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41容浩之死

赫連穀自認為大漠皇室至高無上無人敢吆五喝六地對待自己,更何況是一個女人?想到自己武藝精湛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卻被一個弱國的郡主,一個庶女如此欺負,他忍無可忍正要揮手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飛鏢打中了手中心,幾個護衛立即拔劍相向,頓時場麵陷入混亂的境地。

“赫連穀!在他國土地之上如此,簡直放肆!”太子厲聲喝道,立即下令包圍大廳,一時間眾貴族紛紛避讓,唯有兵部尚書和輔國公,大將軍裴長青護在太子和容雲溪前麵。

大漠侍衛好不妥協辯解道,“分明是你們想要置我家五皇子於死地!”

“五皇子要揮手打我?我是南梁郡主,你敢動手打我,就該受懲罰!還惡人先告狀,反了嗎?赫連穀!你要是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就休怪飛鏢無情!”容雲溪亦是氣憤之極,沒想到這個五皇子居然要動手懲罰自己,她無論如何不能就這麽放他走了!

大將軍裴長青第一次參加宴席就看到此種場景,自覺比戰場更加令人膽戰心驚,怕死的男人很多,女人就更是如此,可是容雲溪不是,她句句在理字字誅心,讓他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不由得暗生敬佩。“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公報私仇,於理有虧小肚雞腸地與女子一般見識,配得上大漠皇子的稱呼嗎?”

“哼,還是回去好好準備下嫡公主的婚事吧!”兵部尚書範林言談中不乏鄙視。

赫連穀頭一次覺得這輩子英明盡失,想著暗中還有高手此時硬拚恐怕沒有好結果,便緩聲說道,“郡主,是小王失禮了,告辭!”說著大手一揮,眾人卸甲歸去,在座的王宮大臣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爺怎麽樣?”容雲溪一邊做著女工一邊問。

雲裏歎著氣道,“老爺聽聞大少爺做出如此之事,十分痛心,又病倒了……”

容雲溪不禁感歎道,“到底是嫡出的兒子,若是換做自己……哼!”她想起親娘離開的那些日子,父親唯恐見到她,甚至連送去百琴都不曾見自己一麵,為父如此,有什麽好顧念的?

“雲裏,你說現在端陽公主會在何處?”

雲裏看了一眼司裏,二人相視一笑,“恐怕是在求皇上吧?”

“哼……這個公主,為了一個閹人如此,真是天下奇聞啊……明日,我就給她一個好消息!”

皇帝的寢宮奢華無比,就連龍床都是十二尺見方,周圍雕龍畫鳳,各色帷帳落下後更顯得曼妙無比,要說司馬皇帝最熱衷什麽,恐怕除了美女就再無其他。端陽公主不是不了解,但是她顧不得了,雖然已經快子時了,可她還是不顧宮規,一路狂奔到寢宮,更顧不得此時皇帝正在酣戰,無論大太監如何阻攔都無濟於事,皇帝意猶未盡隻好命人放她進去。

“父皇……請救救兒臣!”說著就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皇帝莫名其妙,一把推開了身邊的歌姬,“你深夜入宮是忘記規矩

了嗎?皇家的臉麵都被你丟盡了!”

端陽一聽立即停止抽泣,原來皇帝早已知曉,既然如此她便不再遮遮掩掩,“父皇,容雲溪罪該萬死!她都敢吼著兒臣,兒臣隻不過看著容浩才華橫溢的份上十分看重他而已,根本沒有她所說之事,可是就算這樣她還是要置他於死地,父皇,他已經是廢人了,難道還要趕盡殺絕嗎?”

端陽公主雖然不似那麽聰慧,但是也知道避重就輕,皇帝半響沒有說話,也是極為不快,“此事已經交給太子處理,有什麽事找他去吧!”

“父皇……”

“朕乏了……永祥,把公主送出去!”說著便爬上龍床不再理會大聲呼喊的端陽。

“公主,您就省省力氣吧!陛下已經十分……”永祥規勸著,卻是被端陽狠狠掐了一下胳膊,“哎喲喂,公主……”永祥無奈隻得喊來大內侍衛,“還不把她拖出去!”

公主不同於皇子,皇子以後有可能繼承皇位,公主隻是政治工具,作為一個內侍官,他很懂得權衡利弊,一聲令下,隻聞得公主一聲聲嚎叫好不淒慘。

天牢之內,經受過一百大板考驗的容浩已經奄奄一息,容雲溪華服款款而來站在他麵前,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哪還能看得出這是當年目空一切的容家大公子呢?

“大哥,你還好嗎?”容雲溪端坐在他麵前輕聲細語道。

容浩雖然經受了杖刑,意識還是有的,他抖動著已經麻木的身軀眼看著風光無限的容雲溪心中滿是不屑,“我……我生是容家……嫡長子,死也是容家……嫡長子,你……你就是賤人,賤人的……我,生來……高貴……”

“哼……是麽?你最看不起我親娘了是嗎?”

