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什麽意思

第一百零一章 什麽意思

稍等?你什麽意思?

林大人皺起眉頭。

而另一邊司射也麵露驚訝,進來的侍者正在他耳邊低聲說什麽。

“真的?”司射還問了一句。

侍者點點頭。

“不知道什麽意思。”他低聲說道。

司射便不再看侍者,而是看向方錦繡。

“方小姐,您請去辦手續吧。”他說道,伸手指了指侍者,“辦完後他們會送你回家。”

在場的人再次都愣了下,司射則看向林大人。

“大人,現在可以走了,我們一起去官衙吧。”他含笑說道。

我們?什麽意思?

在場的人都麵露驚訝。

也就是說他要跟著一起去,或者說陪同君蓁蓁去,或者說縉雲樓也要參與其中了。

林大人的臉色慢慢的僵硬鐵青。

寧雲釗進來開口相攔,而原本安靜乖巧的司射催促一起走。

一個挽留,一個催走,本是截然相反的話,但對於林大人來說這卻表達同樣的一個意思。

你們什麽意思?

林大人勃然大怒。

你們是要攔著我處罰這個女孩子嗎?

你們知不知道我女兒被人害的多麽慘?

你這樣對待一個父親,還有沒有良心?你叫我一聲世叔,還有沒有人心?

林大人狠狠又恨恨的看著司射和寧雲釗。

除了憤怒還有驚訝。

為什麽他們要這樣做?

除了林大人的憤怒,沒人注意被忽略的跪在一旁的香蘭神情也更為恐懼。

“世叔,我並沒有什麽意思。”寧雲釗謙遜有禮的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很難過。”

“難過就讓開。”林大人忍著氣說道。

雖然他一心要跟寧家交好,但這時候任何人都應該能體諒他一個父親的憤怒情緒。

寧雲釗站著沒動,似乎沒看到林大人的憤怒,也沒有看到那個女孩子。

但他知道自從進門那一刻,這女孩子的視線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看的那樣的專注認真,就像他在花燈節甚至在前一刻發現縉雲樓大廳裏的她時期盼的那樣。

但此時此刻他心裏的滋味有些複雜,甚至有些茫然。所以什麽感覺都沒有。

“隻是舍妹以及一些女孩子今日也在縉雲樓。”寧雲釗說道,“而且也看到了令愛的情景。”

那情景林大人想都不願意想,聽到寧雲釗提及,呼吸不由粗重了幾分。

“所以還不快讓我把這件事問清楚。大家也好都安心。”他粗聲粗氣說道。

“是的。”寧雲釗說道,他轉頭看著司射,麵對司射他雖然還是個文雅的公子,但並不需要晚輩的謙遜,眉眼變的犀利起來。“茶水可有問題?是誰送的茶水?進入這邊園子的人員可都登記在冊?那男人是誰?”

這一句話接連問出幾個問題,這幾個問題如同他的語氣一樣都是極其犀利,也是這件事的關鍵。

解決了這幾個問題,這件事也就水落石出了。

但林大人並沒有半點欣慰,反而眼底一片冰寒。

他當然也要問這幾個問題。

但不是在這裏,而是在縣衙的牢房裏。

那裏暗無天日,蛇鼠亂鑽,四周站著凶惡的牢卒,牆邊擺著帶著血的刑具。

在那裏不管他問出什麽樣的問題,都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但在這裏卻不一定。

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而是怎麽洗脫林瑾兒的名聲。

雖然不管怎麽樣,女子的閨譽都是損害,但自己主動跟男人抱在一起,還是被人害的擺放在一起,程度是一個地獄一個天上。

所以他一定要讓這個罪名按在君蓁蓁頭上,她最合適不過,正如她所說,她是和林瑾兒一起來的,她們在縉雲樓呆在一起,以及君蓁蓁名聲很差。

但現在呢。縉雲樓猶豫再三還是鬆口不再管這件事,寧雲釗怎麽又跳出來了?

寧雲釗又不是不懂事的二愣子,他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

更況且,寧家跟著君蓁蓁不是有仇嗎?不落井下石就已經很好。

司射的眼裏浮現驚訝。君小姐的神情也有些疑惑,因為疑惑她的眼睛瞪的有些大,眉心也蹙起,還微微歪了頭,看起來有些可愛。

她別想多了。

寧雲釗心裏有些微微的煩躁。

“不查清楚這些問題,今日來縉雲樓的女子閨譽都難保。”他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和憤怒。“難道你們縉雲樓想不明不白的裝無辜嗎?”

“當然不想。”司射受驚一般拔高聲音說道,“我們縉雲樓半點不敢隱瞞,我們這就去查。”

他神情惶惶,就如同街上一家小飯館裏被吃出一隻蒼蠅的顧客訓斥那般。

林大人的麵色鐵青。

“你們什麽意思?”他再次問道,與前一次的憤怒驚訝不同,這一次則是平靜的質問。

你們為什麽要護著這個君蓁蓁?

