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光芒初顯

重生之冷王的毒妃

就在沈從容跟連翹走下閣樓,打算出門的時候,她們左側的包房裏麵,突然傳出一陣嬉笑聲。

“咦,宇文兄,瞧瞧那是誰呀?”

沈從容性子清冷,而且一直就沒打算將藍階的武功暴露在他人麵前,所以這陣子行事一直低調。

隻是活了兩輩子,她對“宇文”這個姓氏依舊特別的敏感。

在尚武大地,除了靜伯侯爺一族姓宇文之外,好像沒有旁人了。

秀眉輕挑,沈從容側目,果然瞧見一群紈絝子弟坐在房門大敞的包廂裏麵。而方才開口說話的那個,正擠眉弄眼的看著自己。

這些紈絝子弟樣貌都是不差的,再加上那一身“天香樓”出的衣裳,乍一看,倒也人模狗樣。隻是,他們每個人身側都坐著一個衣著暴露,豐胸細腰的人兒,想來是特意過來陪酒的吧。

而宇文常舒則是一襲淺灰色的長袍,低頭淺啜了一口麵前的酒。竟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

沈從容眸子裏閃過一抹淩厲,仇恨的火苗瞬間閃過:這個男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裝模作樣。

“宇文兄,這女的可不錯,你是不是真不感興趣?”方才出言不遜的便是五大家族裏麵排第四長孫家嫡子長孫穹。他認識這個沈從容,以前她就怯縮縮的來“國色府”偷看過宇文常舒,大夥曾經戲弄過她幾次,每次都弄得她梨花帶雨,哭的好不傷心。

隻是現在再看,模樣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不一樣的了。方才她悄然下樓,一舉一動,高雅流露,讓人無法忽略。

宇文常舒聞言,終於抬起眸子。

這一瞬,恰逢沈從容回眸朝這邊掃了一眼。那一眼,沒有任何感情,目光中不管對誰都是淡淡的疏離。可偏偏是這不染塵埃的模樣,竟然宇文常舒一時間挪不開眼。

見宇文常舒看錯了眼,長孫穹不由嘲笑,“怎麽,宇文兄可是對她有意思?若沒有意思,我可上了。”

宇文常舒低頭,又飲了一口酒,似乎想掩飾著什麽情緒: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揮斥方遒的自信,為何會跟她那麽像?

以前這個沈從容可不是這樣的。難不成他摸對了自己的門路,想用這樣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這麽一想,宇文常舒心裏才好過了一些,嘴角一彎,“這種女人我怎麽看得上,你若想要,你便去。”

長孫穹不由的惱了,他素來就喜歡跟宇文常舒比上一比。如今宇文常舒這麽說,好似他看不上的東西才剩給自己一般。

“哼,到時候你可別後悔。”長孫穹一攬衣擺,便朝著沈從容那邊而去。

宇文常舒,方才你的眼神可出賣了你,叫你給我裝。

而坐在一邊的那些王孫公子們也不阻攔,隻摟著身側的美嬌娘,笑眯眯的準備看戲:這長孫穹性子爆,臉皮薄,每次都被宇文常舒耍。這次不知道能不能扳回本來呢?

“沈小姐,”像長孫穹這種王孫子弟,一般都是會些武功的。不過他們夜夜歡歌,身子卻是虛的很。一般能夠到黃階,綠階就不錯了。

方才長孫穹動了些內力,飛快的攔住了沈從容主仆的去路。

沈從容不悅的皺起眉頭,紅唇輕啟,嘴角竟展開一抹淡淡笑意,“不知公子有何貴幹?”

長孫穹一怔,麵前的這個女子明明就在笑,可卻覺得那笑是從阿鼻地獄而來。籠罩在她周遭的極低氣壓,讓長孫穹身後發緊:這個女人美則美矣,卻讓人不敢靠近。

想到身後還有人要看自己的笑話,長孫穹忍著莫名而來的頭皮發麻的感覺,將手裏的玉質扇子一甩,調笑道,“宇文常舒在裏麵,難道你不過去看看?”

沈從容目光一掃,果然瞧見了宇文常舒半眯著眸子看著自己,那目光裏隱隱藏著驕傲不羈,仿佛坐等自己送上門一般。

嗬,這個宇文常舒未免太高看他自己了。

沈從容轉身欲走,連正眼也不再看他,“宇文常舒是誰?”

一聽這話,大夥臉都綠了。宇文常舒臉上波瀾不驚,可眸子裏麵隱藏的怒火卻不經意泄露了出來。

長孫穹登時就樂了,手裏的玉扇耍的越發靈活。竟不知天高地厚地要朝沈從容下巴上勾了去,“喲,欲擒故縱這一招耍的還不錯。我可記得你想他可是想的一病不起呢……”

回眸掃了一眼隱隱要發怒的宇文常舒,長孫穹樂的下巴朝天了,這也讓他忽略了沈從容愈發冰冷的臉,還有身邊已經低到了極致的氣壓。

手上的玉扇從右手換到左手,長孫穹作勢就要去摸沈從容光潔細致的下巴。

越是靠的近,才發現這女人膚白如雪,細若凝脂,光是看上一眼,便讓人心癢癢,忍不住想要伸手揉捏一番……

“登徒子!”連翹眼見自家小姐要被人輕薄,當即急的要衝上去。

可她話音還未落,耳邊就響起了長孫穹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

下一秒,長孫穹那隻鹹豬手上便赫然沒入一節筷子,而筷子的另一頭則是被深深在插進了沈從容身側的桌麵之上。

那血淋淋的右手被釘在桌上,長孫穹痛的鬼哭狼嚎,卻不敢挪動半分,猶恐自己右手被廢。

方才他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手便被釘在桌麵。那速度之快,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沒能看清楚,那筷子到底是從哪裏射出來的。

就連宇文常舒那一行人也是唬的全部衝了出來,可又怕暗處隱藏著什麽絕世高手,隻能憤懣的瞪著沈從容,卻不敢輕易出手。

沈從容依舊亭亭玉立,仿佛方才那般血腥的事情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她巧笑倩兮,絕美的眸子裏麵卻閃過嗜血,看的周遭的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既然沒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說完這話,她便領著連翹翩然離開,剩下“國色府”裏上百號人錯愕不已,麵麵相覷。

宇文常舒更是又驚又怒,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鬧這麽一出,到底是想做什麽?

“爺,難道沈姑娘身邊真有暗衛?”近衛長卿已經是藍階的武功,就憑著他這樣的修為,居然沒有發現那筷子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弄出來的。

而且,若“國色府”附近藏著暗衛,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即墨無雙一雙清冷的眸子裏麵似乎閃過一團火焰,修長的指尖慢慢玩轉手中的玉質酒杯。他斜睨了長卿一眼,“哪有什麽暗衛,從頭到尾,就隻有她一個人。”

即墨無雙的話,讓長卿大驚失色:在尚武大地,能夠像自己這樣修到藍階實屬罕見。而且方才在使出內力的時候,還能掩去周身的光芒,不被人發現,這起碼是即將突破藍階到達紫階的人才能辦到的事情。

“難不成……”長卿不敢置信,這樣一個柔弱女子,怎麽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造詣?

玉質酒杯在指尖翻飛,一朵紫色的火焰燃過,瞬間灰飛煙滅。

即墨無雙目送的沈從容逐漸遠去的背影,眸子是他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探究和興致: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