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章 夫妻過招第四式
第一卷 京城首霸 040章 夫妻過招第四式
清晨的陽光穿透了厚厚的雲層,撒進了山廟,撒在了相依相偎的小夫妻身上。
他默默的看著她,她還在熟睡。她很美,真的很美。想必,昨晚上她亦是半宿沒睡的防範著他吧。要不然,現在也不會睡得這麽熟?
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膚如凝脂的臉頰上,泛出一層淡淡的光暈,掩去了她平時那張戾氣極重的臉,此時的她猶如嬰孩,心無城俯。隻是微蹩的柳葉眉,似乎在向他訴說著她的心事。
有什麽是她放心不下的?想到這裏,修長的、似玉般的大手伸向她的眉心,想替她展開眉結。
“看夠了沒有?”
大手停在半空中:原來,她醒了!
“相不相信,我會將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國師能掐會算,要不要眼睛都無所謂,她肯定會做得出這種事。他非常明白這種厲害關係,非常自覺的收回大手,幹咳二聲,“夫人,早啊!”
聲音低沉、啞悶,透露出纏綣。
隨著鳳眸睜開,他看到的,又是那詭笑、痞笑的神情以及那張戾氣極重的臉。
“我記得,昨天你是睡我左手邊的?”
南宮非摸了摸鼻子,是啊,他不滿意佳人背對著他,所以,睡到佳人右手邊了。“夫人麵向火堆,我擔心柴禾的煙嗆著了夫人,所以,換了個方向,替夫人擋著些。”
很貼心的理由!
“你認為,我相信麽?”
“夫人不信?”某男大著膽子抱住懷中的佳人,“那夫人認為,為夫此為所謂何意?”
任他滿腦旖妮畫麵,不及老婆的拳頭來得快。
“欠揍!”
他倒很想方才她說些驚世駭俗的話,可是她沒有,不但沒有,而且再次用拳頭將他自她的身邊拍飛。不過,她的力道掌握得非常好。
唉,好吧,她一點也不溫柔。他沒有欠虐的習慣好不好?
可以這麽反駁麽?不能!
他又一次狼狽的站了起來,再次熟絡的拍了拍衣衫,“夫人,拳頭不是用來解決問題的。”
“當然不是用來解決問題的。”馮寶寶毫不淑女的伸了個懶腰,緩緩的揭開錦被,站了起來,再度扭了扭身子,彎了彎腰,將雙手握成拳,掌間骨骼在力道下發出‘咯咯’的聲音,“拳頭,是用來揍人的。”
呃,很經典!他聳了聳肩:揍人也是為了解決問題!
隻是這句話,他也說不出口。
“夫人,我們再往何處去?”
看了眼湛藍的天空,馮寶寶斜睨了南宮非一眼,“路線不都是你安排好的麽?”看他臉上略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她繼續懶懶說道:“高山大澤、莽莽幽林不都是相公所選擇的地方?”
如果她真就是一個在京城欺行霸市的太歲,從不出京城,那麽,她就不會知道外麵的世界和天空。偏她對外界熟悉之極,所以,當南宮非確定旅行線路的時候,她不過撇了撇嘴而已。
聞言,南宮非摸了摸鼻子,果然,她相當熟悉外界的環境,也就是說,她去過很多地方。特別是獨自出京城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她去那些地方是幹什麽?
不過,就目前而言,她知道他選擇的是人跡罕至的路線卻不反對,他有理由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他們之間一個很好的開端。
大地從沉睡中驚醒,馬車的‘噠噠’聲再次響在靜諡的山道上。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男子繼續趕著馬車,女子偶爾會在馬車內室小憩,偶爾也會步出內室,與男子一起看著道路二旁的風景。或姹紫嫣紅,或漫山燦爛。
春天的臉,說變就變,如果說昨晚還是滿天星辰,如今,遠處的天空一片灰暗。
極目看去,山巒起伏,道路崎嶇,遠近一片蒼茫,前方更灰暗了,瞬時間,霧茫茫一片,山不見、路不見。
“要下雨了。”
馮寶寶聞言,撇了撇嘴,“國師爺出行,沒有掐出風雨變幻麽?”
