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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煜,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殘了一雙腿!

徐潔兒咬著牙,在心裏念道,等她在抬起頭來時,眼裏隻剩下堅定和決絕!無論如何,她都要做未來的皇後!

“母親,既然潔兒都有身孕了,您看要不要收回之前的決定?紙包不住火,阿沁和潔兒的婚事應該越早舉行越好。”見機會來了,雲後急忙插話道。

此刻的奉順宮大殿氣氛冷凝到了冰點,皇太後的臉冷地像塊冰,她一揮手,重重地將茶幾上的茶杯摔了出去。

噗呲——一聲,茶杯摔得粉碎,幾片殘片飛濺,直接紮進了徐潔兒的衣服裏,可見皇太後有多氣惱。

“這就是你們學的皇家禮儀?”皇太後一雙怒目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徐潔兒,同時再瞪了一眼不遠處的簡沁。

簡沁捏緊了拳頭,卻沒有吱聲。

“母親,現在責備兩個孩子也無濟於事。他們的婚事早就提前公布了,兩個孩子沒把持住也情有可原,畢竟現在都是現代社會了,青年男女思想開放……”雲後低聲解釋著。

皇太後卻拔高了音量,“思想開放?皇家一直秉承規規矩矩!你還敢和我說開放這兩個字?”

“兒媳……不敢。”雲後低下了頭,不敢再吱聲。

大殿裏再一次陷入了死寂,直到幾分鍾後,皇太後才歎了口氣,“罷了,既然如此,阿沁和阿煜的婚禮,就在同一天舉行吧,讓文化部部長盡快選個好日子報給我吧,至於阿煜的婚事操辦,皇後,就交給你全權負責吧。”

說罷,皇太後作勢要站起,夏淺淺急忙去攙扶。

旁邊的人紛紛湧來想要攙扶皇太後,卻被她擋開,“移駕用早膳,讓三皇子和三皇妃陪著就行,你們都退下吧。”

一場看似隻是爭婚期的舌戰結束,夏淺淺不知道,這背後真正爭的,卻是皇儲的繼承。

在人前的皇太後,總是威風凜凜,但在她心愛的孫子麵前,卻總是慈祥和藹。

奉順宮的偏殿,擺了一張不高的大方桌,上麵琳琅滿目擺了二十幾個菜。

皇太後身邊,有人伺候著她進餐。

“還是家裏的飯菜合口,你們可不知道,我在英國受罪啊,真搞不懂那些西方人,怎麽成天就吃什麽漢堡牛排的,這生活品質也忒不講究了。”皇太後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撅著嘴,看上去就像個孩子一般。

她的話夏淺淺可不理解,“皇奶奶,怎麽會呢?西餐在我的同學朋友裏,可都是高大上的東西啊。外麵的牛排一份最少都上百塊。我們都很少吃那東西……”

“是麽?”皇太後放下手中的筷子,立刻吩咐道:“去請米其林三星的廚師親自給三皇妃做一份牛排來。”

“啊?皇奶奶,不要啦,我隻是隨口說說。還有,這天也不太冷,就不用請冰淇淋的廚師做牛排了,那做出的牛排能吃麽?”夏淺淺天真爛漫道,隻是她這話剛說完,便立刻引來皇太後的開懷大笑,連同她身邊伺候的人,也一起跟著笑。

簡煜撫了撫額頭,有些無語。

難道這丫頭真的是從深山野林出來的?現在網絡技術這麽發達,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就算沒去過米其林餐廳,好歹也在各種雜誌或者微博啊什麽的上麵看過吧?

現在這身上散發的一股傻勁究竟是怎麽回事?

“哈哈,丫頭,你實在太逗了。笑死我了。阿慧啊,你去趕緊讓師傅做。”皇太後笑得合不攏嘴。

“是。”阿慧轉身又折回,走到夏淺淺跟前問道:“那牛排要幾分熟?”

這個問題讓簡煜一怔,他生怕夏淺淺又鬧出笑話,於是急忙開口,“九分。”

他深知自己的奶奶,是個重規矩和禮儀的人,要是越來越發現夏淺淺是個不能登大雅之堂的人,估計會轉變對她的印象。

“九分太老了,給我八分吧。”夏淺淺最終還是傻勁十足地補充了一句。

中國人吃西餐不講究,什麽六分熟八分熟都出來了。每回夏淺淺跟著李薇薇和田悅她們去吃西餐都是大喊‘全熟’,每回都會被兩個死黨嘲笑。

“你說全熟就暴露你土了,人家老外從來沒這個說法。”

