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子一今年流行混賬

鍥子一 今年流行混賬

孟良坐在俱樂部接待室的沙發上,套上了新買的輕型負重穿越鞋。探險家俱樂部的楊經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長的挺秀氣的,好心的建議他:“你四十二碼的腳,得穿四十三的鞋,野外行走的鞋子得大上一碼,不然腳容易起泡。”

他玩笑道:“你們這商家挺會趕時髦,現在網上流行穿越,你們就生產出穿越鞋,很有創意;現在還流行總裁文、妃子文,下次幹脆你們生產的鞋貼上總裁鞋、妃子鞋,拿到紅袖添香上去賣,保證一搶而空。那兒的人看總裁、妃子都紅眼了。”

楊經理嗬嗬的笑著,說:“你挺幽默的,我們俱樂部組織活動,就怕新人木訥,放不開,影響氣氛。有時還弄的特別尷尬。”

“新人和大家不熟悉,至多是不說話而已,怎麽會尷尬呢?”

楊經理大大方方的說:“比如吧,外出露營。一般新人剛開始參加活動我們俱樂部不建議他購買帳篷,他堅持不下來買了帳篷放在家裏沒什麽用。這時候就需要混住別人帳篷裏,我們簡稱混賬。戶外活動本來就是團隊活動,講求互幫互助的。後來吧,俱樂部的會員們都熟悉了,晚上在野外搞搞篝火晚會什麽的,有人就出點子,說沒帶帳篷的站在一堆,大家背對著拋繡球,砸中了誰晚上就和誰混賬。”

孟良好奇地問:“那如果男的砸中女的,或者女的砸中男的怎麽辦?”

“這規則也是大家定出來的,為了防止相互間尷尬,砸中誰必須是誰,不得替換。這樣一來,有的新人正好碰到異性,不懂這規則,死活不願意混賬,結果大家都尷尬了。當然,大家隻是把這個看著是一場遊戲,其實也沒什麽的。大家的帳篷都挨在一起,有什麽動靜都能聽得到。”

孟良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我明白了,玩的就是**。”

那楊經理抿嘴一笑:“嗬嗬。看來你熟門熟路啊。”

“野外露營第一次。楊經理,我是新人,需要你這樣的老同誌帶著扶著,盡快的培養。你沒事在家裏念念拋繡球的準頭,我就交給你了。”

“行,你以後就是我小弟了,我罩著你。現在就收了你,叫大姐。”楊經理豪放的承諾著。“來,來,先把會員申請表、責任合同填了,還有身份證複印件。啊,你比我還大一歲啊,大一歲也叫我大姐。哦,對了,雙肩包、食物、藥品這些都是必須的。有點要說清楚啊,我們探險家這個品牌的裝備都不在外麵設店鋪的,是通過會員製銷售給會員。假如你以後要經常參加我們的活動,你得使用我們的產品,不然,我們這臉麵沒地方放啊。”

“明白,我這人就喜歡直來直去的。你這樣說清楚了好,吃虧賺錢都在明處。就拜托你幫我配齊吧,衝鋒衣、衝鋒褲也幫我配了。哎,帳篷暫時不要啊,混賬混賬。嗬嗬。”

盡管刷了五千多元的卡,孟良還是很開心。長期坐辦公室,整天對著電腦,自己的頸椎、脊椎都感到有壓迫感了,還有喝酒應酬,夜夜笙歌,這身體明顯的感覺不如以前。現在有機會參加戶外活動,結識一班新朋友,既鍛煉了身體,又放鬆了心情,這錢花的值。

隻是後來被穿越了才後悔不已,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天意,那麽多種類的鞋子我不選,偏偏選中了這該死的穿越鞋。

回到辦公室,找到探險家戶外活動俱樂部的網站,把野外活動的注意事項反複看了幾遍,想起楊經理給他的探險家俱樂部的,便點開申請加入。不一會,係統消息提示他加入申請已被接受。那楊經理是群主,問了句:“是孟嗎,你加入。我現在正在忙,那個誰,有活著的出來一個接待一下,來新人了。”

孟良趕緊按規矩打了一行字:“大家好,我是新會員。”想想又補上一句:“有需要幫助的嗎?”

下麵跟出來個笑臉,又獻上一朵玫瑰花,“。。。。。到底是你需要幫助還是我們需要你幫助啊。”

孟良看看那人的名字,叫“夕顏”,是個女子的圖像。點開那女人的群名片,資料上寫道:夕顏,本市人,二十八歲,公司職員,愛好戶外活動、烹飪。

孟良想,這年頭還有喜歡做菜的女子,真少見。瞄了一眼桌上木瓜洗麵奶的廣告,沒話找話道:“我需要幫助,是我,是我。我剛買了木瓜,準備晚上做菜吃,你知道這個怎麽做嗎?”

夕顏回了一行字:“木瓜可以燉牛排。”

孟良繼續胡扯道:“我是居士,隻吃素。”

“哦,那可以用百合蒸木瓜,把百合炒一下,和木瓜一起蒸。哎,你一個大男人,買木瓜幹嘛啊。”

“嗯,我練胸肌,不是說木瓜可以增大胸肌的嘛?”木瓜是一種溫熱帶水果,可治脾胃毛病,本草綱目上記載女人乳汁不足,可以用它刺激乳汁分泌。現代人則用它豐胸。

那夕顏才反應過來,孟良在逗她玩,緊跟著打出一段話:“哦,你是藥用啊,那不用麻煩了,直接把木瓜切成兩半,放在胸肌上,用布條固定好,每天一換。”

