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同父異母?

路一鳴也看出張美源對自己很不滿意,心裏頭正高興呢!你以為我願意給你當女婿啊!強扭的瓜不甜。

知女莫若父,姚書記早就看出老伴審問敵人一樣的對待路一鳴是啥意思了。雖然路一鳴條件差了點,但畢竟年輕,年輕人要是什麽都有了,還有幾個奮鬥的。再說了,路一鳴在他眼裏,能在鄉村苦工三年,就憑這份態度,以後也會大有一番作為。

“老伴啊!我記得當初咱倆搞對象的時候,我也是身無分文啊!你這個大小姐還不是毅然決然地嫁給了我!年輕人,關鍵是要有事業心,有本事!別看眼前嘛!”姚書記立場鮮明,幫著路一鳴講話。

“就是!路一鳴也事業為重。再說了,他沒房子,我有啊!不就一個房子嗎?根本不是事,對吧,路一鳴?”姚詩詩在一旁話中有話,鬼都能聽出來是啥意思。

路一鳴知道姚詩詩用意,他可不會上當,當初笑了笑道:“詩詩,你了解我,我可不靠女人吃飯!”

“嗯,有骨氣,這脾氣像我!”姚書記點頭讚許!

一家三口,兩個變節。

張美源的臉色有點掛不住了。

姚大誌太了解自己老伴的性格脾氣了,連忙話鋒一轉,對路一鳴道:“小路啊!你伯母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年輕人在一起,要多考慮未來。首先要幹好工作,然後要照顧好自己的小家!詩詩沒少在我們麵前說你的好,雖然你第一次到家裏來,咱們就把話說開,你是怎麽打算的,說一說,也好讓你伯母放心!”

姚大誌在幫著路一鳴說話,看得出來,他對路一鳴十分認可,並沒有挑三揀四,一切尊重女兒的選擇。可是,姚書記那裏知道,路一鳴內心的真實想法。

路一鳴可犯愁了。

人家姚書記都當真了,自己怎麽解釋,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姚詩詩搞的鬼,自己根本對他沒意思。

這樣做,恐怕誰都下不了台。

路一鳴也沒想到姚詩詩會用這招,比生米煮成熟飯還狠。

路一鳴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我打算工作穩定後,在城裏按揭一套房子,然後,再考慮結婚的事!姚書記,伯母,我知道我配不上詩詩,其實……其實……”

“其實什麽,愛情是平等的。你以為詩詩是我的女兒就覺得自己低了是不是,荒唐!這一點可不像是你路一鳴的性格,隻要你們倆彼此相愛,我們是不會反動的,是不是老伴?”姚大誌笑著請示道。

聽完路一鳴的話,張美源勉強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路一鳴暫時買不起房。她更知道自己的女兒對路一鳴癡情一片,要不然,自己在詢問過後,姚詩詩一直在用眼神暗示她。她就明白了,愛情的最偉大之處就是,一旦愛了,就不會計較太多物質上的東西,何況自己的女兒不缺物質,隻缺一個她喜歡的男人。

吃完飯,姚書記拉著路一鳴去他的書房單獨聊聊。

書房很寬敞,大部分都是經濟著作已經詩詞歌賦類書籍,書桌上堆滿了大量文件,看得出來,書房也是姚書記的第二

個辦公室。

坐在紅木沙發上,姚書記態度認真地拉著路一鳴坐了下來,問道:“路一鳴啊!方才在酒桌上,你伯母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你作為黨和國家培養多年的基層幹部,忙大家顧不上小家,這些我都理解。我呢!作為詩詩的父親,是你的長輩,給你提三點要求,希望你以後必須牢記。”

“姚書記您說!”路一鳴恭敬道。

“就叫我伯父吧!”姚大誌笑了笑,可見他對路一鳴今天的出現十分滿意。假如路一鳴是個富二代,恐怕姚大誌就沒這麽多話跟他交流了!

“嗯,伯父您請說!”路一鳴改口道。

姚大誌鄭重地道:“以後,你無論當多大官,記住三點,第一點,全心全意為老百姓幹實事,隻有為老百姓幹事的官,才是良心官。第二,決不能貪汙受賄,拿國家賦予你的權力換取金錢,滿足私欲,成為國家的蛀蟲。第三點,官場之內盤根錯節,切不可拉幫結派,營私植黨,沽名罔利!”

路一鳴點頭道:“姚書記,謝謝您的教誨,我銘記在心!”

