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94章 這傷疤可以治
她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非墨則低著頭站在那裏,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她可以肯定,如果她不開口,他可以把自己站成一個兵馬俑。
算了,她敗給他了。
“非墨,把臉上的麵巾摘下來。”
她再次提起這件事,讓非墨有些受傷,他沒有動,但是也不敢反駁。放在兩邊緊握的拳頭,表明了他心裏的糾結。
玉小魚歎息一聲,耐心的說道:“你不用緊張,你的事翼王已經告訴我了,我要看你的臉不是為了讓你難堪,而是看看能不能治的好,你也不想以後永遠頂著這張臉生活吧?”
聽完她的話,非墨驀然抬頭,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仿佛還有一絲希冀一閃而過。
可是很快,他又再次低下頭,沒有情緒冷硬的說道:“多謝主子,我們做暗衛的,本來就是躲在暗處,長相並不重要。”
說不重要,剛才為什麽會露出那樣的眼神?真當她這個主子是白癡了。不過,這人一看就比較木訥,她也不難為他了。
“你是無所謂,但是我有所謂,雖然我現在看不到你的臉,萬一有一天你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把麵巾掉了,嚇跑了敵人到還好,萬一嚇壞了我,你賠的起麽?”
這話說的有點損,如果對方是玻璃心,恐怕早已經碎成一片片了。
非墨站在那裏糾結了半天,有些支吾,“屬……屬下盡量不讓掉下來。”
玉小魚真的很想打開他的榆木腦袋,“那你以後呢?難道你一輩子當暗衛,將來成親娶媳婦呢?難道你也不讓她看你的臉。”
對這個問題,非墨倒是回答的很果斷,“屬下自從跟了主子那一天,命都是主子的,除非死,或者主子的命令,否則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主子。”
“難道你們當暗衛的都不成家麽?”這一點玉小魚倒是不知道,在她眼中暗衛也是人,白天工作,晚上也可以有自己的私生活啊?
“主子的身邊就是暗衛的家,身為暗衛,可以隨時為主子舍命,又怎麽可以有拖累。”
原來如此,因為他們的工作太危險,隨時要為主子擋刀,生死對他們來說太平常。所以不可能有家庭,否則是累贅,也會成為他們的軟肋。因為有了牽掛,就不可能毫不猶豫的為主子賣命。說白了,他們的命從來不是自己的,所以也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她無力去改變什麽,因為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法則,但是她總能盡自己的一份力,幫他們活的輕鬆些。
“行,我說不過你。不過,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吧?”
非墨點點頭,身為暗衛要時刻守護在主人身邊,對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但是即便知道再多,他們都不可能說出去半個字。
“知道就好,我是一個大夫,作為大夫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治好更多的病人。而你,我身邊的人,我都治不好,這不是砸我自己的招牌麽?要我還怎麽去給別人治病呢?”
她這番話有些強詞奪理,但是木訥的非墨卻不知道怎麽反駁。
“所以,你沒有理由不讓我給你治傷對不對?”玉小魚繼續問道。
非墨頓了頓,聲音中終於有了些情緒。他這人死都不怕,卻怕在一個姑娘麵前摘掉麵紗。
“主子,屬下的臉真的很醜,怕嚇到您。”
玉小魚從床上跳下來,走到非墨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無所謂一笑,“你當我是其他大家閨秀,我可是小神醫,從小跟著師父看病,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斷胳膊斷腿的,腸子流一地的,燒的麵目全非的,我都見過,你這個小傷還能把我嚇到,也太小瞧我了。”
非墨想想也是,她確實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也就少了些顧慮,輕輕的拿下黑色的麵巾。
玉小魚靜靜的看著,因為是經常藏在暗處,又常年帶著麵巾,所以非墨的膚色有些偏白,而且他的五官很立體,劍眉星目,五官端正。隻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臉上多了一個大大的差號,左邊從顴骨劃過高挺的鼻梁,到右邊的嘴角下方。右邊和左邊的很對稱也是劃過鼻梁,到左嘴角下麵。而且看的出,對方出手狠辣,鼻梁都斷了,估計當時
骨頭都露出來了,能撿回一條命算他命大。
“是誰這麽狠?竟然下這麽重的手。”好端端的一個人,竟然被弄成這樣,如果是注重外貌的,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
那疤痕早已經結痂,像兩條蜈蚣爬在臉上,確實不美觀。
玉小魚伸出手,想要觸摸他臉上的疤痕,非墨感受到她的意圖,把臉轉到了一旁。
看來他還是在意的,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誰不想有一張完美的臉。即便不美,至少是完整的。說實話,非墨的五官外形不錯,如果不是臉上的這個大差,應該也是一位美男子。
“放心吧,你的這個傷疤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難。等過幾天我就幫你配藥,保證讓你的臉完好如初。”
她的話說完,非墨當即跪在地上,冷硬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激動,“多謝主子,屬下為主子一定赴湯蹈火。”
還說不想治,這麽快就暴露了心思。玉小魚心裏好笑,也沒揭穿他。不過既然答應了,就一定要治好他,這是對他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不過,我要事先給你提示一下,你這個傷疤畢竟時間已久了,而且當時沒有好好處理,導致肌肉變形,要想恢複如初,恐怕要重新再割開傷口,把周圍變形的肌肉完全剔除。割肉之苦會非常疼,這個你能受的了麽?”這個等於做一次整形手術,在這個技術和材料並不發達的時代,是有點困難,不過她曾經做過,對這個還是有經驗的。
非墨眼神堅定,沒有一絲恐懼,“屬下不怕。”
連死都不怕的人,會怕痛麽?
玉小魚笑了笑,把他扶起來,認真的說道:“我不是說過麽?不許再見到我下跪,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要是再跪,我就不幫你治了。”
非墨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好了,你也不用擔心,用上麻沸散是不會太疼的。這件事就等我們回來再做吧,這些天你也不用緊張。”
兩人談妥後,非墨轉眼又不見了。不過知道他就在附近,玉小魚睡的倒是踏實了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