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八十九章 山雨yu來風滿樓
與卓明嫣分開後，莫小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華雲昭。
“華製片，下周的節目希望你能讓我來做導演。”莫小芊直抒來意。
華雲昭嚇了一跳，這小丫頭哪根筋不對了？她想了一下，還是溫和地說：“小芊，你到台裏剛剛一個月，急什麽呢？還是先跟其他幾位導演多學習學習，等積累一些經驗之後，我自然會安排節目給你的。”
“可是，卓明嫣說她到台裏一個月，就正式做導演了。她行，為什麽我不行？”莫小芊不服氣地問。
華雲昭皺了皺眉頭。明嫣一向懂事，怎麽會對莫小芊說起這些呢？這個莫小芊也是的，她以為別人能做到，她就一定能做到嗎？若真是如此，又怎麽會有人當乞丐，有人做富豪呢？
華雲昭心裏不悅，表麵上卻不露聲色，隻淡淡地說：“每個人的情況都不盡相同，你無須將自己和他人比較。至於你獨立執導的事我會考慮，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給你機會的。”
華雲昭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暫時還不會讓她轉正，莫小芊心裏不服，但也隻能怏怏地退下。回到辦公室，她本已是一肚子的窩囊氣，再看到卓明嫣衝著她似笑非笑的一瞥，更是惱火，幹脆跑到走廊裏，拿出手機打給莫家生：“爸，我下周一定要正式執導一期節目，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想辦法。”
莫家生一聽也是皺緊眉頭。這個女兒真的是被寵壞了，想一出是一出，難道電視台是自己家開地麽，想當導演就要立刻當上導演？
“芊芊，你剛到電視台才多長時間？還是先跟別的導演學學經驗，長長見識，過一段時間爸爸會替你想辦法的。”莫家生勸說道。
父親和華雲昭居然是同樣的說辭。莫小芊老大的不樂意，她撒嬌說：“爸爸。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幫我這一次。我跟人家打了賭，到時候天朗也會去現場，如果我做不成導演，還在那裏打雜，他會瞧不起我的。”
一聽女兒提起秦天朗，莫家生倒是心中一動。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蹊蹺，他問道：“芊芊，你到底跟誰打了賭？這件事還與別人有關係嗎？”
“爸爸，你不要問那麽多了，你隻說你是幫我還是不幫我。”莫小芊不耐煩地問。
“爸爸是想幫你，不過這件事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辦到的。”莫家生沉吟著。
“隻要你肯幫我，一定會有辦法地，是不是？”莫小芊停了一下。又威脅地說：“如果我下周當不上導演，說不定天朗會因為這個而嫌棄我，不要我，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不活了。”
涉及到準女婿秦天朗，莫家生不能不重視。再聽到女兒以死相逼，他也不禁慌了手腳。這個女兒任性得很，一向是說得出做得到，如果真為了這件事與秦天朗分了手，她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什麽事來。莫家生嚇得連聲答應：“寶貝女兒，你隻管放心，爸爸這就去想辦法，一定讓你在下期節目當上導演。”
放下電話，莫家生坐在老板椅上沉思半晌，然後吩咐秘書接通明珠台副台長白立基地電話。在大約十分鍾的密談之後。一切順利敲定。
華雲昭再一次麵對莫小芊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她小覷了這個女孩子。上午莫小芊提出獨立執導一期節目被她拒絕後，不到一個小時，副台長白立基就親自打來電話關注這件事。白副台長以此事涉及到明珠台一個重大廣告客戶之由讓華雲昭考慮一下在下周的節目裏安排莫小芊擔當導演，華雲昭不禁苦笑，她有選擇的餘地嗎？台裏高層親自發令，又涉及全台利益，她一個小小的製片人又怎能違拗呢？
她默默地看了莫小芊一會兒，說：“小芊，我已經決定，下周節目由你來做。”
華雲昭找她的時候，莫小芊已經心裏有數，但這時親耳聽到，仍掩不住內心地興奮之情：“真的嗎？下周我就可以正式做導演了？”
華雲昭點點頭，其實對麵前這個漂亮單純的女孩子她並沒有什麽反感，相反還有著幾分喜愛，之所以不把節目交到她手上，更多的隻是對她駕馭節目方麵的不放心。現在事情已經定下來，於公於私，她都會盡她所能地幫助莫小芊。
“小芊，你來的時間不長，經驗上到底有些不足，你看這期節目用不用其他幾位導演從旁協助？”華雲昭誠懇地問。
“不用，我自己能行。”莫小芊信心十足地說。
見她這樣，華雲昭更不放心，她提點到：“你手下沒人，做起節目來會很不方便，要不然我從各組抽調幾個人來臨時幫忙，你看怎麽樣？”
這個問題莫小芊從未想過，聽華雲昭一說，覺得很有道理，她點點頭：“好，就這麽辦吧。”
於是，當天下午，華雲昭叫來所有導演，召開緊急會議。