“那該怎麽說?”夏淺淺不恥下問。

“八分熟!”田悅很得意道。

這個梗從此夏淺淺記在了腦子裏,所以這會兒脫口而出。

殊不知,這喊‘八分熟’和喊‘全熟’都是山炮……

“好……”阿慧有些無語,轉身急忙出去了。

沒多久,一份香噴噴的牛排便傳了上來。

皇太後笑米米地看著夏淺淺,讓她嚐嚐口感。

夏淺淺右手拿起刀子,左手拿起叉子便開始切牛排,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這牛排故意跟她作對,她切一刀,牛排就滑一下,怎麽都切不開。

她急地尷尬癌都要犯了,心裏嘀咕著,這牛排要是再切不開,可就真丟人了。

“拿來,我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夏淺淺抬頭時,簡煜已經把盤子端走了。

他拿走夏淺淺手裏的刀叉,優雅地切了起來,動作完全不像夏淺淺那麽誇張,而是一刀一刀輕輕滑過,將牛排切成幾乎均等的小份,並將切好的牛排重新放到她麵前,“吃吧。”

“謝謝……三殿下。”夏淺淺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她真是恨自己不爭氣。

小兩口這麽和諧的一幕,讓皇太後看得甚為感動。

她靜靜地看著夏淺淺吃著牛排,臉上浮起和藹的笑。

這大概就是尋常百姓家所說的天倫之樂吧?

早飯過後,夏淺淺跟著簡煜回到了德安宮。

由於一大早就吃肉的關係,而且還是那麽一大坨肉,夏淺淺嗝地不停。

“嗝——嗝——嗝——”

“你再嗝信不信我拿線縫住你的嘴?”回到臥室,夏淺淺仍舊嗝個不停,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簡煜不耐地瞪了她一眼。

夏淺淺立刻捂著自己的嘴,打了個抱歉的手勢,可是過了一會兒,等簡煜不瞪她,繼續低頭看報紙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嗝了起來,這一次因為憋太久,聲音巨大。

“說你是傻麅子還真是。大清早的,你和奶奶說吃牛排是幾個意思?”簡煜放下手上的報紙,索性看著夏淺淺。

“不是我先提的啊,是奶奶她說吃不慣西餐,然後……”

“然後你就多嘴?”簡煜雙手環抱在胸前,就像訓孩子般訓著夏淺淺。

“簡家家訓怎麽說的?食不言寢不語。”

“下次不會了,我保證!”夏淺淺立刻舉起手做發誓的動作,反正她就是知錯能改的好寶寶。

這副可憐樣讓簡煜沒辦法,“去拿醫藥箱過來。”

“啊?殿下你哪裏受傷了啊?”夏淺淺頓時張大了嘴,吃驚問道。

“……”簡煜無語地瞪了她一眼。

夏淺淺撅了撅嘴,立馬去拿醫藥箱,放在簡煜身邊的沙發上。

簡煜拍了拍沙發,示意她坐。

“殿下,你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啊?”夏淺淺開口道,看著簡煜打開醫藥箱,從裏麵拿出一排針。

看那樣子,像是針灸用的。

“手伸出來。”簡煜冷冷道。

夏淺淺故意把手縮回,愣是被他一把抓住,“躲什麽?”

“啊!殿下,不要啊,痛,我怕痛。”

門外,阿成跨過院子門檻,匆匆地朝寢殿走來,隻是才走到台階上,便被兩名近身女傭攔住。

“楊隊長,現在不能進去。”

“為什麽?”阿成板著臉,沒有一絲表情。

“您過來。”說著,一名近身女傭走到大殿門前,示意阿成走近兩步。

兩人站在門邊,立刻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

“阿不要啊,殿下,求求你了,我怕痛,嗚嗚,痛。”

“我輕點,鬼叫什麽?”

“可是就算輕一點也痛啊,殿下,你饒了我吧?”

“別動!”

“啊,有血啊!”

阿成的臉頓時通紅到了耳根,一向沒表情的他,頓時露出了滿滿的羞澀。他趕緊退出去,下了樓梯。

“殿下辦完事記得通知我,我去那邊等。”說畢,阿成逃一般走到了院子的角落裏。

“哎呀,三殿下和皇妃大人該不會是第一次吧?我聽到皇妃喊見血了呢。”

“不是吧?你真的聽到了啊?”

夏淺淺和簡煜都不知道,裏麵的這番對話,傳到外麵變成了什麽。

看著食指上被紮了一下,冒出一丟丟血,夏淺淺心疼地舉起,帶著哭腔,“三殿下,你為什麽拿針紮我?”

“這不是不打嗝了麽?以後你要是再這樣,我都拿針紮你。”簡煜邊說著邊收拾醫藥箱。

夏淺淺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不打嗝了。

她有些驚奇,這個方子該不會是宮廷秘方吧?

“打嗝紮這裏就好了?”

“不然你怎麽好的?”簡煜給了她一個白眼,把藥箱送到她懷裏,“把東西收起來。”

“哦。”夏淺淺抱著醫藥箱將東西收起,她發誓,以後就算餓肚子,也絕對不吃這麽飽,她可不想再被簡煜這個壞家夥公報私仇了!

