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若我成魔
第八十八章 若我成魔
“你想和我比實力？”洛嫣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不可抑製的笑了起來。“就憑你，一個廢物？哈哈，太不自量力了吧。”
洛然黑眸輕輕垂下，淡淡的道：“是麽，那就用實力告訴所有人，到底誰才是廢物吧。”
話音剛落，巨鐮就向下一劈，一道冰冷的鐮茫掃向洛嫣。
洛嫣急忙向旁一躍，看著那巨鐮劃過地麵震裂的大片土地，層層冷汗直冒。
她收回輕視的眼神，正視著洛然，“幾年不見，長進了不少。”
“剛才的攻擊隻是皮毛而已，接下來才是正戲呢。”洛然輕輕呢喃道。
小手不停的翻轉著，巨大的銀鐮劃破長空，道道鐮茫閃著森森寒氣，在空中刻畫著六芒陣。
洛嫣臉上很凝重，從洛然銘刻的法陣上她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身子急忙向後躍去，同時凝聚著神紋鎧甲，嘴上還不停的說道：“洛然，你我本是同一宗族之人，你下手竟然如此狠辣，我回去後一定要告訴宗主，讓他把你剔除族籍！把你們洛家剔除族籍！我看以後沒了宗族庇護，你們洛家還能不能興風作浪！”
“興風作浪……你懂這個詞的意思麽。”空靈的聲音響起，其中多了份冷漠。
洛嫣不停的向後躍去，根本沒發現洛然聲音裏的變化。
銘刻的法陣自空中閃出猩紅的光芒，法陣中伸出無數雙幹枯的手臂，那手臂無限拉長，隻一瞬就追上了洛嫣。
洛嫣連忙在身體外布下結界，可那手臂仿佛不怕結界般，頓了一下就穿過了結界，把她整個人都握在手裏。
幹枯的手臂上，枯老的皮膚硬如樹皮，勒得洛嫣整個身子直顫抖，就像要斷氣一樣。
洛然那黑眸不知何時已變成了血色，隻那頭黑發依然飄舞著。她轉了轉手腕，銀鐮隔空指著洛嫣，小嘴微張，“懲罰。”
隻兩個字，卻領在場所有人心驚。
空靈的聲音越發空靈起來，仿佛穿過遙遠的虛空，劃破空間的阻礙降臨般。
洛嫣大喊一聲，頭上冒出大片大片的冷汗，鮮血也隨之噴湧而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在眾人眼中，洛嫣是被法陣中出現的幹枯手臂勒得。可洛嫣知道，她是被一種莫名的能量牽製住了，那股能量像是法則般，來無影去無蹤，可一瞬間就把她擊得傷痕累累。她隻覺得身體到處都被螞蟻啃咬著，生吞了她的血肉。可她卻隻能眼睜睜的承受著，一點掙紮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連想死也做不到。
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洛嫣隻覺得渾身無力，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連精神都恍惚了起來。
洛然淡淡的‘哼’了一聲，血紅的眸子重新變得漆黑，法陣消散，幹枯的手臂也不見蹤影。
洛嫣自空中摔到地麵上，但不知怎地，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卻消失了。她看向自己手臂，上麵還是光滑的皮膚，一點被螞蟻啃食過的痕跡都沒有。
是錯覺麽……？可那光滑的手臂上，似乎還殘留著永生難忘的痛楚。洛嫣盯著洛然，虛弱的喊道：“你……你肯定是修入了魔道，著魔了……你！你是魔鬼！”
洛然輕輕一笑，笑容在銀鐮的映襯下越發清冷，“你說我著了魔，說出去誰信？”
“滾回洛宗告訴洛諾，我洛然自五歲起就與洛宗斷了關係，想讓我回去，就讓他洛諾親自去我洛家，把我爺爺和父親請回去！記住，是他親自去請！”洛然翻手收回巨鐮，蔑視的看著趴在地上的洛嫣：“你不是想知道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麽，現在你就匍匐在我腳下，感覺怎麽樣。”
“洛然，你是魔鬼。”洛嫣咬了咬牙，她想起身，可卻沒有一點力氣。
洛然微微一笑，笑容竟然出奇的溫暖。“若是我成魔，便能不受你們踐踏，那我早就是魔了。”
可這世上沒有魔，隻有實力。
洛然最後看了一眼洛嫣，冷冷的轉過頭，走回府邸。似乎那一眼，了斷了她與洛嫣間的種種。
府邸門前，依舊煙雲繚繞，剛剛發生的一幕沒有其他人看見。門衛與侍衛仿佛什麽都沒發生般繼續守在門口，對趴在地上的洛嫣視而不見。
塵陌煌收回目光，星眸淡淡的眨了兩下。門衛第一次找洛然時他就知道了，他見洛然沒理會也沒打算多管，那畢竟是洛然的宗族，也許她生氣不願理洛宗的人，可她早晚都要回到宗族的。就算她不想回去，也得為了洛父和洛爺爺著想。
雖然不想管洛嫣，可他依舊在閣樓上觀望，若是洛嫣太過分他好製止。可沒曾想洛然竟然會出來，他怕洛然尷尬，便一直在閣樓上觀望，將所有事都看在了眼底。
星眸又是向下垂了垂，塵陌煌掩蓋住眼底的思緒。他家小然兒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才能說出‘若我成魔’的話。又到底是怎樣堅毅的性格，才能在最後溫暖的一笑，將所有仇恨忘記？
塵陌煌隻覺得心底生生的發疼，狠狠的疼……
少女溫暖的笑容太過刺眼，眼底的倔強又太過刺心，本該是如玉的人兒，偏偏命運多舛，不得不變得堅強。少年星眸閃過一抹堅定，既然她注定是要翱翔在天地間，那他就將整個天地攬下，任她縱橫。
回到房間後，洛然將門窗關緊，戰老飄身而出，滿意的扶著胡須道：“不愧是老夫的徒兒，才半年多對‘言尊’的力量就能把握得這麽好。”
洛然眨眨眼，有點似懂非懂的問：“師尊，剛才在外麵我明明是用了‘言尊’的力量懲罰洛嫣，可你為什麽說不用把在場人的記憶消除？”
要不是師尊在心底和她說不用消除記憶，她恐怕會將所有人的記憶都抹掉。
“你剛剛變化的隻有眼睛，那兩個侍衛在你身後自然發現不了。而洛嫣被‘言尊’折磨的生不如死，哪兒有時間觀察你啊。抹除記憶對人體有著不小的傷害，特別是普通人，經不起你折騰。多抹掉記憶幾次，那那個人就廢了。我看那門衛雖然沒什麽修為，可還是不卑不亢的，對你也是真的恭敬。”
洛然抿了下小嘴，小心翼翼的問：“抹除記憶對身體不好，那煌他們……”被她抹了好幾次啊。
戰老揮了揮手，不甚在意的道：“我說得是普通人。普通人身體太弱，大腦又是最脆弱的地方，自然經不起你折騰。不過修煉了神紋之力的卻沒事，隨便你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