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步步為贏
第100章 步步為贏 阮藝篇 [ 返回 ] 手機
“阮藝——”那個聲音變得孱弱,微微發聲。
我難以自抑,手裏的棍棒還沒停下。
突然一道猛力將我拉住,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小藝——”媽媽無奈的叫了一句。
我停下了手,看著她。
溫裴生站在她的身後,目光沉著,似乎一開始他就站在這裏了。
他站成一堵牆,阻隔了我與世界。
我目光迷離,為什麽這樣的他,生活在我身邊十幾年了我卻始終看不透呢?
我想問問現在的他是杜承安還是溫裴生,抑或者是兩者都是?
我伸出手,朝他揮了揮,他一動不動,就如曾經無數次在我夢裏一樣,慢慢的他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笑得有些陰險。
我難以控製跑到他的麵前,冰涼的十指才剛剛觸碰到他,就瑟縮回來了。
是一張酷似溫裴生的臉。
我一推,初夏皺眉,“姐,出什麽事了?!”
湯媛被推進了客廳,此刻就站在初夏的身後,見我不發一語,初夏折回手,將湯媛輕輕攙扶到沙發上,手術過了有一段時間,湯媛已經能微微倚靠著外力慢慢踱步,隻是看起來很是吃力。
初夏安頓好湯媛,又體貼拿了毛毯蓋著她。
看著他一副愛妻子賢的模樣,我心底翻湧難忍起晦澀。
生活裏,沒有誰騙誰的嗎?
早不久親眼見了初夏與顧筱糖之間的牽扯,再看到初夏對湯媛的溫情滿滿便是一種諷刺。
“對不起!”我為自己失態感覺抱歉。
媽媽一臉擔憂的看著我離開,“小藝,你要去哪裏?”
我朝著擔憂的眾人輕輕一笑,“我暫時出去一下!”
門被毫無意識狠狠的“嘭”一聲關上,震得我的心跟著顫了顫。
漫無目的沿著溫家出來的路走了幾圈,到最後隻好再回去CCBO的店裏,腦中混亂一片。
看到我神色不是太好,店員有些戰戰兢兢,“店長——”
我拋去一個不耐的眼神,“怎麽了?”
店員繼而低著聲,“早上有一個姓杜的先生來找過你!”
我收起不耐的表情,“他說什麽了?”
“他沒有說什麽!”店員搖了搖頭。
姓杜的也就隻有杜承明了,我揮了揮手,店員識趣的退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幾秒的鈴聲過後,電話被接起。
“現在不忙嗎?”杜承明一點也不奇怪我打他電話。
“杜老板,你也很是悠閑啊!”我口出諷言。
“抽空了!最近還是有點忙,剛並購了一家公司!”他在電話彼端爽朗的哈哈大笑,我卻聽著刺耳極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生意越做越大了!”
“哈哈,托你吉言!”杜承明還在虛以尾蛇。
“好像有句古話說的沒錯,正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將聲調揚了揚,杜承明也不愧生意場上打滾多年的人物,靜默片刻,他又笑開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呢?!”我不打算把話直接說得太過明白,隻是想來杜承明見識過太多手段,這種輕巧不值得一提的引蛇出洞不足以能讓他全盤托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啊,想來我們有段時間沒見麵了,怎麽說也是同仁一場,今天早上路過那邊,就特意去看看你!”他在開始解釋他早上出現的理由。
我淡淡一笑,“是嗎?!”
對話不到一半,門外停車處溫裴生的車子戛然而止。
我邊抬眼看著,邊對著電話輕輕喝了一口氣,“你不覺得你們在多此一舉嗎?”
“嗬——我們不喜歡別人施舍的東西!”
“施舍?!”
看到溫裴生進門,我將手機擴音器打開,放在了桌上,溫裴生進來時沒太注意到手機,坐在我的身邊,懶懶的一把攬過我的腰身,有些慣性的將頭放在我的肩上,微微一歎息。
電話彼端,杜承明該是沒注意到,徑直的說道,“不管溫家歡不歡迎我們,我們最後都會在溫家!”
“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橫豎你都是承安的人,姓杜或者姓溫對你而言有什麽區別嗎?不都是一樣的!”
溫裴生手頓時僵住,他才發現我放在桌上的手機正在閃閃爍爍著通話,將手一伸,他拿起手機朝著手機裏有些氣急敗壞。
“杜承明,你該死的在說什麽?!”
通話彼端傳來一陣雜音,似乎電話不小心掉落在何處,過了好一會兒,杜承明的聲音才清晰起來。
溫裴生看著我,握著手機的指尖有些發白,“阮藝,你聽我解釋!”
我冷著眼看他,“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通話被結束,我看著那片黑色的屏幕,有些像我此刻的心,陷入整片的黑暗之中。
“對不起阮藝,我知道這一切真的很傷害你,可是你知道,我是真的愛你!”溫裴生試圖解釋。
可我甩開他的手,徑直準備走,他再次拉住。
“阮藝,別這樣,其實真的無論是誰,我們都在一起不是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更是來氣了。
都說愛情是緣分使然,原來的愛看起來多完美?青梅竹馬?意外邂逅?命中注定?不過是一場報複的最終解釋。
其實換一句話說也挺浪漫的,我們彼此生下來就為了對方而存在,這真是一個令人覺得感傷又揪心的認知。
“無論是杜承安,還是溫裴生,你是真的愛我嗎?恐怕你愛溫家的多,愛姓溫的多吧?”
我扯開他的手,不顧一切的想往門外走,店員看著吵鬧的我們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站著一角看著,其中兩個試圖前來勸架,均被我的眼神給止住了。
“阮藝,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做得過份了,我不該瞞你這麽久,五年前我在離開你之後就一再後悔,我知道這一場爭奪早就該結束了,我知道現在說對不起已經無濟於事,可我真的——”溫裴生越是慌亂,解釋便陳詞難究。
我冷冷看著他,他的眼神更是有些絕望,“阮藝,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你不想失去的恐怕是溫家的一切吧?”他處心積慮了這麽多年,眼見就要成功了,怎麽能半途而棄?
“阮藝!我可以放棄溫家!”我狠狠抽身離開時,溫裴生站在原地怒吼了一句。
我怔愣了片刻,沒顧他的苦口婆心,拉開門疾步而出。
此刻我隻想逃離突然而來的茫然無措,原來還以為自己真的什麽都擁有了,愛情還是親情,我都緊緊的握在了手裏,可怎麽它們會脆弱得像一張紙,零星之火都能將它瞬間燒得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