看著手指上的小傷口,夏淺淺自顧自打開了醫藥箱,想找個創可貼,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

見簡煜又安靜下來看報紙,她自己走出了臥室。

“姐姐,有沒有創可貼啊?”

“皇妃大人,你們怎麽這麽快?”其中一名近身女傭驚詫道,她算了算時間,不過幾分鍾啊,難道三殿下那方麵能力不行,這麽快就……

“再慢我就疼死了,就紮了一下。”夏淺淺說著,皺起了眉頭,“麻煩姐姐幫我找創可貼吧?”

“欸,皇妃大人您等著!”另一名近身女傭很快轉身離開了,不久後手裏拿著兩樣東西回來——一打創可貼和一包姨媽、巾。

“皇妃大人,用這個。”近身女傭舉了舉姨媽、巾。

夏淺淺有些發懵,她隻是手指受傷了,就那麽一丟丟的血,不用這麽誇張,用這麽大的東西來盛血吧。

“好……”夏淺淺還是接住了,抱著東西折回,算一算日子,這兩天她的確要來姨媽了,先屯著貨。

走進臥室,將姨媽、巾偷偷塞進自己的包包裏,夏淺淺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鍾,已經八點半了,她收拾收拾,該準備去上班了。

“殿下,您今天不用去公署麽?”

一直看報的人這才抬起了頭,平常他也沒那麽忙。如今的王室隻是一國禮儀的象征,沒有政治權力,所以除了參加各種社交場合,他們並沒有什麽實質性需要忙的東西。

前一段時間,簡煜剛忙完一批日本遊客訪華活動,這一批日本遊客是數碼電子產品方麵的高級精英,作為皇室成員,他陪同簡皇、皇後一起出席特別接待會,接待了這一批遊客。

這之後,整個皇宮便沒什麽可忙的了,唯一要說忙的,那就是之後即將轟動全國的國婚。

可是原本轟動21世紀的婚禮,卻硬生生地被他給摧毀了。想到這裏,簡煜的臉上竟然藏著一絲恨意,他恨橫刀奪愛的大哥,也恨始亂終棄的徐潔兒,所以他千方百計想要摧毀這場婚禮,不惜犧牲自己的幸福為代價。

抬了抬眼簾,簡煜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不遠處的小丫頭,一臉的青春稚嫩,手裏拿著她可愛的小書包,正滿臉期盼地看著自己。

以犧牲自己的婚姻為代價,簡煜一點兒都不怕。但是即將要毀掉這個女孩一生的幸福,他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

“你也不用去工作了。”心裏縱然有萬般愧疚,但是簡煜想想,還是從其他處都彌補給這個丫頭,於是他收拾好心情,抬眼看她。

“為什麽不讓我去工作?”這可是雲後親自吩咐的啊,她想要留在宮裏,就必須得經過磨練。

“你見過哪個皇室成員去職工大樓進進出出,給平民老百姓做助理的麽?就算你親民無所謂,我也不能原諒她們這麽欺負你!”簡煜的聲音十分冷,聽得夏淺淺不禁一陣哆嗦。

可是讓她留下來接替蘇雅工作的人,分明是他三殿下自己啊,怎麽現在又翻臉,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到別人身上去了啊?

“那我不去工作了做什麽?”這個皇宮雖然光鮮亮麗,可是就像一個漂亮的金絲籠,她就像一隻可憐的鳥兒被關在這裏,連每天要做什麽都不清楚。

看著夏淺淺百無聊賴的樣子,簡煜搖了搖頭,“你扶我上輪椅,我帶你去找活幹。”

“誒!”一聽到有事情做,夏淺淺急忙去推輪椅,來到簡煜跟前。

有了昨晚簡煜自己爬上chuang的經驗教訓,夏淺淺不再傻乎乎地任由他欺負,而是站到了一邊,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作為他的攙扶。

這些天經過她細致入微的觀察,她發現簡煜的腿並不是全殘廢,至少他能短暫地站立,並且依靠攙扶物體,自己坐上輪椅。

虧得那晚她還傻乎乎地被他欺負了好久。

“靠近點,你這樣扶我我能上去麽?”夏淺淺像躲猛獸一般躲著他,並且不肯挪步,簡煜直接氣得罵人,“你再躲,信不信我讓你背我上去?”

——好吧,你贏了!

夏淺淺對上簡煜那爆火的雙眸,無奈地往他身邊挪了挪。誰叫他是尊貴的皇子呢,她哪裏敢和他作對喲。

見夏淺淺挪了過來,簡煜這才開懷一笑,整個身體故意壓了過去,把全部的重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夏淺淺被壓地站都站不穩,可還是得咬著牙攙扶著簡煜坐上輪椅。

她心想: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總有一天,簡煜怎麽整她的,她也怎麽整回來!

