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贖身
第六十一章 贖身
三天後，楚瑤收到了葉清親手煉製的【無息丸】。
據葉清的介紹，【無息丸】服下半個時辰之後，便會斷絕生機，如死人無異，直到15天後才會醒過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它並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傷害，更不會讓人覺得痛苦，就仿佛隻是睡了一覺，這是楚瑤最滿意的地方。
這次交易之後，楚瑤的交易點已經達到了500點，能夠升入二級了。所以她的位麵交易器因升級而暫停使用，直到係統升級完畢，楚瑤才可以繼續進行交易。
當夜晚悄悄來臨，楚瑤吃過晚飯，洗漱後早早上了床，放下床帳，躺在床上開始呼叫齊燁，齊燁很快就回應了她。
自從遊湖回來後，兩人就再沒有見過麵，不過，兩人的感情並沒有變得變淡，反而，因為經常通話，對彼此了解也慢慢加深，感情開始緩緩向細水長流方麵發展，感情基礎也越發穩固。
齊燁聽到楚瑤有了可以讓人假死的藥之後，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如此也好，至少可以讓眾人知道清平縣主是真沒了。即便以後見到你，也隻會以為你們長相相似而已，不會懷疑你們是同一個人。”
這樣還真給齊燁省了很多麻煩，楚瑤如何脫身的問題，就比較容易解決了。
聽到齊燁的解釋，楚瑤心中也很高興。
她可不想萬事都依靠齊燁，那未免也顯得她太過沒用了，她也想為兩人的未來盡一份心力。
“瑤兒，父皇已經同意你做我的太子妃了，你的新身份也已經選好了，是順義伯的嫡次女。”齊燁也給楚瑤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他真的同意了？”楚瑤有些不敢置信，皇帝怎麽那麽快就鬆口了？不過這個順義伯又是誰？
楚瑤仔細回想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在腦袋深處挖掘有關他的信息。
原來，這順義伯是京城裏的老牌貴族，可惜已經世襲到了最後一代，幾乎淡出京城權貴的圈子了，再加上順義伯的子孫都不爭氣，姻親們不是已經沒落，就是袖手旁觀，幾乎沒有再世襲一次的可能了，所以，為了不惹麻煩，他們一直都很低調。
如果楚瑤成了順義伯的女兒，等楚瑤成了太子妃，或者更進一步成為皇後，順義伯不止還能世襲一代，說不定爵位還能漲一漲呢！這對順義伯來講，絕對是一根救命稻草，所以，他們對楚瑤成為他們的女兒，肯定樂見其成，甚至還要巴結討好。
楚瑤明白這一點後，心裏稍安，但是，又疑惑問道：“順義伯真有個嫡次女嗎？如果我頂替了她，她該怎麽辦？”
她可不希望，隻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身份，就逼得人家親生女兒讓位，讓自己鳩占鵲巢。
同心花那頭傳來齊燁安撫的笑聲，“放心，我是考察了很久，才選中了這一家。順義伯確實有個嫡次女，不過五年前就已經夭折了。因為順義伯府行事低調，基本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到時候我們隻說，你一直住在金陵老家陪伴祖母也就是了。”
楚瑤這才微微放心，不過，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皇帝怎麽那麽容易就同意了？該不會是強迫齊燁答應了他什麽條件吧？
楚瑤心裏疑惑，便問了出來。
齊燁隻是略微一頓，便接著說道：“你猜的不錯，父皇答應讓你做太子妃，確實是有條件的。”
楚瑤心裏微微一沉，直覺接下來的不算是什麽好話。
“他讓我必須多納幾個女子做嬪妾。”齊燁的聲音極為輕描淡寫，似乎根本沒把這個當回事。
“你答應了？”楚瑤開始磨後槽牙。
“我答應了。”齊燁的聲音依舊很平穩，根本沒有半點心虛。“如果我不答應，父皇是不會讓我娶你做太子妃的，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楚瑤聞言，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心酸，又覺得胸口有點堵。
如果齊燁在她麵前，她說不得就得上前咬他兩口泄憤。
但是，楚瑤又覺得這件事實在怪不得齊燁，要怪就得怪那個皇帝。他看不上她情有可原，但是，他沒事給齊燁納那麽多嬪妾做什麽？來專門給她添堵嗎？也不怕齊燁被掏空了身子。
