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與飄飄的約定
第二十六章 與飄飄的約定
病房裏靜寂無聲，空氣中彌漫著醫院的味道。病床上的文潔，憔悴的膚色侵蝕了她以往的嫻靜與美麗。她緊閉雙目，靜靜地躺著。鼻孔裏插上了軟軟的氧氣管兒，手臂上紮著針頭，正在打著點滴。
病床前，一位年紀大約五六十歲兩鬢映霜的老人守候著她，老人麵帶愁容一副很傷心的樣子。見到有人進來，老人站起身步履有些蹣跚地走過來。
“請問你們是……”老人問。
“我叫錢盈兒，是來看文潔醫生的。”
錢盈兒自我介紹說。
“我是文潔的母親。”
老人也自我介紹道。
“阿姨您好，您不要太傷心了，文醫生一定會好起來的。您放心，我們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
錢盈兒安慰著文潔的母親。
“謝謝你小姑娘，不過，她已經昏迷很多天了。醫生都說希望不大了……”
老人話沒說完就泣不成聲了，錢盈兒也忍不住跟著一起流淚。她想起了同樣病臥在床的母親，至少母親還能睜開眼睛，盡管沒有思想意識。可這位善良的文潔醫生，情況好像更為嚴重。想想文潔醫生的好，再看看病榻上的她，錢盈兒十分揪心。
“阿姨，請問文醫生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錢盈兒望著一臉憂傷的老人，關切的問。
“唉！都怪那個小保姆。”
老人歎口氣，有些憤怒的說。
“齊曉月？”
錢盈兒有些吃驚，文潔醫生變成這樣居然與齊曉月有關。
“怎麽？你認識齊曉月？”
老人問錢盈兒。
“是的，我們剛剛還見過她。她怎麽了？難道是她害了文潔醫生嗎？”
錢盈兒問老人。
“她在哪裏？再見到她時你們一定要報警，要讓她得到懲罰。”
老人有些激動。
“阿姨，您別著急慢慢說。”
“齊曉月整天上網聊天，認識了許多不三不四的人。”
“上網？上網不是找工作嗎？”
錢盈兒剛剛從王德厚那裏知道了網絡這種東西，隻聽說上網可以找工作並不明白聊天是怎麽回事兒？
“唉！她哪是找工作呀！她天天上網找男人，隻要有錢不管多大年紀她都會和人家交往。她給人家做小三了。”
“小三？什麽是小三啊？”
錢盈兒轉過頭問站在一旁的王德厚。
“就是勾搭有婦之夫。”
王德厚給她解釋道。
“什麽？她居然是這種人？太可惡了。”
錢盈兒有些憤怒的說。
“豈止是可惡，她簡直就是沒人性的惡魔。那個男人的原配找上門來的時候，她居然說自己是文潔，把正在午休的文潔說成是齊曉月，結果文潔就被人家拖到郊外故意用車撞擊才成了這樣。”
老人恨得咬牙切齒，說出了齊曉月的惡行。
“這個可惡的女人，再見到她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一旁的王德厚實在忍不住心裏的怒火，憤恨的說。
“年輕人，一看你們就是好孩子。謝謝你們今天來看我女兒，不過，人已經成這樣了，也不能和你們聊聊天說說話了。你們就先回去吧，下次相見恐怕已經是在她的葬禮上了。”
老人轉過臉去，再次老淚縱橫。
老人的話引得錢盈兒和王德厚，同時落下了辛酸的淚。
從醫院出來，錢盈兒是一路抹著眼淚的。她今天是沒有心情去找工作了，一直想著文潔的事情。
“我一定要想辦法救她，一定要讓這個好人恢複健康。”
錢盈兒心裏在想，突然她想到了神秘的外公。或許，他能夠救文潔。
一路上他們沒有說話，心情沉甸甸的回到家裏。
“唉，我跟你商量件事。”
錢盈兒喊過來王德厚。
“什麽事兒？”
“我明天回趟外婆家，小寶和思盈就麻煩你一個人照顧了。”
“去外婆家？有什麽急事嗎？”
“我要去尋找名醫給文潔醫生治病。”
“名醫？你也太天真了吧？城裏的大醫院都治不好，鄉下的醫生能行？”
王德厚懷疑的搖搖頭。
“或許真的能治好呢！我想去一趟試試。”
錢盈兒對外公是抱有很大希望的，隻是不便在王德厚麵前泄露外公的神秘身份。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去我支持你。但是，我感覺那隻能是一種美好的願望。”
“不管怎樣我都想試試。”
“那你就去吧，明天我送你去車站。”
就這樣錢盈兒決定了第二天啟程，去找外公給文潔治療。那天，依舊是王德厚去接的小寶和思盈。
“姐姐，我餓了。”
思盈一進門就大聲嚷著。
因為文潔的病情錢盈兒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忘記了還要照顧弟弟妹妹，忘記了給他們做飯的事。看看家裏連一片菜葉兒都沒有，鍋灶都是冷的。
“哦，你們在家等著姐姐馬上去買菜做飯。”
她向弟弟妹妹承諾道。
“我去吧。”王德厚說。
“不用了，正好我也想出去散散心。”
“好吧，這些錢你拿著。”
王德厚掏出幾百元錢遞給她，但錢盈兒不肯接受。
“不用了，我有。”
“要和我分得那麽清嗎？難道咱們還不是一家人嗎？”
“這……是……當然是。”
錢盈兒吞吞吐吐。
“我怎麽感覺不像是發自內心的聲音呀？”
“我們早就當你是一家人了。”
“哦，是嗎？那麽我在這個家的身份究竟是什麽呢？不會隻是個長工吧？哈哈……”