“三殿下,您可坐好了。”將簡煜攙扶進輪椅後,夏淺淺做了個揖,順手撫上輪椅把手,朝外麵推了出去,隻是她此刻心裏藏著惡整簡煜的念頭,於是故意把輪椅推地飛快。

“啊,你們讓讓啊,我刹不住車了,我刹不住了……哐!”夏淺淺幾乎是蹬了好幾下把輪椅從臥室推了出來,隻是她沒想到這麽一用力便刹不住車,眼看著輪椅就要撞到門檻了,簡煜肯定會飛出去的!

她想也沒想,直接把輪椅又往後一拉,卻不想腦袋直接砸在了輪椅靠背上。

進來的兩名近身女傭看著眼前這一幕都嚇了一跳。

“殿下,您沒事吧?”她們一起朝簡煜奔來。

簡煜的輪椅安然地停在距離門檻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優雅地回頭,看了眼摔在地上的人。

夏淺淺捂著腦袋,隻覺得腦袋碰地疼。

“皇妃大人,您沒事吧?”

“我……我沒事,我們做遊戲呢。嘿嘿。”夏淺淺掙紮著站起,揉了好一會兒頭才放下手。

簡煜早就知道剛才這丫頭是故意想整自己,卻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看著現在她一副倒黴相,他又狠不下心了,最終還是開了口,“要不要消消腫?誰讓你這麽瞎鬧的?”

“沒事沒事,已經好了。殿下,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麽?咱們現在就走。”夏淺淺臉上洋溢著青春活潑的笑容,衝簡煜搖了搖手。

來日方長,她就不信,整不到這個惡魔皇子!

“你確定沒事?”簡煜仍是不放心問道,看了眼夏淺淺,把她一把拉了過來。

夏淺淺猝不及防,直接跌入了簡煜的懷裏,想要掙紮,卻被他拍了拍手,“把手拿開,讓我看看。”

夏淺淺被打得疼,急忙把手收回。

簡煜瞧了瞧她的腦袋,發現沒有起包,這才踏實了,將懷裏的人放開,“行了,好好推著我出去,再裝瘋瞎玩,看我怎麽收拾你!”

“哦。”夏淺淺縮了縮腦袋,她倒是真怕簡煜收拾她。

可是她不知道,簡煜每次那樣凶地威脅說要收拾她,卻從來都隻是收拾別人,舍不得動她半點。

摔了一跤的夏淺淺頓時安靜了下來,靜靜地推著簡煜,按照他的指示一路前行。當他們七彎八繞,穿過了好幾座宮殿,又走過一片樹林時,眼前這才開闊起來。

一大片的葡萄藤,田地裏堆放的一個個酒桶,一望無際,直接蔓延到了遠處的山巒。

好大一片葡萄園!

不,確切來說,是好大一片酒莊!

夏淺淺有些不可置信,皇宮裏竟然還藏著這麽一大片的酒莊?難道,皇宮裏喝的酒,都是自己釀的?

她有些驚詫,呆呆地停住,看向輪椅上的人。

“皇奶奶是個很注重保養的人,從她這一時代開始,我們日常所用的食材,基本都是來自王室自己的農場和牧場,而這個酒莊,也是四十年前她命人開辟的。”簡煜淡淡地解釋著,隻是看著這茫茫一片的園地,他的臉上卻有一絲的悵惘。

金黃色的陽光打在一個個葡萄架上,一串串葡萄紫地發亮。

稀稀疏疏之間,有幾名圍著圍裙的女人正在摘葡萄,她們會將摘好的葡萄送到旁邊的空地上去,在那裏對葡萄進行碾壓。

在這裏,似乎沐浴著金色的陽光就是一種自由。簡煜之所以悵惘,是因為他的腿,根本無法在這樣美妙的空間裏來往。

僅僅一條線的分界,這邊是水泥地,那邊便是黑色的土壤……

而簡煜的輪椅一旦走進了那黑色的土壤裏,便會變得舉步維艱。

“小的時候,我心情不好就會來這裏,脫了鞋子,光著腳丫子跑進葡萄園裏,和這裏的人嬉戲打鬧。”簡煜望著遠處的葡萄園,忽然視線變得迷離起來。

夏淺淺知道,這裏有他童年的回憶,可是那些美好的回憶,此時此刻都變成了對現在他的諷刺。

他的腿廢了,無法再像小時候那樣自由奔跑了。

“殿下,我背你。”忽然,夏淺淺走到輪椅前,彎下了腰。

隻是她蹲了好久,後麵的人都沒有搭上她的肩膀。

“殿下,我肯定能背的動你的,你別看我身板小,我在家裏扛煤氣,背大米可是輕輕鬆鬆的事,你相信我,來嘛,我背你過去!”夏淺淺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其實,她真的不確定能背起這麽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

她回過頭,衝簡煜笑。

簡煜原本悵惘失落的臉上忽然有些愣神。

夏淺淺索性自己拉住了簡煜的兩條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的兩手,緊緊架起了簡煜的兩條腿。

這還是第一次,她這麽近距離地觸碰到他的兩條腿,她從來沒有看過,這兩條長年被長褲遮住的腿,究竟長什麽樣。

“傻妞,你放我下來,我可不想摔個狗吃屎。”簡煜拍著夏淺淺的後背,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讓一個小丫頭背?

