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須再忍(一)
第一卷 第三章 無須再忍(一)
此時的趙誌雲，雖然已經快到達爆發的邊緣，但仍在努力保持自己意識的清醒。他緊咬牙關，低著頭任由綠毛大叫大罵著，仿佛此時在自己身邊張牙舞爪的真的是一條瘋狗。
非常可惜，小飯店用餐的食客，還有餐館門口圍觀的人不少，但此時卻都保持了沉默，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伸張正義。其實，原本中間也有幾個年輕人看不過去，想站出來幫忙，但卻被他們身邊的女伴死死地拉住了。對於這些旁觀者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這些小太保都是些愛打架的狠手，說不準身上就帶著能致命的凶器，所以明哲保身才是最穩妥的處世態度。
綠毛見沒有人站出來幹涉自己的舉動，而趙誌雲和他的夥伴又是一味地退讓，所以是越說越來勁，越來越覺得自己威風八麵。
不過此時稍微有點正義感的人的心裏還是有些憤怒的，雖然暫時沒有爆發，但看著綠毛那囂張的神情，眼神裏麵已然滿是鄙夷。正是受綠毛這一小撮禍害的影響，讓許多人都認為現在的青少年一代墮落了。所謂一顆老鼠屎帶壞一鍋湯，指的恐怕就是這種情形了。
由於綠毛出格的表現，小飯店的老板也開始為難起來。綠毛這一夥人，是這一代有名的小霸王，常常結幫惹是生非。由於他們都不滿十六歲，而法律卻對未成年人有著嚴密的保護措施，所以他們才會屢教不改，在這一帶形成了一個畸形發展的黑惡勢力團夥。
綠毛這夥人都很狡猾，隻對那些弱小或者落單的學生實施勒索和搶劫，還有那些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商家偶爾也會是他們敲詐的對象。然後他們便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得來的錢財吃好的，穿好的，四處耍帥泡妹妹。當然，他們最主要的消磨時間的地點是大小的網吧和迪吧，偶爾也會吃藥High粉，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其中也有人因此和黑社會——也就是以前香港電影裏俗稱的“古惑仔”有了點死絲屢屢的蒙朧關係，這些家夥便覺得自己在社會上的身份和地位以以前大不一樣了，因此也就越發地飛揚跋扈起來。
事情的發展讓周圍圍觀的人是越看越氣憤：綠毛的動作是越來越大，神情也是越來越可恨。歐陽擎天幾次都想衝出去製止這種對自己好友人格踐踏的行為，但出於讓朋友振作的目的，他還是忍耐下來了。
綠毛此時覺得隻是單純地迥嚇已經不過癮了，開始有意識地變換花樣。他不停地用手拍打著趙誌雲的頭和臉，偶爾還會使勁擰上一下趙誌雲的耳朵和鼻子，似乎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可供他隨時蹂躪的麵人一般。
“死胖子，你看過網上正盛行的《我的野蠻女友》沒有？想不想試一試挨打是什麽滋味？”綠毛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嘖嘖，可惜我不是女孩子，要不然你還真是和電影裏的那頭豬一樣，覺得挨打是享受啊。”說完，他又惡狠狠地拉著趙誌雲的衣領搖晃了幾下，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強壯。
那些女孩看著綠毛的超強發揮，一個個是笑得花枝亂顫。其中那個挑撥是非的小美人，更是三兩步跑到綠毛身邊，誇張地獻上了一個熱吻，以鼓勵他的表現。這下更是引來這夥人渣的哄笑和尖哨聲。
歐陽擎天此時都覺得自己忍耐力似乎要到達極限了，簡直不能相信作為事主的趙誌雲還能繼續承受下去。他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爆發出來。
要知道歐陽擎天可是空手道黑帶二段，跆拳道也在父親的磨礪下達到了高手級別。此外，他還精通各類近身格鬥技，即便是中國的武術他也有專精。隻要他一出手，相信這裏麵七八個不良少年隻有往醫院裏躺的份兒。
歐陽擎天心裏暗自祈禱著，希望自己好友果斷地站出來，努力使自己真正勇敢地麵對現在這樣難堪的局麵。
“老公，你看他的手，看來他好像不服你哦。”小美女眼睛尖，一下子就發現了趙誌雲的異常。
“啊，還真是這樣的……你這個死胖子，居然把拳頭握得緊緊的。怎麽樣，是不是很想打我啊？”綠毛受了小美女的鼓勵，原本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亢奮。可是現在看見趙誌雲居然還有如此倔強的表現，頓時覺得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他很吃力地從桌子底下，將趙誌雲的手拉了出來，然後慢慢地湊向了自己的臉。
“死胖子，你不是很憤怒嗎？打我啊！”綠毛囂張地吼叫著。而那個小美女則好奇地伸出小手來，撫摸趙誌雲的大拳頭，似乎想不到一個人的拳頭居然會如此之大。
“老公，你快看，他真的好像是一頭大肥豬哦，連隻手都那麽巨型。”女孩嬌嗲的聲音頓時讓那些混混又哄笑起來。
趙誌雲此時也覺得自己快爆發了。實際上如果論單打獨鬥，他的大塊頭決不會輸給綠毛，隻不過因為綠毛一夥人打架一向都依仗人多，而且身上常帶著凶器，所以才會在心理上先輸上一籌。
“媽的，你這頭豬，長這麽胖幹什麽？你知道不知道我舉起你的豬爪是很費勁的一件事情。”綠毛不停地挑釁著趙誌雲，把趙誌雲的拳頭使勁往自己的臉上挪動，嘴裏更是不依不饒地罵著讓人側目的髒話。
趙誌雲的呼吸開始變得異常急促，心跳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在極力忍住自己的怒火，想方設法地不讓自己爆發出來。此時的他仍舊認為打架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從表麵上看，是他不想把事情弄大，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和人起過紛爭，這次也不想讓自己的人生軌跡發生改變。而實際上，還是他害怕自己被綠毛一群人圍毆，甚至還有可能挨刀子，才會表現得如此懦弱。
綠毛早就給自己的同伴打過招呼，隻要趙誌雲敢動手，他們一群人便會一起衝上來教訓他，而且還可以借趙誌雲先動手的罪名，向這三個學生收取精神損失費。經過這一會兒的觀察，綠毛已經確定這裏沒有人敢站出來幫這三個學生的忙，所以才會表現得這麽肆無忌憚。
再者說了，哪怕是警察趕來了，他們進派出所早就是家常便飯了，通常情況下都是前腳進，後腳出，根本就不會出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