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修花人
第二十四章修花人
某處，落魂崖附近的周邊小鎮。燕楓與蕭若雨在連續趕路三日後，已經到達了這個地方。
而這三天的路程竟與前幾日截然不同，本來二人還以為會像之前一樣一波三折。但這幾天路上出奇的平穩，平穩的讓蕭若雨覺得有些無聊。二人沒有受到任何阻礙，所以趕路也特別快。到了這裏，離決戰的日子竟然還有兩天的時間。
蕭若雨一旦無聊，倒黴的自然是燕楓。一路上又要做蕭若雨那些鬼點子的試驗品，燕楓還能怎麽辦？隻有苦笑而已。碰上蕭若雨，他真不知道對自己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上天還真是公平”，燕楓一邊走著，一邊閉著眼睛，感受徐徐微風的愜意說道：”前些日子那麽緊張，這三天卻是那麽舒適。果然是有失有得，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會追回來的”。
總算到達地點了，蕭若雨也是暗中鬆了一口氣，口中卻是哼道：”有什麽好的，我都快無聊死了”。嘴上是這麽說話，但心中卻又疑問起來。
難道那些人準備放棄了嗎？不可能的！蕭若雨知道，雖然燕楓一直都認為那些人是衝著他而來，但實際上是奔著自己而來的，而那個後麵的人是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聽了蕭若雨的話，燕楓舒服的表情立刻變化，苦笑一聲，說道：“大小姐，你還想怎麽樣啊？我這幾天……”，本來還要再說些什麽，卻忽然看到蕭若雨充滿威脅的眼神，立刻住口不說了。
“這幾天怎麽樣，你很不開心嗎”？蕭若雨眉頭一挑，傻子也能聽得出口氣中的威脅。
燕楓當然也能聽得出，急忙說道：“開心，開心。和蕭姑娘的這幾日，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了”。這句話倒也不全是假話，很蕭若雨在一起，也確實感覺了很多樂趣。
蕭若雨聽了，雖然知道燕楓實在敷衍自己，但心頭也是一喜。表情忽然變得有一絲壞笑，靠近燕楓，輕輕的說道：“那我再讓你開心一下”。
看著蕭若雨的表情，燕楓心中暗暗驚呼一聲不妙。腳下一錯步，已然消失在蕭若雨眼前。有些驚慌的聲音緩緩傳來：“天色不早了，我去找一家客棧”。
看著燕楓的背影，蕭若雨心中一陣甜蜜。忽然抬起頭，像是想到了什麽，口中喃喃說道：“天色不早了，也不知道還能這樣和你度過多少個夜晚”。
說完，無奈的歎了口氣，眼中一陣迷離之色，
就這樣，二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了。找到客棧時，已經是黃昏。現在，卻已經完全是夜晚。越到接近夜晚的時候，越是覺得過得特別快。而一旦到了夜晚，卻又是總覺得太漫長。
二人一人一個房間，本來蕭若雨還要再捉弄一下燕楓，燕楓告訴她自己要服用那神秘老人所贈的藥丸療傷。蕭若雨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安靜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不再纏著他。
她一直是這樣一個女人，懂得孰輕孰重，從不要求過份的事情。而且她也是有些自責，燕楓能受這樣的傷，自己實在難辭其究，又怎麽好意思再幹擾他呢？
她的性格隨處變化，或熱情如火、或冷漠如冰；或溫文儒雅、或蠻橫無理。
長時間的漂流，讓她迷失了本性，受著環境的影響，ta的性格也不斷的改變。她學到了各種各樣的性格，卻忘記了自己。
燕楓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正是那老人所贈。然後緩緩服下，服下那顆藥的一瞬間，燕楓就覺得一陣清涼之色湧入自己的身體。那顆藥竟然是入口即化，清涼的感覺頓時讓燕楓渾身一陣舒爽。但燕楓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享受這種感覺，自己必須運用內力去催動它，才能讓自己的傷最大限度的好轉。
