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2章 記得往死裏教訓

她莫名有些期待,但向來不是多事的人,便錯開了視線,悄悄躲到赫連夜身後。

“淺淺,你回來了?”鍾傾宇緊緊盯著餘淺,溫潤如玉的俊臉欣喜異常,唇邊不由自主浮起一抹燦笑。

“鍾總認識我的員工?”赫連夜明眸一挑,晃了晃手裏的酒杯:“那我們更應該喝一杯了。”

鍾傾宇是個明事理的人,雖然和赫連總裁沒有什麽交情,但打個照麵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我鍾某就先幹為敬了。”

他捧起酒杯,一仰脖子,猩紅的**盡數灌入口中。

赫連夜卻把玩著酒杯,遲遲未下口。

包廂裏的氣氛有些微弱的變化,剛才還忙著調情的男男女女紛紛停了下來,無比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杯酒下肚,鍾傾宇看了看赫連夜把玩酒杯的輕蔑神情,麵色不禁尷尬起來。

正欲說些什麽緩和下氣氛,赫連夜卻先他一步開口:“我是開車來的,不能喝酒,不如,讓我的員工替我喝掉這一杯吧。”

說著,他轉身,直接將酒杯塞進了餘淺的手裏。

全場的視線,幾乎都落在了餘淺身上,有人認出,她就是在婚禮上被鍾傾宇退婚的新娘,現場驚呼不斷,有人說她水性楊花,戀上鍾傾宇又攀上聖司冥,有人說她賤,竟然搶了姐姐的心上人,那些人嘴裏難聽的話語是一波接著一波。

餘淺尷尬極了,手中的酒杯成了彼時的燙手山芋。

不遠處的鍾傾宇仍然緊盯著她,目光專注,深情似海,眼底蘊著不知名的悲傷。

這樣的眼神陪伴了餘淺整整三年,對她來說是非常熟悉的,可是,就在他們的婚禮上,鍾傾宇卻用同樣的深情凝視餘夢琪,並與之許下愛情宣言……

巨大的恥辱感在她體內蕩漾開來,餘淺握緊酒杯,疾步衝到鍾傾宇身旁,纖手一揚,紅如鮮血的酒從他的頭頂緩緩流下,直到杯中最後一滴酒都已流淌幹淨,餘淺這才收手,望著鍾傾宇滿頭滿臉都是酒,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她笑著啐了他一口。

見此一幕

,在場的眾人更是吃驚了。

鍾傾宇也是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隻有赫連夜依舊淡然無比,他抱胸靠在牆上,淡笑著望著發火的餘淺,揚了揚唇:“做得不錯,走。”

聞言,餘淺稍稍驚詫,隨後攥著空酒杯,與他一同出了包廂。

門後驚呼聲不斷,不禁勾了勾唇,幾日來的陰霾心情總算明媚了許多。

她微微側目,看見赫連夜滿臉笑容,心中更為疑惑了,猶猶豫豫又小心翼翼的問:“赫連總裁……你,你剛剛是在故意幫我嗎?”

“幫你?我為什麽要幫你?”他甚為不解的反問了一句。

餘淺有些懵,難道他剛才不是在故意幫她嗎?那為什麽要誇她做得不錯?

“這個鍾總私生活如此不檢點,你潑他,不是應該的嗎?”他笑著看了看她:“以後再遇到這種敗類,記得往死裏教訓。”

原來隻是這樣啊……

她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的醜聞,心裏反而鬆了一口氣。

赫連夜又問:“你剛才說我幫你,莫非你和鍾總之間……”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餘淺強行打斷了:“沒有沒有,我和他之間什麽都沒有!”

赫連夜微微一笑,也不再問。

這場飯局,每個人都吃出了千滋百味,快到上班時間了,大家一哄而散。

劉經理醉的不省人事,赫連夜有車,決定先把他送回家,可劉經理實在太沉,而且總是吐個不停,他一個人忙不過來,餘淺便好心留下來幫忙,等他們好不容易將劉經理安全送到家時,已經離下班時間不遠了。

赫連夜直接將車開到了一個普通的住宅小區內,她心情忐忑的隨著赫連夜上樓,發現確實如他所說,隻不過是一棟普通的商品房罷了,但是房子裝修一流,家具家電一應俱全,而且看上去一塵不染,絕對拎包就能入住。

餘淺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一邊道謝,一邊將房租遞給赫連夜。

赫連夜也不矯情,大掌接過鈔票,衝她笑了笑:“我還有事,就先

走了。”

餘淺畢恭畢敬地送走了赫連夜,顧不得打掃衛生,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生活,平靜的如一汪死水。

她日複一日過著以前的生活,那些可怕的經曆仿佛隻是她的一場噩夢,夢醒了便消失了。

聖司冥和餘家再也沒來糾纏她,她完全恢複了自由之身,生活終於走上了正軌。

時鍾不停轉動,眨眼間,已過半月,到了八月下旬的七夕節。

七夕不是法定節假日,也不是周末,自然是不放假的。

公司裏有了另一半的員工們四下哀嚎,卻也毫無辦法。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有伴侶的員工紛紛以光速離開公司。

一些形單影隻,無人陪同的人則慢吞吞的收拾著桌上文件。

餘淺也慢慢的收拾。

赫連集團的男女員工比例為7:3,有餘淺這般姿色的女員工更是少之又少,可前段時間的緋聞讓她在赫連集團成了鶴立雞群的存在,許多男員工們垂涎與她的美色,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追求。

收拾完畢,餘淺拿起包包出了公司,往對麵的公交站台走去。

突兀,叱……

還沒邁上馬路,她的身後就傳來了刺耳的車鳴聲,扭頭,一輛銀色法拉利停在斑馬線,打了下閃光燈。

強烈的光芒直刺進餘淺眼睛裏,她呆了呆,這時,駕駛座的車窗被人搖下,赫連夜坐在車裏,衝她揮了揮胳膊:“餘小姐,不如我順路送你一程吧?”

聞言,餘淺看了看手裏半憋的錢包,有些猶豫。

她租住的房子離公司不近不遠,但是由於最近主幹道在修路,交通變得不太方便,她從家到公司平均要轉三趟公交車,一趟是兩元,一天下來光是路費就要花去十二元。她一個月不過兩千元的工資,要租房,要吃飯,還要定期存錢尋找念念,日子過的是緊巴巴的。

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

她坐上了副駕駛,對赫連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就麻煩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