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魏延魏文長
第十五章 魏延魏文長
孟良在建鐵廠的過程中遇到了最大的問題,資金斷鏈了。雖然窯廠的瓷器和香皂一直很緊俏,資金回籠也不存在問題,糜家從不拖欠貨款。但是,這一年多人口增長的太快,在這兒做工的都有七大姑八大姨,他們一宣傳,很多人都拖家帶口的來了。但是大多數人都是一身的力氣,卻沒有什麽技術。孟良覺得建房屋、修隘口、鋪道路,開山挖石、燒窯製磚也需要人,所以都是來者不拒,全收留下來了。結果,造成了一個局麵,絕大多數人從事的勞動是看不到商品價值的,上千人的吃喝拉撒都寄托在百人的瓷窯和十數人的香皂上。
這些工作又不能停下來,所以每天的糧食消耗和工資發放數量很驚人。但是原來進廠的人手裏卻攥著大量的金錢,像李疙瘩、萬一連這樣勤儉的,手頭都有好幾千文錢沒地方用。
而孟良盤算了一下,建鐵廠、儲備糧食,就這兩項加起來,資金缺口就在三萬以上。如果人口繼續增長下去的話,那至少要準備五萬資金才能運轉正常。
資金的事,隻有找呂掌櫃想辦法,可能的話,要直接和糜家聯係。
孟良找來公威和韓公至,把建鐵廠的思路詳細的告訴了他們,怕他們還不明白,幹脆在紙上畫了碗式爐的樣子,邊上標出了尺寸以及鐵料和配料的比例。
那韓公至研究了半天,冒了一句:“都說甘羅十二歲拜相,我一直以為是曆史書的錯誤,現在看到你這腦瓜子,我覺得甘羅也沒什麽了不起了。”
孟良報以微笑,“我這腦袋瓜也沒什麽特別,隻是師傅教的好,他總是給你開個頭,讓你自己慢慢的琢磨。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琢磨出來的。”
這話說的兩人都站在那發愣,暗暗地品位“因勢利導”的含義。
安排好鐵廠的事,又找來了萬虎和閻忠,說:“我要出門一趟,家裏的事都交給你們了。萬虎的亭長已經批下來了,現在應該開始著手民團的訓練,凡十五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的都要參加。萬虎,你是行伍出身,這個比我懂,首先得抓好紀律,這是一支隊伍戰鬥力的保證。”
孟良比較過現代軍隊和古代軍隊的區別,其中有一點最為明顯:古代軍隊注重將官的能力,三國時代尤為明顯,呂布一人靠武勇就可以抵過千軍萬馬;而現代軍隊則靠的是整體作戰能力。整體作戰能力,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部隊的紀律。
兩人都答應著。閻忠現在在組織人登記戶籍,每天忙得也是不可開交。
諸事交代完畢,便和萬全往武原縣城而來。
呂掌櫃的雜貨鋪早就不開了,實在是忙不過來。他把鋪麵租給了別人,另外買了個大宅子做倉庫,作為葫蘆穀的瓷器和香皂的中轉點。一方麵把貨物往外銷,一方麵把人往裏麵送。現在手下也是七八個夥計了。
看到孟良親自前來,倍感親切,噓寒問暖,倒弄得孟良不好意思了。呂掌櫃自己也沒想到,年過半百卻交到了孟良這樣一個大方的財神,這兩年賺的錢比自己開雜貨鋪以來總和還要多幾倍。他一直心存感激,把孟良交辦的事情都踏踏實實的做好,往來賬目也是清清楚楚。
孟良實話實說:“呂大爺,現在遇到麻煩了。葫蘆穀的人越來越多,糧食消耗很大,現在準備開個鐵廠、還要儲備糧食,資金上遇到問題了。今天我來,是求助於您,一來開鐵廠造兵器,這個利潤大,而且銷路會越來越好。但是大規模的生產兵器銷售聽閻忠說是需要彭城國相府批文的,這個還得請您出馬找您老舅子周旋,二,我準備在窯廠鐵廠實行股份製,就是將這兩個廠作價分成若幹等份。比如說窯廠作價十萬,按照一千一等份,就是一百份,你出一千文,就占了一份,以後窯廠每掙一百文,你就得到一文。當然,這份額不可能全部出售,我得占大頭。這樣可以迅速回籠一部分資金投入新的產業。另外,我想跟糜家直接聯係一下,將我們的鐵器都包給他們銷售,簽個文書,以此為抵押在他們那裏借點錢,以後用鐵器來償還。呂大爺,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孟良把後世的股份製引入進來,已經不僅僅是資金問題了,他得把大家都綁在一起,同舟共濟,才能把自己的想法貫徹下去。另外,也是培養大家主人翁的意思。
呂大爺很快的拿出算籌計算了一會,說:“孟良,我算了一下,你每年窯廠的純利潤在三十萬左右,如果按照一千文一份這樣算,每份投入一千即可分得三千,這樣分成的比例太高了。把窯廠按照三十萬的價值算吧,投入多少,當年就可回本,這樣的好事到哪裏去找?你現在資金缺口五萬元,我個人認購兩萬,你看咋樣?”