這幾天，燕楓一直感覺胸口有一顆大石頭壓著。雖然那顆大石頭並不能對自己怎麽樣？但日子久了，燕楓便覺得一到與別人拚搏的時刻，內力就有幾分接不上。雖然後來他可以勉強接上，但也是難受無比。
“呼……”燕楓深吸一口氣，緊接著一股內力從藥丸進入之地所徘徊。緩緩的滋潤著自己受傷的身體，藥丸的藥力被他的內力所引導，漸漸變得明朗。似乎是一個偉大的工程，而這過程，倒想是一棵將要凋謝的花朵在接受雨露的救援。
隻不過，燕楓並不是快凋謝的花朵。他的傷雖重，但也沒到那種程度。
在運功療傷的時候，燕楓居然還有心情想別的事情。或許除了他，沒有人敢這樣吧。
他想起，自己出島本是要看一看外麵的世界，但是剛一出來，便總是遇到一件又一件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這個過程或許讓自己的閱曆變得充實，但實在是很難受。或許當初他師父讓他出島的原因就是為的讓這樣是事情來磨練他吧。
”哢吱”，一陣奇怪的聲音傳入燕楓耳中，燕楓此時也正好運功完畢。又是鬆了一口氣，而他又嚇了一跳，自己吐出的氣息竟然是紫色的。“我的傷不是那麽重吧”！燕楓苦笑一聲，他也已經了解現在自己的狀態。內力基本恢複，隻是之前的傷才好了四分而已。不過這樣也已經讓他很滿足，這樣足以救馬嫣了。
從床上起來，出門奔著聲音而去。隻是轉了一個樓梯口，便一個人影在客棧門口的一盆花那裏，燕楓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你在做什麽”？燕楓忽然問道，而問過之後又有些後悔。夜晚突然從後麵說這樣一句話，很容易嚇壞別人的。
人嚇人，嚇死人！
”修花”！而那個人出奇的沒有被嚇到，隻是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與其他店小二對待客人那“友好”的態度截然相反，看來這個人也很特殊。
”花也需要修剪嗎”？燕楓聽著他的話，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
”當然”！隨著一根花的枝葉落在地上，那個人又吐出兩個字。然後就不再理燕楓，繼續他的修剪工作。
“那你又是誰”？燕楓仿佛不知道那個人有多煩他，繼續問了一句。
那人依舊沒有看他，他的眼中隻有麵前的花朵。“修花人”，“哢吱”一聲，他又說道：“這是夜晚，你的聲音最好小一點”。
他的意思很明確，燕楓當然也懂。所以也不再繼續問他什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的動作。
”哢吱，哢吱”！修剪的聲音一陣一陣的傳來，這樣的聲音在夜晚是很讓人厭煩的，燕楓當然也很煩。但奇怪的是，這個人卻一點變化都沒有，仿佛這一切都是應該做的。更奇怪的是，這樣的聲音為什麽沒有招來其他人。
燕楓沒有問，他沒有在別人正在做事的時候還問問題的的習慣，他一向是一個有禮貌的人。
“嗡……”，一聲悶響，燕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周圍的空氣忽然流動急促了幾分，令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看看那個修花人，仿佛什麽也沒有感覺到，隻是在靜靜的修剪。
燕楓微微一笑，右手的玉笛緩緩抬起，抬到嘴邊。
“唔……”，一陣輕巧的笛聲響起。仿佛也是怕打擾了客棧之內的人休息，這笛聲也是十分安詳。
修花人雖然目光一直是在那朵掛之上，但似乎看到了燕楓的玉笛，冷冷的麵孔竟然有些驚訝。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在表現些什麽，修剪的聲音，玉笛的聲音。緩緩在月光之下迭起，一輪倫波浪的舞蹈。二人像是在暗暗較力一樣，一直沒有停歇。
”哢吱”！最後一聲，那朵花被修剪完畢。終於，這個人停下了。修剪的聲音沒有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而修剪的聲音沒有，燕楓的笛聲自然也停下來。
