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龍完加更

守龍(完) 加更

(還債還債還債。撒花~)

第二日夜晚,睿慎依約踏著月色而來,這回睿慎不但見到了連音,還透過連音見到了紀才人。

紀才人直到此時才知道原來睿慎與連姨是一夥的,再一聯想睿慎近些年來忽然的變化後,她終於是全心全意信了連音,相信連音能讓她離開這冷宮,甚至與兒女團圓了。

同時,她也瞬間明白了睿慎和連音想要做的事情。

紀才人沒有任何的後怕之感,或許是她已經被打入了冷宮的緣故吧,她反而生出了股豪情來。

而連音要紀才人做的事情也非常簡單,讓紀才人給出一兩樣信物,可以讓睿慎與睿允和皇女可心相談的信物。同時,也要紀才人手書一封,以保證睿允和可心不會出賣睿慎。

對於這一點,紀才人非常相信她那一雙兒女。從小,她便親自教導兒女事務,兒女對她也向來親厚,所以紀才人對自己女兒的品性絕對是能夠打包票的。

很快,紀才人分別書了兩封手書交於睿慎,同時遞上了信物,讓他拿去給睿允和可心便可。

而連音這裏也交代睿慎一定轉告那兩位,紀才人自有人照拂,叫他們不用擔心。

睿慎收妥了物品,因為紀才人在場的關係,他沒法與連音多說,很快就離開了冷宮。

宮內的日子詭譎多變,人人都在為自己的陰謀陽謀而終日奔波著。

隨著諸位皇子的年紀漸長,特別是五皇子睿臻行過弱冠禮後,朝臣們越來越多的提起了立儲之事,多次早朝時便有人提出,儲君乃是國之根本,還請皇帝早做打算。

而在朝臣們的意思中,這儲君之位的人選自然是皇後所出的五皇子睿臻。

雖然大瀝朝沒有立嫡不立長的死規矩,但是既然皇後有所出,那為何不立皇後之子呢?

皇帝對此全是以冷笑帶過,有時被朝臣們說的煩了,直接當眾譏笑,“你們都當朕不行了?儲君是國之根本,那朕算什麽?”一番話砸下來,直接讓眾臣們驚若寒蟬。

皇帝那麽多的兒子,小時候,說起最為優秀的皇子,眾人會同一時間想到五皇子睿臻和十一皇子睿慎。但隨著年月的累積,再說起最為優秀的皇子時,眾人首先想到的隻有十一皇子睿慎。

近些年來,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五皇子睿臻在行事與品行之上,總是會被人揪住小辮子。宮內之人說起五皇子睿臻,全是搖頭的居多,都說這五皇子過於暴戾了。

若不是有皇後在其身後為他張羅和收拾,恐怕睿臻早被皇帝所厭棄了。

隻不過對於旁人說睿臻不好,皇後是絕對不認的。母不嫌子醜,在皇後心裏,她的兒子自然是世間最好的。特別是那個十一皇子睿慎,怎麽可能比得過睿臻,怎敢與睿臻比。

要不是中毒一事後,皇帝待睿慎保護有度,皇後怕是早就又下手了。

這些年來,她也不隻一次想找機會下手,但總是苦於沒有良機。

眼下立儲一事始終無法讓皇帝點頭,皇後心間之火日益燃的旺盛。她好歹與皇帝夫妻幾十年,皇帝那點心思,她好歹也是能猜到幾分的,皇帝喜歡睿慎,她也知道,恐怕皇帝就是為了睿慎才遲遲不定立儲之事。皇後越想越覺是這可能,心裏頭也就越氣。

隻不過這氣並非衝著皇帝,而是全數衝著睿慎而去。要是沒了睿慎,那皇帝還會猶豫嗎?自然是不會了。在密謀與思索了許久之後,皇後終於決定要再一次向睿慎下手。

一年中,幾個固定的節日,宮內必定是要舉行宮宴的。仲秋節便在這幾個固定的日子中。

今年的仲秋夜,宮內再一次歌舞升平,四品以上大員悉數進宮參宴,宮內熱鬧的不得了。

宮宴舉行的同一時間,冷宮卻仍如過去三百六十日一樣,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不過,紀才人和連音作伴,雖然四下冷寂,兩人還是閑著無事,各搬著一張凳子,坐在院內賞著天上的月。

或許是沒了外頭的紛擾,紀才人這幾年心如止水的過日子,年月也並未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紀才人賞著月色,輕搖著手中的宮扇,忽然開口問連音,“你說,這事可是成了沒有?”

連音淡淡一笑,“你有信心嗎?”

有沒有信心?紀才人說不上來。這些年來,她與連音同坐了一船,等了這麽些年,盼了這麽些年,她自然想成事。不為她自己,隻為她一雙兒女。

連音嘴邊的笑意不斷,“放心吧。”

紀才人也就真的放心了。

宮宴快至尾聲時,忽然有人驚叫了起來,說是五皇子睿臻落了水。

宴中人聞訊再沒任何心思繼續宴會,侍衛、太監、宮女,以及大臣們、皇子們、皇帝皇後全數往事發之地而去。

識水性的太監侍衛們全數跳進了池子裏救人,隻是他們來的到底晚了些,等將五皇子撈上來時,他已經沒了氣息。

皇後當即暈了過去。

皇後周圍的人又一陣的手忙腳亂。

皇帝也愣了神,雖然對五子睿臻的愛已淡了許多,但這畢竟也是他的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之事,哪怕是皇帝也受不住。

一場仲秋宴,宮內發生大變故。

皇後第二天就病倒在鳳榻上,直到五皇子出殯,她也沒能走下床來。整日裏不能接受兒子先她一步離世的消息,口裏不住的罵罵咧咧,說是十一皇子害了她的兒子。隻是她這話沒人聽,皇帝聽了也不信。

而皇帝雖未表現出什麽來,但整個人也仿佛蒼老了十歲。

原本紛紛要求將五皇子立為儲君的老臣們瞬間沒了聲音,但同時又站出另一班人,要求皇帝盡早確立好儲君人選,免得動搖國之根基。

或許是這事打擊了皇帝,也或許是沒人再能要求皇帝立睿臻為儲君。這一回,皇帝點頭應了。

沒幾日,皇帝下了召,冊立十一皇子睿慎為儲君。

皇後得知後,整個人急怒攻心,再一次暈倒在榻上。隻是她常年來保養得宜,雖有喪子之痛,又聞此惡聞,可她的身子也沒因此而受損。

或許是定了儲君的關係,第二年起,皇帝的身子越發不爽利了。

勉強支撐了五載後,皇帝便駕崩了。

太子睿慎在國喪一月後繼位,稱明帝,年號建安。而皇帝身邊的胡德海公公,則改侍奉新君。

明帝登基的一個月後,宮內又變了一次天。

原皇後,如今的太後忽然被明帝賜旨封做了端靜太後。正在眾人不解皇帝的用意之時,明帝特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大張旗鼓的跑到了冷宮門口,讓太監開啟了冷宮大門後,明帝在眾人驚愣錯愕中直直跪倒在冷宮門口,不多時候,冷宮裏走出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宮女子。

明帝看了眼走出來的人,嚷聲喊了,“母後,兒臣特來恭迎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