容浩哼笑了一聲,“低賤……”

容雲溪眼看著這個死到臨頭還高傲得像一頭倔強的牛的容浩,心中的憤怒無以言表,她湊上前道,“是嗎?那請問,你現在這樣不算低賤嗎?去了勢的閹人,還有比你更加低賤的嗎?我不怕告訴你,你有今天的下場都是我一手策劃的,關天是我殺的,因為他該死……大夫人也是我逼瘋的,容雲香幾次失身也是我將計就計,要怪,就怪你們不光心術不正還不自量力……”

容浩聽得渾身戰栗得更加厲害,“你……無恥……”

“我無恥?你們呢?我一個庶女,隻想好好在容府活下去,可是你們給我機會了嗎?好歹我也是父親的骨肉,不看僧麵看佛麵,你上不孝敬長輩,下不善待弟妹,有什麽資格以高貴自居?容浩?別再做白日夢了,你和容雲香的名聲早就臭的不能再臭了……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容雲香是被福壽庵中的幾個老尼姑給奸殺的,誰讓這個大小姐國色天香呢?”容雲溪這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平靜的,多少年了,她等了這麽多年,其中心酸旁人無法理解,就算心中憤恨盡失,亦是傷痕累累。

趴在地上的容浩想大聲呼喊著,無奈嗓子

已經因為巨大的憤怒而說不出話來,他不顧地上那已經幹了的血跡掙紮著,十分痛苦。

容雲溪就這樣坐在他麵前,翹著二郎腿,“既然你這麽看不起人,我就讓人把你塞到石階裏,放在妙香苑的大門口,日日承受著這些所謂低賤之人的踩踏……如何呢?”

還不等容浩反應過來,幾個獄吏便剝光了他的衣服,不顧上已經結痂的傷口,撕拉一聲,容浩那已經發不出聲音的大嘴長得十分巨大,那雙驚恐的眼睛血絲暴露著,甚至還有被逼出來的淚水,容雲溪看都不看,便命人在他身上開始劃肉,這樣的刑罰雖然劇痛無比,可是意識是如此清醒,容浩似乎是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都沒能擋得住那削鐵如泥的刀片,“本郡主要回去休息了……舒劍,這裏就交給你了!”

不過幾日,妙香苑的新的台階做好了,有人說每當三更之後總有一股空靈怪異的聲響從大門傳來,鴇母無奈隻好請來法師作法,不消幾日那怪異之聲便消失殆盡。

經曆過上次的事件京中貴族說起容雲溪便是一陣的敬畏,年關將至,各大家族紛紛前來拜年,所送的賀禮堆了滿滿的一屋子,從前因為大夫人的緣故賀禮都是被獨占,自從三姨娘當家以來,經過容雲溪的安排,連向來不受待見的五姨娘的月錢都多了起來。容雲溪估摸著葉秋也快生產了,特意命人以容府的名義贈送了一個安胎符,自從關家一敗塗地、關樂、容雲香、容浩接連出事,葉秋的心情就一天好似一天,加上範家老來得子更是被伺候得十分周到。

年後葉秋胎動產下一子,各家貴族來賀,範家又成了全京城的焦點。

“你們看,這孩子長得多俊?”劉靜兒逗樂著小嬰孩開心不已。

容雲溪也是萬分激動,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個弟弟,但是想必之下她還是更在乎那個受苦受難的葉秋,“母親,辛苦了……”她湊上前輕輕說道,隻見葉秋身著棉服靜靜躺在榻上一臉的幸福。

“哼,不就是生了個兒子嗎?要是我有機會,也能生……”門外不知道是誰酸溜溜地說著話,另一個人似乎表示讚同,“哎呀,人家人老珠黃都能生兒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補藥,硬生生纏著老爺才有兒子的!”

容雲溪氣不過,正要過去理論卻被葉秋一把拉住,“別跟他們一般見識!讓人看見了不好!”

容雲溪何等厲害人物,硬是一把拉住範辰,“門外那幾個臭婆娘你管不管?不管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範辰雖然被嚇得夠嗆,也是沒有辦法,她何嚐不討厭那些個姬妾,可是礙著父親的麵子不能多說什麽,既然嘉羅郡主都開口了,她再不出馬恐怕情況就不妙了,於是那股潑辣勁一上來便一腳踹開了大門,指著那幾個姬妾道,“說夠了沒有?一個個年紀輕輕不知道好好打扮自己鑽研一下如何讓爹爹高興,卻要在別人門前嚼舌根子,就你們這樣活該斷子絕孫!還不快去梳洗梳洗見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