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繼父的欺淩

第七章 繼父的欺淩

酒鬼繼父的無理糾纏,錢盈兒嚇得瑟瑟發抖,轉身欲走。兩個年幼的弟妹也不敢大聲說話,手拉手離開了房間。

“別走,告訴我你是哪兒來的?和我老婆是什麽關係?”

“我……我是她外甥女。”

錢盈兒回答道。但這個謊言似乎瞞不過這個人。

“不可能!李芷柔沒有姐姐也沒有妹妹,哪兒來的外甥女?你撒謊,你在撒謊。一定是她在外麵和野男人生的!你是野種!”

“你?你豈能這樣辱罵母親?無恥!”

錢盈兒情急之中說出了“母親”兩個字。

“母親?你叫她“母親”?不打自招了吧?”

酒鬼繼父惺忪的雙眼,瞪得溜圓。轉而又哈哈大笑。

“李芷柔!這個**,回……回來我再和她算賬!

來吧,你來陪我。”

老張說著一把拉過錢盈兒,惡臭的酒味兒讓盈兒厭惡至極。她掩住鼻子,欲掙脫老張的手掌。

“嫌我有味兒呀?沒關係,聞久了就沒事兒了。不信,你聞聞試試。”

老張的臭嘴貼了過來。錢盈兒嚇得臉色慘白。

“你這個混蛋!放開她!”

這時,李芷柔買菜回來了。見此情形破口大罵,並隨手給了老張一個大大的嘴巴。

錢盈兒見母親回來,心裏頓時踏實了許多。

這些年李芷柔的性格有了巨大的改變,在這個陌生世界她必須學會保護自己。尤其嫁了這樣一個酒鬼丈夫以後,她更加懂得了如何自衛。個性也隨之變得潑辣、甚至有些強悍。與千年前那個嬌弱的大家閨秀,簡直判若兩人。今天,看到女兒受老張欺淩,她突然感到必須將自己的“生存法則”傳授與女兒。

“盈兒,不要怕,他不敢把你怎麽樣。麵對這種無恥的人,你弱了他就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你強悍一些他就會退縮的。”

李芷柔用眼角瞄了一眼老張,然後大聲告訴女兒。

“嗬嗬,我無恥?你這個破爛娘們兒,在外麵找野男人生孩子,還說我無恥?你要臉嗎?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此時的老張說話已經利索了許多,似乎酒勁兒已經消散,但怒氣未泯,依舊破口大罵李芷柔,並掄起拳頭向李芷柔撲來。此時,鄰居們聞聲趕來七嘴八舌的勸解著,和老張一起喝酒的小劉一把拉住了老張。

“你胡說,這些年我的為人怎麽樣,街坊鄰居都是心知肚明的。我對婚姻的忠誠是問心無愧的,你這樣侮辱我,良心何在?”

李芷柔不甘受辱極力辯解。

“哼!呸!你還敢說忠誠?你配嗎?那你給我解釋一下,她到底是誰?為什麽稱呼你是母親?”

老張有些怒不可遏了。

“她是我表姐的女兒,表姐去世了她來投奔我的,不行嗎?”

“你騙三歲小孩兒呢?她為什麽叫你母親?”

“不是的,姨夫。我是說,我以後會把姨媽當成母親一樣,因為我沒有別的親人了。”

錢盈兒急忙解釋道,她的眼淚像噴泉似的湧了出來,謊言也頓時有了“可信度”。

老張不再說什麽了,鄰居們也各自散去。懂事的小寶和思盈從門外跑進來,把老張拉到沙發上坐下。老張看著乖巧的兩個孩子,不再辱罵和挑釁了。其實,老張是一個典型的雙重性格的人,酒前酒後判若兩人。隻是他對酒太過依賴難以戒掉,所以酒後常常難以自控。

李芷柔滿臉怒氣沒有說話,拉著盈兒在床邊上坐下。

許久,屋裏一片寧靜。

“媽媽,我餓了,你快去做飯吧。”

