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人
第四章 救人
好累！洛橙渾身力氣幾乎耗盡，身子晃了晃，像後跌倒。
原以為會直接跌坐在地上，使得PP上方尾椎骨遭殃，卻不曾想身後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阻擋了跌倒的去勢，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謝謝！”洛橙道謝，因為被囡囡的景況感觸，她忘記了還有一個同伴。
“不用。”蘇晗收回手，退後兩步，問道，“她怎麽樣？”
“基本上已經痊愈，不過，身體虛弱，還需要調養。”洛橙一邊說一邊將土炕旁破敗得看不出顏色的褥子替剛剛揀回一條命的年輕媳婦蓋上。
“姐姐，擦汗。”囡囡將小手遞到洛橙麵前，手心裏托著揉成有團的冰蠶絲絹。
“謝謝你，囡囡。”洛橙沒有拿冰蠶絲絹，而是將囡囡從炕上抱起來，“你知道村長的家在哪裏嗎？”
“村長爺爺？知道。”囡囡一手抱著洛橙的脖子，一隻手拿著冰蠶絲絹給洛橙揩拭臉頰上的汗珠。
“村長爺爺還好嗎？囡囡能帶姐姐去見村長爺爺嗎？”洛橙柔聲問道，這個懂事可愛的小女孩讓她越來越喜歡。看到她，洛橙仿佛看見了孤兒院中的弟弟妹妹們，一樣的懂事，一樣的貼心。想到這裏，洛橙不由黯然，在地球上時，她每個星期天都會回孤兒院幫院長照顧弟弟妹妹，現在她穿越到乾幹大陸，不能在周末回孤兒院了，院長肯定會為她擔心的。
“村長爺爺還好啦，沒有像爺爺奶奶一樣睡著了不理囡囡。”
就是說村長還活著？！洛橙心中一喜，“那帶姐姐去見村長爺爺好不好？”
“可是……”囡囡沒有立刻答應，眼睛看向床上的母親。
“放心吧！你娘親沒事了。”洛橙道。
“我留下來照顧你娘親，你帶姐姐去見村長。”蘇晗開口道。他的表情淡漠，不過沉穩的氣質讓人能夠安心，即使囡囡這樣的小女孩由最初的害怕到現在放心接受了蘇晗這個人。
囡囡歪著腦袋想了想，“姐姐，我帶你去見村長爺爺。叔叔，娘親醒了後，你一定要叫我。”
蘇晗點了點頭。
“把其他三個人搬到院子裏。”洛橙離開前對蘇晗道，病人身體虛弱，同死人躺在一塊，隻怕會再次傳染上瘟疫。
蘇晗再次點點頭。
洛橙抱著囡囡，在她的指點下，走向村長家。
“姐姐，你是天上的仙女嗎？”囡囡天真地問。
“姐姐不是。”
“可是，你給娘親治病時，會發出好看的光芒。怎麽會不是仙女呢？”囡囡疑惑地咬著指頭，滿臉不解。娘親給她講的故事裏麵，天上的仙女才會有姐姐這樣神奇的本事。
洛橙心中一凜，看來給村民們救治前，需要編好一個掩飾的理由！
……
洪家村隻不過一百來戶人，從村頭走到村尾不用五分鍾。洛橙抱著囡囡緩緩地從村子正中唯一一條小道走過，一路行來，看著每一個村民家中上演著生離死別，悲切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村子，讓洛橙不由眼眶酸澀。
“村長爺爺，村長爺爺。”囡囡大聲呼喚，茅屋中走出一個杵著拐杖的白發老者。
“囡囡？你怎麽來了？這位姑娘是誰？”村長疑惑地眯起渾濁的老眼，上下打量洛橙。
“村長爺爺，姐姐找你。姐姐本事可大了！娘親也要像爹爹一樣拋下囡囡的，是姐姐幫囡囡留住了娘親。”囡囡拍著小手，急切地向村長炫耀。
村長一驚，從囡囡的話中，他得到一個信息：囡囡娘原本快要病死了，是這位年輕的姑娘救好了她。
“姑…姑娘，你，你能夠治好瘟疫？”村長驚訝得說話口吃，滿是懷疑地問道。不怪他不相信，千萬年來，瘟疫便是閻王撒播在人間的催命符，即便醫術再高明的大夫，也不能夠驅除瘟疫，救治被瘟疫感染的人。每一次瘟疫爆發時，死亡的人數以十萬計，沒有人能阻止瘟疫曼延，也沒有人能夠徹底治療瘟疫。當村子中第一個因為瘟疫的人死去時，所有的村人都絕望了，死心了，認命得等待牛頭馬麵收割一個又一個生命。
在老村長不信與期待的矛盾目光中，洛橙點了點頭。
老村長欣喜若狂，絕望中突然爆發一線生機，讓經曆了無數歲月磨礪的老人家激動得嘴皮子顫抖，說不出話來。
