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逍遙悠雨

第一卷 入而不知 第九章 逍遙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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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間,四人已經走到一個酒店前麵,因為章常是在辰塵進入逍遙山莊以後才辭退的,所以辰塵一眼就認出在門口呆坐的人就是章常。幾人走過來的時候,章常正在嘿嘿傻笑,嘴裏念念有詞,正自言自語的在說些什麽。

“諾,他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小夥子,把衣服給我吧,我也該回家了!”

婦人朝章常指了指,接過辰塵懷裏的衣服,向村裏走去,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中……

“……為什麽?為什麽?小場很努力的!他真的是記不住那些東西!那天夜裏,他自己一個人跑進山裏,一夜沒睡,他說,學不會就不再回山莊了……東西會了,人死了!哈哈,會了!死了!”

三人走到章常麵前的時候,他正在喃喃的說著,聽到這些話後,辰塵立刻臉色大變,那些話中,隱隱提醒著辰塵什麽。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那些東西?什麽東西!為什麽不能學,章場是不是也學不會那些東西!”

這個時候,辰塵再也顧不得其他了,當聽到章常那句“東西會了,人死了”話時,他就有些亂了方寸了。他越過前麵的兩個人,趴在章常麵前,晃動著他的肩膀,急切的問道。語氣雖然急促,但漸漸的,辰塵也不再慌張了,這一年的《養氣決》畢竟起些作用的,他快速轉過身去,走到兩人的身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實在抱歉!在下失態了!兩位有什麽事情,請快些解決吧!”

老仆輕哼一聲,正待走上去,身後的小姐卻製止住他,轉而對辰塵笑道:“凡事都要有個先來後到,你既然已經問過了,還是你先來吧!”

辰塵心中一跳,忽然產生了一種大膽的猜想:這兩個人來的如此蹊蹺,莫非也是為了何師傅的事?章場之死看起來與何師傅沒什麽關係,但辰塵結合那些事情,早已猜測是何師傅為保住“密法”,動用了什麽非正常的手段。

想到這裏,辰塵假笑道:“在下也沒什麽關緊事,我看兩位不吝重金,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還是兩位先請吧!”

“不!你先!”

這聲音是那小姐說的,不過聽到這聲音時,辰塵卻忽然愣住了,這聲音清脆中帶了一絲冰冷,竟然是那逍遙山莊大小姐的聲音。

“怎麽?聽到我的聲音很驚訝嗎?本來我還想問問他呢?不過在聽到你的話後,我忽然想起,你也是那時候進入練器房的。雖然一年時間沒見,剛才我沒認出你,但我一直覺得你很麵熟,直到剛才你慌張的問了那兩句話。我才想起來,一年前,你在章場死後就進入練氣房。現在你又行蹤詭秘的跑到這裏?說,你有什麽目的!”

逍遙悠雨,這是這位大小姐的名字,在逍遙山莊的一年時間裏,辰塵雖然再也沒有遇到這位美人,可關於她的消息卻不斷傳入耳中,聽說在一年前,這位大小姐因為天資極佳,已經被‘仙山’錄入門中。又聽說,悠雨小姐進入‘仙山’以後,參加了一個什麽大會,拿了首名……為這些事情,逍遙山莊已經不止兩次散發了紅包。

這位大小姐不在‘仙山’好好呆著,怎麽又回來了?

“小姐再問你話呢?你是山莊弟子嗎?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這時,那位老仆也沉著臉,對辰塵問道。

“您是?”

“老夫段金山!”

嘶!辰塵抽了一口涼氣,努力平靜了心緒,卻忍不住小心的詢問道:“莫非是供奉堂首座!那位已達養氣七階的段首座!”

“算你有些見識!隻是現在段叔已經不在供奉堂了,他暫時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逍遙悠雨輕輕一笑,道:“藍衣弟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聽到逍遙悠雨的稱呼,辰塵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說道:“大小姐,你說錯了,小人隻是練器房的一個小小雜役罷了。”

“少廢話!隻要你能答好我的問題,回去之後,你就是藍衣弟子了。”

“是!小人就怕幫不上小姐,其實小人知道的也不多。”

辰塵並沒有被“藍衣弟子”衝昏頭腦,他心裏隱隱覺得,不該說那些東西。有些東西,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

逍遙悠雨微微咪起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好半天才問道:“你知道你師傅的事情嗎?那個章場到底是怎麽死的?我想,既然你來到這裏,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東西!”

