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誣陷

第二十四章 誣陷

說做就做,秦姝立即返回房間裁布做衣裳。

秦姝本不是什麽熱心之人,但人就是講究個眼緣,她就是看那個小家夥順眼,心裏就一直記掛著他。

她原本想給狗剩做身棉布衣裳,但想想覺得不太好,還是決定做給他做麻布衣裳,不顯眼又耐穿,裏麵再做身棉布的單衣就好了。

因為已經給自己做了一身衣裳了,再做狗剩的衣裳,就是輕車熟路了。

白天外麵亮,秦姝就在院子裏做針線,等天漸漸黑了之後,秦姝就去了空間裏,直到將近晚上十點,秦姝才堪堪做完。

秦姝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隨便吃了點東西,洗了個澡就睡下了。

次日,神清氣爽的秦姝早早就起來了。

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飯,順便也做了狗剩和劉思的,又煮了幾個雞蛋,做好之後,將蒸好的一大鍋米飯和幾樣菜,放到大號的不鏽鋼保溫飯盒裏,看時間還早,她又烙了十來張油餅,足夠狗剩吃一段時間了,等做完之後,天色已經大亮了。

秦姝喂了大黑小黑,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出門了。

大秦莊也不遠,她也就不坐驢車了,走著去就行,權當鍛煉身體。

飯菜和衣裳被她放進了空間裏,隻挎著一個空籃子,等到了目的地,她再偷偷拿出來。

一路之上,秦姝遇到了不少人,大都是天不亮就去田地幹活,此時回家吃早飯的。見到認識的就打個招呼,說兩句話,不認識的就笑笑。

值得一提的是,她還遇到了三堂叔三堂嬸他們。

這沒什麽可意外的,畢竟是一個村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他們也剛從田裏回家,見到秦姝,都跟沒看到一般,一張臉拉得比馬還長,馬氏還衝她哼了一聲,似乎想要說什麽,卻被丈夫拉扯著走了。

秦姝隻當沒看到他,對她來說,他們連陌生人都不如。

走了大概一刻鍾,秦姝過了橋,到了大秦莊的西頭,前麵不遠處就是那座土地廟了。

秦姝趁沒人的時候,將東西放到了提著的空籃子裏,然後繼續往土地廟走去。可是,當她走到土地廟時,卻發現裏麵根本沒人,牆角的草墊子,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好像沒有住人似的。

狗剩身上還有傷,又沒了家,這個時候,他能去哪兒呢?

就算他真得走了,也該給自己留個消息才對。莫名的,她就是相信這個孩子。

秦姝不信邪,把土地廟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卻依舊沒有發現狗剩的影子,這讓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直到看到一位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鑠的老太太來土地廟上香,秦姝才稍稍舒展了眉頭,上前詢問道:“請問大娘,您知道之前在這裏住著的孩子去哪兒了嗎?”

老太太聞言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是警惕地上下打量了秦姝一眼,冷淡地問道:“你問的可是狗剩?”

“對,就是狗剩。”秦姝雖然覺得有蹊蹺,還是點了點頭。

“姑娘,你不是我們村裏的人吧?我以前沒見過你,你又怎麽會認識狗剩?”老太太不答反問道。

秦姝也沒什麽可隱瞞的,將自己遇到狗剩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又道:“現在我安頓好了,有點擔心他的身體,特意過來瞧瞧他。”

老太太聞言不由鬆了口氣,語氣也好了不少,說道:“原來那糧食是你留給他的,我就知道狗剩不是那樣的人。”

“大娘,狗剩到底怎麽了?”秦姝壓下心中的焦急問道。

老太太也沒再隱瞞,歎了口氣道:“他昨天被攆出去了。”

“攆出去了,為什麽?”秦姝不敢置信地問道。

“因為偷竊!”

“偷竊?”