愛笑的王德厚又開始了他的幽默。
“不是，不是。我們一直把你當成……當成哥哥。小寶、思盈你們說是不是？”
錢盈兒把問題推給了小寶和思盈，讓他們替自己來證實。
“對對對，你就是我們的哥哥。哥哥，我們愛你！”
小寶喊口號似的說。
“哈哈，小寶真可愛。不過，哥哥更想聽到另一個人對我說這句話。”
王德厚笑著看了一眼錢盈兒，有些失望地說。
“真的用不了這麽多錢，你拿回去吧。”
錢盈兒擺擺手說，仍不肯接受王德厚的錢。
“你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以後我掙了錢全都交給你管理。包括我這個人也歸你管理。”
“好，哥哥真好。”
小寶在一旁插了一句。大家都笑了，但錢盈兒還是把錢放到了桌上。
“以後再說吧，今天我隻是去買一點菜，用不了那麽多的。”
錢盈兒心情煩亂的走到街邊的農貿市場，因為家裏生活拮據，她通常隻買一些比較便宜的青菜，對於價格較高的魚、蛋、肉類幾乎不敢問津。
她踏著滿地的爛菜和泥濘，走向一個賣菠菜的攤位。
錢盈兒站在那裏，正要開口詢問菜的價錢，突然有人在背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警覺地回頭望去，一個美貌俏麗的女孩兒正盯著她看。
“是你。……他呢？怎麽沒和你在一起？”
錢盈兒認出了那個女孩兒，她就是和林墨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雖然隻在超市見過一次，但錢盈兒印象頗深。因為這個女孩兒掠走了她的摯愛，她恨她所以一直記著那一幕。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飄飄，是林墨的女朋友。”
飄飄給盈兒介紹道。
盈兒聽到“女朋友”三個字，感覺很不舒服。於是，她對眼前這個女孩兒的恨意又多了一些。
“你還敢來找我？林墨在哪裏？”
錢盈兒很生氣的問她。
“走，咱們到那邊談。”
飄飄指了指沒有人的牆角，示意錢盈兒過去。
“說吧，什麽事兒？”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是來幫你的。”
飄飄輕輕彈了一下落在裙邊上的一片落葉，用柔和的聲音說。
“幫我？你會幫我？嗬嗬，那好啊，請你把林墨給我找來。”
錢盈兒根本不信她的話，她不相信這個女孩兒會有那麽好的心腸。
“信不信由你，我是真心想幫你把你的朋友治好的。”
“我的朋友？你是說……”
“是的，躺在醫院裏的女醫生，我能夠讓她恢複。”
飄飄似乎很自信的說。
“嗬嗬，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明天就去給她尋找名醫了。”
錢盈兒也很自信的說。
“名醫？不就是你那個半仙之體的外公嗎？你外公去參加仙界萬年一遇的盛會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你怎麽知道？你認識我外公嗎？”
“哈哈，豈止認識。我連他的師父是誰都一清二楚。”
飄飄笑了，有些傲慢的看著錢盈兒。
“你說吧，怎麽才能救文潔醫生？”
錢盈兒見她很自信的樣子，感覺她的話可能是真的。況且，錢盈兒還親眼見過她施法術掠走林墨。
“辦法我有的是，而且保證讓她馬上就好起來。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你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
“好，我要你對林墨死心徹底放棄他，即使以後見到了也要裝作不認識。”
飄飄提出了她的條件，錢盈兒驟然變了臉色。對於這種條件她肯定不願答應，於是，她搖了搖頭。
“你不答應？你可想好了，你的朋友、你在這個異世的恩人命在旦夕。你真的就忍心見死不救？”
“你可以換一個條件嗎？求你了。”
錢盈兒乞求的語氣說。
“哈哈哈哈，別的我不感興趣。你如果答應，我保證你的朋友明天就會好。相反，如果不答應的話，我可以馬上送你的朋友去天堂當醫生。”
飄飄用威脅的口吻說。
“你？……卑鄙！”
“哼！你不答應那我就走了。天堂裏正招聘醫生呢，我幫你的朋友應聘去。”
飄飄說著準備離開。
錢盈兒心裏難過極了，又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如果不答應，那麽文潔一定會沒命的。如果答應了就意味著永遠失去了林墨，怎麽辦？
“唉！算了，答應她。至少可以先救活文潔，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而失去了救治文潔的機會。”
錢盈兒這樣想著。
“我走了。”
飄飄再次裝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等等，我答應你。”
“好，一言為定。明天你就可以看到一個健康的文醫生了。”
飄飄說完化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