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臨終一麵
第八十九章 臨終一麵
菁貴妃沒有想到皇上會通知她，端午節的時候，他會邀請華家前來，讓她做好招待的準備。
菁貴妃想皇宮裏什麽沒有，還用她還準備，皇上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非要宴請華家的人呢？他這幾天不是一直在冷落自己嗎？怎麽會突然對自己及娘家人這麽好呢？
菁貴妃就害怕皇上打華枝的主意，姑侄二人共侍一夫嗎？太可笑了，可是他是皇上，又有什麽做不出來的事呢？他是九五之尊，還有誰能反駁得了他？
菁貴妃又重新把堂哥給她的名單看了看，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林浩文的身上，這個林浩文不就是林子平的侄子嗎？人倒是見過，溫文儒雅，隻是現在沒有功名，如果華枝嫁給他雖然委屈了一些，不過以林子平在朝廷中的地位，怎麽會讓他的侄子沒有一官半職呢？
菁貴妃在心裏拿定主意，端午節那天不等皇上開口，她就先請皇上給華枝主婚，以斷了皇上的念頭。
她寫好一封信，讓宮女拿著她的令牌前往華府去見華老爺，提醒她務必小心。
趙青山來到京城有兩天了，可是他一直沒有機會見到華枝，本來以林府的人為名去見華老爺的，但一想到華枝的後娘怕她多疑，青山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守在華府的外麵，希望能看到春風出來買個東西，可是兩天過去了，卻沒有辦法到一個丫頭的身影。
傍晚時分，大街上的人漸漸少去，趙青山轉到華府離後門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拿出長簫吹了起來，這是他唯一能聯係上華枝的方式。
華枝剛才和父親吵了一架，她希望父親能成全她。讓她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沒想到被父親無情的拒絕了。
原來父親從華敏那已經聽說了她和聖文的關係，他得知這個情況後當然是一口否決，華家的女孩子非富既貴，就算林聖文再有錢，也不能讓女兒嫁給這樣一個名聲不好的草莽英雄。
他勸華枝死了這條心，更何況現在林聖文已經有了妻子，讓她斷了念頭，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定終生那是不守婦道的人做的事，她不能敗壞了華家人的名聲。
華枝臉上的淚水還沒有擦去，後娘就讓丫頭送來新衣服。說過端午節時穿，看那精美程度，華枝猜測這個端午節非比尋常，不知道又要帶自己去拜訪哪一家夫人還是哪一家福晉。
春風望著淚水漣漣的小姐，感覺怎麽勸都沒有用。她幫小姐把衣服放好，屋子裏沉悶的氣氛讓她很壓抑，她又自作主張地把窗戶推開半扇，突然一縷美妙的簫聲傳了過來，這簫聲怎麽這麽熟悉。
“小姐，你聽這簫聲！”春風激動地叫道。
華枝也走到了窗戶邊。那輕柔的簫聲仿佛在問候她過的好嗎？如絲絲清泉流入心田。
“是聖文來了！”華枝也激動起來，這簫聲在林府時聽過，她讓春風把她的琴拿過來。她要彈奏。
“小姐，別搞錯了，要不我出去看看，聽這聲音好像是在後門附近。”春風怕小姐認錯人了。
華枝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春風說的對。聖文那麽忙，怎麽會跑來京城呢？她的臉泛著紅暈。讓春風下去看看，別讓後娘的丫頭發現了。
趙青山沒有想到這個方法這麽管用，當他聽到後門吱的一聲後，他就興奮地跑到後門，看到春風從裏麵走了出來。
“春風，你總算出來了。”青山高興地說道。
春風認出來這位公子是二少爺的好朋友也是得力的手下，她高興地看向趙公子的後麵，怎麽隻有他一個人，二少爺呢？
“哦，就我一個人來的，華小姐過的還好嗎？”青山問道。
春風一聽是他一個人來的有些失望，她搖搖頭道：“小姐回來後幾乎天天以淚洗麵，每天老爺和夫人都帶她去拜訪各式夫人福晉，小姐真是苦不堪言。”
春風說到這又問二少爺讓他來有什麽話要說的嗎？
“二少爺很擔心小姐，就派我過來看看。”青山有些後悔，自己來的時候匆忙，竟然沒有讓聖文寫個書信什麽的。
“你快回去告訴二少爺，如果他再不想辦法的話，小姐有可能就要嫁給別人了。”春風有些怨氣地說道。
青山尷尬地笑笑，說自己會在京城逗留幾日，住在京城同福客棧，如果小姐有什麽事，就差個人通知一下。
春風怕被別人發現，讓趙公子趕緊離開，她關好後門急匆匆地回到小姐的樓上，看見小姐就站在門口等待著她帶的消息。
“是聖文來了嗎？”華枝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
春風搖搖頭，告訴小姐，來的人不是二少爺是他的手下趙青山趙公子。
趙公子，華枝努力想著這個人，好像在老太太那見過一麵，麵相斯文的一個人，當時隻感覺有些麵熟，但因為心思全在聖文身上，所以並沒有多留意他。
“小姐想起來了，還有一點讓小姐失望了，那簫聲是趙公子吹的，不是二少爺，我就說二少爺哪是吹長簫的人。”春風怕小姐受打擊或許是失望吧！
