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故人相見
第三十八章 故人相見
三天後，楊樹從譚老手中接過一份通知書後，火急火燎的回宿舍收拾一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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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著急幹什麽？吃過午飯再走也來得及，時間還很充裕。”一道譚老的聲音從楊樹身後傳出。
楊樹假裝沒有聽見，飛馳而去。腦海裏一直響徹著譚老的聲音：“才考得第11名，前十名沒進。決賽時考不到第一名，是絕對不讓參加省裏的比賽。”
楊樹想到通知書上的一些重要信息：決賽於10月21日在大凱市特色民族中學舉行，23日省裏參加省預賽。今天下午自行到郊外的臥龍山莊，進行為期七天的封閉集訓。
臥龍山，楊樹之前去過，但並未去過臥龍山莊，沒去的原因很簡單，沒有睡覺的理由。
……
“舒姐姐，你看這張照片很久了。長的也不是很帥，趕我差遠了，至於這麽入神嗎？”
“你懂什麽？沒發現象一個人嗎？”
“你說楊樹？”
“不是他，還能有誰？”
“就他那智商，當初智商考試時，連我倆都不如。不可能。”
“我想也是。不過他總能作出一些驚人之舉。你不記得他初中的所作所為了？到勞教所都能有私人的辦公室，真的是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拜托，你看一下推薦學校？特殊學校。你知道什麽是特殊學校嗎？”
“所以我才疑惑。說起來我們兩年沒見麵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
“那個小子，回到縣城之後便重色輕友，都不來市裏看看我們。”
“什麽重色輕友？上次他打電話給我，不是沒交女朋友嗎？”
“沒女朋友？你懂個屁。那是他不告訴你。他的女朋友一大堆，今天一個，明天一個。現在可是花心得很。”
“真的？到時候要看看。幹脆今年過年，我們去他們縣城玩去。”
“可以啊。一言為定，到時候不要又像去年一樣。都說好了，臨時放鴿子。”
二人自然就是楊樹初中最好的朋友：太子、馬舒。
楊樹之所以火急火燎的趕回宿舍，可不是為了趕到臥龍山莊，而是需要趕去商場，買幾件時髦的新衣服。這次出來隻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當時為了見各個學校領導，衣著都非常保守。一直待在特殊學校裏麵倒無所謂，但是要去臥龍山莊，可忍受不了現在的自己。
楊樹一邊收拾著書本，一邊自言自語：“萬一那二十人裏麵有美女呢？萬一江淳止也入選了呢？萬一有來旅遊的美女呢？萬一接待的也有美女呢？萬一……那麽多萬一呢？”
楊樹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嘴角一翹，臉上浮現出滿意之色。喃喃道：特長班時，玩音樂的講求叛逆，跳舞蹈的講求個性，搞美術的講求色彩。其實他們都錯了，應該是直接、簡單、淨色。老子這身才是真正的集合三家之長，光彩逼人。
隻見楊樹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裏麵搭著淨色針織衫，下身一條收筒步質慢跑褲，一雙白色板鞋。搭上剛剛做過的發型，何止是集三家之長。這一身不倫不類的行頭，唯一的亮點便是質感還不錯。
楊樹一口氣買了三套，連背上的背包和拖著的行李箱一齊換掉，自然花掉楊樹不少銀子。
一到臥龍山莊，楊樹當下大歎一聲：老子真乃神人！！
一副嘴臉映襯著他的內心：老子之前的決定是多麽的英明神武。
果然如他所料，馬舒、太子，江醇止一一皆在外，另外還有兩位一胖一醜的女生。看到太子和兩位女生聊天，心想太子的口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重了。胖女生楊樹有些眼熟，應該是以前民中精英實驗班的同學。
