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章 寶兒初進藏雪居

第一卷 京城首霸 034章 寶兒初進藏雪居

敬茶,是所有新婚夫妻第二天的重頭戲,所以,馮寶寶也不例外,她的老媽早在她出嫁前的那天晚上在她耳根邊嚼了一整個晚上,羅哩叭唆的讓她有氣無處發,所以拍飛了花轎解氣。

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平時糊鬧可以,如今在國師府,掛大些牌子是為國為民考慮,掛小些借口是為了保住她老媽教女有方的牌子,所以,萬事,她也不能做得太過了。

南宮銘端坐花廳,左右坐著大夫人和三夫人,南宮非的親生母親卻不在。

跪在父母的麵前,接過管家手中遞過來的細瓷大紅喜字蓋碗,托著紅花瓷盤底托,南宮非和馮寶寶一一將茶敬到南宮銘、大夫人、三夫人的手上。

南宮銘大方、豪氣,將早在相國寺所求的護身符一一掛在了南宮非、馮寶寶的身上,“這是為父送你們的,保你們平平安安!”

“謝父親!”

大夫人亦是起了身,帶著和靄的笑,從托盤中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我這個人,俗氣得緊,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就送個紅包,你們想要什麽就用這紅包中的銀子買去罷。”

這個大娘,果是一見可喜之人,二人接過,“謝大娘!”

最後,三夫人站了起來,笑得歡暢,可眼中,卻不見笑意,倒令人覺得一絲冷寒。隻見她從托盤上亦是拿起一個紅包,“所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是說著,卻是笑看著大夫人的方向,“我和姐姐考慮到一處去了,也是準備的紅包呢。”

南宮非和馮寶寶一並接過,“謝三娘!”

“非兒。”南宮銘慈愛的看向兒子,“你母親喜靜,這段時間因了忙你的事,有些傷神了,老毛病又犯了。但不管怎麽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所以,帶著寶兒去看看她罷。”

“是!”

一一和滿臉含笑的大姐南宮燕、臉上明顯有些吃味的魏碧慧告別後,南宮非親膩的攜了馮寶寶的手,前往母親的居所而去。

馮寶寶看了眼非常熟絡的攜著她的人一眼:罷了、罷了,總得習慣。

在前往藏雪居的路上,馮寶寶有些好奇,“相公,婆婆有什麽老毛病?”要知道,東吉國能見到婆婆麵相的人少之又少,隻聽說她自嫁進南宮世家以來,足不出戶,是標準的恭德兼備型。

“嗯,怎麽說呢,聽父親說,母親自幼身體多病,自嫁進南宮家後,又擔心不得父親寵愛,總是七想八想,所以,鬱結於心,精神時而就會恍惚。”

“恍惚?”

“是啊。”南宮非駐下腳步,他很喜歡她分享他的一切,她如今這般感興趣,他心起一絲欣喜,“母親在恍惚的時候,就會喚我‘陌兒’。”

“陌兒?”

“估計是父親在最寵母親的時候,承諾過她替我取的名字罷。隻不過,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父親卻替我取名‘非’,這一下,傷了母親的心,說父親忘記了他們原來的誓言,因了此,母親就認為她失寵了,於是,更是獨處藏雪居不出來了。”

“那……爹爹對婆婆……真的失寵了嗎?”

南宮非搖了搖頭,“不是我自誇,可以說,父親最愛的就是母親。”見馮寶寶似乎略過一絲不相信的神情,他繼續說道:“自從父親娶了母親後,旦凡父親在南宮世家待著的日子,一般都是守在藏雪居,從來不進大娘和三娘的寢房。”

“難怪,難怪三娘沒有孩子?”

南宮非點了點頭,“我隻知道,三娘其實是母親的侍女,因一直服侍母親有功,母親少不得她,考慮到她會服侍母親終老,於是,在迎娶母親的時候,一並將她納為三房,其實,不過給她一個名分和一份養老的安穩生活,父親和她卻是沒有同過一天房。”

“守活寡!”是她心甘情願的麽?難怪那眼睛不見笑意,冷冰之極。

馮寶寶的頭猛地被南宮非敲了一記,“如今都嫁人的人了,這種話,以後斷不可說。”

舉起拳頭,揮了一下,眯了眼睛,“嫁了人,我也不會改!”

