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太後刁難

第七十五章 太後刁難

八月十五,中秋節。

天還未亮,楚瑤就被迫離開了溫暖舒適的被窩,開始梳妝打扮。

今天一早,她要進宮請安,到了晚上還要祭月,飲宴、賞月,恐怕得折騰一整天呢!

楚瑤難得跟齊燁一起用了早餐,在這期間,齊燁不停地叮囑她多吃一些,免得倒了宮裏,想吃都吃不飽。

在這期間,衛良娣三人也早早地過來了。

楚瑤見三人偶都是身穿夠華美的宮裝,妝容精致,甚至在額間都貼了花鈿,比起往日來,又多了幾分美麗和明媚。

而且,三人請安時,都明目張膽地向齊燁送秋波,而當楚瑤的眼神掃過去的時候,衛良娣甚至還給了楚瑤一個挑釁的眼神。

衛良娣這幾天也想好了,她是陛下禦賜的良娣,上了皇家玉牒的太子嬪,隻要她不犯下大錯,便是太子妃也不能拿她如何。

再說,她還有太後給她撐腰,實在沒有必要在楚瑤麵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太子妃根本不敢違抗太後的命令。

太子妃如此善妒,若她還依舊老老實實的聽話,怕是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太子幾次,這是她萬萬不能忍受的。

衛裳的態度也影響到了孫語蓉和宋嫣然,自從太後派人為衛裳撐腰,讓太子妃沒臉後,她們也都暫時放下了各自的小心思,一切以衛裳馬首是瞻。

楚瑤垂下眸子,對她的挑釁視而不見,此時不是發作她的時候。

齊燁卻將一切都收入眼底,眼神不動聲色地沉了沉。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齊燁拉著楚瑤的手,一起上了自己的金輅。

這金輅是皇太子出席正式場合時所乘,主色為明黃色裝飾,基本構造由輅座、輅亭、圓盤組成。輅蓋高將近一米,輅圓盤為金黃色圓頂,幨帷用得是三層黃緞幨帷,每層繡有金雲龍紋相間,四柱上也繪有金色龍紋,車門垂珠簾,四麵個三。雲龍寶座四周為朱欄,欄內四周布有花毯,後麵有繡著金龍的大旗十二麵,旗下垂有五彩流蘇。行駕駛用朱絨帶子駕象,來引車前行。

這是太子的座駕,太子妃同坐,便有些不合時宜。

衛良娣見太子妃竟然要跟太子一同乘坐金輅,心下嫉妒地同時,下意識地上前勸阻道:“太子殿下,讓太子妃乘坐金輅實為不妥,一是不合規矩;二來,陛下和娘娘怪罪下來,反倒是害了太子妃。請太子殿下三思。”

“衛良娣逾越了,本王之事,何須你來置喙?”齊燁看都不看她一眼地說道。

“如果你實在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太子良娣的位置,就讓給別人吧!”齊燁這話說的一點都不留餘地,一點都沒有給衛裳臉麵。

衛裳不由臉色一白,宛若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身體都搖晃了一下。

孫語蓉和宋嫣然俱都低著頭,噤若寒蟬。

她們現在可算是知道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了,絕對不是她們輕易撼動的了的。心裏下定決心,在太子妃沒有失寵之前,她們還是夾著尾巴乖乖做人的好,就讓衛良娣去跟太子妃鬥吧!衛良娣有太後撐腰,她們可沒有。

楚瑤看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衛裳,心裏沒有絲毫同情。對於想要搶自己男人的女人,她可沒那個心胸去包容。

她也知道衛良娣她們並不是什麽壞女人,她們為自己的將來爭取,這本沒有錯。錯隻錯在,她們身份、立場不同,注定是永遠的敵人,沒有和解的可能。

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不會犯這種錯誤。

金輅裏麵的雲龍寶座很大,坐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其實,楚瑤並不太願意跟齊燁同乘金輅,因為她覺得這樣實在是太高調了。但是轉念一想,齊燁這或許是像眾人表明他的態度,也免得自己被人看輕、欺辱了去!

何況,她現在就已經得罪了衛太後了,虱子多了不癢,隻要她開心舒服就好,隨他們羨慕嫉妒恨去吧!

楚瑤放下了心,這才發現這金輅不但外表拉風,乘坐起來也十分舒服平穩,就徹底放下了心中的那點小猶豫,一臉安心地窩在齊燁懷中,想要補個小覺。

齊燁現在身上穿得是閃瞎人狗眼杏黃色盤龍太子服,造價何止千金,然而,他卻渾不在意地將楚瑤攏在懷裏,任她緊緊抱著自己的腰,絲毫不擔心她會將自己的衣服弄出褶皺來,在他心裏,什麽都不如懷中的人兒重要,何況區區一件衣服。

大不了換一件就是了,他在東宮裏還依舊留著他的衣服呢!

