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又遇炭炭公主

第四十章 又遇炭炭公主

偶遇飄飄和林墨,錢盈兒婉轉的向林墨表明了分手的意思,她心裏感覺舒暢了許多。不用再糾結於兩段感情,而取舍不定了。

離開超市,錢盈兒又去買了一些藥品和營養品,準備帶給病臥在床的母親。同時,也沒忘記給好心的王德厚父母準備一份禮物。

“盈兒,謝謝你。”

王德厚深情的看著錢盈兒。

“謝我什麽?”

錢盈兒有些疑惑的問。

“謝謝你的放棄。”

“什麽意思?”

“謝謝你放棄了他。”

“哦,哈哈,你的語言表述方式很特別。”

“真的感謝你的放棄,慶幸他的離開。”

“嗬嗬,這個放棄隻代表一段感情的結束,沒有其他意義。”

錢盈兒故作嚴肅的冷笑一句說。

“啊?!不會吧?你沒有做出任何選擇嗎?”

“哦,有,當然有。我選擇照顧母親和弟弟妹妹呀!”

“啊?哈哈,你竟敢這樣耍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兩人在回家的路上追逐打鬧起來。

第二天,天氣陰沉的很。雲幕垂的很低,像是掛在樹梢的一張黑色大網,隨時可能會落下牽絆住出行的人們。

“盈兒,我看咱們還是改日咱去吧?”

王德厚望著即將發怒的老天,建議錢盈兒改天再去看望母親。

“不,我一刻也不能等了。”

盈兒心裏不容緩和,對母親的惦念都寫在那焦急的臉上了。

“對,下雨也要去,我想媽媽了。”

思盈跑過來含著哭腔喃喃地說。

“那好吧,我去叫輛車來。”

王德厚轉身要出去,被錢盈兒攔住了。

“就咱們幾個,又都是健全人沒必要多花錢,坐公交去就可以了。”

錢盈兒真的舍不得多花錢,這和千年前那個衣食無憂的大家閨秀,真的已經判若兩人了。

“好吧,聽你的。”

王德厚歎了口氣說。

他們帶著小寶和思盈坐上了去鄉下的公交車,剛上車不久,雨點兒就劈裏啪啦的打在了車窗上,霎時,雷電交加,暴雨如洪而瀉。

好在當車到站時,雨,已經小了許多。他們踏上那條泥濘的村間小路,淋著雨急匆匆的趕往王德厚的家裏。

因為事先已打過電話,家裏人知道了他們要回來的消息,所以王德厚的父母又早早地在門口迎接了,隻是因為下雨,門口少了看熱鬧的鄰居小孩兒和婦女。

王德厚的父親手舉一把大雨傘,把小寶和思盈從車上拉下來。王德厚的母親則把手裏唯一的一把傘遞給錢盈兒,錢盈兒推脫不想接受,但見老人十分誠懇,也隻好接過了那把傘。她高高舉起那把滿刻“愛心”的雨傘,遮擋住老人的身軀,兩人一同往家裏走。

“唉!我的命真苦啊!淋著雨,也沒人理我。”

王德厚自言自語的抱怨受了冷落,錢盈兒回頭看了他一眼,詭異的笑了一下。

沒有雨具的王德厚飛快地跑起來,衝進家門引起了一陣犬吠聲。王家的院子依舊收拾的幹淨利落,母親李芷柔依舊住在那間大房子裏。

錢盈兒把行李遞給王德厚,飛快地直奔母親的房間,小寶和思盈也一邊喊著“媽媽”一邊跟著姐姐一起進去。

李芷柔依然無意識、無知覺的躺在那裏。

表嫂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每天都毫無怨言的給李芷柔喂水喂飯、煎湯灌藥,擦身子、換衣服、處理大小便。在表嫂無微不至的細心照料下,李芷柔的氣色比以前好了許多,臉紅撲撲的有了血色。

錢盈兒撲過去趴到母親床頭,失聲痛哭。小寶和思盈也撲過去,哭得泣不成聲。然而,他們的母親卻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隻有體溫、心跳和偶爾睜開的眼睛,是她活著的證據。

夏天到了,王家人給這個房間安裝了一個大大的吊扇,給李芷柔保持著涼爽。表嫂每天都會給房間噴些空氣淨化劑,以驅散屋裏彌漫的藥味兒和大小便產生的臭味兒。

表嫂的好,讓錢盈兒感激涕零,她拉著弟弟妹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盈兒,不要這樣,快起來。”

表嫂伸手拉起了他們。

“表嫂,您的好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錢盈兒擦了擦流到腮邊的淚,哽咽著說。

“不用客氣的,人與人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

多麽樸實的語言,樸實之中蘊含著一顆博愛之心。錢盈兒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那份酬勞給表嫂,表嫂推脫著不肯接受,但錢盈兒還是堅持把錢塞進了她的口袋。

“表嫂,等以後我掙到了更多的錢,一定多給您一些。”

錢盈兒含著淚,誠懇的給了表嫂一個承諾。

“有你這份心意就夠了,我不需要那麽多錢。”

依然是一句樸實無華的語言,再次讓錢盈兒的心為之感動,穿越到這個世界經曆了太多的痛苦,她是不幸的。然而,身邊有一群好人給了她熱心的幫助,她又是幸運的。

那天中午,王家的飯桌上人比較少。因為下雨,哥哥姐姐們都沒有來,自然也就少了幾分熱鬧。飯菜雖不如上次做的豐盛,但葷素搭配、冷熱兼有,這頓飯吃的依然很溫馨。

午飯剛過,小寶和思盈在院子裏迎著小雨跑跳起來。錢盈兒從表嫂手裏接過飯碗去喂母親進食,表嫂和德厚的母親,在後院的大房間裏嘮起了家常。王德厚像個跟屁蟲似的,不離盈兒左右。