孟良估算了一下:葫蘆穀的人加起來估計最多也就能籌集到二萬,這樣一萬元左右的缺口,估計假如以鐵器為抵押,糜家預支一萬應該沒問題了。
呂掌櫃見孟良點頭,接著說:“糜家的家主糜竺現在正在彭城,他一直說要找機會見你一麵,要不,我們去彭城一趟,拜見一下糜竺,以後就更方便了。”
孟良正好也想認識下糜竺,談論下天下大勢,對他們糜家也是個預警,畢竟這兩年全是靠糜家才把貨物銷售出去的。隻有兩年多的時間,黃巾大起義就要爆發了,糜家的商線有的該做些調整,不過,該斟酌下措辭。
幾人乘坐馬車到了彭城城門口,隻見一中等身材、敦敦實實的年輕人正在和守城的府兵爭論。在邊上聽了聽,原來那人是義陽人,跑到彭城來投軍,卻沒帶路引,府兵忠於職守,不讓他進去,邊爭吵起來。
呂掌櫃的馬車經常往來於彭城和武原之間,和衛兵都熟悉了,見他們吵得不可開交,堵住了城門,便下車勸解了一番。那衛兵也是吵煩了,隻不過麵子上過不去,見呂掌櫃勸解邊順水推舟就坡下驢,揮揮手讓他過去。誰知那人實心眼,偏不服氣,便進城還邊拿話擠兌那府兵。這下府兵又不幹了,兩人又交起火來。
孟良看著那年輕人覺得可樂又可氣,這人咋就得理不讓人呢?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這人這性格,又是義陽人,莫非是他?
忙叫過呂掌櫃,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呂掌櫃走過去,塞了幾文錢那府兵手裏,將那人強行推開到一邊,低聲問道:“壯士貴姓,來自何方?”
那人見呂掌櫃兩次勸解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忙作揖道:“我乃義陽人魏延魏文長,聽說彭城學堂不僅講儒經,還授軍事韜略,便千裏迢迢趕過來,一邊想報名從軍混口飯吃,一邊可以到彭城學堂聽聽課,誰知這府兵可惡,硬是不讓我進去。多謝掌櫃的關照。”
孟良在車裏聽到魏延這名字,感慨萬分。此人文韜武略,勇冠三軍,又是不可多得的統帥之才,卻一生坎坷、漂泊四方,後碰到慧眼識人的劉備直接把他連升三級,讓他鎮守漢中這個蜀國的東大門,“一軍皆驚”。劉備死後,魏延在對待上級諸葛亮、同僚們以及部曲的問題上,徹底的實踐了“不媚上、不欺下”的個人操守,把同僚、上級關係搞得一塌糊塗,最後孔明死後,被楊儀派遣馬岱追殺之,並夷其三族。
魏延的“分兵出子午穀,會師於長安”之策成了史學界、軍事界一直爭論不休的話題。諸葛孔明後來被披上神的光環,尤其是羅貫中的渲染下,魏延成了徹底的反派,含冤千年。
作者注:關於魏延的公案,有興趣的讀者可參看本人雜文《魏延:在迷霧中尋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