“哎呀,你就別害臊了,要是你怕害臊,我幫你清場,把她們都轟走。”夏淺淺咬了咬牙,艱難地站起了身,走第一步的時候還有些踉蹌,不過走第二步的時候,她卻牢牢地紮進了馬步。

因為她從水泥地踩上了黑壤裏。

簡煜不再排斥了,任由夏淺淺背著,一步步朝著他那夢寐以求的葡萄園而去。

窄窄的過道,隻能容下一個半人的小路,夏淺淺背著簡煜穿梭其間。

“來嘛,殿下,摘一個葡萄塞我嘴裏吧?”

“髒不髒?”簡煜不想摘,雙手環在夏淺淺的脖子上,雙目認真地看著她頭頂上發絲間的漩渦。

她黑色烏亮的頭發就是從這裏生長出來的,和她這個人一樣,生命力頑強。

簡煜看得有些走神,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頭發,隨風飄起,幾根細絲打在他臉上。

“來嘛,殿下,我要吃葡萄,葡萄,葡萄。”

簡煜受不了夏淺淺一直嘮叨,最終還是給她摘了一顆葡萄,一向有潔癖的他,為了不讓夏淺淺吃髒葡萄,將摘下來的葡萄直接在自己的袖子上蹭了蹭後,才遞給她。

“啊。”夏淺淺張了張嘴。

簡煜有些無奈,將葡萄塞進了她嘴裏。

他活了這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給人嘴裏喂東西……

“哎呀,我累了,殿下我先把你放這裏休息一會兒吧?”

走了幾分鍾後,夏淺淺實在扛不住,想要把簡煜放下。

“你敢把我放在這髒髒的土裏試試?”簡煜沒好氣的聲音傳來。

原本夏淺淺還覺得他可憐的,可是聽到他這大少爺脾氣又犯了地聲音,立刻不爽道:“我的衣服給你當墊子總可以了吧?”

說畢,鬆開了雙手,將簡煜放了下來。

簡煜依靠著她站了一會兒,夏淺淺便麻利地把外套脫了,丟在地上,“我扶你坐吧?”

“不坐,本殿下怎麽可能坐在這種地方?”簡煜皺起了眉。

“耍什麽少爺脾氣啊,你小時候沒在這泥裏打滾過?快坐下吧,再不坐我直接把你丟了啊。”夏淺淺輕推了一把簡煜,抬高了嗓門。都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不正是她報仇的絕佳時機麽?

說畢,她直接跑開,讓簡煜站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夏淺淺,你找死!”

“有本事你來打我呀,哈哈,Wie!”夏淺淺笑著轉身,衝簡煜做了個鬼臉後跑開了,隻留下氣得青筋暴起的簡煜坐在原地。

他這次又中了什麽邪,會想到帶這個丫頭來這裏,還被她整的這麽慘?

想起上次的小吃街之行,他發過誓的,絕對不能再著這個丫頭的道!

可是即便他想要發脾氣都沒處發,因為當他抬眼時,夏淺淺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三殿下,我扶你起來吧?”

躲在葡萄藤後麵的夏淺淺見一名工人將簡煜扶起朝輪椅走去,這才轉身對身邊的另一名女工人道:“姐姐,我想做一瓶屬於自己的葡萄酒,你教教我吧?”

“成啊,你先和我一樣,摘這麽一籮筐葡萄,然後我帶你去那邊加工。”

“恩!”夏淺淺挑選葡萄挑地很認真,她按照女工人的提示,選顆粒飽滿,色澤鮮亮的葡萄放入框中,不一會兒便把框裝滿了。

她跟著好幾個女工人一起,頭頂著籃筐朝一片空地走去。

空地是個凹地,裏麵的景象讓她吃驚地不是一星半點。

這裏的人不是用錘子或者工具之類的碾壓葡萄,竟然是用腳踩……

她當場就捂著嘴偷笑,天啊,連老天都幫她!