“下周的節目由小芊擔綱做導演，這是她第一次做節目，時間上又很倉促，所以希望各位能夠給予適當的幫助。”華雲昭地眼光從每個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明嫣身上，“明嫣，小芊目前手下沒人，你看你那一組誰能過來？”
明嫣對這一問早有準備，下周的節目必定出事，她才不會讓自己手下的幾員幹將蹚這渾水。她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主張，回答道：“再下一期就是鄭美美的節目，現在正處在緊張籌備的階段，所以我這邊人手也很緊。這樣吧。我地前期策劃已經差不多了，我讓小李過來幫忙策劃，華姐你看如何？”
華雲昭一聽，點了點頭。明嫣說得全都在理，讓她無可挑剔，而且小李是四個導演組中最好地策劃，有她幫忙。這期節目在內容方麵就不必擔心了。華雲昭本來還擔心以明嫣與小芊私交之惡，明嫣會不肯放人。沒想到她竟然痛快答應，華雲昭大大地鬆了口氣。
接下來，尹奇、許欣兒和薛如謙各從手下派出一個人來，這樣一來，人手方麵莫小芊算是齊了。之後就是選擇嘉賓的問題。由於這一期是突然增加的，所以自然沒有現成的人選，華雲昭幹脆把幾個候選名單交到莫小芊手裏。由當期導演自己來選擇。
莫小芊看了一下，總共有四個備選者，她從中挑了最近剛剛竄紅的男歌手阿傑。華雲昭一看，立刻覺得不妥。這個阿傑走紅不久，屬於少女偶像類型，聽說性情乖張，架子很大，倉促之間上這樣的嘉賓。還是由莫小芊這個新手來全權負責，她是從心底裏地不放心。
華雲昭猶豫了一會兒，說：“小芊，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方楠，他雖然沒有阿傑人氣高，但操作起來也許更容易一些。”
方楠是個四十多歲實力派男演員。這次在國外電影節上獲了個最佳男配角獎，雖然不及阿傑這種偶像型歌手的粉絲多，但他是老牌明星，被認可度高，節目內容上也可以加入更多地訪談，這樣的確在節目地把握上更容易一些，華雲昭替莫小芊挑了這個人可謂用心良苦。可惜，莫小芊並不領情。對她來說，這個老男人已經過時了，她麵對著他可沒有多少地創作激情。
“華姐。我決定了。就用阿傑。”莫小芊一錘定音。
華雲昭不好再說，畢竟導演有選人的自主權。她隻向幾大導演囑咐說：“各位，小芊是第一次做節目，希望你們能夠多多支持。”
各人點頭答應著，會議也就結束了。明嫣退席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召來策劃小李，直截了當地說：“莫小芊是下周節目地導演，現在把你臨時調撥到她的手下，你要記住，她那期節目地策劃方案出x之前一定要先給我過目，然後你再交到她的手裏。”
小李不明所以，但仍是點頭答應。果然，不出三天，她就把阿傑這期節目的策劃方案送到明嫣家裏。明嫣仔細地看了看，又思索半晌，然後提筆在方案上做了一些修改。小李拿來一看，方案較之前更為完善，隻是操作起來也更加困難。她猶豫地說：“導演，你的想法很好，現在的方案可以說內容非常豐富，有歌有舞，有訪談有外采，還有現場遊戲和互動，隻是莫小芊是第一次做節目，時間又這麽倉促，我懷疑她能不能應付這麽大的工作量。”
“你不必管那麽多，隻管把這個方案報上去，如果莫小芊覺得自己做不來，自然就會讓你改的。”明嫣臨了不忘囑咐一句：“記住，不要說我替你改過文案。”
“是。”小李答應著離去。
明嫣坐在沙發上，鬆了口氣。她之所以肯派出小李，一方麵策劃是前期工作，所有策劃內容都是經導演通過才付諸操作，所以就算節目出了問題也不會把責任算在小李的頭上；另一方麵，小李為莫小芊做策劃，她就可以間接掌握整期節目地脈絡，現在，小李手上這份經由她改過的文案，從表麵上看來構思精巧，內容精彩，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和瑕疵，隻不過實際操作起來，像莫小芊這種菜鳥導演，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勝任的。
正如明嫣所料，小李這份策劃文案一審通過，不需要任何修改，直接就進入操作階段。接下來的三天裏，小林小張每天都要打上幾個電話給明嫣。
“導演，許欣兒手下的小丁今天與我商量，阿傑那期節目想用楚南和他地舞蹈隊，因為楚南正在給鄭美美這期排舞，問我們能不能先給他們讓出一兩天。”
“導演，服裝師說莫導那期節目要改製演出服，想問您是先做他們的還是先做我們的？”
“導演，總編室的打來電話，說鄭美美和阿傑的宣傳片都送了過去，問這周到底播誰的？”
“導演，舞美組和道具組都反映我們和莫導兩組同時提要求，他們來不及同時做，問先做哪一邊的？”
…… …… …… …… …… ……
莫小芊是臨時上崗，明嫣又是有意提前做準備，兩組人馬自然是一再撞車。每逢這個時候，明嫣的答複都是明確而肯定：“你告訴對方，如果他耽誤了我這期節目，不管他是誰，從今往後我卓明嫣都與他斷絕來往，永不合作！”
所有合作方，無一例外，都按期完成了明嫣指定的工作。被放鴿子的，當然是莫小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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