“是啊,我也餓了。”

思盈和小寶一起喊“餓”,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好,媽媽馬上去做飯。”

李芷柔彎腰撿起剛才慌亂中扔到地上的菜,準備去廚房。盈兒也隨母親去了廚房,此刻隻有母親才能給她安全感,所以她一刻也不想離開母親。

李芷柔今天買了好多食材,因為盈兒的到來她準備多做幾個菜。

“母親,我幫你做吧。”

“噓……傻丫頭。以後不許叫我母親,要叫姨媽。隻有這個謊言繼續,咱們的身份才不會暴露。”

李芷柔小聲叮囑女兒。錢盈兒點頭。

“母……哦,姨媽。我幫你洗菜吧。”

“不用了,你坐下休息會兒吧。”

李芷柔順手拿了一個小塑料板凳,示意盈兒坐下。

“不,我要學著做飯、學會在這個世界生活。我還要去找林墨,隻有他才能給我一個歸宿。”

錢盈兒決定學著融入這個陌生世界,她渴望在這個世界找到林墨。盡管,不知他究竟在哪裏?

“有愛的女人就有勇氣,媽媽支持你。曾經我也是這樣癡情的,可惜先是嫁了自私貪婪的錢攀高,後又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遇到了一個酒鬼……。”

李芷柔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癡情,女兒像極了曾經的自己。

“你……怎麽了?難道你的癡情不是為我的父親?”

錢盈兒疑惑的問。

“是,是你的父親。我隻能為他癡情。”

李芷柔不敢說出女兒生父的事,怕她一時難以接受,隻好搪塞過去。

但錢盈兒似乎聽出母親話語裏的弦外之音,她決定找機會再向母親問個明白。

廚房裏有個水管兒,錢盈兒幫母親去洗菜。對於這個東西,錢盈兒已不感覺陌生了,因為她在文潔家的時候見過浴室裏的水龍頭,隻不過是大同小異罷了。

很快菜就洗淨了。

“我來切菜,你休息一下吧。”

李芷柔接過洗淨的菜,再次示意盈兒坐下。

“我幫您燒火吧,柴在哪裏?”

盈兒問道。

“柴?哈哈……這裏做飯不用柴,用這個。”

李芷柔笑了,並順手打開了廚房裏的液化氣灶。錢盈兒第一次知道了做飯不用燒柴,但對於這個會噴火的“爐子”還是有些懼怕,不敢靠近。

“不要怕,你試著打開一下,隻要不漏氣就不會有危險的。”

李芷柔又關滅了液化氣,讓盈兒學著把它打開。

盈兒試著開開關關了幾次後,恐懼感漸漸消失,她又知道了一樣新鮮事物。

李芷柔耐心的給女兒講解如何做菜、如何蒸飯。錢盈兒認真地聽著、學著做。很快飯菜就齊備了,錢盈兒和母親一起將菜端上餐桌。

“小寶、思盈來吃飯了。”

李芷柔衝著客廳兼臥室的大房間喊道。小寶和思盈聞聲迅速趕到,他們一向都是在廚房吃飯的。餐桌旁擺放著幾把高背椅子,兩個小家夥兒坐下後便伸手去拿筷子。

“你們洗手了嗎?”

李芷柔一臉嚴肅的問道。兩個孩子互相看了一眼,搖搖頭。

“快去洗手!要不,不許吃飯。”

“嗯。”

兩個孩子無奈的答應著,去洗手了。

“媽媽,讓爸爸吃飯嗎?”