脫了鞋,進了消毒室對小腿以下部位進行了消毒,等夏淺淺重新走進凹地時,已經是興高采烈……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夏淺淺終於捧著一瓶葡萄酒走出了酒莊。

隻是原本停在路邊的輪椅卻不在了。

“請問,殿下去哪了?”夏淺淺隨手拉著一個女工人的手問道。

“不清楚,殿下走了好一會兒了。”

她沒有第一時間把酒送出去,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回到德安宮,裏裏外外依舊沒有簡煜的身影。

“殿下回來過嗎?”夏淺淺問著宮殿裏的徐尚宮和兩位近身女傭,可是她們都連連搖頭。

夏淺淺捧著這個精心給簡煜準備的酒,一個人走進臥室,打開電視,隨便找了個韓劇看。

韓劇裏正在播放著《我的野蠻王妃》,講的也是君主立憲製國家。

看著看著,她對這個電視的劇情入迷了,尹恩惠所扮演的角色,和自己現在的處境,不正是一毛一樣麽?

中宮

雲後坐在上等的真皮沙發上,看著各部尚宮們呈交上來的計劃書,她的眉頭時不時地一蹙一蹙,終於是忍不住,爆發了。

“婚禮用五架直升機迎娶新娘?而且還是世界頂級AW款?”雲後看著那上麵的數目報價,一架這樣的飛機就價值1.3億,五架6.5個億!

“這是皇太後親自吩咐的……”

“價值五千萬的婚紗?”雲後越往後看,聲音越發大起來,直到看到最後,整個人都站了起來,“什麽?要讓簡煜的婚禮在時代廣場舉行?那裏不是早定了阿沁的婚禮麽?”

她怎麽能容忍皇太後這樣寵溺那個孩子?怎麽能容忍那個孩子搶走他兒子所有的風頭?她的兒子才是皇室長子啊!

心中的憤怒已經熊熊燃燒,雲後將手裏的文件直接扔在了地上,嚇得一群傭人都不敢吱聲。

可是她又能怎麽辦?皇太後的命令,誰能阻攔?

“母親,您怎麽生這麽大的氣?”門外,徐潔兒由兩名女傭陪同走進大殿,看到眼前的景象,她嚇了一跳。

滿地的文件紙,亂七八糟。旁邊的傭人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你自己瞧瞧吧!皇太後是多麽的聖明。嗬。”雲後的話語裏帶著嘲諷,這讓徐潔兒心一顫。

她彎下腰隨便撿起地上的一張紙,當看到上麵寫著:婚禮禮盒統一規模9999元,內附iPhone6Plus一隻,以及一個喜糖。

“這也太奢侈了吧?”徐潔兒的眉頭緊皺到了一起,她緊緊抓著手裏的紙,抬起頭看她未來的婆婆,企圖從她婆婆那裏得到一絲絲的幫助。

可是雲後臉上隻有憤怒和無奈,“看到了吧!這就是那個老女人的手段!”

徐潔兒佇立在原地不動,她的手慢慢捏緊,直到把那張紙捏成一團。

許久後,她才重新換了一張表情,麵帶微笑,將手裏紙團一丟,走到雲後跟前,攙扶住她,“母親,您先消消氣,其實這事有很簡單的對付方法。”

“哦?”雲後被攙扶著重新坐回了沙發上,“你快說說。”

徐潔兒回望了眼身後,衝那群傭人道:“你們都先下去。”

直到偌大的殿堂裏沒了第三人,徐潔兒才躬身湊到雲後的耳邊,“咱們就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個平民王妃,內閣那邊我會拜托我父親疏通關係,隻要議會反對,給皇室施加壓力,皇太後也會沒轍。”

“好主意!好媳婦,我怎麽忘了你父親呢。就這麽辦!可是咱們要怎麽做?”雲後喜出望外,一雙桃花眼笑得睜不開。

“要是這個平民王妃手腳不幹淨,您覺得呢?”徐潔兒神秘一笑,將自己的全盤部署都向雲後娓娓道來。

雲後隻是不斷地笑,眼裏慢慢露出了殺機。

“好!我就不信這樣整不死那個野丫頭!”

夏淺淺看韓劇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以至於簡煜回來她都不知道。

晌午的陽光從半開的玻璃窗照進臥室,夏淺淺懷裏抱著一瓶紅酒打著盹,時不時嘴角上掛起笑,像是在做什麽美夢。

簡煜被阿成推著輪椅走進來,正巧看到她嘴角掛著口水的模樣。

“瞧瞧這丫頭,真是一點形象都不顧。”看著這樣的人兒,簡煜非但不嫌棄,反倒笑了起來。

阿成有些楞,一向有潔癖的殿下怎麽能容忍這樣的人存在他的視線裏呢?

他知道,皇妃於殿下是不同的。

他不回話,簡煜便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你出去吧。”

“是。”阿成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簡煜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什麽時候他在外人麵前表露過自己的心聲?怎麽看到這個丫頭,就控製不住了呢?