“好好好!”南宮非認輸,老婆的拳頭是硬道理,他非常懂得能屈能伸、審時度勢,“不改、不改。”說著,將老婆的拳頭捏於手心,“待會子見到母親,如果她喊我‘陌兒’的話,你不要太過詫異,免得引得她心悸。”

“心悸?沒有請大夫替婆婆診治麽?”

“大夫?”南宮非笑了起來,“父親就是最好的大夫。”見馮寶寶又露詫異之神,他繼續說道:“你當我們在大山學些什麽,除了天文曆法外,舉凡世間涉及的一切,我們都必須掌握。”

“這麽看來,你也是醫者高手了?”難怪不怕小青。

“高手麽?談不上。但若要論起醫術來,東吉國中,包括父親在內,隻怕都不會是我的對手。”見馮寶寶露出鄙夷的神情,他笑道:“你應該知道,我打破了南宮家曆代老祖宗的記錄,十年學成,就這份天賦而言,我師傅都說過:無人能及。”

還真是自大自戀之輩,馮寶寶撇嘴,不再多話,隻因,藏雪居已在眼前。丁咚琴音從裏麵傳來。

清澈的琴音似山間流水潤入人的心田,又似那滿山遍野的花瓣圍繞在人的周圍,馮寶寶亦是樂中高手,半閉鳳眸,側耳傾聽。

“母親的琴藝舉世無人能及,這梧桐樹上築了這麽多的鳥巢,聽父親說都是被母親的琴聲引來的。”

百鳥聞琴音起舞?這是對一個人琴藝吹捧到了極致的讚美,她本不屑,隻是如今聽了這琴音,她……似乎有些相信了。

琴音嘎然而止,二人一應經過花園、長廊,未見半個人影,極度的安靜。可以看出,出入這裏的婢女們少之又少。

“怎麽都是梧桐樹,未見其它樹種。”

“母親偏愛梧桐,父親就為她遍栽梧桐。一如我素愛桃花,棲鳳閣隻栽桃樹是一個道理。”

原來,他也愛桃花!馮寶寶低頭呶嘴:好巧!

臨近小樓,南宮非示意馮寶寶步子放輕些。這方攜著她的手,進了小樓。

“咦,這個寢房好大,是爹爹、婆婆的寢房麽??”

“這是父親的。”南宮非指了指樓上,“母親的寢房在二樓。”

呃?夫妻不同房?

似乎看出馮寶寶眼中的疑惑,“父親心疼母親,按五行來看,樓上的位置利於母親養病。”

“那,爹爹為什麽不隨同到二樓呢?”

“還是因了五行的原因。父親最好是居於一樓。”南宮非說是說著,眼神卻是起了一絲變化,他現在也精於五行了,顯然,十年前父親所說,不是事實!至少,現在的五行位置並非最佳。

隨著南宮非的腳步上到二樓,一襲黃色長衫的女子出現在馮寶寶的麵前。

南宮非示意馮寶寶不要出聲,這個時候的女子處於深思狀態,不能輕易驚動。

馮寶寶仔細看去,臨窗的女子長發及腰,沒有挽起,也沒有任何裝飾,隻是頭微抬的看著窗外,自有一股飄逸和與世無爭。

因了角度的問題,他們二人隻能看到女子的側麵相。隨著女子的視線,馮寶寶向窗外看去,原來,女子所看的,正是花園中那些梧桐樹上的鳥巢。

清晨的陽光淡淡的撒在女子柔和的臉上,散發出陣陣光暈,而女子似乎沉浸在她自我的世界中,對他們二人渾然不覺,隻是嘴角含笑的看著鳥巢,輕聲念道:“鳳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樂躬耕於隴畝兮,吾愛吾廬;聊寄傲於琴書兮,以待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