思盈一邊洗手一邊問媽媽。

“我沒說過不讓他吃飯,你去叫他,他臉皮夠厚的話可以過來吃。”

李芷柔故意抬高了嗓門兒,對麵大房間裏的老張聽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李芷柔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隻要不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她總會原諒他的。

思盈去喊爸爸老張了,很快老張就低著頭一聲不響地過來吃飯。

錢盈兒很拘謹,見到老張仍有些懼怕。

“不要怕,以後這就是你的家。誰要再欺負你,我就和他拚命。”

李芷柔看了老張一眼,甩出一句狠話。老張沒敢吭聲,隻埋頭吃飯。

飯後,老張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寶和思盈出去找小夥伴兒了,錢盈兒坐在這裏感覺有些尷尬,於是,在母親的帶領下去小房間休息了,順便帶上了那個貼身的小包裹。

“時間還早,我去拿些錢來咱們去逛街,散散心順便給你買幾件衣服。”

李芷柔從衣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剛剛下午一點多。

“這個是什麽?能預測時間嗎?”

錢盈兒很好奇地問。

“不是預測,是準確的顯示時間。這叫手機,功能可多了。主要是可以打電話,也就是咱們那個朝代的‘千裏傳音的傳說’,在這裏都成了現實。”

“太神奇了!真的不可思議。”

錢盈兒倍感驚奇。

“我這隻是很普通的手機,等我下個月發了工資給你買一部更好的手機。”

李芷柔認真的對女兒承諾道。並給女兒講解了怎麽使用手機,聰明的錢盈兒很快就掌握了一些基本操作。

李芷柔去大房間拿錢,準備帶女兒去逛街。

“你要去哪兒?”

老張終於開口說話了。

“哼!你管得著嗎?我去逛街、買東西。”

李芷柔冷笑了一下,氣呼呼的說。

“我不敢管你,但是家裏有多少錢你是知道的,省著點兒花。”

老張戰戰兢兢怯懦的望著李芷柔,很小心的說。

“省?你喝酒的時候怎麽不會省?”

李芷柔又狠狠的瞪了老張一眼,沒好氣的說。

老張無語了。

李芷柔帶盈兒去逛街,母女倆玩兒的很開心。現代化的都市,對於錢盈兒來說充滿了新鮮感,她看到的所有未知事物,母親都一一給她講解。這讓錢盈兒大開眼界,收獲頗豐。

李芷柔生活雖然很窘迫,但對於這個多年未見的女兒她是毫不吝嗇的。從未逛過的名牌衣櫥,今天她帶女兒去了。她用平時省吃儉用的錢,給女兒買了幾件名牌衣服和兩雙鞋子。並給小寶和思盈買了一些他們愛吃的食品,準備回家。

夜幕低垂,母女倆回來了。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小寶和思盈,站在牆角昏暗的燈光下默默不語。

“孩子,你們怎麽了?在等媽媽是嗎?”

李芷柔關切的問。兩個孩子見到媽媽回來,放聲大哭起來。

“孩子,不要哭。告訴媽媽怎麽回事兒?”

“爸……爸……爸爸又喝酒了。”

思盈哭得有些哽咽,斷斷續續的說。

“啊!這個混蛋、死酒鬼!走,找他算賬去。”

李芷柔氣急敗壞的說,拉著孩子們往家裏走。老張果然又喝酒了,好在這次喝的並不多,很自覺地躺在床上睡了。孩子們隻是因為害怕,怕爸爸醒來再繼續喝,所以才去門口等媽媽。

“不用怕了,孩子們。不要吵醒他,咱們今晚也不給他飯吃了,就應該懲罰他。”

李芷柔說。

晚飯做好後,孩子們果然沒有去喊老張吃飯,因為他們也十分厭惡爸爸的嗜酒行為,也許一點兒懲戒是不過分的。

飯後,李芷柔送盈兒回小房間休息。小寶和思盈因為怕見到酒後的爸爸,所以不離媽媽左右。

“盈兒,你一個人在這裏睡害怕嗎?不然就讓思盈陪你。”

李芷柔問。

“不怕,您帶弟弟妹妹去睡吧。不用擔心我。”

錢盈兒心裏雖有些懼怕,但仍不想讓母親擔心。

“好吧,我們先回去,如果有什麽意外情況隨時叫我。”

李芷柔所說的意外,是擔心老張酒後失德再來騷擾盈兒。那一晚,盈兒把門反鎖了,自認為很牢固了才敢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