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沙 家 浜
第十章 沙 家 浜
自從聽了趙連勝的一番話，表麵不動聲色的蘇慧蓮，暗地裏讓人調查起來學校招聘之事，正應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句老話。沒事最好，有事也好早做提防。
一連幾天，都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反饋回來，她能提供的線索實在是有限，隻是憑空猜想暗中忖測。
董事長室中，蘇慧蓮和劉敏並肩坐在沙發上閑聊。事實上，待在這個學校裏麵她還真沒啥事可幹，具體事務都有常務副校長路書祥一手操辦了，她也下放了一些權力，恩威並重，短時間學校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把原本渙散的教職員工的人心都聚攏了起來。
這也多半是新人新氣象，換人如換刀帶來的積極影響。
私立中學，說白了隻是教育多元化的一種補充，再怎麽抓教學也不是公立學校的對手，資源的、政策的種種的傾斜，隻能讓蘇慧蓮另辟蹊徑，足球就是她的選擇。私立中學幹的就是虎口奪食的差事，如果沒有特色，別說在千億級別的教育市場分一杯羹了，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問題了。這還真不是危言聳聽，前段日子立德國際突然辭職走了一些人，這些人還都是些教學骨幹，就已經露出端倪了。這前因後果的串起來，不能不讓蘇慧蓮多心。難道真有人對付立德國際？
“蘇董，這事我沒辦好，不過，有人傳話說這事他們能幹。”
“不怪你，是什麽人？”蘇慧蓮還真沒怨劉敏，這種事怎麽會傳的爛大街。隨便聽一耳朵就能知道來龍去脈。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幹的類似於掮客，就是倒賣些有用沒用的信息，說白了就是些混子。”
“別小看了他們，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辦這些偏門的事，還真離不開他們。需要多少錢，給他們。錢不是事，這事一天搞不明白，我就一天寢食難安如鯁在喉。你想想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能力能操控一個行業的業內人事，想想都恐怖。”
立德國際中學。
高三5班，下午的自習課裏，最後排的幾個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討論的自然是時下裏學校最熱門的話題，學校成立足球隊了，歡迎大家踴躍報名自薦，這幾個人成績一般般，平日裏最愛討論的就是足球了。至於學習什麽的就算了，早就放棄了。老師們也很少管他們，隻要不惹事鬧出動靜來就謝天謝地了。
“張子揚，聽說已經有人去了，我們要不去試試，”聚在一起說話的是李吉安，王琦，趙笑天和張子揚。
“要不再等等，去了錄不上多丟人啊，“張子揚信心不足，學習不好的學生，肯定自卑些。
“去吧，今天最後一天了，如果我們參加了，出來成績奪了冠，按照學校的說法，肯定有大學院校特長生錄取我們的“趙笑天，”與其怨天尤人的等死，不如放手一搏，都是業餘的，奇跡怎麽就不能發生。“
“對，同去，好歹我們還有點基礎，三五不時的過過腳癮。也算是沙場老將了吧。“
“同去，也不枉我們這麽熱愛足球，”
“好吧。”
“聽說這個教練不一般。”
“哪裏不一般？”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明覺厲的樣子。”
“看學校論壇的視頻沒，有沒有那麽誇張，把校隊的騾子給撞的趴趴趴的！”
初中部招收了一支隊伍，加強版的，有五六十人之多，高中三個年級隻招了20來個人，好在趙連勝不用再去抓壯丁湊數了，有人自投羅網，毛遂自薦了。
來的人正是高三5班的4個吊車尾，張子揚，李吉安，王琦，趙笑天。趙連勝真是想喊一聲：“天助我也！“
趙連勝親自下場測試了幾個人的屬性，張子揚，個高，對守門員感興趣。李吉安趙笑天，自稱身高1米8左右，趙連勝目測不到，這二人能跑善搶自願充當後衛角色。王琦能傳能帶，有中場屬性。說白了，都是踢野球出身的，踢的位置全憑自己的喜好。至於能力，也就那樣了。
看著什麽都不突出的手下的弟子們，趙連勝暗自點頭，這樣的一群人我要是能帶出來，那真是誰也無話可說了，一不投機，二不取巧。就是浪費點藥，就能取得巨大回報。這個回報也可能是2個月後的20萬，也許是4個月後的40萬，80萬，，，。
