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暗流湧動
第八十九章 暗流湧動
“周兄，請！”石界走近，但卻沒上台，而是在下方做出請戰的手勢。
“石兄不上台來麽？”
“上台來？”石界淡淡一笑，“擂台都四分五裂了，何來上下？而且，我輩武者都是以先天為目的，目光不能這樣局限，擂台上和擂台下，穀內和穀外，哪裏都是擂台，哪裏都是可比之地！”
林落天眼神一凝，呼吸一時之間竟有片刻紊亂，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石界。
“這……這……”莫有深渾身巨震，“這是一絲意境的感悟……此子十年內必入意境……而且既然有先天，十年內返先天也不是不可能！”
“林大哥怎麽了？難道這個人很厲害？”周萱看著林落天的反應，有些擔憂哥哥。
“沒事，你哥哥這麽厲害，年輕一輩中無人是他對手。”林落天安慰著周萱，聽剛才那些人這麽說，周家一定是大家族，也許有厲害的武學。實在逼不得已，他隻有效仿龔怒江了，也來一個暗中出手。
龔怒江甚是得意，自從三年前被秦清雪領悟了武道意誌震懾了，他就派人尋找天資極佳的人，最後終於被他找到了，三年悉心培養下，不僅達到了重境大成，甚至還領悟了一絲意。
“好！石兄好見解，在下算是領教了，就如石兄所說，我們就以天地為擂台，一決勝負吧！”周軒也不簡單，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壞了心境，修為不前。但是周軒卻順著石界的話，認可了他的話，反而無形之中在氣勢上壓了一籌。
這最後的奪盟之戰還沒開始，但是雙方都已在暗鬥了，這鬥的就是心境，雖然周軒沒有領悟意，但通過石界的這一番話，卻令他的眼界更開闊了。
“請！”石界微微變色，暗道這周軒果然不簡單，得要小心了。
四周的觀眾都紛紛散開，為他們騰出更大的空間，而且畢竟是重境巔峰的對決，也是最後的奪盟之戰，必須要有更大的空間，這才符合這一戰。
“散天劍法……逆轉！”石界一來，直接用出了散天劍法，散天劍法本是防禦之術，但卻被他加以運用，成了攻擊的手段。一片片青色的劍花舞動起來，漸漸地形成了一隻青色的鳳凰，雖無其神，卻有其形，呼嘯著向周軒衝去。
石界一來就用如此武學，周軒知道不能示弱了，右手握劍，但未出鞘，然後向著石界隨意一斬。這一斬沒有神光絢爛，沒有威勢驚天，隻是平平淡淡的一劍，但這一劍卻直接破碎了石界逆轉的散天劍法。
“禮尚往來！”周軒一劍接著一劍斬出，每一劍都極其隨意，如返璞歸真，居然逼得石界不得不用散天劍法化解。
“這不是普通的招式，是先天劍法！”林落天自身也修了先天武學，自然能看出這劍法的厲害，雖然還不如龍淵九劍，但也是一門厲害的劍法了。
“這是我周家的軒劍奧義，若是以軒劍來施展，威力還會更強！”周萱解釋道。
“軒……萱……原來如此！”以林落天的猜測，周家可能沒落了，但是既然是先天家族，他們兄妹二人可能是周家最後的希望，被族中寄予厚望，這才麵世。
“軒劍術，重之奧義！”周軒手中未出鞘的劍閃過一絲銀輝，輕飄飄的斬下，但落在石界的劍上時，卻重越千鈞，轟地一聲，斬碎了石界的劍。
石界臉色略顯蒼白，退後了幾大步，好在周軒不屑偷襲，石界這才喘了幾口氣。
“舉輕若重，舉重若輕……周兄，是我太小看你了！”石界看了看手背，剛才有好幾塊碎片劃了過去，還好他以真元護體，隻是受了些輕傷。
“既然你是周家的，那麽你手中的劍一定是軒劍了，周兄何不出鞘，也讓我們一睹軒劍的風采！”傳說周家先輩曾在後天巔峰，憑一軒劍，便能大戰築基期，並且斬滅了築基期。
“那就看石兄能不能讓我出劍了。”周軒再次斬出一劍，青色的劍氣靈動飄逸，但卻重如山石。
“散天！”石界一聲大喝，重境大成的真元噴薄而出，化作了八柄真元之劍，而後他居然催動六柄真元之劍施展了散天劍法。
周軒臉色一變，他這一劍不僅是用了舉輕若重的奧義，而且還蘊含了明暗交替的六重勁，石界分出六柄真元之劍，顯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周軒有軒劍未出，且肯定還有第二重甚至第三重奧義，但這些都是外在之物，石界領悟了意，基礎更高……勝之，難！”林落天知道周軒雖然看起來目前處於上風，但長久下來會吃一些虧，勝出的概率隻有四成，甚至更低，除非軒劍出竅真有傳說中的光輝。