”你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那個人冷不丁的說了這樣讓人有些棱模兩可的話。
”多謝”，而燕楓居然明白了，微笑著回答，”我師父教導我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做人一定要有耐心，不然什麽事情都做不成”。
”有誌者，事竟成。看來你師父也是個了不起的人”，那個人又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子，與燕楓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不過你不應該吹你那笛子，你要知道現在是深夜，客棧裏的人很有可能被你弄的睡不著覺”。
燕楓忽然愣了一下，並不是因為他說的話，而是因為他看到了這個手中的剪刀。也許一把剪刀並不奇怪，但這個人手中的剪刀卻很奇怪。
這把剪刀要比江湖人的劍還要長一點，如果佇立在地上，恐怕就要達到那個人的腋窩了。而它的寬度要和成年人的手臂差不多，這樣一把剪刀，絕對是一把利器。如果要用這樣一把利器修剪花朵的話，那對身體的掌控一定是非常好。
隻愣了一下，燕楓便回答：“我所吹奏的曲子，是安詳的入眠曲。他們聽到，反倒更容易入眠。而且看到前輩剛剛發出的聲音，我若不吹奏笛聲，他們反倒睡不著了”。
那個人看著燕楓，忽然瞪大了眼睛，歎了一口氣。之前冷冰冰的臉色進入，無奈的說道：“東海魔笛果然厲害，沒想到，二十年後，我連他的徒弟都不如”
燕楓微笑道：“前輩何必妄自菲薄，我們似乎還什麽都沒有做呢”？
那人又是歎了口氣，說道：“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們兩個剛剛都在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你吹奏笛子的時候絲毫不為外力所擾，而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從心境上來看，我便已不如你”。
燕楓知道他所說的是事實，雖然還想安慰他什麽但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安慰。
忽然，那個人又自己說話了。“二十年過去，我雖然對兵器榜的排名已經不在乎，但也還是有些好勝的心，
。不過今日一見，自己也確實不適合在江湖走動了。隻是憂心我那弟子……”
燕楓忽然微笑著說道：”前輩有何煩惱，不知晚輩可否一聽”？
那個人歎道：”我那逆徒的事情也不想多說，他的好勝之心更在我之上，如果以後見到他，請你放他一馬”。
燕楓微笑著，說道：”師父本來就教我，遇到任何事，任何人，都有挽回的餘地。我從來不想多造殺戮”！
那人有些感激的看著他，喃喃道：“你很快會見到他。隻是你要記住雖然你是東海魔笛，但以後的路卻要比別人的更加艱難”。
燕楓微微一躬身，恭敬的說道：“在下謹記”。
而當燕楓再次抬起頭時，那個人卻已經不見了。留下的，隻有一地的花枝與花瓣。而世間每一個人，在走到生命的盡頭之後，是不是都是這個樣子？
”兵器榜的人，果然都很厲害”，燕楓微微一笑，然後又向自己的房間裏走。
”喂”！燕楓剛剛走到門口，卻忽然聽到了熟悉的叫喊。聽到這個聲音，燕楓多的則是無奈。
蕭若雨正坐在自己房間的門口看著他，說道：”剛剛那個家夥是誰，你認識嗎”？
燕楓忽然覺得有些驚訝，沒想到蕭若雨看到剛剛的那些了。因為他剛剛的笛聲也確實有入眠的效果，沒想到對蕭若雨絲毫不管用。
“你怎麽在這裏”？燕楓反問一句。
蕭若雨哼了一聲，說道：“明明是我在問你，你怎麽反問起我來了”？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她還是解釋了。“你剛剛那笛聲那麽大，我再不醒的話，不都要成聾子了”。