“你去倒杯水來。”

錢盈兒給母親喂了一些飯,又吩咐王德厚去倒水。

“是,女王大人,奴才這就去。”

“別鬧了,讓老人們聽見了不好。”

“哈哈,沒關係,小兩口鬥鬥嘴開個玩笑,很正常的。”

“討厭!誰和你是小兩口啊?!”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原諒我吧,寶貝兒。”

王德厚皺皺眉做了個鬼臉,給錢盈兒道歉,盈兒笑了。

很快,錢盈兒用小湯勺,一勺一勺的給母親喂了一些水後,又幫她翻了身兒舒舒服服的躺下。

這時,表嫂也過來了。

“盈兒,你先歇會兒去吧,這裏有我呢。”

表嫂給王德厚遞了個眼色,示意他拉盈兒出去,給他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哎,表嫂。不用這樣,我們倆天天都住在一起的,都快成老夫老妻了。哈哈……”

王德厚會意了表嫂的意思,故意開起了玩笑。

表嫂笑了,錢盈兒的臉一下就紅了。

“討厭!讓你胡說!”

錢盈兒掄起那小小的拳頭,朝王德厚打去。王德厚迅速閃開了,撒腿就跑,錢盈兒追了出去。

王德厚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氣喘籲籲地坐到床頭。

“這回沒地方跑了吧?”

錢盈兒追了過來,也累得嬌喘個不停。

“我說的也都是實話呀,我們不是一直同處一室嗎?雖然沒有夫妻之實,不過,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兒嗎?你著急嗎?要不咱就今晚……哈哈……行嗎?”

王德厚又玩兒起了他的幽默,沒等錢盈兒開口,門外就進來一個人。

“我很著急,我願意。今晚我就過來,嘿嘿,這回可是你自己說的哦,不許再跑了。嘿嘿嘿嘿……”

一個粗獷的、憨憨的聲音傳來,王德厚吃了一驚,腦袋一下子撞到床頭櫃上。錢盈兒也被這聲音嚇得怔住了,戰兢兢地順聲音望去。

“玲子,你……你怎麽來了?”

王德厚看著不請自來的玲子,他有些緊張了。這個傻玲子一直暗戀王德厚,幾年前曾經半夜跑進王德厚的房間,想以身相許,把王德厚嚇跑了。上次又把王德厚拉進賓館,差點兒劫了色,多虧王德厚機智才安全逃脫。

“嘿嘿,我來找你的!上次讓你逃了,這回你跑不了了吧?”

玲子走過去一把揪住王德厚的耳朵,憨憨的笑著嚷道。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你先住手,聽我解釋好嗎?”

王德厚疼得直叫,求玲子放手。

“好吧!你說!”

玲子鬆了手,傻愣愣的站在床邊。

王德厚急忙站起來,一把拉過一旁不知所措的錢盈兒,鄭重地給玲子介紹。

“這是你嫂子,我們這次回來就是商量結婚的事呢。”

“你說啥?嫂子?她……?”

玲子瞪著兩隻傻眼睛,陰沉著那張黑得發亮的臉,上下打量錢盈兒。

“怎麽樣?漂亮吧?你嫂子可是名副其實的白雪公主,不像你──“非洲的炭炭公主”哈哈……”

王德厚說著,看看盈兒,再看看玲子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敢笑話我?!”

玲子這會兒好像聰明了許多,居然聽出了王德厚的諷刺之意。

“怎麽會呢?我哪能笑話你呀?我不會的、不會的。”

王德厚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盈兒往外走。很快就出了房間,兩人疾步向大門口走去。

“你給我站住!”

玲子在後麵大聲喊著。

“玲子,回去和你老公好好過日子吧。隻有他才會喜歡你這個炭炭公主,你放心,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王德厚回頭對玲子說。

當玲子追出門時,他們已經跑出了很遠。這時,小雨也停了,王德厚拉著錢盈兒不知不覺走到了莊稼地裏。地裏的小麥剛剛收割完,玉米剛播種下去,還沒有長出幼苗兒。

遠處一片片菜地,吐出一抹翠綠,清清潤潤的空氣含著幽幽的香,呼喚來一群燕子在這裏嬉戲。雨後的天空湛藍如洗,讓人不禁產生許多的遐想。

由於隻是下了點兒小雨,地麵沒有積水,踩上去隻是會沾一些淡淡的濕泥。

“好美呀!”

錢盈兒深吸一口氣,讚歎道。

“是啊,很美。你留下吧,天天可以欣賞這種美。”

“我也想啊,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是什麽時候?”

“不說這些了,先說說你那個炭炭公主的故事吧?哈哈!好可笑、好貼切的名字,你給取的嗎?名如其人呀!”

錢盈兒笑了起來,她很好奇那個玲子的事情。

“哈哈……是這樣的……”

王德厚講起了他和玲子的故事,錢盈兒一邊聽一邊笑。

許久,錢盈兒才收起了笑。

“今晚你去哪裏住?”

錢盈兒問。

“嗬嗬,驢圈唄。俺家那頭驢又想我了,它黑得發亮很可愛。”

王德厚笑了笑說。

“哈哈,看來你還是離不開你的‘炭炭公主’啊!”

“什麽?哈哈……”

兩人又追逐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