自行推著輪椅走到沙發邊,想要拿起遙控器將吵吵嚷嚷的電視關掉。隻是簡煜的手剛伸出去,夏淺淺便突然像詐屍了般坐起,整個人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前方,而後又扭頭看向簡煜的方向。

當看到簡煜的時候,她咧開嘴嘿嘿便笑了起來,“殿下,你終於回來了啊,等你好久了。”

“等我做什麽?”簡煜收回要去拿遙控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殿下,噔噔噔!你看這是什麽?”夏淺淺激動地捧著手裏捂了好久的紅酒,近距離地送到簡煜麵前。

不過一瓶紅酒,簡煜看了自然表情淡淡。

“什麽?”他微微開口。

還真是個難以溝通的家夥呢。夏淺淺撫了撫額頭,又重新堆滿笑容,做出一臉諂媚的模樣,“殿下,這個送你,這是我在酒莊裏自己弄的葡萄酒。”

這瓶葡萄酒貼上了皇室酒莊的標簽,拿去市場上賣,一瓶就價值過萬。

當然,夏淺淺並不知道其中內幕,她隻知道,這是她用腳丫子踩過的葡萄出來的葡萄酒!她的腦海裏已經腦補出了簡煜喝這瓶葡萄酒的酸爽畫麵了。

正當夏淺淺晃了晃瓶子,打算硬塞給簡煜的時候,外頭有人進來,畢恭畢敬稟報,“殿下,午餐時間到了。”

簡煜點了點頭,對夏淺淺道:“推我出去,把這瓶紅酒也帶上。”

“好嘞!”夏淺淺亮聲應著,將紅酒交給一旁的傭人,推著簡煜除了臥室。

餐廳的方桌上,擺著三菜一湯。

夏淺淺推簡煜過去的時候,瞅了一眼菜色,有些驚訝。

這三菜一湯怎麽和上次她給簡煜做的一模一樣?

一個西紅柿炒雞蛋、一個肉末豆角、一個青椒炒肉和一個青菜豆腐湯。

上次她心血**,做了四個菜等簡煜回來,可是等到最後他都沒回來,當時菜自然都倒掉了。

“殿下,這菜?”夏淺淺疑惑地問道。

“特地吩咐廚房做的,上次讓你白等了,這次補上。”簡煜一臉坦然,接過傭人遞來的餐布係上,優雅地拿起了筷子。

夏淺淺這才慢悠悠地坐下,有些不知所措。

心裏莫名的有一絲感動……

“倒酒吧。”簡煜吩咐身邊伺候的人道。

夏淺淺看著傭人起開了酒瓶,急忙緊張地握住瓶子,“殿下,這酒才做好呢,得放些天吧,不然都沒味道呢。”

“沒關係,你的心意,就算是白開水喝起來也滋味無窮。”簡煜臉上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越是這樣對她好,她心裏的愧疚就作祟不停。

她一直想著怎麽整他呢?可是怎麽能這樣恩將仇報啊?

傭人笑盈盈地挪開瓶子,將淡紅色的酒倒入明亮的高腳杯裏,酒在杯子裏回環,色澤剔透。

當紅酒被擺在夏淺淺麵前的時候,她拚命咽了咽口水。緊張地厲害。

眼看著簡煜舉起了杯子,示意兩人碰杯。

他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抓著高腳杯的細腳跟,杯子輕輕前傾時,一陣酒香便撲鼻而來。

夏淺淺舉起杯子,和他碰上,立馬仰頭‘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她快速把酒喝幹,又一把奪過簡煜手裏的酒杯,接著‘咕嚕咕嚕’把酒喝幹。

“殿下,這酒太難喝了,我再送一瓶新的給你吧?這瓶就扔了吧?”邊說著,夏淺淺一邊隱忍著腹中的嘔吐感。

簡煜卻笑盈盈,一雙帶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難喝麽?我怎麽看你很迫不及待的樣子?”

“才沒有呢。”夏淺淺伸手擦了擦嘴巴,急忙解釋。她哪有很迫不及待想喝自己洗腳水?

她擦了擦正抬頭,男人的一隻手卻伸了過來,拿著紙巾幫她擦嘴巴。

“殿下,我自己來。”夏淺淺急忙搶簡煜手裏的紙巾,卻被簡煜躲開。

“別動!”他皺著眉頭,霸道地按住夏淺淺的小嘴,讓她不敢反抗。

輕輕地擦拭,他的神情是那麽認真,夏淺淺就那麽呆呆地看著他。什麽叫秀色可餐,也許說的就是眼前的情況吧。

簡煜幫夏淺淺擦完嘴後,將紙巾丟進垃圾桶裏,這才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夏淺淺有些走神,等她拿起筷子時,簡煜已經給她的碟子裏夾了一塊肉。

“殿下……”夏淺淺捏緊了筷子,有些驚詫。不!確切地來說,是這一頓飯她吃得都不是滋味……

“恩?”簡煜低頭吃了一口菜,又微微抬起了頭。

“殿下,我錯了,你別再折磨我了。”夏淺淺放下筷子,雙手合十,做出一副求求他的姿態。

簡煜揚唇一笑,眯起眼睛,“你哪裏錯了?”