楚瑤在車上補了一個小覺,才覺得精神清爽了一些。

到了皇宮,楚瑤和齊燁帶著三位太子嬪妾,一起去坤寧宮向吳皇後請安,然後便跟著眾多後妃一起去慈寧宮向衛太後請安。

太子在場時,眾人對楚瑤的態度都還不錯。

當時當太子離開之後,楚瑤就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落入了狼群的小白兔,整個人都有些脊背發涼,這應該是想要倒黴的預兆吧?

果然,她就聽到衛太後笑眯眯地對她說道:“太子妃,哀家讓你抄寫的經書可抄完了?”

楚瑤聞言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自己抄沒抄完,她還不清楚嗎?哼,剛給她下了懿旨,第二天,便派了一個嬤嬤過來監督她,所以,她才會老老實實地位太後抄經祈福,一點都沒耍花樣,而且她所有的成果,早就被那位嬤嬤呈送給太後了。

心裏想歸想,楚瑤的麵上卻沒有顯露半分,她用從對鏡練習了很久的“溫柔端莊”的表情和語氣,起立福身說道:“太後說笑了。孫媳前天晚上就已經抄完了,而且還將抄好的佛經,讓孫嬤嬤親自轉交給您過目,太後還派人誇獎孫媳來著。今天孫媳看到太後娘娘臉色紅潤,容光煥發的樣子,孫媳心裏比誰都高興,覺得再如何辛苦也值了。”

衛太後卻臉色不變,點了點頭,依舊慈眉善目地說道:“你是個好孩子,心也誠,你齋戒祈福之後,哀家就覺得,這兩日的身體的果然輕快許多,隻是多年的病根還不是那麽容易消除。依哀家看,你還是多為哀家抄經祈福幾日,讓哀家除了這病根,才算有始有終。”

“母後,您這可就不對了。”吳皇後笑著反駁道,“太子妃與太子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您怎麽舍得棒打鴛鴦,讓她們小兩口分開?這對他們實在太殘忍了些。”

衛太後眼神一冷,臉上卻笑眯眯地說道:“那皇後有何高見?莫非皇後想放下宮務,代替太子妃為哀家祈福?”

吳皇後道:“臣妾自然是也擔憂母後的身體的,但是,臣妾為陛下管理後宮,實在是有些分身法術。所以,臣妾想著,那衛良娣不是太後您的侄孫女嗎,讓她為您抄經祈福豈不是更合適?太後您那麽疼她,想必她也願意為太後盡一份心力的。”

進宮後略顯沉默的衛良娣此刻聞言,連忙站出來跪下行禮道:“皇後娘娘說的極是,臣妾願為太後抄經祈福。?”

衛良娣隻是太子的妾侍,是沒有資格稱皇後為母後的。

衛太後聞言卻擺了擺手道:“算了,皇後說的對,你們小輩也不容易,哀家就不折騰你們了,你們還是專心伺候太子,早日為太子開枝散葉,這比什麽都強。”

衛良娣聞言有些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啟齒地表情,“太後,臣妾……”

“你怎麽吞吞吐吐的,有什麽話就直說!”衛太後問道。

楚瑤見狀,眉頭不由一挑,這這個衛良娣又想出什麽幺蛾子?

衛良娣沉吟了一下,仿佛下定決心似地,跪伏在地上哭泣道:“啟稟太後娘娘,臣妾想要剪去這三千煩惱絲,出家為尼,也好專心為太後祈福,為大興朝祈福,也為陛下和眾位娘娘祈福。”

衛太後聞言嚇了一跳,驚訝問道:“你小小年紀,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哀家可不允許!”

衛良娣抬起頭來,一臉的淚痕和苦澀,卻什麽也不肯說。

現在任誰都知道,她並不是心甘情願的了。

想起前幾天傳出的消息,眾人的目光不由都落到了楚瑤身上。

她們可都知道,太子妃想要然逼迫衛良娣三人出家的,現在看到衛良娣的樣子,便覺得此言不虛。

楚瑤卻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仿佛沒有察覺眾人各式各樣的目光。

“太子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這好端端的,衛良娣為何突然要出家呢?你是不是要給眾人一個解釋?”衛太後首次沉下了臉,厲聲問道。

楚瑤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一個既無辜又疑惑的表情,道:“太後娘娘,這話您應該問衛良娣,孫媳可不會讀心術,哪會知道衛良娣心裏再想什麽?”

