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視而不見

第56章 視而不見 阮藝篇

湯媛說要離開CCBO時我有些不太讚同,我看清她眼內的不確定,隻是她決絕的速度有些快,我甚至來不及為她分析什麽,她就已經毅然決然的走了。

我問過她是否考慮CCBO其他分店的事務,她卻告訴我不願再與CCBO有所接觸,想要遠離一個人畢竟需要先看不到了才能忘掉。

所以當她的在酒吧裏喝得酩酊大醉哭泣的時候,我看見了溫初夏走來,於是讓出了個位置給他,他糾著眉頭看著湯媛一杯杯的灌酒,嘴角的‘抽’搐讓我輕輕笑了笑,這算是以酒試情嗎?

不管是不是,湯媛這次是肯定逃不開了。

她還在那繼續高聲的訴說著自己對溫初夏的感情,那些掙紮讓她痛苦,她又說到了她的父親,這不是第一次,但肯定是最後一次,因為跟著溫初夏身後的溫裴生給了我一份文件。

是關於湯媛父親的事,律師協調的結果,比預期的晚卻也提早了,湯媛父親被提前刑釋了。

湯媛又哭又吐,最後讓溫初夏抱著離開了酒吧,而我與溫裴生順著他們的位置,坐在了一處空的椅凳上。

叫了一杯粉紅佳人,美‘豔’芳香,鮮紅得刺眼,我輕輕一搖,顏‘色’無盡散‘亂’。

溫裴生看著我的動作,眼神微眯,“少喝點!”

我輕輕一笑,肩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你知道湯媛剛才問了我什麽?”

“什麽?”

溫裴生晚來了一些,所以湯媛再對著大聲痛訴我的麻木時,想必他是沒聽見,我卻心口疼到現在。

就像生生被割裂了一道傷口,卻不能喊痛,任憑撕裂的感覺一直蔓延,直到我有些窒息。

粗‘亂’的喝下全部的酒,我笑道,“她問我怎麽做到視而不見?”

視而不見,所有的一切。

溫裴生皺著眉頭,“你這麽喝,是也想象她一樣醉死嗎?”

我忽然一滯,忍不住哽著聲音,“可不可以告訴,這五年你到底去了哪裏?”

湯媛一鬧,我頓時也有了好奇與懷疑,對著五年的好奇,也是對著五年的懷疑。

為什麽他消失五年,轉個身成了另一個人,與我再一次相遇,淡然如斯,仿若初見。

那當初在清潭市是相逢還是偶遇,是‘陰’謀還是湊巧?我不敢想也從不敢去猜,我害怕答案太過殘忍。

溫裴生聲音沉著,“去了很遠的地方!”

“遠到什麽程度?”我硬著氣。

“遠到回不到你的世界!”溫裴生看著我,眼神裏有某種東西在閃動,我卻無言以對。

到底是哪裏可以遠到回不到我的世界,我猜測不到,索‘性’最後不再猜測,既然已經成了既然,多餘的計較隻會讓人痛苦。

這一點上,我一直不如湯媛的勇敢,不願意直接麵對。

有種幸福真的很卑微,就如你害怕失去卻不得不失去的舍棄,當你失去過而更懂得的珍惜。

我如今幸福便隻剩下珍惜了。

媽媽最近常常往家裏跑,甚至開始指點起我與湯媛所居住的地方過於簡陋,其實溫裴生也曾多次提過讓我搬家,可一處住所就如一件舊物,不是說能丟棄就可以毫無感情的丟棄。

湯媛也說自己是個念舊的人,所以我們還是很默契的守著這個“舊物”到現在,時有溫裴生來時,湯媛則能避則避,避無可避時幹脆放起家裏內的音樂,這種隱晦的回避也真是讓我無言笑之。

由於剛到了A區做了店長,為了更加熟練業務我便早早的起‘床’出‘門’,昨晚因一杯粉紅佳人引得隱隱宿醉的感覺,我才從冰箱拿出一杯黑栆酸‘奶’,上回湯媛在冰箱裏找這杯酸‘奶’而翻箱倒櫃,為的就是給溫初夏一飽口‘欲’。

這還是媽媽給帶來的,也不知道溫初夏是哪聽說的,說是黑棗養眼,曾做過雜誌編輯的他早年便養成了喝這黑棗‘奶’的習慣。

我扒拉著酸‘奶’一邊翻著衣物,聽到客廳傳來動靜,往外看時發現湯媛衣著糟‘亂’的躡手躡腳,被我逮了正著,她滿臉尷尬,朝我嗬嗬一笑。

“你昨晚?沒回來?”我明知故問,目光落到了她脖頸裏紅‘豔’的痕跡。

湯媛縷了縷頭發,一臉正‘色’,“額——我——剛出去跑步了!”說完她憋紅了臉,因為一是她沒跑步,二是她此刻一身裙裝,手上還拎著一雙高跟鞋。

“我是去買早餐了!”看我定定的眼神,湯媛再一次不明智的解釋道。

“嗯?”我挑了下眉,並沒有戳破這個話題。

搖了搖手裏的黑棗‘奶’,我朝她問道,“要不要也給你做一份三明治?”碟子裏隻剩下我吃剩的一半。

湯媛滿臉羞窘,“好吧!好吧!”

說完逃也似的奔進了房間,從關‘門’的聲速來判斷,我肯定她此刻手是抖的,於是我臨走時很壞的在她‘門’口敲了兩把。

她緊張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怎麽了啊?”

“別洗太久啊,快點來CCBO!”

說完我一路小歌伴奏,竟然有種莫名的開心。

到了‘門’店,顧筱糖早已到了,今早是她與另一個BA開‘門’,我到時,十幾個BA幾乎都在,我好心情的介紹了自己,顧筱糖拉著我便說,“兜來轉去,你又成了我店長了!”

“這說明我們同事的緣分未盡!”我捏了她一把臉,還是‘肉’嘟嘟的可愛。

“可是湯媛走了!”顧筱糖神情有些傷心。

我一笑,高深的判斷,“她不會走的!”

這句話半天時間不到就被驗證了,湯媛給我打了個電話,雖沒直接說,可話語的委婉我就懂得了她的決定。

“好!”再她說請假兩天時,我答應道。

電話剛掛斷,又響起,我當是她沒有講完的話。

於是沒看屏幕便開口說道,“還有什麽要說?”

陳恩的聲音細細膩膩,透過傳媒電‘波’萌生出一種柔柔弱弱的感覺,“阮藝,能過來陪我一下嗎?”

聽出她語氣裏的萎靡,我利落的回道。

“好!”

路途有些遠,溫裴生便送了我到了陳恩住所的樓下,她住在高層的七樓,一眼看上去我並不知道是哪一窗‘門’。

‘交’代了溫裴生先等著,便自顧上樓找著‘門’室,當我敲開701室,陳恩一臉慘白的打開了‘門’,我著實被她的麵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