楊樹走到山莊門口，露出一張熟悉的傻笑。
“楊樹？真的是你！”馬舒先是一驚，隨即一喜，興奮說道。
仔細的打量楊樹起來，看到打扮、身形，比自己高了半個頭，調侃到：幾年不見，洋氣啊！這身行頭，真的是楊樹嗎？
這時楊樹才細致的欣賞著馬舒，邊看邊說：“你還是那麽的迷人？”
這倒不是他恭維虛偽，大放厥詞。確實，即便馬舒穿著一身主委會的工作服，也能顯得凹凸有致，肌膚還是那樣的白酯粉嫩、吹彈可破，亭亭玉立的玉女氣質越來越青春靚麗，讓人看了說不出的愛憐。
馬舒有些詫異楊樹的變化：“回縣城才一年，就變得油嘴滑舌。”
楊樹訕訕一笑道：“難道要我說，你怎麽越來越醜，沒小時候漂亮了？”
“你……”馬舒被堵了一下，隨即嬌聲怪氣道：“當了一年半載的心理輔導員，說話功力厲害得很。”
楊樹調侃一句：“都是以前你教得好。天天耳濡目染，不會寫詩也會吟。”
“你是不是找打？”馬舒無比熟悉的舉起小拳頭，嬌嗔一聲。
太子本來正在和那兩個女生東拉西扯，一聽到馬舒的驚呼聲，激動的跑過來和楊樹一個熊抱。
楊樹被抱得生疼，完了兩人無話，會心一處，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
太子看著他們的對話，調侃道：“你們是不是把我當空氣，公共場合打情罵俏。旁邊還有同學呢。”
楊樹才反應過來，他的確很開心，能在勞教所時過來看他的人可不多。內心早就把他倆當做一輩子的朋友了。
江淳止看到眼前這一幕，眼神一縮，原來他的初中是在民中上的，原來他的性格是如此玩世不恭。
楊樹感受到了江淳止的眼神，微微有些不自然，點頭微笑一下，以示問候過了。
太子的觀察力和情商是何等過人，這一幕全然看在眼裏，調侃一聲：“這兒才是真的打情罵俏呢。”
江淳止唰的一下，臉就紅到了耳朵根，像在證明一樣。
早已不是當初土裏土氣的楊樹調侃回道：“嘿，你看你那像組織會場的，民中怎麽會讓你這種人出來，是不是沒有人了？”
“你懂個屁，這就是我們特色班的風格。那像你們這些書呆子。”這句話說完，看到大家怪異的眼神，吐了吐舌頭。
太子對著楊樹深邃的看了一眼，補充道：“哎呀，剛才舒姐姐說你油嘴滑舌都還低估了你，是辣心毒舌。”
“還不是拜你所賜。我曾經是何等的憨厚、單純，如今的這些變化，還不都是你當初為我規劃人生的真實寫照。”楊樹回笑道。
“你哥哥幫你出頭，你該怎麽謝他？”太子對著江淳止調侃道。
楊樹欲要開口。
太子隨即壞笑一聲，一句話便把楊樹撂倒：“嘿嘿！你想不想知道你哥哥初中的故事啊？可精彩了。”
“哥，我錯了。”楊樹把頭一低，柔聲道。
江淳止頷首一笑，沒有說話。
馬舒看在眼裏，心裏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
正在此時，一道聲音大喝傳來：“人都到齊了。馬舒，龐龍把簽到名單打印一份，領他們去相應的宿舍吧。”
“好！”馬舒和太子異口同聲回應道。
隨即太子正色道：“男生跟我一起，女生跟馬舒一起。”
不得不說特色班的訓練效果是何等的驚人，不到5分鍾的時間，一幹參賽同學被二人一一安排好宿舍，為其打點好一切。當然，太子毫不意外的把楊樹和自己安排在一間，馬舒把江淳止安排和自己安排在一間，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吃過晚飯後，參賽的同學們各自回到宿舍加班加點的複習，卻見有兩個人影在宿舍密謀的什麽。
“叫馬舒一起吧。”
“不好吧，人家是乖乖女呢，別把別人帶壞了。”
“就我們兩去又什麽意思？不行，我要去帶上她。”
“咦！你倒是真敢呐。現在不僅有色心，更是有色膽。”
“敘舊、敘舊。”
“她可是和你那情妹妹在一個房間呢。不然叫上一起？”
“不是我情妹妹。你就別亂逗了。”
“哦！既然不是你的情妹妹。那我把她叫上一起，沒意見吧？”
“滾，她是很單純那種乖乖女。別把人家帶壞了。”
