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_第84章 不屑於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
沈千夢心中鬆了一口氣。搶先扔下刀,其實是一場賭博,幸運的是自己賭對了。張默是那種典型的帝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視榮譽為生命,不屑於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
張默拱手道:“沈姑娘好氣魄,張某佩服。不過姑娘的身手似乎不錯,為了以防萬一,得罪了。”
說著,張默手一揮,已經有人上前,拿繩子將沈千夢綁了起來,後者一動不動,任其施為。
張默的刀雖然離開了沈鬆的脖子,但仍用腳踩住他的頭,防止他搞小動作。沈鬆的半邊臉陷入土裏,望著正在被五花大綁的沈千夢,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如果不是自己冒冒失失地殺過來,姐姐也不會因為搶奪士兵的刀而暴露其會武功的事實,更不會被張默用繩子綁起來以防萬一。
像開始那樣,對方隻是將沈千夢接照普通女子對待的話,押解過程中怎麽會沒有逃走的機會?是自己將姐姐逃走的希望全部掐滅了!
原來自己還是這麽沒用,不但救不了姐姐,反而害了她!沈鬆的心中無比難受,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正在這時,他聽到沈千夢重重地喊了一聲:“沈鬆!”
沈鬆一愣,眼皮一抬,發現沈千夢已經被捆得結結實實,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沈千夢接著說道:“沈鬆,不要自怨自艾,不要妄自菲薄,男人不應該這麽容易被打倒!老爺不在家,你便是沈家的男主人,容不得你有半分的懈怠。沈府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沈千夢的話,讓沈鬆如猶如醍醐灌頂。現在正值危難時刻,怎麽容得自己自暴自棄?這裏滿院子的都是女眷,指望暈倒的老太太主持大局根本不可能,葉氏性格綿軟,成氏更是隻能窩裏橫。至於其他人,沒有哪個有魄力的。數來數去,唯有沈鬆還能有些擔當。
沈鬆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姐姐且放心,這裏一切有我。姐姐自己也要小心行事。”如今敵強我弱,唯有約束好府內的人,避免無謂的犧牲,再隨機應變。
張默笑吟吟地看著姐弟兩個對話,說道:“沈姑娘果然是明事理之人。太子兵諫,隻為帝位,並不想弄得血流成河,相信事件很快會有結果,隻要諸位乖乖配合,張某一根毫毛都不會動。”說完,派人將沈千夢押出了院子。
稍早一些時間,養心殿內。
皇帝已經多日沒上早朝了,正上方的龍椅上空空蕩蕩的。朝堂之中,則是激辯正酣,兩派對人馬唾沫橫飛。
代理主持朝會的沈相有些無奈,眾臣每日這樣激烈爭論,讓原本的政事都被耽誤了,長此下去,西楚國堪憂啊!
“碰——”的一聲巨響傳過來,隻見地麵晃了一晃,幾乎所有人都站立不穩,柱子上的積灰也簌簌落下。
大臣們都驚得停止了說話,互相對視,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這巨大的聲響
,怎麽聽起來像是火器營的神機大炮,難道火器營正在攻打皇宮?
隱隱傳來的喊殺聲證實了他們的想法。宮門已經被大炮轟得粉碎,火器營的士兵,如同潮水般地從城門洞湧了進來,與防守的禦林軍廝殺起來。
除了火器營,還有大批黑衣黑甲的士兵,黑潮般席卷整個皇宮。誰也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來,太子楚潯拚命地貪瀆,甚至不惜使用販賣女奴這種喪心病狂的手段進行斂財,集聚起的財富全部用於蓄養私兵,秘密訓練了上萬人,強悍的戰鬥力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禦林軍雖然英勇抵抗,但由於數量上的劣勢,被殺得節節敗退,禁宮內血流成河。黑衣士兵很快衝進了養心殿,將文武百官包圍了起來,密密麻麻的箭頭對準了驚魂未定的人們。太子楚潯則隨後走進殿來,臉上頗為得意。
沈相上前一步,沉聲說道:“太子,你這是要做造反麽?”
楚潯眉毛一揚,說道:“笑話!這天下是我楚家的天下,我乃堂堂太子,繼位大統,何來造反一說?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如今我西楚國內部矛盾叢生,外患虎視眈眈,父皇卻在這個關鍵時刻病倒,我隻是及時擔起皇帝的責任,救黎民之水火而已。”
沈相哼了一聲,說道:“篡位便是篡位,倒必說得這麽好聽?”
