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力戰俞襄
第三十九章 力戰俞襄
無論是俞襄還是彭慶安,此刻都不知道於虎已死,於虎監控的那個方向成了漏勺。聶信和張翼軫兩人從這個方向,潛伏到了距離帳篷隻有幾十米的地方。再靠近,天曉得對方在帳篷周圍會不會布設了什麽預警的法術。
俞襄的修為高,同樣包幹了一個扇麵對他來說要輕鬆許多。之前木恩的逃脫讓他的心頭籠上了一層陰霾。一旦對方知道有人在這裏阻截,隨之而來的會是什麽?靈息中期,還是比較貧困的靈息中期,在修士麵前真不算什麽。不過,上麵下來的這批五毒棍,湊合著用也算不錯了。雖說質地不好,可裏麵的毒汁是實打實的。
閑庭信步間,俞襄將自己負責的那個扇麵又走了一遍,這一次仍然沒有現什麽動靜。但就在他的心神一陣輕鬆的時候,一道劍光在不算很遠的地方一閃而逝!
有人!俞襄掣出五毒棍,背在身後朝著劍光墜地的方向撲了過去。他躍在空中的時候,還不忘從懷裏掏出一枚特製的骨笛,吹出尖銳的響聲,向兩名臨時手下通報情況:他要離開探察,疑似有情況。
尖銳的哨音在息澤上空飄散開來,傳得很遠。彭慶安聽到了,他回頭看向俞襄的方向,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俞襄這個散修,無論是修行還是待人接物都很不錯,殺伐果斷,要是他修為高個幾層,能夠成為修士,那必然會是獨當一麵的領袖人物,但現在還不是在這裏和他們一起放哨麽?也就是借重他不高不低的身手和豐富的戰鬥經驗,預備著截殺那些修為層次必然不會高到哪裏去的信使麽?
回頭,要是有可能,彭慶安還是想為新社招募一下俞襄試試的,但現在麽,也就是這樣子了。彭慶安朝著帳篷的方向走去,俞襄朝著那邊走了,那這邊必然得有人居中,這才方便四麵出擊麽。可當他篤悠悠地走到帳篷邊上的時候,耳朵裏傳來輕輕的一聲“碰”,隨後就是從身側不到2o米的地方,一道赤紅色的火龍朝著自己奔湧而來。彭慶安大驚失色,這火龍射來的角度極為刁鑽,覆蓋的範圍又相當大,他在那短促得不可思議的時間裏將一直提在手裏的五毒棍旋起了圈,運起全身靈能形成了一層頗為不俗的護罩,然後他用力向外一推,想要將這火龍打散。普通的“血焰狂龍符”或許能夠這麽對付,孟先生手書的“血焰狂龍符”可就不行了。那火舌居然順著棍子帶起的風,舔上了彭慶安的手,順著並不周密的靈能護罩中的縫隙一絲絲鑽了過來,這份陰毒狠厲,前所未見。而這劈頭蓋臉而來的火龍,已經將他整個包裹在了裏麵,他隻好側著身子、壓低了身體,竭力抵擋著。而就在他滿眼都是火光,都是那燦爛如血的紅色的時候,一線青光破空而來。此刻彭慶安的一隻手還揣在懷裏準備取出罌金鈴,但那一抹青光實在是太快了,快得他都沒有辨別出來那是什麽,青光已經擊穿了他……他清楚地看到自己被絞碎的手,胸前能看到身後的大洞……然後他倒了下來。滿天的火光毫無阻礙地在他身上滾了一遍……
彭慶安甚至沒有搞明白攻擊到底來自何方就死了,他死於聶信和張翼軫兩人聯手。伏擊情況下還是全力出手,這種事情,恐怕以後很難很難會再出現了。
這樣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俞襄的注意,他一感覺到身後爆出的一團火光,馬上就醒悟過來,那天邊飛過的一抹劍光,不過是人家調虎離山的計策罷了。人家盯著的是彭慶安。
俞襄飛一般朝著爆炸生的地方趕去,可看到的隻能是彭慶安焦黑一團的屍體。周圍好像從來就沒有過人似的。他散出靈力搜索周圍,但周圍的靈力波動並沒有什麽異常。爆炸留下的淡淡的靈能痕跡,卻又能掩蓋住一些這樣那樣的信息。
聶信和張翼軫潛伏在泥漿底下就沒有動過。俞襄一步步逼近他們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察覺了點什麽。一直到俞襄都幾乎踩到了聶信所在的地點的正上方,聶信才終於動了攻擊。他兩手各一支靈炎擊同時激,兩道粗壯的焰柱衝天而起。
俞襄大驚失色,他也沒想到攻擊居然從腳下動,反應不及,躲過了一支靈炎擊,卻被另一條焰柱打了個結結實實,雖然他已經渾身遍布靈力進行防禦,可半邊身體仍然被轟得血肉模糊。俞襄大喝一聲,手裏的五毒棍朝著地上一插,一團黑色的毒液混雜著靈力直接注入了地麵然後轟然引爆。在受創之時能夠做出如此反應,不可謂不毒辣。可聶信並沒有藏在地下的意思,伏擊隻是不得不如此,並不意味著聶信就比張翼軫多喜歡一點息澤的這團淤泥汙水,在同時轟出兩記靈炎擊的同時,他就已經騰身而起,引著輕侯劍攻了上去。
