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選秀

33.選秀

最近的夏蘇蘇,那雙無敵可愛的大眼總是會糾結在一個人的身上。

不是他樓輕鴻,而是他尊貴的太子哥哥,樓展鴻。

這樣的認知,讓他非常的不爽,這種不爽,帶給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他的皇帝老爹和皇後老媽。

為什麽,她天天呆在自己的身邊,卻看不到自己?

“蘇蘇……”微帶怒氣的表情,喊出口的名字卻依然是柔軟的,樓輕鴻微微用力的扯了扯她的衣擺,將她定格在太子樓展鴻離去的背影上的目光拉回,見她用困惑的眸子望著自己,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去我的竹樓吧,我想和你談談。”

我想和你談談。他的語氣很凝重,笑容也很假。

夏蘇蘇自然看的出來他不過高興,而且是很不高興的那一種。

應了一聲,留戀的目光落在已經人去樓空的轉角,這些年的日子很平淡,平淡的迎來了她的初戀。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開始偷偷注意那個對樓輕鴻有些微敵意的太子殿下來,心底的愛戀偷偷的萌芽,嘎啦嘎啦的蹂躪著她的小胸腔。

二皇子的竹樓,依然是翠綠的顏色。

因為他喜好的原因,每隔個兩三年皇宮外的竹林都要早一次災,不過對於種竹子的農人來說,這種災自然是越多越好的。皇家的人從來都不會吝嗇,也會選用品質最好最優良的竹,自然也帶來了客觀的收益。

那些不經摔的東西早已經在這裏絕跡,自從夏三小姐在這裏發過一次飆後,幾乎所有的宮人都知道這裏是危險地帶。珍貴物品絕對不能擺放出來,免得萬一哪天下三小姐又不爽了,這些東西就又要被殃及池魚。

不過這些年來夏三小姐倒是沒再折騰過,或許她本身就是個極懶也極少發火的人,除了那一次的年少氣盛,倒也真的一直表現的像是個文靜的女子。

當年孩子坐的竹椅之類的都已經換成了適合他們這個年紀的同類物品,除了那張看著就很厚重的紅木書案,幾乎剩下的所有東西都是竹子製作的。

比如那個有著四十五度傾角的筆筒。

來自三十世紀的樓輕鴻自然是從來沒寫過毛筆這玩意的,但是小時候畢竟是吃過苦的,從頭學來倒也不算艱難,隻是難免羨慕夏蘇蘇的輕鬆寫意。

聽太傅講了幾年學,大道理學了不少。不過齊家治國平天下似乎是他那威嚴的大哥太子殿下的事情,和他一點毛邊都沾不上。

“要談什麽?”疑惑的跟著他走進竹樓,見他將宮女內侍都屏退出去之後,夏蘇蘇終於忍不住的問。

他很奇怪唉,下學了不讓她回家,來這陰冷冷的竹樓到底是要做什麽?

雖然呂師傅給她下的怪毒她已經解掉不再那麽怕冷,但是天生畏寒的她還是覺得這裏有些偏冷。夏天自然是涼爽,那冬天呢?他竟然在這裏一住便是十年。

“太子,又要選秀了。”樓輕鴻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好,讓宮女上了熱茶,悠悠的道。

二皇子殿下看似悠閑的眸子鎖在少女的可愛的臉龐上,生怕錯過了她的表情。

夏蘇蘇先是驚訝,而後詭異的望向他。

他以為,她會怎樣?

“選就選吧,與我何幹。”她不是真正情竇初開的十五歲少女,不會不明白,這不過是青春期對於一個男子的單純仰慕。

仰慕而不是愛。

“你不難過?”驚異的表情布在樓輕鴻的臉上,似乎有些不信。

以他“前世”的經驗來看,她怎麽能做到這麽雲淡風輕。

“不難過。”她十五歲,自然是可以參加選秀的,但是她有當今聖上的特許,可以三次不參加選秀。“他早就納了側妃,這一次,恐怕是做下決定了吧。”

這一點,恐怕還要感謝樓輕鴻。

他的態度,曖mei而明確。

樓輕鴻的心思她是有些明白的,但是她不清楚他為什麽會這樣做。

誰也不能掌控著自己的心思不去喜歡另一個人,誰也說不清愛情會在何時發生,就是她,也不能。

他,也不過是凡人一個。

所以她放任自己本能的去喜歡樓展鴻,這個男人身上有著前世她所喜歡的男子的一切特質,冷淡優雅而且高貴。

驕傲的叫人無力仰視,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用眼角的餘光去探看。

樓展鴻似乎始終也無法忘情於那個叫做納蘭葉葉的女孩子,夏蘇蘇早已看明白,他們之間若有若無的疏離,又不能自已的靠近。

“我不知道,總之三年前的選秀納蘭葉葉拒絕了做太子側妃,就能看出來,她的目標是盯著太子妃的位子的,不過麗妃似乎也很堅持。”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吧。

“他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年少的太子了。”仰麵看他,她的笑容裏流過一絲暖意,反正四下無人,抱抱他也應該沒人會知道的。埋首在他的胸前,夏蘇蘇的聲音很輕卻把樓輕鴻嚇了一跳。“這一次的選秀,我會參加。”

“什麽,你……”樓輕鴻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黯然,不過稍縱即逝。

“笨蛋,我可不是要和那個納蘭葉葉爭什麽太子妃之位,我以後的夫君,可是隻能有我一個老婆的。太子殿下可是要當皇帝的人,我,看不上。”夕陽的光華裏,狡黠的少女麵帶得意的笑容,隻是藏在少年的懷中,叫他看不清。

“那你為什麽……”剛要問出口的蠢笨問題,卻忽然反應過來,莫非,她的意思是……

“不為什麽,因為想參加,所以就參加了唄。”夏蘇蘇離開他的懷抱,瞥見門口人影晃蕩,伸展了一下四肢,“我該回家了,等一下我娘親又要等急了。”

“我送你出宮。”樓輕鴻出聲讓守候在門外的內侍和宮女進來,對著夏蘇蘇柔聲說道。

臉上,是一絲毫不刻意的笑意。

“不用,這皇宮,我都走了五年了,你還怕我迷路嗎?我雖然路癡,但不是白癡。”夏蘇蘇笑著,道:“讓小黃公公送我便好了。”

“嗯。”他看她,依然冷靜而自持,沒有因為內心的喜悅,而破壞他一貫的形象。

等下,去將軍殿找侍衛們活動下筋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