衛太後冷哼一聲,道:“油嘴滑舌!這衛良娣無緣無故的哪會出家?這必定是你這個太子妃逼迫於她,她不得已才會有厭世的想法。這便是陛下為太子挑選的太子妃嗎?實在是太讓哀家失望了。”

看到衛太後如此武斷的判定了自己的罪狀,楚瑤心裏是又驚又怒,但也打定主意不肯認錯,隻好跪下為自自己辯解道:“太後娘娘,沒有調查便沒有發言權,您沒有調查清楚,便誣賴是孫媳逼迫衛良娣,您不覺得這對孫媳實在太不公平了嗎!就算衛良娣是您的侄孫女,您也不能如此包庇於她啊!孫媳不服!”

眾人聞言皆是大驚,這太子妃也實在太大膽包天了吧!竟然敢指公然指責太後娘娘不公平?!太後娘娘可是陛下的親娘,她說什麽便是什麽,便是你是冤枉的又能如何?你也隻能默默承受,讓太後消消氣也便得了。太子妃竟然還敢不服,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便是衛太後自己也被她堵得不輕,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著楚瑤,仿佛是在看一個怪物。

楚瑤卻不顧眾人震驚地樣子,繼續說道:“孫媳便是這麽一個性格,一便是一,二便是二。是孫媳做的,孫媳不會抵賴;不是孫媳做的,孫媳便是死了也不會承認。便是到了陛下麵前,孫媳也依舊是這個態度,請太後娘娘明察!”

說著,便跪伏在地上,不肯起來了。

那倔強的身影和故作堅強的樣子,便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會有一絲心軟,倒讓眾人將心裏的天枰傾向了她一些。

楚瑤一跪下,孫語蓉和宋嫣然也不敢站著,也跟著跪下了,落在眾人眼中,反倒是她們在默默支持太子妃一般。

“呼——”衛太後由於震驚,一直屏住了呼吸,直到現在才驚醒一般,深深地呼出了胸口的那股氣,看著跪伏在地上的楚瑤,眼神複雜,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遇到這麽一個不按理出牌,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的太子妃,便是曆盡千帆的太後娘娘也有些招架不住,她神色複雜地看著跪伏著的太子妃,緩緩說道:“太子妃,你這是在威脅哀家嗎?你真以為哀家拿你沒辦法嗎?”

“太後何出此言?孫媳心裏對太後娘娘可是萬分敬愛,不然,也不會為齋戒三日,為太後抄經祈福了。孫媳隻是不願意無緣無故地被人汙蔑罷了。眾所周知,這名聲對於女人來講,就相當於第二生命,沒了名聲,孫媳這個太子妃恐怕也做到頭了,孫媳這才不得不為自己辯解。如果太後一定要認為孫媳有錯,孫媳也無話可說。”楚瑤一副認命的樣子,讓人看起來極為心酸。

吳皇後此刻也不得不說句話了,她瞥了一旁老老實實跪伏著的衛良娣道:“母後,衛良娣想要出家,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臣妾知道您心疼衛良娣,但您也不能因此遷怒到太子妃身上啊!”

說完,她又對衛裳說道:“衛良娣,本宮再問你一句,你想出家,到底是自己的原因,還是太子妃逼迫於你?你也不要怕,有太後和本宮替你做主呢!”

吳皇後心裏並非多喜歡楚瑤,隻是她跟太後一向是麵和心不合,比起楚瑤來,她更不希望衛太後的侄孫女上位,因此,她才不得不偏向楚瑤。

衛裳聞言,心裏不由暗暗叫苦。她若是承認是自己想出家,那她剛才的那副做派又如何解釋,說不定弄巧成拙,皇後真讓她去出家了,但是她如果指責是太子妃逼迫她落發為尼,恐怕皇後娘娘也不會答應,而且她還會落上一個不敬主母,誣陷主母的惡名,真是令她左右為難。

衛裳思考的時間過長,讓吳皇後有些不悅,她淡淡地說道:“衛良娣,本宮問你話呢!”

“行了,皇後,我看著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衛太後歎息一聲,突然開口說道,眾人都知道,衛太後這是打算不追究了。

吳皇後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衛良娣,便笑道:“既然這是母後的意思,那臣妾自當遵從。不過,衛良娣以後切不能再提要出家的話了,畢竟自己出醜是小,連累了旁人陪著你一起受罪,那可就是罪過了。說不定,外人還會認為我們皇家虐待媳婦呢!來人,還不快把太子妃攙扶起來。”

衛裳羞憤欲死,卻隻能紅著臉皮磕頭謝恩。

楚瑤謝恩之後,站起身來,衛裳和孫語蓉、宋嫣然才敢起身。

楚瑤淡淡地瞥了衛裳一眼,微哼一聲,沒有說話。

“行了,哀家累了,你們都暫且退下吧!衛良娣留下來,陪哀家說說話。”

