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譎波詭篇第三章

餘額不足

比試開始後，先有戒律堂和參事堂的弟子進行比試，雖然平時隻見他們多在執行著任務。很少能見到他們操練和練習。但今日一看，這些人個個都是身法嫻熟，實力非凡。

一柱香的時間，進行了大約有六七輪的樣子，能夠在台上比試超過三個人的都已經算是較厲害的了；而我們師兄弟六人始終遲遲未動。終於，三師兄於晉忍不住了，站了起來，對我們其他人道：“我先去比試一番！”，說完一轉身，腳尖輕點，飄然落到擂台之上。我們剩下的五個人都不禁喝了一聲彩。

三師兄於晉上台後，他的對手是戒律堂的錢恒；在剛才看了之前的這些弟子中，隻有這錢恒的修為還算可以。而且蜀山的心法和身段都很是嫻熟。三師兄於晉上台來便是想跟他過過招。因為這樣的擂台賽在蜀山是並不多的。

“於師兄請！”錢恒拱手道。於晉點了點頭，亦是拱手還禮道：“請！”，說著，兩人均立刻雙臂微揚，半握雙拳，拳心一反一正，雙臂一前一後；這是蜀山心法的起手式。

錢恒雙臂一振，邁步上前，左手虛晃，右拳直衝過來。於晉原地不動，待拳貼近時，左手上揚，向外一帶，卸去這一拳的力量，同時右手下扣，右腳上踢；此招正好封住錢恒的左手，而右腳一踢正好使其下盤不穩；錢恒並不慌張，而是見招拆招；右拳被卸去力量後，隨即回臂頂肘，左手順勢一擋那一踢，。下盤立刻屈膝下壓，將於晉的右腿控了下去；這兩人使的這一套正好是蜀山心法中的“回環決”和“流頂決”；這兩決的特點便是一剛一柔，一攻一守，雖然看上去招式平平，但其中若想真正發揮出作用，就必須將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

接著，於晉右手變拳為掌，順勢下劈，錢恒立即收臂；於晉右腳一蹬，右下盤微微向下，小腿突然變換，倏的一下，扣住了錢恒的小腿；錢恒索性不去躲避，右腳向前一邁，抵在於晉的左腿上，這樣，兩人下盤皆被互相纏住，無法動彈；而上盤兩人亦是立刻開始了一番強勢的對決：兩人一攻一守，招式不相同，但速度相同。隻聽得拳拳相交，一陣嚓嚓嚓的衣襟相碰之聲，連續不斷。鬥得七、八十招後，兩人招式變成了雙拳對雙掌；而且，越打越是出奇的快。待又都上七、八十招後，兩人突然動作一停，四臂一交，齊喝一聲，各自在對方胸前送上一招，兩人身體立即向後側滑出去，下盤亦是分了開來；而兩人待側滑一段後，同時一招“騰空萬裏”，淩空一轉，順勢穩穩落在地上；此時，場下都不禁傳來了整齊的喝彩之聲；師父和戒律堂的長老雲惠都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五師兄莫青穀坐在我旁邊悄悄耳語道：“你三師兄如今的修為雖然沒有你的高，但是在蜀山的心法的領悟之上，卻是要比咱們其他師兄弟都要強得多！”，我點了點頭，亦是低語道：“不錯！師兄修煉的居然是這較為陰柔的一路；看剛才他的‘回環決’使得恰到好處，遊刃有餘。真是厲害啊！”，五師兄莫青穀點了點頭，轉過頭去，亦是繼續觀看著。

擂台上兩人分開後，立即各自運氣調息，運轉內功；隻見他們二人一個雙臂微振，一個雙手環扣。兩隻手間立刻出現了一團藍色的光環；這代表著二人真正開始動真格的了！而適才我見那錢恒一直未使出任何的內力，隻是在基礎心法上於前幾名弟子相鬥。而此間他與於晉都開始運轉內功，可見，兩人這回可真的是要將平生所學都使將出來了。

兩人運功完畢，同時對視一下，然後各自展開幻影步，瞬間消失在原地；然後隨機都出現在半空之中。二人一出現，便立刻開始交手上。錢恒是一頓的猛追、劈打；而於晉卻始終是步步為營，見招拆招：錢恒每使出一招，他便用回環決給化解掉。雖然看上去始終都是錢恒在不斷地出招攻擊，而且十分的迅猛；但是同時於晉若想接下這每一次的攻擊，除了要將通過內力轉化出的這些藍色的光芒都擋下外，還需要有足夠的力量和內力去將這些光芒轉化掉；就這樣，一攻一守，逐漸半空之中藍色光芒越來越多，二人相鬥已經快進入了白熱化。我在地下看著於晉的每一個動作，都覺得很是到位，通過自身的帶、推、拉、落等招式都將錢恒的一連串劈、頂、撞、點等招式發出來的藍色光芒盡皆劃去。不過我見他始終是防守，可能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不過我相信，若此時於晉抓住了錢恒的一個失誤，便可將他擊敗。