想到這裏，楚瑤盡管心裏恨得牙癢癢，但還是壓下心中的酸氣和怒火，盡量平靜地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處置她們？”
齊燁聞言不由輕笑，“瑤兒，你吃醋了？”
“少轉移話題，快點告訴我！”楚瑤冷聲道。
齊燁雖然很喜歡看楚瑤為自己吃醋，但是，聽到她心裏壓抑的怒氣，他覺得此時還是不要撩撥她的好，便不再逗她，實話實說道：“我隻是答應父皇納了她們，卻沒答應一定要碰她們。我說過，這一生隻會碰你一個人，就絕對不會食言。”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誰知道你見了那些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後，還能不能把持住自己？”
楚瑤心裏還是很相信他的人品的，隻是依舊心中不太痛快，便沒好氣的奚落他道。
另一頭的齊燁卻有些無奈――
傻姑娘，莫非你以為是個美人兒就都能挑起我的情欲嗎？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不過，他卻沒有多做解釋，多說無益，還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比較好。
楚瑤也沒有一直在這個問題上打轉，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如果自己“死”了，她的這些嫁妝可怎麽辦啊？難道統統留給魏國公府嗎？這也太操蛋了吧！
“齊燁，怎麽辦？我不想把我的嫁妝留給他們。”
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嫁妝要回來，可不想能再雙手奉奉還回去。
要知道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娘家，更沒有孩子，隻要她“死”了，這嫁妝肯定是夫家的，她可不願意將嫁妝留給一直想要她小命的鄭夫人。
齊燁還真沒想過這些。
楚瑤的那點嫁妝對普通人來講可能是一筆巨款，但是在齊燁眼裏，絕對不比頭發絲重多少。
於是，他勸道：“那些嫁妝目標太大，而且容易暴露身份，你就別要了。放心，順義伯府肯定會為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的，何況我們成親之後，我的就是你的，何必在乎那點小錢？”
楚瑤心裏雖然不舍，卻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她人“死”了，嫁妝也跟著沒有了，任誰也知道裏麵有貓膩。而且，嫁妝裏的物件有很多都有鎮北王府的印記，她便是帶走也沒用。
因此，她還是忍痛放棄了自己大部分的嫁妝，隻打算將自己那三萬兩的壓箱銀子帶走。因為雖然嫁妝是明麵上的，但是壓箱銀子不在其中，便是少了也沒人知道。
幸好她的儲物袋裏還有幾箱金銀珠寶，總算給了她一點安慰。
盡管如此，楚瑤還是覺得心疼啊。
就在楚瑤還在心疼自己的銀錢的時候，卻聽齊燁又道：“除了嫁妝外，你身邊的那些奴仆也不能再用了。”
“不行，”楚瑤急忙反駁道，“她們我都已經用習慣了，而且對我最是忠心不過，我怎麽能拋棄她們？”
“如果你舍不得拋下她們，我可以替你給她們安排好退路，讓她們重新生活，你覺得如何？”齊燁提議道。
若是旁人，齊燁絕沒有這份耐心，甚至連幾個小小的侍女都要幫她照拂好，但是為了楚瑤，他卻心甘情願。
楚瑤反射性的想拒絕，但是，想到齊燁一直都為了兩人能夠在一起而努力，一直都是他主動親近她，照顧她，甚至為她想到各個方麵；而她，卻遠不如齊燁積極，甚至從一開始，她就對兩人在一起這件死，帶著一絲懷疑，有點困難，就想著要抽身而退，完全沒考慮過齊燁的感受。
想到這些，楚瑤的心裏有些慚愧，還有一絲對齊燁的心疼。
難道現在，她還要為自己的婢女而退縮嗎？
“瑤兒？”沒有聽到楚瑤的回答，齊燁出聲詢問，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楚瑤這才回過神來，問道：“你真的可以替我安排好她們嗎？”
在楚瑤看不到的地方，齊燁微微鬆了口氣，笑道：“當然，我會給她們安排良民的身份，以後她們肯定會生活的更好。”
兩人通話結束以後，楚瑤怔怔地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瑤聽到外麵值夜的綠綺開始起床了，才知道自己竟然一夜沒睡。