眾人都起身,恭敬地退下了。

眾位嬪妃今天看了一場好戲,滿足了自己的八卦欲望,出了慈寧宮都挨個向皇後道別,一一離開了。

孫語蓉和宋嫣然也來向楚瑤麵前,因為孫賢妃邀請她們去賞花,她們拒絕不得,特來向太子妃請示。

楚瑤擺了擺手,準了。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跟著孫賢妃走了。

皇後走在前麵,拉著楚瑤地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太子妃,你也實在太衝動了,太後是長輩,她說的話,你無論心理服不服,表麵也都要聽從才是。否則,她便可以治你一個不敬不孝之罪,怎麽懲罰你都不為過。唉,今天若不是本宮替你說話,你能不能出得了慈寧宮還是兩說呢!”

楚瑤聞言,頓時停了下來,鄭重行禮道:“多謝母後出手相助!兒媳謹遵母後教誨,以後必三思而後行,事事以母後馬首是瞻。”

吳皇後見她聽話,心裏十分滿意,命人將她扶了起來,說道:“你是太子妃,將來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目光應該放的長遠些,那衛良娣即便是太後侄孫女,也不過是個妾,你不必跟她斤斤計較,有失身份。”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楚瑤的表情,見她一副受教的樣子,心裏更加滿意了,繼續說道:“她想要侍寢,每個月安排她侍寢一、兩次也就是了,沒有必要因此就跟她扯破臉皮,驚動太後,到時候受苦的還不是你自己?主母就該有主母的氣度,隻要不讓她們爬到你頭上,隨她們怎麽折騰呢!”

楚瑤即便心裏有千百個不樂意,也隻得乖乖應著,露出一臉受教的模樣。她現在已經得罪了太後,可萬萬不能再得罪皇後娘娘了。

她說她的,聽與不聽都是她的事情,反正又不會少兩塊肉。

“今天就跟在本宮身邊吧,也跟著本宮學學以後如何處理宮務,以後必定能用得著。今晚還要在禦花園設宴賞月,本宮也免不了要操心布置,你跟著本宮打打下手,以後輪到你主持宮宴時,就不會手忙腳亂,毫無章法了。”吳皇後見楚瑤聽話,便給她一點甜頭,也好讓楚瑤死心塌地的跟著她。

楚瑤再次感激涕零地拜謝皇後。

回到坤寧宮後,吳皇後又道:“太子妃,本宮看你勢單力薄,身邊也沒什麽幫手,這實在有些不像話。不如這樣,本宮派個人去幫幫你如何?”

說著,她便招了招手,一個長相端麗,氣質沉穩的宮女走了過來,那宮女十分規規矩矩地向兩人行禮後,就低眉順眼地站到一旁。

吳皇後見楚瑤臉上隻是有些驚訝,並無排斥厭惡之色,臉上便露出一絲笑容,道:“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本宮身邊最得用的貼身大宮女雪慧,最是沉穩能幹。今天本宮就割愛把她送給你,你有了她的幫助,你以後必定如虎添翼。”

吳皇後在太子殿下那裏屢屢碰壁之後,也學聰明了。知道太子與旁人不同,並不愛那些調教好的美貌女子。所以她便想將自己的心腹,通過太子妃之手塞進太子府,太子看在太子妃的麵子上,必定會高看雪慧三分,依雪慧的聰明和隱忍,想要奪得太子寵愛,應該不算很難。

雖然太子妃看起來很聽話,但是她不能保證太子妃以後都聽話,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將雪慧送給太子,一來可以監視太子妃,二來,雪慧是她的心腹,最是忠心不過,將來等太子妃成氣候了,還可以抬出來給太子妃打擂台,太子的後宮不能隻出現一個聲音,她也無法容忍自己的兒子獨寵太子妃。

“這萬萬使不得!”楚瑤一臉的受寵若驚,忙擺手推辭道:“雪慧姐姐是母後身邊的得意人,兒媳怎好奪愛?”

吳皇後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道:“本宮說使得就使得,本宮既然把她送給你,她就是你的人了,要打要罵都隨意,不過一個婢女罷了,難道太子妃還容不下?”

“母後這話可真是讓兒媳無地自容了。既然是母後所賜,兒媳尊敬看重還來不及呢,怎麽會隨意打罵?”

吳皇後這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對那宮女道:“雪慧,還不快點給太子妃磕頭敬茶!”

她這是想要讓雪慧的名分定下來,到時候,無論太子願不願意,雪慧都是太子的屋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