燕楓心中又是一驚，聽蕭若雨話的意思，她剛剛一定是一直坐在這裏了。憑自己和那位前輩的武功，居然絲毫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不過驚訝過後，燕楓則又是幾分無奈。自己吹奏的笛聲是那麽安詳，怎麽聽在蕭若雨的耳中變得那麽不堪了？
”我在問你話呢，他好像認識你啊”，蕭若雨說道：”看來東海魔笛的名頭果真是太大了”。
燕楓笑道：”名頭再大也是我師父的，我可沒有我師父的本事，我也不認識那位前輩”。
蕭若雨忽然從地上做起來，，像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趕上你師父的，剛剛那個人也說過，有誌者，事竟成嘛”！
燕楓沒想到蕭若雨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是歎了口氣，說道：”但我一直也不想在江湖上有什麽名氣，又何談誌向”？
隻可惜就算你不願意，別人卻也要非逼你不可。這句話無疑是正確的，但蕭若雨藏卻是在心中，並沒有把它說出來。
”你看剛剛那個人是誰呢”？蕭若雨忽然轉了一個話題，燕楓當然聽的出來，但他也願意換個話題。
”看他手中的剪刀，很應該是百事通兵器榜第十三名剪中劍武笑寧”！
蕭若雨笑道：”武笑寧，這是別人給他起的名字。以前別人給他起這個名字是希望他安靜一點，不要亂笑。聽說他以前很此笑的，怎麽今日卻這麽安靜”。？
奇怪，她明明是市井中的平民百姓，怎麽也知道這江湖上的件事情。這句話燕楓也藏在心中，沒有說出來。雖然蕭若雨的出現很奇怪，雖然她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燕楓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燕楓一向很尊重別人。這也是他覺得蕭若雨有些奇怪，卻一直沒有問她。
燕楓也笑了笑，說道：”或許這位前輩本今天有什麽心事，又或許這位前輩很有風度，因為這客棧裏這麽多人都睡著了，所以才不笑的吧。他仿佛也怕自己的笑聲打擾這裏的安寧吧”！
二人一起笑了起來，他們很會控製自己的身音。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對方的話，說了這麽久的話，也沒有招來其他人。
”你們這樣在背後說一個人是不好的”，忽然，一個聲音在二人周圍響起，”而且他還是你們的前輩”。
”誰”？蕭若雨不敢大喊，隻是底底的問了一句，但卻聽不見有人回答。那個聲音，又忽然在人間蒸發了。
”是剛剛那個武前輩嗎”？蕭若雨向燕楓問了一句。
燕楓沉思片刻，搖了搖頭，道：”不是，雖然我和他的談話隻有一會兒，但我還是能聽出他說話的聲音的。剛剛那個，很明顯不是”！
蕭若雨不說話了，她思考，剛剛那人是誰？武功好像很高，但似乎對二人並沒有惡意。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知道他的武功卻是很高強”，燕楓微微一笑，又說道：”真沒想到落魂崖附近有這麽多高手，不愧是當初江湖眾多前輩的決鬥之地”。
”這麽多高手在附近”，蕭若雨開始為燕楓擔心了，”你難道真的要去嗎？恐怕那上麵有很多會埋伏你的”。
”沒事”，燕楓微笑，”刀山火海我也不怕，隻怕我的朋友會出什麽變故。不過，我想應該不會的”。
”那……那就好”，蕭若雨本來還想勸阻，但看到燕楓堅毅的眼神卻又改口了。“早點休息吧”，轉身要回到房間。忽然感覺腳下一滑，她忘了，自己剛剛踏出一步到了樓梯之上。
後麵一下子懸空，向後仰去。蕭若雨驚呼一聲，但她並沒有摔倒在地上。一個有力的肩膀扶住了她，那個人，自然是燕楓。
“沒事吧”？燕楓扶住她，有些關心的問道。
蕭若雨向後看去，忽然感覺鼻子一陣溫暖。原來是燕楓太關心她，將頭靠了過來。而她這一回頭，二人的鼻子居然碰到了一起。
霎時間，時間停止了！
感受蕭若雨鼻子的熱度，燕楓愣住了，心中一股複雜的情感湧上頭頂。他到現在，也依然不知道那種情感是什麽。隻覺得，很開心，很甜蜜。
而蕭若雨則是心頭猛顫，從小到大，第一次與別的男人親密接觸（李三那次不算），連自己父親都沒有碰到自己，沒想到今天竟然和燕楓碰到了。