華枝苦笑一下，很淡淡的苦笑：“你說的對，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那不是聖文的簫聲，但我就是寧願欺騙自己，不過沒有想到這位趙公子這麽懂得音律，竟然能用簫聲來勸導別人，通過這音樂，我仿佛認識他很久了，難怪聽到這名字感覺這麽熟悉呢。”
華枝問趙公子前來有什麽事嗎？
“是二少爺派他來的，想知道小姐過的好不好，我告訴他小姐過的一點也不好，讓他快回去告訴二少爺想想辦法。”
華枝一聽春風這麽說就急了，埋怨春風不懂事。
“聖文是個急脾氣，他要是知道我過的不好，跑到京城來大鬧一場。那我的名聲就毀了，華家林家的名聲都要毀了，你這丫頭就是多嘴。”華枝真的有些著急了。
“小姐，你為這個人考慮為那個人考慮，可是他們考慮過你的感受嗎？如果你再這樣猶豫，你真的可能就再也不能和二少爺在一起了。”春風一想到這就為小姐心疼。
華枝又是苦澀一笑，她望著春風，幽幽地說道：“其實自從他娶了小希後，我就知道我和他已經完了，隻是我一直在欺騙自己還有機會。等她死了，我就可以和聖文在一起了，其實我知道永遠沒有這個可能了。因為就算是小希死了，父親姑姑還有貴妃都會找別的理由阻止我的。”
華枝的心仿佛明境一般，她什麽都清楚，所以她順從地接受命運的安排，就像菁貴妃所言。這就是做為華家女人的命運。
“小姐！”春風聽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了。
華枝隻是微微地歎口氣，讓春風把窗戶關上吧！
林子凡本來要為香梅安排好一點院子的，可是香梅拒絕了，因為她快要死了，不想再折騰了，當她得知老太太願意讓俊文回到林府時。她感覺很欣慰。
她告訴林子凡，希望他放下過去的包袱，好好的和妻子過日子。這麽多年，有俊文陪伴著自己，所以她早已不仇恨他了。
林浩文走了進來，告訴香梅，弟弟聖文和他的妻子也來看她了。香梅一聽激動的非要坐起來。可是身子弱的已經無法支持她坐起來了。
“真沒有想到我死之前還能見到二少爺，他都成親了。快讓他們進來，我要看看他們。”香梅枯黃的麵容裏泛著點點的紅意。
林子凡出去看到林聖文，他往一邊閃了一下，讓聖文進去，小希衝他點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這個屋子太狹小了。
林聖文走進昏暗的小屋，屋裏有一股的潮濕味還有濃濃的中藥味，他望著床上躺著的瘦弱女人，他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他緊緊地握著香梅的枯枝一樣的手。
“香梅姑姑，我是聖文，我來看你了，你為什麽回來了也不來找我呢？”聖文含著眼淚問道。
香梅幹澀的眼睛裏泛著淚光，她看到聖文高大威猛，長大成人了，身旁的二少奶奶怎麽這麽像二夫人呢！他們真是般配，她欣慰地點點頭。
“聖文，都是姑姑不好，當初不應該丟下你一走了之，你看你的臉就是當時留下的傷疤，一定很痛吧？都是我不好，害得你爹也去世了，你別恨我。”
聖文搖頭讓她別這麽說：“姑姑，我知道是怎麽回事，我沒有怨過你，我一直都在找你，沒有想到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沒有找到你，讓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香梅伸出手給他抹去眼淚，笑著說道：“聖文，過去的事情都讓它過去吧，你的情況我也聽你大哥說了，人活在世上就要往前看，不能往後看，隻有放下過去才能輕鬆，這些年你封閉自己，自己過的苦，別人也苦，還有我走之前，我希望你能原諒你三叔，就是你爹娘也希望能看到你從過去走出來，好好的過日子，我看到你和你媳婦走進來，我就感覺很幸福，你們太像當年的老爺和夫人了。”
香梅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時斷時續的，她知道她的大限快到了，她把林子凡他們都叫到了自己跟麵，把林聖文的手放到林子凡的手上，希望他們叔侄能看在她的麵上和解。
林子凡有些侷促不安，他喃喃地請求聖文原諒自己，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願意贖罪。
林聖文一直在沉默著，文小希用手碰了碰他，希望他表個態，畢竟三叔是長輩，都主動向他低頭認錯了。
林聖文隻是向姑姑保證自己會試著原諒他，但這需要時間，文小希怕三叔尷尬，就在旁邊幫忙說道：“姑姑你放心，他一定能做到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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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過去的仇恨真的很不容易，林聖文能原諒林子凡嗎？趙青山回來後，林聖文會作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