“村長爺爺，你怎麽了？”不知道洛橙點頭的舉動對洪家村有著怎樣重要意義的小囡囡扯著老村長麻衣下擺，奇怪地問道。
老村長終於反應過來，跪到在地，“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全村的人吧！”
“老大爺，您快起來。”洛橙上前兩步，攙扶老村長，“我一定盡力救治大家。”
老村長喜極而涕，“謝謝你，姑娘，謝謝你。你是我們全村的大恩人。”
洛橙謙讓了幾句，對老村長道，“村長爺爺，我的醫術尚淺，無法一下子救好全村的人，所以，你們必須自救。”
“自救？可是小老兒和全村上下沒有人會醫術，這個…這個……，我們能成嗎？”老村長充滿了疑問，如果他們可以自救，村子裏不會死這麽多人了。
洛橙肯定地點頭，“一定成。村長爺爺，請您召集沒有感染瘟疫和病況輕的村民按照我所說的事項辦理，消滅瘟疫的效率能夠提高兩倍。”
老村長聞言眼睛放光，“我馬上去叫人。”
洛橙的方法在現在來說，是人人知道的常識，無非打掃環境衛生、撒石灰粉消毒、將病死的人的屍身焚燒等等罷了。其他事項好說，勸說村民們焚燒屍身廢盡了洛橙的口舌。無論在地球上的古代還是乾幹大陸，全部講究“入土為安”，將親人的屍體焚燒，不說村民，連老村長剛聽到時也連連搖頭，直到洛橙闡述了屍體是引發瘟疫的根源之一後，老村長無奈地連歎了三口氣，轉頭說服其他村民。
牽著囡囡的手走回囡囡家，院子裏，並排擺放著兩個男人，一個年輕男子。
“爺爺～奶奶～爹～”囡囡大聲呼喚著想要撲過去卻被洛橙緊緊拽住了。
“囡囡，娘親應該醒了，先去看娘親好嗎？”
小丫頭歪著腦袋，視線在沒有反應的爺爺奶奶和爹身上轉了一圈，猶豫不絕
“囡囡。”屋子內傳來虛弱的叫喚聲，不大。
“娘親～”囡囡高興地大叫一聲，邁開小短腿朝屋子裏跑過去。
看到囡囡跑進屋，洛橙緩緩地將目光轉到院子裏的另一個人身上，“你懂醫術？”要不怎麽知道患瘟疫而死的人的屍體要用火燒而不是土埋？村長大人的行動沒有這麽快，負責將屍體搬運到村外集體焚燒的村民還沒有到囡囡家。
蘇晗將木柴堆到三個死人的身旁，勾了勾唇角道，“懂一點兒。”
隻是一點兒嗎？洛橙無聲地挑了挑眉角，空氣中傳來中藥的味道，如果隻懂得一點兒醫術，會煎這麽一副清熱解毒、防止瘟疫傳染的藥嗎？聯想到蘇晗形影不離的長劍，洛橙斷定此人會武功，於是，蘇晗的來自不言而喻——神藥山莊。
“先不用燒了，將屍體搬到村外吧，村長爺爺組織村民一起焚燒屍體。”洛橙將插在一旁的火把上的火熄滅，帶著誠懇的微笑道，“搬完屍體後，還有事情請你幫忙。”
“什麽事？”
“采藥。”
既然明白了蘇晗的身份，稟著物盡其用的原則，洛橙讓蘇晗將囡囡爺爺奶奶和爹的屍體搬到村外的空地後，便打發他去采草藥。至於她，則動手為隻剩下一口氣的村民們使用技能。雖然救了兩個人，心清神明和固本培元依然是在初級的初級，加上等級過低——屬性麵板顯示，穿越到乾幹大陸後，殺了幾隻野兔山雞（為了吃），救了兩個人，熟練技能，洛橙不過剛剛升了兩級，如今等級為十二級——沒有足夠的法力支持，隻能勉強減輕一個人的患病症狀，等到法力值恢複後，才能繼續治療下一個人。因此，洛橙決定用技能減輕村民們的患病症狀，再配以中草藥，治療患病的人。幸運的是，大學選修課時，教授曾經將古代治療瘟疫的幾種藥方做為案例講解給學生們聽，洛橙從這幾種藥方中選擇了一種對藥材要求不高但療效並不錯的藥方交給村長和蘇晗，讓蘇晗去山中采藥，采回來的藥交給村長安排的人煎熬，熬好後分給患病的人。老村長在洪家村非常有威信，雖然對焚燒病死的人的屍體有怨言，但在村長的高壓命令與委婉勸說下，村民們還是為死去的親人進行了火葬。此後，更是在村長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清掃環境，撒石灰粉，對病人接觸過的東西進行焚毀或者高溫消毒……三管齊下，洪家村的瘟疫得到控製，逐漸消除，患病的村民們也逐漸恢複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