楚潯的臉變了顏色,說道:“我警告你,沈錯,你最好老實一!,你的家人可都在我的手裏。你若是再敢妄動,我將你家人殺得一個不留!”
沈相愕然,看到楚潯預謀已久,這次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想到自己的妻女,識趣地閉了嘴。
“還有你們!”楚潯一指百官,說道:“若不想發生妻離子散的悲劇,就老老實實在這裏等著!等一會兒傳位詔書下來,你們再覲見新皇!”很明顯,除了沈府,很多高官貴胄的家人也被“保護”了起來。
事情太過突然,百官們大多數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無力改變局勢。那些麵色冷漠的士兵,可不管你是一品還是二品,隻要亂動便會將你射成刺蝟。
楚潯揚了揚手裏的聖旨,轉身而去。他已經將詔書擬好了,再在隻要去“說服”皇上,在這份詔書上蓋上傳國玉璽的大印,自己便算是繼位成新皇。至於正式的登基大典,可以另擇黃道吉日。
從養心殿出來,楚潯手一揮,說道:“去西暖閣!”西暖閣正是皇帝的居所,這些天他一直在那裏臥床養病。
黑衣士兵在前方開路,禦林軍的抵抗漸漸弱了下來。楚潯大步流向地向著走,心情激蕩無比。
自從哥哥楚溱被封為江南郡王失去實質上的繼位資格以後,自己便成為皇帝的熱門的人選。特別是成為太子以後,那張龍椅似乎隻有一步之遙。
但是!自己在這個位子上已經坐了十年了,那一步之遙變成了咫尺天涯。尤其是現在,父皇身體不好,
卻依然沒有要傳位給自己的意思,反而廢除太子的傳聞甚囂塵上,眼看皇位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
都說父皇對廢立之事沒有明確表態,可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態度——太子本來就是要繼位的啊,為什麽還要放任廢除太子的言論在朝野上下流行?這不是父皇要廢除太子最明顯的信號麽?
所以今日兵諫自己是逼不得已的!一會兒見到父皇,一定要當麵問問他,論才華,論謀略,自己在眾位皇子之中無人出其右,到底對自己還存在著什麽猜忌?
從養心殿到西暖閣並不遠,楚潯帶兵一路殺過去,開辟了一條血路。清除了最後一名抵抗者之後,已經展示在眾人麵前。
楚潯站在暖閣門口,有了刹那間的分神。一會兒從這裏走出來的時候,自己就成為西楚國新的皇帝了,怎麽能不令人激動?為了這一天,自己蟄伏了數年時間,也被迫幹了無數傷天害理的事情,多少個夜晚殫精竭慮,不過能夠等到今天,所有的努力都值了。
楚潯深吸一口氣,調整成器宇軒昂的姿勢,用手將門輕輕一推,後都無聲地打開了——沒有上門栓。
走進門來,看到室內略顯幽暗。大白天龍床上也拉上了帷幔,看不清裏麵的樣子。一名老太監正侍立床邊,正是劉公公,神情麻木地看著楚潯。
楚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怎麽感覺太過安靜了?大叫了一聲:“父皇!”
龍床上沒有回應,劉公公則開口了:“啟稟太子,皇上不在這裏。”
“什麽?”楚潯瞪大了眼睛,快步上前,扯開帷幔,龍床上空空如也,哪裏有皇上的影子?
楚潯瘋狂地在房間裏搜尋起來,床下,櫃子裏,到處都找遍了,依然沒有皇上的蹤跡。
一種中計的感覺湧上心頭,隨之而來的還有恐懼感。楚潯從來沒有想過一旦兵諫失敗會有什麽後果——因為後果太過嚴重會讓自己想想都會喪失兵諫的勇氣。
找不到皇上,就無法名正言順地即位,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皇上如果提前有了準備,一定有反製自己的措施,真的那樣就萬劫不複了!
楚潯揪著自己的頭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可能的!這些天自己還利用在宮中的細作,嚴密監控皇上的生活起居,包括通過用藥和禦膳坊分析皇上的病情,監控其他太監宮女的行蹤,皇上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而且為了這次兵諫,自己可是精心策劃了好久,幾乎是萬無一失。為了不引人懷疑,前陣子自己甚至親自剿滅了親信葉氏家族以及漠廣飛一行人,父皇怎麽可能提前知道?一定還躲在皇宮裏!
楚潯凶相畢露,扯住劉公公衣領說道:“快說,皇上在哪裏?”
劉公公淡然一笑,說道:“太子還是省些力氣的好。您這些天所知道的皇上,”劉公公頓了一下,說道:“其實是老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