“林大人,這位公子說得對。”司射看著他,一掃先前的惶惶,神情平靜又肅穆,腰背挺直帶著幾分傲氣,“我們縉雲樓要對自己負責,要對傳承百年的聲譽負責,我們一定要查清楚這是怎麽回事,決不能讓三月三斷在我們這一代手裏。”

聲譽?

一個女孩子在你們縉雲樓裏害人,與你們的聲譽有什麽損失!更何況讓你們縉雲樓擺脫幹係的法子多得是,根本就用不著你們操心。

再說了,你們縉雲樓怕什麽聲譽損失。

林大人滿是冷嘲,司射卻看也沒有看他轉過了身。

“查入園名冊。”他對侍者說道。

而當司射開口的時候,君小姐就從寧雲釗身上收回視線。

雖然司射先前的退讓,還有寧雲釗的出現都是意外,但現在一切又回歸正常了。

就像一條路中間會有岔路,但隻要最終方向目的地走得到就好。

“入園名冊在這裏。”屋子裏有侍者聞言就從袖子裏拿出一卷,看起來早已經準備好了,“林小姐攜帶君小姐入園,林小姐帶一小婢,君小姐帶兩婢一仆婦。其間君小姐一婢一仆婦出園,林小姐一婢女出園。”

他認認真真的翻著記錄念著。

“後林小姐婢女再次入園。”

念道這裏合上卷軸雙手捧上。

“二位小姐皆沒有攜帶旁人,更沒有男子隨同。”

司射將卷軸接過放到林大人麵前。

“請與二位小姐對質。”他說道。

林大人看著麵前的卷軸。

“既然要對質,到縣衙也可以。”他硬生生說道。

“這種事容易滋生閑言。還是就地解決的好,一旦出了這裏,事後再給解釋,民眾會有猜忌質疑。”司射也硬生生的答道,不待林大人說話。再次看向侍者,“查甲字十九號,丁字七號房茶水飲食。”

“甲十九號和丁七號皆為林小姐所開,茶水共用兩壺,一壺為清茶,侍者親自送入,一壺為花茶房內婢女親自去取,取茶水兩個婢女,回來時隻有一個婢女。”

侍者的話說到這裏時,方錦繡插話了。

“那個婢女被我叫走了。所以隻有林小姐的丫頭香蘭自己拿著茶水回去的。”她說道,看了眼在地上亂戰的香蘭,哼了聲。

大概是心裏極度的氣憤,這女孩子的一聲輕哼,讓林大人的怒氣無可抑製。

“你哼什麽哼。”他喝道,“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就是哼一聲。”方錦繡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手還被人握著的緣故,覺得膽氣很足,不自覺的就敢對這官老爺這樣說話。

想到這裏才反應過來。用力的甩開君蓁蓁的手。

“沒事了,別亂跑。”君蓁蓁沒有再勉強拉住她,而是低聲說道。

難道她是不懂事的孩子嗎?方錦繡瞪眼,還有什麽叫沒事了?事不是才開始嗎?

侍者的聲音還在繼續。

“…茶水二位小姐共同飲用。皆用完沒有留存,小食尚在,已經送檢,查沒有問題…丁字七號房內隻有茶水沒有點心,茶水為花茶,送檢無恙.以上皆有侍者親見隨侍可證。”

司射看向林大人。

“林大人。我們的飲食沒有問題。”他說道。

林大人冷笑。

“你們說怎麽樣就怎麽樣?”他說道。

司射大人笑了笑。

“當然不,所以還請對質。”他說道,目光落在香蘭身上,“這位婢女,你說茶水裏下藥,是指第一壺茶水呢還是你去取的那壺?”

這叫什麽意思?

林大人再次大怒,但這一次他還沒有喝問,司射雙眉倒豎,眼神鋒利。

“林大人,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既然我們縉雲樓的查驗,藥師的證言,這些你都不信,那就隻有靠人證了。”他說道,“這件事說糊塗糊塗說清楚也清楚的很,這位婢女自己主動指出茶水有藥害了林小姐,那顯而易見她就是知情人,我是一定要問的。”

他的視線掃過在場的諸人。

“這件事發生在我們縉雲樓,這絕對不是一個意外,而是深思熟慮的設計。”

所謂的深思熟慮,自然就是縉雲樓沒人輕易敢惹的背景,說白了也就是要拿他們縉雲樓當槍使。

“我一定要知道,是誰要在算計我們縉雲樓。”

任誰被算計也會不高興,也會生氣,更何況是縉雲樓。

縉雲樓動怒了。

感謝柳彥箐打賞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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