孟良見這女子思路挺敏捷的,再說下去,不是**她,而是自己被**了。趕緊舉白旗認輸,打出了一行“5”字。

夕顏回了他一個倨傲的表情。

這周戶外活動的內容是徒步八小時,然後攀登近郊一座千米左右的橫山。楊經理挺負責的,特意把他安排在中間,托一位老驢友照看他。行走到一半的時候,孟良感覺到肚子有點不舒服,就托那老驢友照看下東西,自己到路邊樹林裏方便一下。

等他出來的時候,見那老驢友正和一紮馬尾辮的女人在攀談,見他過來就介紹說:“這是孟良,新會員,今天第一次上路,他體質挺棒的,走了這麽多路還沒喘粗氣。這位是夕顏,也是老驢友了。”

聽到這名字,孟良忙盯著她看了幾眼,這夕顏長著一張很陽光的臉,皮膚白皙,臉色微微泛紅,五官不是很美卻很耐看。

夕顏聽到孟良的名字,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就那新驢,木瓜效果怎樣啊?”孟良怕她說出那段子,忙滿臉堆笑:“美女,累不累啊,把東西分點給我我幫你背。”那夕顏壞笑著擺手,見他獻殷勤,知道他心意,才沒繼續窮打猛追。

三個人並著一路,有美女在,那老驢友的話也多了起來,說著以往露營的種種趣事。孟良見他二人說的熱烈,自己隻有聽的份,倒是夕顏屢屢顧及著他,不時的和他說上幾句。上山的時候,孟良硬是搶過夕顏的包幫她拎了一節。

到了山上的宿營地,孟良主動的打下手,幫他二人支好帳篷。這才和大家聚在一起,攤開隨身帶的食物,喝著啤酒,聽大家山南海北的胡吹。

他們這一行有四十多人,有五六個新會員,加上老會員沒帶帳篷的一起十四個人,晚上九點多鍾的時候,大家都感到累了,這時,楊經理拿出個紅綢花說:“老規矩,沒帶帳篷的女驢站到那邊去,男驢先挑,砸中誰就是誰,自己領回家去。”九個女驢很快就被瓜而分之,陪孟良的那個老驢也砸中了一個。

剩下的四個男人,倒有七個女驢。孟良站在那兒,忽然有種古代奴隸被拍賣的感覺,這麵前一個個女驢都跟奴隸主一般。

站在孟良邊上的被第一個領走,這樣,孟良身邊空了一截。第二個出場扔繡球是夕顏,她看了孟良的位置,準確的把繡球扔到他的頭上。

楊經理看著他,聳了下肩,兩手一攤,做了個鬼臉。

夕顏走過來,當著大家的麵,用拳頭搗了搗他的胸膛,回頭對大家呲了呲牙:“這個不錯,挺結實的。”大家哄笑了起來。

孟良隨著夕顏來到帳篷,夕顏命令道:“混賬規矩,新驢睡裏麵,我睡門口。趕緊收拾下,挺屍吧,明早天不亮就得起來。”

孟良說:“還是你睡裏麵吧,一會我進出不方便。”兩人謙讓了會,畢竟是剛認識,在人多的時候還挺隨意,一旦到了二人世界,倒有些拘謹了。夕顏見孟良堅持,便抱著睡袋到裏麵去了。

一時有些沉悶,孟良沒話找話說:“你這年齡不大,怎麽會喜歡烹飪的?”夕顏答道:“我母親是賓館的廚師長,在外麵一天忙到晚,回家最不喜歡下廚房,老是指使我做。久而久之,也就熟能生巧了。”

“哦,難怪,我看桌上報紙登著木瓜洗麵奶的廣告,隨口就胡扯了下,你還真順口就說出兩道菜來,果然是家學淵源啊。”

“嗬嗬,上了你一回當。嗯,把應急燈關了,我要脫衣服睡覺了。”

“啊,你還脫衣服睡覺啊?”孟良詫異的問,隨手關掉了應急燈。

“嗯,我每天晚上睡覺都要**的,不然,徹夜難眠。”裏麵傳來悉悉索索衣服的聲音。

“啊,你當我柳下惠啊?”

“柳下惠,誰是柳下惠?我們一起的驢友,我怎麽不認識?”

“哦,是春秋戰國時的魯國人,說他寒夜裏偶遇一婦人,怕她凍死,就解開衣服將她摟在懷裏坐了一晚,什麽事都沒發生,後來就有了個成語,叫坐懷不亂。”

“哦,你說的是魯國公子展的後代展獲啊。”角落裏傳來了竊笑聲。

孟良一愣神,知道自己象個白癡似的說這故事,而人家連娘家都還出來了,自嘲道:“我們扯平了啊,你不帶這樣欺負我老實人的。我去找水洗個腳,腳上的汗味重。”

那夕顏一下坐起來,拉開睡袋,打開應急燈。孟良一看,什麽**啊,她連外套都沒脫。

夕顏嗬嗬的笑道:“嗬嗬,這下我們真扯平了。再不逗你了,其實你人不錯的。我帶你去,那邊有個小溪,你路不熟悉。”

孟良的心態向來很平和,也不生氣,兩人就往那邊的流水聲處走去。

到了山澗邊,夕顏說:“就這兒吧,別走得太遠,夜裏看不清楚。好像下麵是個深潭,這溪水都是隨著山勢淌下去的。來,我抓住樹枝,你拉著我的手,把腳放到溪水裏衝洗一下。當心青苔。”

草生握住夕顏的手,熱呼呼的,心裏有點心猿意馬。腳向下探了一下,踩著了一塊硬硬的石頭,便放心的將另一隻腳邁到水裏。突然,腳底一滑,隻聽得後麵的樹枝哢嚓了一聲,那夕顏整個人撞到了他的背上,兩人一頭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