雖說趙連勝要帶4支隊伍，初中部招的人多，隊伍龐大，趙連勝按照能力組成了三支隊伍，下午訓練的時候，一個小時的帶球加顛球訓練，一個小時的下場實戰結合，怎麽踢都行，主要就是培養興趣，和人球結合的能力，其他的再說。
真正需要他抓的隻有高中部這一支，因為年底就有比賽打了，如果取得青市的冠軍，下一步就是東省的比賽，再下一步，，，扯的遠了，眼前這第一步就有的打了，2個半月後，趙連勝就要帶領這幫球員去取奪取青市的冠軍去了。
現在給這幫人抓技術完全不現實，時間不允許，有興趣的回家自己練，這個東西是需要成年累月的積累，厚積薄發。水到渠成，沒辦法速成。趙連勝現在需要的就是訓練他們的技戰術和站位，不會踢不要緊，不要亂跑，先把位置都站住了，每個位置怎麽踢，怎麽傳，有幾個傳球點，怎麽掃蕩，怎麽，，嗯，囫圇吞棗吧。
張子揚，身高1米84，是全隊最高的守門員，羅翔1米83，其他人連個1米8的都沒有，平均身高1米7有木有？老子的隊伍真是矮窮挫啊，趙連勝在場上奔來跑去，隨時喊停，以便糾正錯誤。
“位置，位置，不要失位，”“李吉安，你是後衛，不是前腰，你追著球跑啥，“”“趙笑天，你他娘的，是中衛，你怎麽在邊上溜達，”
“孫弛，頂上去，頂上去，你是後腰嗎，再退你就是守門員了！”
羅翔被他改造成了前鋒，天生就是打中鋒的材料，打什麽後衛啊，這小子天賦就是對落點的判斷，自帶預警機一樣，反應神速，隻不過他的技術實在是不能恭維，一場訓練下來，也頂不到幾個球，但趙連勝依然故我，堅持讓羅翔在前場遊蕩，震懾對方的半場。
對此很有一些人有意見，不過，這都沒關係，趙連勝隻要能拿到天庭的大力丸，就能把羅翔變成加強版的德羅巴。
有人來就有人走，正所謂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原來的球隊中有人選擇了退出，球隊裏還有近30個人，兵不在多，有將則靈。人員分布也挺合理，高二高三各占一半。
老球員裏能留在場上的不多，現在的趙連勝隊伍裏以新人為主，其實新老差距不是很大，業餘隊的所謂的技術，實在是沒什麽可稱讚的。
喊了一個星期，這幫學渣終於有點似模似樣了，場邊的觀眾也越來越多，吸引來了一些學妹也來駐足觀望，都是些在異性麵前就熱血上頭的毛頭小夥，如同打了雞血般嗷嗷叫，球技不怎麽樣，可是架不住驅虎吞狼的氣勢，整體性漸漸的捏塑初見輪廓，可觀賞性就強了，22個青春飛揚的小夥在場上嘶吼拉扯碰撞血拚，怎能不讓人熱血澎湃。
終於有點模樣了，趙連勝也鬆了口氣。
體育組的王組長，在被路校長幾番訓斥之下，也終於給趙連勝配齊了助手，一男一女，都是體育專業畢業的學生，被王其安擼來送至校足球隊，也是不情不願，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沒背景沒後台的他們自以為被坑了，不過工作還得做，現在這個男助手段新昊，就頂替了趙連勝在場上的裁判作用。女的張茹，一般就是做在辦公室接打電話，上傳下達，記錄一些隊裏的日常，負責一些後勤工作。挺悠閑的。
還有一個秦餘建老師，原來的校隊的帶隊人，一直態度還不是很明朗，沒說走，也沒說留。
不過不說留，那就是想走，都想做出點成績來，留在校足球隊實非明智之舉。趙連勝對在建隊的艱苦初期沒有舍棄自己而去的秦餘建老師印象還是不錯的，本分的老實人，勤勤懇懇並且轉業的水準也不錯。能留就讓他留下來。用熟不用生。
這條奪冠路是蠻艱辛的，布滿荊棘，更重的是它就是沒有路，無跡可尋的事，出力不討好的事，自然是不受人待見。眾人視若畏途也有情可原。
幾天前沒人幫忙的日子裏，趙連勝是苦不堪言，校裏的田徑組，籃球組的人，據說已經把狀子告到了最高領導人手裏，蘇董已經責令有關部門據理協調處理了，結果就是這些校隊的運動苗子不在趙連勝的足球隊選拔範圍之內，這讓趙連勝憤怒之餘也無可奈何，隻能安慰自己身高的，體壯，跑的快，固然重要，但也不是足球選拔人才的必要條件，否則也不會出現1.74的貝利，1米68的梅西了。
以趙連勝的眼光看，現在的高中部勉強是有幾個人可以入他的法眼的。
你要求他們有多高的技術，多高的戰術素養，多麽完美的團隊精神，那就是不可理喻了，重要的是熱愛，興趣，與參與，隻有這樣才能把人吸引到球場上來，踢球的人才會更多，一旦你把這個強加給他，踢球變成謀生的技能，誰都會覺得這就是讓他生無可戀了。你讓他選這麽一條艱辛的路嗎？你想逼死我嗎!
現在趙連勝難得的清閑了，抱著膀子，哼著調子：“想當初，老子的隊伍剛開張，十幾個人來，七八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