“你……”，蕭若雨臉紅的像熟透的櫻桃一般，但隻說了一個字，自己的嘴就被燕楓的手捂住了。燕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蕭若雨又是氣哼一聲。不光鼻子，連嘴也……害羞，惱怒，蕭若雨猛地推開燕楓的胸膛。
“啪”，“哎呀”。也許是燕楓太過入神，被蕭若雨一推，居然絲毫沒有反抗的力量。連滾帶爬的從樓梯上翻到下去。
蕭若雨推完燕楓下樓梯之後，好像我知道燕楓並不會受到什麽傷害。又是氣哼一聲，回自己房間了。隻是進門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甜蜜的笑容。
“唉”，燕楓揉了柔自己有些發痛的頭，他真的不知道蕭若雨為什麽會這麽對自己。但她這麽對自己，自己卻絲毫沒有一絲不滿的意思，竟然有幾分，興奮！
“啪啪”，燕楓從地上站起，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苦笑刀：“燕楓，你怎麽變這個樣子了”？無奈的笑了一聲，不知道認識蕭若雨到底是福是禍。將自己心中，腦中複雜的情感排除，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這一夜，注定燕楓的不平凡！
…………
客棧外，有一個人影靜坐在地上。也許是夜晚太黑的原因，竟然看不出他的性別與外貌。
”主人”！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在他身後。
”是她嗎”？這個人忽然開口問道。
”準確無疑”！
“很好，看來我也該去見見她了”！
……
不知名的地點，不知名的小草屋。
三天了，雲翔已經躺在床上昏迷了足足三天，卻還是不見好。馬嫣站在雲翔的身邊，眉頭緊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為了雲翔擔心，或許是因為他之前救過自己的原因。又或許，在這陌生的環境遇到一個認識的人有些欣慰。
而那個黑衣青年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二人，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嗖”！一道亮光劃過，雲翔的傾雪劍已經握在馬嫣手中，冰冷的劍刃已經落在黑衣青年喉嚨的一寸之外。雖然馬嫣並不擅長使劍，但這一劍下去，她也可以殺了這個黑衣青年。
”他怎麽會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做了什麽”？馬嫣質問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依舊麵無表情，緩緩說道：”他還不配我對他做什麽”。
”你”！馬嫣怒喝一聲，接著聽到”叮”的一聲。黑衣青年背後的長劍出鞘，然後又收回。馬嫣手中的的傾雪劍”嘡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馬嫣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黑衣青年的可怕。自己連他什麽時候出劍，收劍都沒有看清。而如果他要害自己，恐怕自己早就死了。
”提醒你一下”，黑衣青年忽然說道：”這個人之前與唐門的唐峰交戰過”。
是，唐門的毒藥！馬嫣不笨，她一向很聰明，隻是有時候會被自己的情感衝昏頭腦。忽然醒悟過來，飛快的向門口衝去。
”你去哪兒”？黑衣青年問道。
”蜀中，唐門”。馬嫣應了一聲，然後就衝了出去。
”你出的去嗎”？看著馬嫣的背影，黑衣青年忽然哼了一聲。
看了看昏迷的墨翔，喃喃的說道：”為什麽江湖人總是如此糾纏？算了，幫他一把，也算給東海魔笛的一份見麵禮。也算……”。看著馬嫣的背影，眼中散過一絲異樣。然後，他就消失在屋內，去追趕馬嫣了。
明天，以後，未來。將會是如何？沒有人知道。但江湖人都知道一件事，未來的每一件事情，都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