“就我們兩個去有什麽意思？不行，我要帶她一起。”
“你敢！老子跟你沒完。”
“行了，我現在發信息給馬舒，看她去不去吧。”
兩個密謀之人，正是太子和楊樹。楊樹建議偷跑出去敘敘舊，太子心領神會立馬應下來。
馬舒接到太子的信息後，猶豫一下，還是來了：“別人都在認真的備考，你還敢偷偷跑出來玩？一會老師發現，肯定會被大批一頓的。”
楊樹理直氣壯地說道，顯然沒少幹過這種事：“怕什麽？你不說、太子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我們跑出來。”
馬舒看著性格變化，不太像過去自己認識的楊樹。心裏有些不舒服，調侃道：“我不在宿舍，你的那位情妹妹知道啊。”
楊樹冷哼一聲：“別亂說。我要是真有這麽一位情妹妹早就和她偷偷約會去了，還搭上你們兩個幹嘛。”
太子有些不耐煩他們的鬥嘴，急忙說道：“走、走。現在下麵有人住店手續。一會太晚便不讓我們出去。”
太子輕車熟路的把大家帶到一個酒吧包間裏，徹夜歡騰。楊樹也把自己為什麽特殊學校的事，以及過去一年的經曆粗略的說了一下。大多數情況還是敘舊，回憶著初中時候的點點滴滴。
……
第一天的集訓課堂。
“那位同學，不要上課睡覺。集訓的名額很珍貴，專心聽講。已經告誡你三次了，要睡覺請回到宿舍裏睡，更舒服一點。這集訓可是要為大凱市爭光，不然換一位同學來備考。”集訓的授課老師，對著上課一直在睡覺的楊樹厲聲喝道。
“對不起老師。因為我身體有缺陷，所以才在特殊學校讀書。早上起來腦袋就會昏昏欲睡，有這種叫什麽英文名稱的病，中文翻譯過來就是睡覺的病，實在對不起老師，對不起同學們。如果是因為影響大家，真要換一個名額，請老師好好的給我們校長匯報一聲。別讓我回去辜負大家的期望，特殊學校的孩子心裏承受能力有限，他們還拿我當作精神支柱呢。”
授課老師看了一下考生資料，心想：喔，還真是特殊學校的。他竟然是為數不多做對兩道思考題的考生之一，隻是在特殊學校就讀，基礎卻有些薄弱了，估計是數理方麵的天才吧。
隨即柔聲說的：“那允許你適當睡一下，其他同學可不要效仿他。”
同學們紛紛露出同情的表情。唯有江淳止噗呲一笑，心想楊樹也太能胡扯。
午飯之後同學們各自回到宿舍。
楊樹回到宿舍之後，對著太子笑罵一句：“媽的，還是你們兩個爽。老子要上課，你們還能補上一個回籠覺。”
太子不耐煩的回道：“行了行了，不要說得你很無辜似的。剛才聽幾個同學吃飯時議論，你的太能扯了。”
楊樹訕訕一笑：“嘿嘿，再怎麽樣也沒有你在宿舍裏睡著舒服。”
……
“你去昨晚去哪裏了？早晨才回來。”江淳止對著早晨才回宿舍的馬舒道。
“回家了。”馬舒伸了伸懶腰，準備再睡一下，淡淡回道。
江淳止有限懷疑道：“你們昨晚玩去了吧。”
“啊，什麽？”馬舒含含糊糊，假裝沒聽清。
“楊樹今早上課一直睡覺。”江淳止微微一笑，繼續道：“今早老師讓他不要睡覺，然後他回答……”江淳止把楊樹早上和老師上課時的對話，完完整整對馬舒複盤一遍。
馬舒噗呲一笑：“他真是到哪裏都不能讓人省心，卻又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江淳止聽到馬舒的感歎，好奇心大起：“馬舒姐，能不能和我說說楊樹以前的故事？怎麽進民中的？怎麽進勞教所的？”
馬舒遲疑了一下：“不好吧！畢竟是他的私人事情。”
江淳止略顯焦急的說道：“我把他高中的事情說給你聽。”
馬舒非常爽朗的回道：“好！！”
江淳止先行告知最近楊樹一年的際遇。馬舒內心五味陳雜，比起江淳止來說稍微好些：真是走到哪裏都不吃虧。隨即眉頭一皺，嘀咕一句：瞞著我們這麽多事。哼，還學會泡妞了。
江淳止隨著馬舒的娓娓道來，臉上的表情此起彼伏，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攥緊拳頭、時而嘴角微翹。當馬舒告知完畢之後，內心則掀開驚濤大浪：原來，他經曆了這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