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報複工具
第49章 報複工具 阮藝篇
我記得我說過溫裴生特別像那個影視演員的杜淳,有明亮的眼,壞壞的嘴角,可這樣看似柔情的‘唇’角一旦冷漠起來,它所賦予的不是動情,而是殘酷,萬分的殘酷。
溫裴生帶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朝著我嬉笑道,阮藝,你這個愚蠢透頂的‘女’人,你以為我真的是愛你嗎?你以為我這五年的離開是為什麽?這天底下竟然有傻成你這樣的‘女’人,你活該被耍被騙被丟棄。
這世界上連你自己都不可憐一下你自己,你希望誰還可憐你?
他的雙眼所透‘射’出來的不是冷,是冰凍,讓我徹骨寒心,我破碎的聲線無比尖銳,“你是說你不愛我嗎?那這十幾年的時光裏,我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麽?”
他輕輕提‘唇’一笑,身邊的‘女’人也跟著笑,無比的刺眼。
“你算這一場報複遊戲裏的犧牲品,算阮芬與杜少英的報複工具!”
報複工具?我的心被這個字眼狠狠剮上一刀,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也許我等待的這不是五年,是這一生一世。
而這一生一世成了另一個‘女’人嘴角上的嘲‘弄’,我不甚甘心,緊緊跟著兩人的腳步,當我扯過那個‘女’人肩時,我恍然又覺得她竟然是阮芬。
她笑得張揚開懷,笑得‘花’枝‘亂’顫。
我猛然一怒,憑什麽這樣她造成了我這樣屈就了一生的‘女’人能如此猖獗不羈?
她拔著脖子對天長笑,我怒由心生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每一下的使勁我都覺得自己要用掉全身的力氣,她自是不會輕易讓我這麽掐著,當她蔥白的十指對著我脖子伸來時,化作了一雙有著尖銳黑甲的利爪。
我禁不住驚聲尖叫起來,那一瞬間我肝膽俱裂。
當湯媛緊促‘激’烈的拍‘門’聲傳入我耳內時,我忍不住蹙眉。
夢境是不是會預兆著些什麽?
“阮藝,你怎麽啦?”湯媛可能聽見了我的聲音,拍著‘門’問道,手的動作在聽到我回應時放輕了一些。
我輕呼著一口氣,再次沉回被窩裏的腦袋感覺出那裏麵濕膩膩的冷汗,我禁不住冷顫一陣。
“沒事!”我喊回了一句,隔著‘門’,但願湯媛聽不出我聲音裏的顫抖。
自從那晚生日之後,我已經有過了好幾次這樣的夢境,無不是溫裴生的離開與背叛,就是阮芬的殘忍與丟棄。
我想我該是得了那一種叫作患得患失的病。
太輕易得到的東西便會害怕失去,而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卻似從不曾真正擁有。
我苦惱的扒拉著頭發,有些惱怒的蹬了一下被子。
“沒事你喊什麽啊?是不是做噩夢了?”湯媛再次問道。
我瞪著‘門’看了一會兒,胡‘亂’的搖搖頭,即便我知道在‘門’外的湯媛是看不到,“不是不是不是!”
有時越急於的解釋便越‘欲’蓋彌彰,湯媛狀似明白的“哦”了一句。
我撐著腦袋爬起來,打開了房‘門’,正看見她對著‘門’框上的眼睛。
“這麽早起來幹嘛?”我瞧鬧鍾上的時間才八點。
才八點?我瞬間清醒,急急忙忙往洗浴間趕去。
“慘了慘了,上班要遲到了!”我抖著手擠牙膏,湯媛涼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你確定今天需要上班?”
我一愣,轉身看著她,她拿著手機在我麵前晃了晃,上麵明晃晃的顯示著星期日,我一拍腦‘門’。
“完全傻掉了!”
