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被人跟蹤了
090 被人跟蹤了
張白菓的告誡引不起太大的重視,但有穀暨丞在一旁煽風點火,稍微補點危言聳聽的實情,聽起來還是很靠譜的。
事實上,他才是真正知道那“築基丹”情況的知情者,因為除了他之外,這個時候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會比他更清楚那築基丹究竟有沒有效果。別看冉柒信心滿滿的樣子,築基丹自然是有用,但那使用在他自己身上,他其實並不確定這係統出品的築基丹對這個世界上的人會不會有相同的效果……想來也是不會的,畢竟築基丹是他築基的必須條件,但其他人卻沒有這種限製,即使沒有築基丹,也可以築基。
當然這種“事實”需要斟酌一下用詞才能說出去,否則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在這一點上,穀暨丞做的比張白菓更好。他不僅成功煽動師兄弟們勸住了兩位真人,還讓他們對築基丹起了懷疑,從根本上杜絕了他們尋找築基丹的可能。
掌門真人和清源真人畢竟是元嬰修士,雖然對築基丹一時起過某些心思,但經過弟子“們”的勸說,便漸漸冷靜了下來。且不說如今那築基丹早就花落各家,他們作為正道修士自然不會去搶奪,就是這築基丹的出處也很有些問題……築基丹既然揚名,那煉丹師也應該到了可以露臉的時候,不趁著正熱門的時候將丹方拿出來賣個好價錢,還這樣藏頭露尾的不肯揭開那條神秘的麵紗,究竟是在矯情個什麽勁?
當然,可能性有很多種,有可能這個煉丹師因此出事了也說不定。
但做事這麽謹慎的人,應該不會就這樣暴露自己然後被滅掉吧!再說也沒聽說有哪一方的勢力得到築基丹丹方的消息。包括主辦方齊林國的皇族,都還在尋找那煉丹師呢!
思來想去,有兩種可能最靠譜,一是根本沒什麽煉丹師,而那築基丹也並非什麽新製的藥品,而是前人遺留被後人所得,畢竟七顆這個數量本就不對數。煉丹師都是有習慣的。三六九數才為方圓,從未聽過一爐出丹七顆這種事。第二個猜測,便是有人拿這“築基丹”做了局。而那個拍賣師的嫌疑最大,畢竟隻有他“親自”服用了築基丹並且成功築基了。
這第二種“猜測”,便是穀暨丞所知的“未來”。
他記得的記憶裏,那個拍賣師的下場並不算好。築基丹賣出後不久就被人服用了。但六個人當中,居然隻有一人成功。而且那人還是本就不太可能失敗的修士,為了以防萬一才吃的。
其他幾個人都說服下後一點感應都無,一致認為是上當受騙了,他們和他們的家族自然不甘心。花了大價錢卻買了假冒偽劣商品,心情能愉快才怪!當然其實他們本身也不是沒有責任,由於親眼見過。他們太過於相信築基丹的效果,有的甚至剛剛到達煉氣大圓滿就迫不及待的築基了……沒有堅實的基礎。便是再有靈丹妙藥也是必然失敗的下場。
總之,並不很無辜的冉柒被遷怒了,幾個家族的報複於一個散修身上,尤其此人之後還無知無覺十分高調的在修真界張揚了一段時間,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挫骨揚灰不至於,道基破碎對一個修士來說,卻是最殘忍的懲罰。
不過後來穀暨丞“曾經”偶然地碰見過他一次,他在凡人界竟然過的還不錯,成了有名的富商,安安穩穩的過上了富貴的一生……也不知這對他來說是福是禍?
穀暨丞無法理解,若是有人廢了他的道基,他一定會痛不欲生,為什麽那個人卻可以那樣自在的活下去,而且還活得那般滋潤,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能不能修煉這種事!
可仔細想想,此人到最後壽終正寢含笑離世,和“自己”兢兢業業修煉了一生,最後卻被雷劫批的魂飛魄散,到底哪個更好些?
還真有些說不清。
且不說季羅山上此刻決定按兵不動觀望了再說,視線轉到張白菓這邊。
張白菓離開安貞縣之後,先後到了幾個地方,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人一直跟著,心裏便猜想應該是那日被冉柒請去之後出來被人盯上了……什麽地方都有聰明人,而她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最聰明的那個。她能想到的事情,肯定也有別人會想到,尤其她是還這麽打眼的被人請走,又偏偏安安生生的被人送了出來,不被盯上才怪!
