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錯過
第六十八章 錯過
我一直等，一直等，等他的好消息，很耐心的等，等了十天，沒等到他的人，卻等來……
“小姐，福晉來了。”這天傍晚，回暖匆匆忙忙地進來向我稟報，此時我正在看商號的賬目，聽她這麽說，立馬起身相迎，心裏卻大概猜到什麽事兒了。這些天福晉一直勸說我，說康熙最近正忙著為十四挑選嫡福晉，讓我主動進宮向康熙毛遂自薦，否則晚了就來不及了。我一直推脫著，想來她今天又來勸說了。
“孩兒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我微笑著行禮，然後請她坐下，讓丫鬟上茶。
她坐了下來，看著我，拉起我的手，慈祥地笑著，“薰齊兒，額娘剛剛接到一個消息，不知該不該告訴你，不過你聽完後千萬別激動。”
什麽消息，看她的眼神，挺嚴重的，我笑著，“額娘，什麽消息？”
她遲疑兩秒，“兵部尚書馬爾漢昨天認了十三阿哥的側福晉做女兒，今天早上聖上剛下旨，賜封兆佳殷雅為十三嫡福晉，聽說十三嫡福晉已經進宮謝了恩，現在已經回府了。”
“你說什麽？”我猛地站了起來，這怎麽可能，他明明答應我……
福晉也跟著我站了起來，“薰齊兒，聽說這還是十三阿哥自己的意思。”
什麽？身體有些站不穩，我不停呢喃著，“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他會這麽對我，他明明承諾我會娶我為嫡福晉的。”
“你若不信，可以到十三阿哥府上自己問問他。”
我立馬轉身就出了門，命人備車。
到了十三貝子府，他府上處處張燈結彩，下人們忙出忙進的好不熱鬧，我攔了一個正在門口掛燈籠的下人，問了問，這才知道，張燈結彩正在為幾天後宴請賓客，慶祝小阿哥誕生以及十三的新婚做準備。
我氣呼呼的，火冒三丈，對門口的守衛道，“去讓愛新覺羅胤祥給我滾出來。”
門口的守衛上次見過我，所以不敢得罪，就道，“我們家主子不在。”
“他去哪兒了？”
“和四貝勒出去了。”
“……”
“不知姑娘找我們家主子爺什麽事兒？要不先進去見見我們家福晉，看看她能否忙你？”
“不用了！”
他們見我正在氣頭上，就不敢說話了。
我問，“你們知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
一個小廝道，“這個奴才們就不知道了。”
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我氣呼呼的，正考慮要不要在門口等，突然就聽一個小廝嚷嚷，“我們家主子回來了。”
我扭頭一看，一輛豪華的馬車正從遠方駛來，沒一會兒就停在了我們麵前，淳福見我一愣，從馬車上跳下來，打開了車廂，讓裏麵的主子出來。
那個冷麵王和十三從車廂裏先後鑽了出來。
十三一見我，先是一喜，後臉色有些沉重，走到我麵前，“薰齊兒……”
我直直地看著他，“你要娶兆佳殷雅為妻？”
他遲疑半晌，點點頭。
“你是自己向皇上請的旨，沒人逼你？！”
他遲疑著還是點點頭。
我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啪的打在他臉上，“王八蛋！”
見弟弟被欺負，冷麵王臉色一寒，上前一步，“你做什麽？”
十三立馬攔住那個冷麵王，“四哥，這是我和她的事兒，你別插手。”
那個冷麵王不說話了。
他看著我，什麽都沒解釋，隻是說，“薰齊兒，我知道對不起你，我也知道你會生氣，可是，請相信我對你的真心，你給我時間，總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滿意交代的。”
我冷笑，到現在了他還說這種話，“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從我們認識到現在，已經多少年了，你給了我一個滿意交代了嗎？你心裏始終隻有你的殷雅。”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娶她真的是迫於無奈。”
“迫於無奈？有人拿著刀子逼你了嗎？”
“……”
看著他無言以對的表情，我突然有些好笑，曆史終究是曆史，自己是怎麽都改變不了的。他選擇的終究是兆佳，也罷，“祝你們白頭偕老。”丟在一句，我轉身就上了馬車，他追了過來，我去不理，掙脫了他的手鑽進馬車讓人駕馬。
回到府中，福晉見我心情不好，沒說什麽，吃過飯，我回了自己的院子，沒一會兒她便也到了我的院子裏，拉著我的手，“薰齊兒，你雖說不是額娘親生的，可是在額娘心中，你和萱芊兒也沒什麽兩樣的，額娘都希望你們好。現在十三阿哥已經有嫡福晉了，你也應該死心了。聽額娘的話，十四阿哥對你一往情深，你嫁給他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我正煩著呢，她能不能別說這個。
“薰齊兒，就當額娘求你了。”或許是我一直猶豫，這次學聰明了，居然來狠的，直接在我麵前跪了下來。我一驚，立馬想拉她起身，“額娘，您這是幹什麽？孩兒承受不起，您快起來。”
“你不答應額娘，額娘今天就長跪不起。”
“……”雖然心裏明白她這麽做壓根不是為了我，可我還是不忍心看她這麽跪著，畢竟她對我多少也有養育之恩。
或許嫁給十四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吧？這樣我可以滿足家人的要求，可以達成八阿哥和姐姐的心願，可以讓十四開心，可以讓所有人高興，可以……居然有這麽多好處，那我為何還要猶豫？何不讓十四把這個沒人要的我直接帶回家好了？與其愛一個人愛得那麽辛苦，何不選擇被愛。
想起胤祥娶妻的事實，我一氣，“額娘，我答應你就是了。”
福晉愣了愣，隨即興奮起來，滿臉喜悅，這才在回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萬般寵溺地看著我，“真是額娘的好孩子。額娘明天就同你去見十四阿哥，同他說明一下你的意思。”
我猶豫再三，點了點頭。
額娘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額娘便坐在馬車，準備去見十四和康熙。
坐在馬車上，有那麽一刹那，我竟覺得自己的未來已經注定，馬車會駛進皇宮，我會嫁給十四，所有人會歡天喜地，而我，會慢慢地試著去接受他，或許還會愛上他，甚至為他生兒育女……
可是怎麽會有或許呢？未來的變化誰又能預料？馬車走到半道兒，迎麵也駛來一輛馬車，很華麗的，駕車的車夫我們認識，是八阿哥府上的。
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日子裏我都在想，或許我和十四，亦屬於天意弄人、有緣無分吧，我們終究還是錯過了彼此。
姐姐問明了我和福晉進宮的原因後，嘲弄地看了我一眼，對福晉說，“額娘，昨個兒晚上十四弟已經進宮請婚了，說願意娶一位姓完顏的姑娘為嫡福晉，皇上已經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