又鬥了數十招，兩人始終不見分曉，雖然時間較久，但是眾人都是看的入神，沒有絲毫的著急之意。

突然間，於晉的身體一抖，好像是受到了什麽攻擊一樣，出招的速度亦是慢了下來。而錢恒亦是看到了這一點，立刻連續打出數下；而這數下過後，於晉卻依然全部都接了下來。錢恒不禁一驚。待他一猶豫，於晉立刻雙臂一震，右臂外揚至內，左臂緊跟其後，順勢將這打出數下的藍色光芒盡皆收住，像是在耍一隻球一般；突然他帶過一下，用力外推，直接將錢恒打出的那數下藍色光芒全部奉還了回去。錢恒突然一個失神，居然沒反應過來，被淩空打落下去。眼看著他直落下去，若摔在地上，那是必死無疑的。而於晉亦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隨即趕忙一個幻影步感到了錢恒的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衣服，順勢將他帶了過來。而錢恒亦是很是意外；

兩人緩緩落在擂台之上。於晉道：“兄台承認！”，錢恒點了點頭，拱手道：“小弟甘拜下風！”。說著，轉身走下擂台去。台下同時又傳來了喝彩之聲。

此時，大師兄開口道：“剛才三師弟使用了一個小小心計！你們看出來沒有？”，我們都點了點頭，道：“是啊！三師兄故意假裝自己內力不足，而讓錢恒露出了破綻。而錢恒當時亦是心急了，若他沒有失神那一下的話，亦是不會輸掉的！”。二師兄道：“我想三師弟若真憑實力繼續都下去未必能勝過錢恒，而是他這靈機一動讓他取得了先機啊！”。我們都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此時，戒律堂的長老雲惠坐在擂台的教台上對師父道：“你的弟子果然是機智過人啊！”，師父笑著道：“哪裏哪裏！若此間他二人繼續都下去，勝負很難預料！”，參事堂的長老雲翟道：“不錯！但畢竟待真正與對手交手時，往往這一瞬間的念頭就會救得你一命啊！”。

勝了戒律堂的錢恒，接著又上來了一位藏經堂的弟子。此人身高七尺，體型較瘦，皮膚黝黑。名曰丁桂山。

丁桂山上來拱手道：“剛才見師兄略展身手，實在叫人佩服！小弟不才，想同師兄過幾招，不知可否？”，於晉亦是拱手道：“今日乃師門比擂，既然同為師兄弟，那麽切磋一番倒是無妨！既然已經上來了，那就請吧！”，丁桂山點頭道：“請！”，兩人相互行禮後，亦是擺出起手式準備開始。

此時，戒律堂長老雲惠起身道：“開始吧！”。於、丁二人相互點頭示意了一下，便立刻交起手來。

丁桂山起手招卻是不同；他一躍而起，來到半空，直朝於晉落下，待要接近時，連續踢出數腳。於晉亦是一愣，趕忙連連出招化解。但這每一腳的力量都是很強，逼得他不斷的向後退；待於晉退到擂台邊上之時，他右腳一蹬，雙臂順勢纏住丁桂山的雙腿，然後雙臂外分，胸脯向前一頂，一下子將丁桂山頂了出去。而丁桂山亦是沒料到。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跟頭後，才落在地上。

丁桂山這一招是蜀山的腿法“劈山決”；這劈山決屬剛猛流。一是速度很快，二是力道很猛。若非具有一定的內力，是無法接下來的。而剛才於晉連續接了他一十二腳，這每一腳的力量都足有近百斤重，可想而知，此時的於晉承受了多大的力量；

於晉拆了丁桂山這劈山決後，雙臂一是感覺很是酸痛。好像有千斤的重物掛於兩臂間，很難抬起來。而他亦是立刻調整了自己的內功，立刻將內力灌注於全身，這樣可以讓雙臂減少一些疼痛，再一個可以增加一點力量來接他接下來的招數。他一邊運功，臉頰上的汗珠不斷的流了下來。而此時，我們幾個正在台下坐著的師兄弟們倒是很替他擔心。因為這劈山決在蜀山的心法當中是屬於剛猛程度很強的。且這劈山決不僅在腿法上有變化，而且在掌法上也有很多的變化。但是習練者必須是具有非常強的體質才行，否則是根本修煉不了的；今日居然有人使出了這一招，可想而知，這丁桂山雖然看上去體格很是瘦弱，但實際上體質定是超乎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