即便如此，她也是沒有絲毫睡意，就是在吃早飯的時候，她也覺得沒什麽胃口，與以往大相徑庭。
綠琴和綠綺見狀，不由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
早飯撤下去以後，楚瑤將綠琴、綠綺還有紅梅都留了下來，問她們今後有何打算。
綠綺不知自家小姐葫蘆裏賣什麽藥，但是也沒多想，直接說道：“就是一直伺候小姐唄，還能有什麽打算？”
綠琴因為知道的比較多，當楚瑤問這個話題的時候，她的臉色不由微微有些發白，但還是恭敬說道：“小姐，奴婢隻是個丫鬟，小姐讓奴婢如何，奴婢便如何，奴婢本身並沒什麽想法。”
紅梅聞言卻是眼神微微一閃，垂眸思索了一下，才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地說道：“小姐，奴婢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跟他們團聚。”
紅梅說罷，見楚瑤並沒有不悅，膽子便大了一些接著說道：“奴婢不是鎮北王府的家生子，也曾經是好人家的女兒，因為小時候家裏窮，才被賣給了牙婆，然後輾轉來到京城，因為識得幾個字，這才僥幸進了王府，之後又被選中隨著小姐出嫁。”
“奴婢本來對尋找父母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是小姐看重奴婢，把奴婢提升為大丫鬟之後，奴婢便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紅梅說到這裏，忽然緩緩跪下，向著楚瑤叩了一個頭，又抬起頭來，看著楚瑤的眼睛，堅定地說道：“小姐，奴婢是真的很想自己的父母家人，為了與他們相見，小姐讓奴婢做什麽都可以，求小姐成全奴婢。”
“紅梅，你既然已經被賣身給了小姐，就是小姐的人，小姐讓你做什麽那都是應該的，哪有像你這般跟小姐談條件的，你未免也太不知輕重了。”綠綺見狀，不由怒上眉梢，掐腰大罵道。
紅梅卻充耳不聞，隻是跪伏在地上不肯起來，仿佛楚瑤不答應她就這麽永遠跪下去一般。
綠琴嘴唇動了動，但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看紅梅的眼神冷了幾分。
楚瑤也沒想到紅梅竟然一心想要跟父母團聚，心裏倒沒有什麽不高興，在她看來，紅梅年紀小，又不像綠綺等人是鎮北王府的家生子，會想父母這很正常，倒不會覺得她冒犯或者背叛了自己。
於是，她看著紅梅問道：“紅梅，你還記得你的家鄉在哪裏嗎？”
紅梅聞言探起頭來，眼中是深深的驚喜，忙點頭道：“奴婢記得，奴婢每天晚上都會在心裏想一遍，絕對不會忘記的。”
楚瑤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既然你這麽想跟你父母團聚，我也不會多留你，你的賣身契我會給你，再送你一筆嫁妝錢，雖不會讓你大富大貴，但是吃穿不愁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做個小買賣，也比現在當奴婢強。”
“奴婢多謝小姐，小姐再生之恩，奴婢永世不忘。”紅梅聞言不由驚喜交加，砰砰砰地給楚瑤叩起頭來，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達她心裏的感激。
等她抬起頭來時，額頭上已經紅了一片，臉上涕淚交加，十分狼狽，但她的眼睛裏卻充滿了光芒，楚瑤知道，那是她對自由的渴望。
楚瑤又看了看綠綺和綠琴，她們看著紅梅的眼神帶著一絲驚奇和不解，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這或許就是家生子跟新晉奴婢的區別，家生子因為一出生就是奴婢，奴性還是比較嚴重的，因此，綠綺和綠琴幾乎沒有想過要贖身，但是，現在看到紅梅即將恢複自由，她們卻有了一絲羨慕。
楚瑤覺得自己將她們留在身邊，不一定真的是對她們好，說不定她們離開自己，同樣能活出自己的精彩來，她還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的好。
楚瑤這麽想著，心裏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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