“第二重奧義……舉重若輕！”周軒整個人好似與劍合為了一體，與光合為了一體，與風合為了一體，一步踏出，速度奇快無比，來到了石界身前，一刀揮出。
轟轟轟轟！一股強盛的血氣，堪比重境圓滿，從石界身上爆發出來，聲若浪濤，映紅了小半個劍穀。
“果然，他能做到血氣透體而出……他還領悟了一絲意，應該也能血氣擬形！”林落天看出周軒的第二重奧義有些生澀，要不是他還沒練熟，那就是這奧義隻有兩重。
“周兄，十息之內，必讓你出劍！”雖然石界稱呼還很客氣，但語氣卻冷淡下來，連續失去先機，已經讓他覺得很沒麵子。他全身血氣滔滔，如沐浴著血海，向周軒衝了過去，一拳一腳，都震若驚雷。
“舉重若輕……”周軒施展奧義，將石界強盛的攻勢化解，這一點倒和散天劍法一般。
林落天看著石界和周軒的比武，眼中異彩連連，不時有明悟劃過。
“散天……在於一個散字，以一股巧勁來化解對方的攻勢，這股巧勁其實就是暗勁，但是我沒有這種巧勁。舉輕若重……舉重若輕……這是先天才能掌握的奧義，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多多少少跟天地間的法則有關！我們武者本來不能掌握這種法則，但我卻習得了化仙術，我一直未曾怎麽明悟，但現在看來，散與舉重若輕也都是化，如後天五境的化境一般，其化萬千！”
林落天眼中明悟之色越來越濃，索性閉著眼睛去感悟‘化’的真諦！
石界攻伐迅猛，重境圓滿的血氣壓的周軒連連後退，舉重若輕也有一個限度。周軒感覺對方的攻勢越來越淩厲，形式不妙，眼中精芒一閃而逝。
“鏗！”一道金色閃光如閃電劃過，將石界濃稠的血氣劃開一道口子，然後在石界腹部一道血痕漸漸映出，鮮血滲了出來。
“這就是軒劍麽？”石界看了看傷口，冷哼一聲，血氣湧動，化作血劍。
“軒劍已出，我們便一絕勝負吧！”石界也舉起血氣之劍，一劍一劍地斬下，雖然他沒有領悟舉輕若重，但每一劍都蘊含了重境圓滿的血氣，撼動了天地。
軒劍呈金色，上刻有圖案，畫著一道深邃的山淵，其內有一龍盤旋，在軒劍揮動的過程中，龍眸半睜，好似有閃電射出，這無不顯示軒劍的不凡。
“這就是傳說中武界第一劍麽？”龔怒江麵無表情，本來他覺得贏定了，但看到這軒劍的一幕，才知道武界第一劍名不虛傳。
“軒劍……周家的小子贏定了。”莫有深看著龔怒江，若是龔怒江出手，他也隻有暗中出手了。
“軒劍，傳說當年引動了修真界之亂，甚至還不惜打破了空間壁障，好像就是武神的那個時代吧……這樣的劍，不知又會引動多少腥風血雨……但是沒想到宗家居然能保存這麽久。”黑霧中紅色眸子現出一抹貪婪，武界之人不明白這柄劍的來曆，這柄軒劍他是誌在必得了。
軒劍呼嘯，伴有金龍隨行，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壓，形式瞬間反轉，壓的石界不斷怒喝後退，血氣不斷減弱。
“出掌！”龔怒江向石界傳音，石界不加思索一掌推出，一股初入化境的掌勢轟然間打了過來，瞬間破除了周軒的攻勢，向著周軒打來。
“哥哥！”周萱大叫出聲，因為害怕，一把抓住了林落天的手。
“果然出手了！”林落天暗自冷笑，借著周萱抓住了他的手，正好以此掩飾，血氣爆發開來，以納神卷隱匿氣息，以潮汐流調整大小和方位。
周軒隻有硬著頭皮一劍斬下，但在斬下的瞬間，他茫然了，一股強盛的血氣從軒劍上爆發開來，一舉震碎了掌勢，將石界震懾開來，頓時吐出一口鮮血。
“這是……軒劍護主？”周軒聽說軒劍有靈，難不成這是其靈顯化。
“這是……”莫有深正要出手，但卻有人搶先一步出手了，莫有深看向林落天的位置，不由露出笑意，“好小子，居然是化境的血氣了，若說石界十年必入意境，但我看你，十年內必返先天！”
“化境！”龔怒江差點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雖然越發肯定這人就是林落天，但令他想不到的是，林落天的血氣居然真的達到了如此程度，達到了堪比他們這老一輩武者的程度，這才隻是三年啊！
“隨便攻擊！”龔怒江臉色很是難看，再次傳音，攻擊隻是一個形式。
於是，一場明爭暗鬥就此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