看到那團爆開的毒汁幾乎掠過自己的腳心,聶信也是一陣後怕,自己要是稍微跳起得晚那麽一點點,現在可就糟糕了。被一個高自己三階的家夥這麽來上一下,保不準直接就掛了。聶信跳在空中,右手握著輕侯劍,左手幾張符咒就朝著俞襄拍了過去。
聶信現在使用符咒也有了自己的一套辦法,尤其是之前經過靈力淬煉之後,出符度和對符的控製能力大有提高,讓他可以同時使用幾種不同的符來達到最佳效果——兩枚千鈞符混雜著兩枚玄炎符和一枚寒冰符激射而出。
如果沒有受傷,俞襄或許會從容化解這些符咒,然後再穩穩動反擊,反正對他來說,五枚最基本的符咒算不得什麽,但現在他完全沒有這樣的鎮定了。或許他有過心理準備會受傷乃至會被斬殺,但絕不是一照麵就傷在一個氣動期的小輩手裏,就剛才那麽一接觸,他立刻就看明白了聶信的修為。五毒棍全力橫掃,擋開了符咒,爆裂而開的玄炎符也讓俞襄的虎口稍稍受到了點震蕩。
而聶信卻借著俞襄這一擊,輕侯劍輕輕一磕,正好靠著碰撞將自己送到一定距離之外。張翼軫看得目瞪口呆,聶信的這種借力打力的本事從哪裏學來的?能有這種思路,還能純熟運用的,可都是用劍有年份的好手,但他對聶信知根知底:聶信懂個屁的劍術啊。但聶信真的做到了,對他來說,這不過是最簡單的動量衝量的計算罷了,這種入門的經典力學,還用學麽?中學生都會做力的分析的嘛。
到了一定距離之外,聶信的符咒開始威。他知道輕侯劍拿在手裏也沒什麽用,索性收了起來,雙手一揚,1o枚符咒又來了。符咒射出之後,他就消失了,旋即出現在了俞襄身後幾步的地方,手裏已經穩穩把著又一枚靈炎擊,毫不猶豫地激。
俞襄絕沒想到一個氣動期的小輩有這種瞬間挪移位置的法門,他正麵麵對的是一組類型各異的符咒,1o枚符咒裏有4枚中級符咒,威力不小,他也不敢硬擋,正在念詠法訣,準備以符咒破符咒,可沒想到先打到自己的卻是身後的那道威力十足的焰柱。俞襄兩頭都沒有顧上,焰柱直挺挺地打在他的背心,一堆符咒在他的正麵爆裂開來。繞是如此,俞襄卻還沒有喪失戰鬥力,雖然現在他看起來猙獰可怖,渾身上下煙熏火燎,處處是傷口,但這幅樣子卻也徹底激怒了俞襄。
俞襄沒有趁手的法寶,不代表他沒有威力巨大的法寶,隻是他不舍得用而已。但現在這個當口,他什麽別的都顧不上了,左手掌心出現了一枚短匕,然後衝著聶信所在的位置狠狠紮了過來。聶信朝著側麵一閃,就準備再使符咒攻擊。可看到了俞襄手裏的短匕,張翼軫卻趕忙以靈移符閃身而上。
“你閃開。小心。”張翼軫一聲低喝,隻不過還沒脫掉作業服的他,怎麽看都有點滑稽。飛星劍斜著一格,仿佛和空氣中的什麽東西生了猛烈碰撞,出轟地一聲低沉的震響。聶信暗叫僥幸,這無聲無形的攻擊,他完全沒現。俞襄拿出的這把短匕還真是古怪得緊。
聶信在法寶方麵的見識,怎麽能和張翼軫相提並論?俞襄手裏的短匕乃是虛空刺,那可是有名的陰毒。虛空刺的威力也一般,但就是能出一條條無聲無形的銳利暗勁,讓人防不勝防。但虛空刺能做到這點也不是沒代價的。它的劍柄是空的,裏麵裝著的是玉髓漿。這東西可著實不好找,一滴玉髓漿,值上百靈石,如果是帶著些什麽屬性的玉髓漿,價格就更高了。但虛空刺的每一次刺擊,都會消耗一滴玉髓漿,這也是修行界著名的燒錢武器之一。
俞襄的這柄虛空刺,劍柄裏原本隻剩下十幾滴玉髓漿了。他這樣的散修,想要獲得修行方麵的資源非常不易,邪修那麽龐大的人群,那麽多年來一直靠著幾條黑市渠道,悄悄地攢著修行資源,各種東西入手都太困難了。這十幾滴玉髓漿已經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攢下來的。但現在,他一連刺出了四次,四滴玉髓漿已經沒有了……
看著張翼軫的劍在虛空中的三次碰撞,聶信恍然,原來這匕是這麽回事啊。什麽事情一旦被看明白了,聶信就不怕了,雖然無聲無形,但匕每刺出一擊,本身是有路線規律可循的。
張翼軫原本準備揉身直上,和俞襄近距離格殺,憑著他手裏的飛星和他嫻熟的劍術封住虛空刺的攻擊,想來俞襄也沒有無窮無盡的玉髓漿吧。就算有,虛空刺的劍柄裝滿了也就六十滴,自己一個氣動中期巔峰的家夥,拿著的又是飛星,防守一個已經受了重創的靈息期修行者幾十次攻擊,這絕對沒問題。但就在此刻,他聽到聶信喊了一聲:“繞著打!”
他立刻朝著邊上一閃,手腕一振,也是兩枚符咒射出。旋即,他將一枚靈移符拍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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