“我看不止是傻掉吧!”湯媛給了我一個白眼,跟著我一路到了‘床’邊,眼睜睜看著我倒在‘床’上,繼續閉眼睡覺。
隻聽見她聲音帶著無限的鄙視之意,服務行業的休息日通常不會固定,而且越是節假日便越忙,對於現在這種節假日奢侈荼蘼的在家裏閉著眼打發時光的行為簡直就是一種罪惡。
“過幾天CCBO的A區‘門’店要開業了,你要去嗎?”湯媛拉了拉我被子,我繼續卷緊,甚至裝出瞌睡呼嚕。
“不去!”‘蒙’著被子的聲音也是模糊的。
“未來的溫老板娘,你這句話說得會不會太幹脆了點?”湯媛再次扯了一下被子,我懶得動,幹脆不回話。
“溫老板娘——溫老板找你了!”湯媛嬉笑道。
“說了不去就是不去!”我再次大喊道,聲音依然是模糊的。
“你不怕我把溫老板撬走嗎?”湯媛笑裏帶著戲虐,我回了一句,“你不是也有一個溫老板嗎?”
作為溫明一嫡出兒子,估計占到溫家的股份遠遠比庶出的溫裴生多得多。
“我的心可比你大!”湯媛不再扯我的被子,聲音卻遠了,站到了‘門’口。
“你的胃口那麽大能下去嗎?”我翻過身從被窩的縫隙裏發現湯媛站在了‘門’口,在被縫裏粉紅‘色’的衣物若隱若現的消失在了米棕‘色’的‘門’外。
看到她離開,我掙紮了幾下,準備起身,卻發現被頭壓得死緊,胡‘亂’扯了幾把,一個重物應聲落‘床’。
我翻出被窩時,看見溫裴生無辜的看著我,“我原來還想嚇你一跳,你倒是把我嚇一跳!”
我反‘唇’相侃,“這叫戲者有心,必有反噬!”
看著我利落下‘床’跑衛生間,溫裴生賴著趕到‘門’口看著,我洗洗刷刷之後他迎著‘門’擋著我。
“怎麽這麽早來?來接湯媛的?”我挑著眉攆著他衣領上的折痕,他一把抱著我,手指細細膩膩,臉上笑意十足。
“唔——你剛才是用醋刷的牙齒嗎?這麽酸?”他低著頭嗅了嗅,蹙起眉頭。
我咬牙敲了他一把,“我用醬油刷的牙齒!”
話畢,我扯著臉,皮笑‘肉’不笑。
他盯著我一陣,目光沉著深情,仿若一潭城池,瞬間將我淹沒在他細細密密的圍繞之下。
他眼光讓我有些赫然得無處躲藏,隻能攪著手指任他拉近彼此距離,直到我能清晰得感覺到他的心跳。
“那有可能喝了酒?”他戲虐起我臉上的紅暈。
感覺出兩人之間不斷越升的溫度,我掙紮的從他懷間離開,跑回衣櫥邊挑著衣服。
“你快出去!”扔著幾件挑好裙子,我朝溫裴生喊道。
他輕輕一笑不走反而坐到了‘床’邊,細看起我的裙子。
“這件好,粉紅細嫩,顯得年輕!”他拉著幾件衣服左右看著,繼而評著,“這件衣服翠綠鮮‘豔’,也很顯得年輕!”
聽著他的話,慢慢我聽出一個規律來。
“顯得年輕?意識是我現在很老了咯?”我隨手拉了件衣服扔向他,正中他的臉,他扯下細看驚異的說道,“這不是上回在清潭市買的麽?”
我一看,果然是那一套青碧‘色’的雪紡衣。
既然如此湊巧的拿出,不如今天便穿它吧。
我將拉出的幾件收起,拿回他手上的衣服,正‘欲’推著他出‘門’,他反手一避,慣於我傾身的重力,順著倒下的方向,落下的雪紡衣正巧將我們嚴嚴實實的鎖近一個封閉的視線裏。
我左右閃動的凝視他眉眼上的溫情,他抿著的‘唇’角一寸一寸接近到0。1毫米之內時,我輕輕閉上了眼睛,任他‘唇’印點點,指如燎原。
也許愛情的沉淪,在所有0。1毫米的時刻都似如萬劫不複的動了真情。
萬籟空無,清晨如水暖陽,‘交’織了一場美妙的樂章,如影如幻,似火似水的自然天成,情到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