“這……”辰塵心中微歎,對方問的如此直白,肯定是對此事知之甚多,這時如果再隱瞞的話,就變成螳臂當車之舉了。

“我覺得章師兄死的有些蹊蹺,而這位章常兄弟,隻是為其兄鳴了幾句不平,就被趕出逍遙山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其中肯定有些貓膩的……”

“確實,這其中的貓膩,恐怕還不少呢?逍遙山莊即便沒有參與這件事情,也是此事的幫凶。大小姐剛回逍遙山莊,就來到如此偏僻的小鎮,對何某之事竟然如此關心嗎?”

正在辰塵要說出自己的判斷時,一陣爽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而這裏的三個人,聽了這句話之後,臉色都非常難看。這說話之人,赫然是辰塵的師傅,三人的懷疑對象。

逍遙悠雨的地位擺在那裏,所以她卻是沒有太多被人抓現行的慌張,反而冰冷的說道:“何師傅,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何師傅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才會對一個偏僻的小鎮如此緊張!”

何師傅出現在辰塵麵前時,辰塵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平時何師傅隻是一副微躬著腰的老人模樣,麵相上看去雖然不太老,但從舉止行為上就可以看出老相。但現在的何師傅,僅僅是換了一身道袍,整個人的氣質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算是辰塵眼力再差,也能夠看出來,以前的何師傅,肯定是故意隱瞞了修為,現在他滿麵紅光,氣息淡定,赫然是一副養氣有成的模樣。

“沒想到我們逍遙山莊一個老雜役,竟然也能修到養氣七階,實在是另人意外呀!哼,大小姐的懷疑果然沒錯,你竟是潛伏在逍遙山莊的奸細。那麽你是否能說說,這兩天在莊外徘徊的那些人,和你有些什麽關係?”

段金山看到何師傅的轉變,臉色一變,立刻擋在大小姐身前,沉身對何師傅問道。

原來,這幾天中,不時有人在逍遙山莊門口晃動,莊內流言四氣,很多人都說莊內出了奸細,矛頭隱隱指向何師傅,有些流言,更是把一年前的舊帳翻了出來,這才引起剛回莊的逍遙悠雨注意,才有了這次小章村之行。

“莊內又出流言了?我怎麽不知道呀!”

辰塵呆了呆,嘴裏喃喃說道。

“你當然不知道,這幾日你神不守舍的,每天都在琢磨著那密法,怎麽可能注意到外界的事情!徒弟,我們一直很投緣,你比我這個老礦工更了解那些礦藏的知識,而且你學東西又快,師傅對你真的很喜歡!”

何師傅大步向前邁去,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氣勢就強上一分,一直走到辰塵麵前,竟完全無視逍遙悠雨二人。

“養氣八階……養氣九階……養氣十階……怎麽可能!你竟是練氣期的高人!”

隨著何師傅的一步步邁進,卻徹底粉碎了段金山的信心,他惶恐的叫道。不自覺的就向後麵退去,正好騰出個空當,讓辰塵正麵直對何師傅淩厲的氣勢。

養氣十階,雖然難以攀登,但在靈石、功法和丹藥的配合下,還是很容易到達的,就像是逍遙悠雨,從小就生活在最好的條件中,被仙山錄用時,已經是養氣三階了。直到今天回歸,短短一年之中,再次飛躍了一個台階,已經成為養氣五階的有成之士。在養氣之上,就是練氣期,那是比養氣期還要困難的修練級別,同樣分為十階。進入練氣期,就已經算是半個仙道中人,在逍遙大陸上,已經很少見到練氣期之人了,他們大多都歸於各大仙山之中,忙於閉關修練,不再管世俗的事情了。逍遙山莊之中,功力最高深的莊主也隻是養氣十階,可想而知,當發現何師傅竟是練氣期高人時,段金山心中是何等的惶恐。

這時,任誰都能看出何師傅對辰塵起了殺機,段金山朝逍遙悠雨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咱們趁著何師傅收拾辰塵的時間,趕快逃回山莊去,到時集合山莊的所有供奉,也不是沒有一拚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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