”因為她想跟母親解釋清楚,也順便了解一下母親的意思。

段小卿走到唐青身邊,說道:“大貓,我過一段時間會找你的。”

唐青點了點頭,段小卿跟著月晗走了幾步後,回過頭來說道:“不準喜歡別的女的,否則我決不饒你。”

唐青目送著她離開後,心中有一種被掏空的感覺,十分的難受。

眾人一陣唏噓後,繼續朝金風觀趕路,此時一個人影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隻見他道袍已經破爛不堪,渾身是血,對著南塵子說道:“師父,出,出事了……”

南塵子急忙扶住他,失神地問道:“金風觀出什麽事了?”

“噗”他吐出了一口烏血,雙眼半張半合說道:“金,金風酒泉已被掘空,南玄子師叔已經遇難,全觀弟子隻剩我一個活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