再怎麽能掐會算,也有算不贏老天的時候,何況是山中。南宮非加快馬速,他可不想淋成一個落蕩雞。再說若真下起大雨,這崎嶇的山路,要多危險就會有多危險。
山霧飄散在四周,越來越濃,十步開外已不見任何事物。
“馬車不能繼續前行了。”他可不想跑著跑著,新婚的二人墜入懸崖。南宮非勒住馬,躍下馬車,揭起車簾,“夫人在這裏等會子。為夫到四處看看,有沒有避雨的地方,再來接你。”
“這大的霧,你分得清方向麽?”
可以說這是對他的關心麽?他嘴角抹過一絲笑,“夫人放心,辨別方向是為夫在深山學藝的第一門學問,比這更大的霧為夫都見識過,不用擔心?”
擔心?她才不是擔心他呢?她擔心的是東吉國,是整個東吉國的百姓好不好?如果他失蹤了,東吉國怎麽辦?東吉的百姓怎麽辦?
眼見女子又露出不屑的神情,他放下車簾,“夫人和馬車隻需呆在這裏不要移動,不出半個時辰的時間,為夫一定會回來。”
“嗯!”
聽到女子答應了一聲,似吃了顆定心丸,南宮非已是一躍而出,消失在了白霧中。
馮寶寶頗為無奈的拿著內室一應吃的、喝的塞往紅唇中。繼而,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你很懂得享受。”至少,她在外時,從來不會考慮得這般周到,時有食不裹腹的情形發生,時有露宿野外不得不受凍的時候。
隨著一聲悶雷,馮寶寶手中的果子都被雷聲驚得掉到地上,雙手捂住了耳朵,腦中似有閃電劃過,摻雜著各式的嘯叫聲齊湧進腦袋,頭亦是痛了起來。
一時間,雨若瓢潑,馬有些受驚了。
感覺得到馬車的輕緩移動,馮寶寶顫抖著身子極力的平穩著自己,長籲一口氣,從內室飛出,將馬拉住。再看向四周,霧盡散去。但隨著雨越來越大,亦分不清十步開外的情景了。
“可不要出什麽事的好。”
正在想著呢,隨著‘夫人’的一聲呼喚,南宮非已是歸來了。
他的輕功果然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她雖已入一流高手之列,卻沒有聽到他的動靜。他的資質,果然無人能敵?那麽,他的師傅不傳他武功是好是壞?難道他的師傅算定南宮非有朝一日必學另一套絕世武功而橫空出世?
南宮非一把抓過馮寶寶手中的韁繩,將沉思中的她推進內室,“小心被雨水淋到了。”
沒有顧及他自己是全身濕透,他端坐在前室,趕著馬車,“夫人,我們右拐,約摸三裏路程,有一山洞,我們可以先到那裏暫避這大雨。”
看著渾身濕透的南宮非沒有任何怨言的趕著馬車,馮寶寶心間略過一絲感動:他一點也不嬌生慣養!
一別她所看到的一些官家子弟,南宮非地位之尊貴可以說是無人能及,可他沒有世家子弟的浮華紈絝,也沒有酸弱書生的繁文縟節,更沒有因為他是男子漢大丈夫而對她指揮氣使。而是這般用心的以一個大男人照顧著一個小女子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麵前,照顧著她這個‘京城首霸’。
偶爾,他會露出書生之態,之乎者也、詩詞歌賦順口拈來,讓人相信他就是一介文質彬彬的書生。
可更多的,在她麵前的他,展現得有些無賴之氣。無賴的要睡在她的身邊,無賴的要她和他假扮夫妻恩愛,無賴得有時她覺得他在占她的便宜,卻偏讓人摸不著痕跡。
無賴?
無賴正好配霸王!
想到這裏,馮寶寶嘴角再次勾起,既而愕然。用手摸了摸自已的臉頰,確定在笑,確定她在笑。
為何,在他的麵前,她越來越想笑?
是他引得她如此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