姚大誌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在官場一路青天,除了個人能力外,憑借這三條準則,嚴格要求自己,從不越雷池一步。

這個時候,路一鳴才赫然發現,在姚大誌的辦公室牆壁上,一副剛勁有力的書法掛於牆壁之上,上麵書寫的正是二行大字:吏不畏吾嚴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則民不敢慢,廉則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路一鳴和姚書記聊得正投機,保姆敲門進來,遞上無線電話。

姚書記接過電話寒暄,路一鳴則站在那副書法麵前凝望感受那種淩然正氣撲麵而來。

“喂,哪位?噢!老路啊!哈哈……對對對,嗯,好的好的,桐城三省九市三個經濟圈一體化圓滿完成標誌著我們今年的GDP會持續增長二個百分點,嗯,我雙手讚成!大力支持,哈哈……路省長,不不不,現在應該稱呼你路副部長了吧!這次你的功勞最大,孫總理可是多次提到你,別客氣了,嗯,嗯,好的,就這樣!”姚書記短短幾句話,卻讓站在字畫前的路一鳴鬧大嗡的一下,路天成,三個字,就如同三枚炸彈在腦海中炸開。

二十一年前,母親帶著五歲的路一鳴就曾經見過一個叫路天成的人,當年的情景他還曆曆在目,難道是他?

“伯父,您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呀?”路一鳴坐下來問道。

“噢,是剛升職的路副部長,原來西江省省長。咦,和你一個姓,詩詩曾經說過,你就是在西江省入伍的。”姚大誌說著,不由得細致打量起路一鳴來了,眼神越來越詫異,因為路一鳴與電話那頭的路天成頗有幾分連相。

“我是從西江省入伍的,但是我並不認識路天成。”路一鳴冷麵道。路一鳴對路天成隻有恨,恨他對母親的傷害和背叛。

母親依然逝去,而這個人居然官升副部長,可是他當年的卑鄙行徑卻無人知。

“我跟路副部長認識十幾年了,倒是沒聽說他西江有親戚。據說他曾經在

西江省一個農村當過幾年小學教師,後來一點點成長起來的。”姚大誌繼續介紹道:“噢,對了,他還有一個女兒在仙葫市工作,以前聽他提起過,叫……叫許夢娜,在經視電視台工作,聽說是個記者。”

“啊?”

路一鳴聽完姚大誌的話,幾乎呆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許夢娜竟然是路天成的女兒,那可是第一個讓路一鳴動心的女孩,怎麽這樣?路一鳴的思緒如潮水般撞擊著心髒,一次又一次,劇烈而無情。

路一鳴平複了一下情緒,問道:“伯父,路天成姓路,而他的女兒姓許,這是怎麽回事啊?”

“隨母姓,路天成的愛人姓許,其父當年可是我和路天成的老領導,這麽多年,路天成從一個民辦教師成長為副部長,其嶽丈可是功不可沒。不過,路副部長的工作能力還是出類拔萃的,天時地利人和,各有所因吧!”

姚大誌頓了一下,又道:“路一鳴啊!當官不是為了官職,關鍵看你能為老百姓幹多大的事!官越大,責任越大。你現在看看我就知道了,就算是休息日,工作纏身,也不能清閑片刻!”

路一鳴點點頭道:“謝謝伯父,我記住了!”

……

離開省委大院,坐在姚詩詩的車上,路飛一句話也沒有說,臉色沉如冰水。

“停車!”路一鳴忽然道。

南二環的環城路猶如仙葫市的翡翠項鏈,這是一個天然的環城公園,路一鳴想下車一個人單獨走走!

“路一鳴,對不起,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姚詩詩知道,今天他逼著路一鳴見父母,他心裏一定很不高興,這種壓力會讓路一鳴無法抉擇。她太自私了。但是,姚詩詩一直認為,她與路一鳴之間是有緣分的,這份愛路一鳴早晚會發現。

路一鳴心裏說實話並沒有怨怪姚詩詩,她雖然霸道了些,卻也是一個好女孩。而今他的心情之所以如此糟糕,完全是因為許夢娜!

“我不是生你氣,我想單獨走走!你回去吧!謝謝你們的熱情招待!”路一鳴下車後,走進環城公園幽靜的小路上,臉色惆悵!

響起母親魏敏芝,路一鳴鋼鐵般的漢子仍忍不住落下淚,這幾年,路一鳴身邊沒有一個親人。逢年過節他都會去母親墳頭坐上很長時間,有很多心裏話要跟她說,母親給了他眼光,給了他一輩子都沒能報答完的恩情。

而路天成,卻永遠都是路一鳴心裏一道傷疤。當聽到那個名字後,路一鳴卻有了一股強烈的讓此人身敗名裂的念頭。可是,現在的路天成可是今非昔比,路一鳴要想讓他身敗名裂,恐怕簡直比登天還難。

想著想著,路一鳴又想到了許夢娜,他的身份,是路天成的女兒。難道自己與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雖然路天成在路一鳴五歲的時候拋棄了他和母親,從時間上不太可能,但是,這不代表,路天成在婚姻內欺騙母親出軌,而生下許夢娜的可能。

路一鳴想到這些糾結的恩怨情仇,心緒混亂。至於許夢娜,莫非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