老太太點了點頭,說道:“劉財主家的小兒子說狗剩偷了他們家的錢,秦屠夫家的大寶,也說親眼看到狗剩偷了村裏的糧食,村老們就把狗剩攆出村去了。”

秦姝聞言,簡直被氣笑了,說道:“這明顯就是有人在誣陷狗剩,村老和眾人竟然就這麽輕易相信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腦子都長到狗身上去了。”

老太太聽到這話,也不由老臉一紅,辯解道:“這也怪不得鄉民們,因為村裏的確有丟糧食的,糧食就是莊稼人的命啊!誰家不是看得緊緊的。而且,劉財主是十裏八鄉最大的地主,不知多少人佃他家的地種呢!劉財主家管事一句話,誰敢不聽?大家還指望著劉財主少收點租子呢!這年頭,誰家也不好過。”

秦姝怔了一會兒,又問道:“大娘,那狗剩……”

不等秦姝說完,老太太就擺了擺手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你還是去問問劉思那小子吧!隻是他現在也是自身難保,被他娘關在家裏不準出門,他後奶和後爹都是個厲害的,你怕是見不到他。”

說完,又好心地給秦姝指了路。

秦姝知道再多的話也問不出來了,向她道謝後離開了。

按照大娘的指點,秦姝很快找到了劉思家,上前用力拍了拍大門。

“誰呀?”裏麵傳來一個柔弱的婦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中氣不足,沒一會兒,門打開了,露出一個三十多歲,臉色蠟黃的婦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頗有幾分姿色,她看到秦姝,臉上也露出幾分驚訝問道:“姑娘找誰?”

“我找劉思,他在家嗎?”秦姝平靜地問道。

“你是誰?找我兒子做什麽?”婦人頓時戒備起來,尖聲問道。

“我問他點事。”秦姝說完,伸手撥開她,就閃身進了院子。

婦人楞了一下,立即追上來阻止道:“不行,我兒子病了,現在不宜見客,你改天再來吧!”

“我隻問他兩句話。”秦姝腳步不停地說道。

“站住!你是什麽人?竟敢私闖民宅。”這時,從正房裏出來一個身形微胖的老婦人,衝著秦姝嚴厲地嗬斥道。

劉思家的情況看起來不錯,正房居然是瓦房,雖然已經是老房子,卻依舊讓人欣羨,不過,其他的房子就都是茅草房了。

秦姝也不理睬她,直接喊道:“劉思,你在家嗎?我是小秦莊的秦姐姐。”

“秦……姐姐,我在家!”劉思虛弱的聲音,從西邊一個破爛得幾乎快塌掉的房間裏傳了出來。

秦姝立即循聲走了過去,一把推開了門,那婦人想攔卻沒攔住。

這裏明顯是間柴房,裏麵堆了不少幹柴和穀草,劉思就側躺在一堆穀草上,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正掙紮著要站起來。

秦姝見狀,忙疾步走過去扶住他,靠近之後才發現,他不止臉上有傷,身上也有傷,忙皺眉問道:“你受傷了,誰打的?”

劉思卻搖了搖頭,焦急地說道:“秦姐姐,我這都是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你快去救老大,老大被劉財主家的人帶走了,說是要讓他以工抵債。劉財主家的小兒子也在村學上學,跟秦屠夫家的秦大寶交好,他一定不會讓老大好過的。老大如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怎麽可能受得了?現在隻有姐姐能救他了。”

秦姝聞言不由怒火中燒,她跟狗剩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一見投緣,心裏早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來看待,如今,聽到有人如此糟踐他,心中豈不憤怒?

但她到底是成人了,且十分善於控製情緒,很快就壓下了怒火,冷靜地問道:“劉財主家在哪兒?”

“就在我們村北邊的劉家屯,最大最氣派的院子,就是他們家。”劉思咬牙帶著幾分恨意說道,隨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臉一下子變得灰白,對秦姝說:“劉財主家還養著一些下人打手,秦姐姐……”

“不用擔心,”秦姝伸手安撫住了他,輕笑著說道:“姐花錢雇幾個人去,他們奈何不了我的。再說,我隻是去要人,大不了賠倆錢,不會輕易跟他們動手的。”才怪!

劉思聞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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