怪隻怪她修為低微,甩不掉對方。
不過那人似乎對她並沒有惡意,隻是跟著,仿佛隻是想一直跟著她的意思。
恐怕是被當成了那築基丹煉製人的跑腿了……為了不“得罪”煉丹大師,所以沒有直接對她出手逼問,而是選擇了跟蹤?
而隨著和築基丹有關的消息越來越多,越往南走,張白菓就覺得越來越緊張。
有人服用了築基丹失敗這種事……她早有預想。畢竟不是人人都有遊戲係統能保證升級百分之百成功的,係統出品的築基丹一般丹方都簡單的隻有兩到三種草藥而已,這種東西拿出來給這個修真世界的人用,能有多大效果?反正她是不信的。
一時她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甩又甩不掉,可若是直接把人叫破,喊出來解釋實情,人家未必會信她。一邊心裏暗罵冉柒真是會害人,一邊盡量往人多的地方跑,好讓對方不方便下手。
因為心裏裝著這事,趕起路來倒是比旁人更快些。
沒過幾日,她便踏入了梧州地界,正是需要她送信的地方。
她要送信的對象是梧州的州府大人,俗稱知府的高官。
本來還覺得奇怪,為什麽要給一個朝廷官員送信,等見了才知道,原來竟是位多年前就下山曆練的同門師兄。
張白菓這才知道,原來所謂的曆練並不隻是讓他們這些修士下山遊曆那麽簡單,而是要體驗世間百態人生經驗的……當官也是其中的一種,她這位奇葩師兄可是靠著文采考上的官,可不是靠拳頭硬弄來的。
似乎齊林國官府也不是沒有修士當官的先例,因此也並不令人多麽吃驚就是了。
“張白菓見過師兄。”聽他表明身份,又出示了證明身份的玉牌,張白菓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他……他年約三十許,留著一撮很傳神的山羊胡,長相俊美……倒有幾分傳說中的“美男奸相”和珅的感覺。
“師妹不必多禮,我姓陳,名石美,不知師妹是哪個峰頭來的?”
陳石美是什麽鬼!張白菓有一瞬間的想笑,然後想到這個世界沒有陳世美的傳說,於是使勁兒憋住了,道:“陳師兄,我是無為峰的,這次是接了曆練任務,順便給你送個信。”
說罷,便將信從戒指裏拿了出來,遞給對方。
“肯定是我師傅,又無聊想讓我回去了。”陳石美接了信,卻並不看,反倒是一臉無奈,分明就是唐僧那“悟空你又調皮了”的表情:“你到時候若是回去,替我給我師傅帶個話,就說再給我十年我便會回去……我師傅是楊火峰清居真人。”
“是,陳師兄放心,弟子一定把話帶到。”十年什麽的……這位莫不是當官上癮了吧?張白菓已經可以想到清居真人知道後的神情了。
石美啊……不對,徒兒啊,你好狠的心!
“那就麻煩你了,白菓師妹。”陳石美笑了笑。
“陳師兄,我下山遊曆,並未用真名,化名蘇子玉。”張白菓眨了眨眼睛,說道。
意思是讓不要這麽叫她吧?
“我明白,子玉師妹,”陳石美十分順從的改了口,脾氣倒不是一般的好,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又問道:“你既然是出來曆練的,想必也不著急回去,不如幫我一個忙?”
“師兄請說。”張白菓一愣,還沒見過這麽不客氣上來就讓人幫忙的,但也不好拒絕。
陳石美猶豫了一會,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好端端一個翩翩兒郎,無端生出兩分猥瑣來:“是這樣的,我這手底下正好有個窮凶極惡的嫌犯,已經是證據確鑿,隻是怎麽都不肯認罪。我如今是在曆練也不好用術法,我想勞煩師妹幫我扮鬼嚇一嚇此人。”
要她裝鬼嚇人!這位楊火峰的師兄怎麽這樣奇葩!
張白菓瞪大了眼睛,見他實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才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還沒等她接受完現實,陳石美又開口了。
可千萬別再提這種奇葩的要求了!
“剛才你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人偷偷摸摸的想進來。”陳石美揮了揮手,一道人影就像是飛快的往他手裏撞來一般到了近前,他對她翩然一笑:“子玉妹妹你看看你可認得此人?”
我去!說好的不能使用術法呢!
張白菓定睛一瞧,不由瞪大了眼睛:“怎麽是你?”
那人知道掙脫不開,隻得尷尬的對張白菓笑了笑,滿臉沮喪的道:“額……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