“殿下,我不該故意想著整你。那瓶葡萄酒,其實是用我的腳碾壓過的……”說完這句話,夏淺淺直接把頭低到了褲襠裏,如果可以,她想找個地洞鑽。

“皇室酒莊什麽情況,你以為我不清楚?可是傻妞,那些專門負責加工酒的女工,都是長年不穿鞋的,並且有專門的配方給他們洗腳護腳,我們相信,人力的重量所碾壓出來的葡萄,最不會傷害它原有的口感。”簡煜耐心地解釋著,像個博學多才的學者。

夏淺淺認真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頭。可是聽完後她又不禁在心裏吐槽:皇室這麽BT的釀酒法,外麵的人知道麽?要是知道了,那不得吐死,根本沒人買?

她不知道,她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你在想什麽?”簡煜伸手敲了敲桌子。

夏淺淺這才回過神來,佯裝咳嗽了一聲,而後對他嘿嘿一笑,“沒什麽,吃飯吧,吃飯吧。”

要是她說了實話,非被他打死不可。

在皇宮的生活一點兒也不像在別墅裏自在,而夏淺淺通過和兩名近身女傭的聊天得知,原來皇室在外麵還有十幾套莊園級別的別墅,海邊的、沙漠的、山上的……

每年隨著氣候的變化,皇室成員都會移居不同的別墅。

隻要不住在皇宮裏,可能夏淺淺也不會覺得約束。

吃過午飯簡煜便去陪皇太後了,夏淺淺一個人躺在臥室裏午睡,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直到放在枕頭邊的手機響了,才睜開眼睛。

手機橫幅通知上寫著好閨蜜田悅發來的短信:淺淺,快來辦公大樓地下室,我被困在電梯裏了。

夏淺淺一看短信內容,急忙坐了起來,不顧蓋在肚子上的被子滑落在地。她急忙撥打了田悅的手機,可是對方隻傳來一陣係統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sorry……”

夏淺淺皺了皺眉,又撥打了一次,和上次的情況一樣,她急忙從chuang上跳下,直接套上外套便跑了出去。

“皇妃大人,您要去哪裏呀?”

身後的徐尚宮想要攔住夏淺淺,卻被她推開。

“我現在有急事,沒時間和你解釋,我去去就來!”說畢,夏淺淺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徐尚宮看得著急,立刻吩咐身邊的人,“你,去追皇妃,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欸。”一名女傭追了出去,可是到了宮門轉角她就跟丟了,夏淺淺跑地實在太快了,隻是十幾秒的功夫,就已經看不到人了。

夏淺淺氣喘籲籲地跑進了辦公大廳一樓,由於此時正值午休時間,大廳裏沒什麽人,她也沒看旁人,徑直便朝電梯走去。

左邊的電梯果然壞了,上麵不顯示字數,當右邊的電梯打開門時,夏淺淺急忙走了進去,按下了負1層。

負1層是停車場,當電梯的門打開那一刹那,眼前的感應燈忽然亮了,嚇了夏淺淺一跳。

停車場一陣陰森的冷風吹來,讓她覺得全身涼颼颼的,偌大的停車場,竟然沒一個人。

夏淺淺走出了電梯,來到左邊的電梯,敲了敲外麵的門,“悅悅,你在裏麵麽?”

裏麵沒有任何反應。

“悅悅,你不要嚇我。你吱個聲啊。”夏淺淺又敲了敲,這回加重了力道,聲音也放大了幾分,“微微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們應一下,我現在去找人來救你們!”

然而,任憑她怎麽捶門詢問,電梯都沒有一點動靜,裏麵也沒有任何回聲。

夏淺淺心裏暗叫不妙,或許田悅和李薇薇已經昏厥在了電梯裏也說不一定!

“悅悅,微微,你等我啊,我這就喊人來救你們!”夏淺淺丟下最後一句話便轉身,想重新上右邊的電梯上樓去叫人,可是電梯打開的瞬間,她還是猶豫了,又回到左邊電梯。

她得先確認悅悅和微微在裏麵。

想到這,她用力地去掰電梯的外門,卻發現門太沉,根本掰不開。

而就在這時,電梯的門‘哐當’一聲,自己開了。

另夏淺淺驚奇的是,裏麵空空如也,什麽人都沒有!

她後退,正想離開這裏的時候,身後卻忽然有一股重力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她猝不及防,整個人踉蹌跌進了電梯裏。

當她掙紮著起身時,電梯的門卻早就關上。

“誰推我?放我出去!”夏淺淺拚命地按著電梯開門的按鈕,可是卻無濟於事,電梯的門一動不動。

會是什麽人推了自己?夏淺淺冷靜下來思考,才發現,這很可能就是個陰謀,有人故意借悅悅的名義,把她引誘到這裏來,可是為什麽要把她引到這裏來?難道是想製造電梯事故,把自己害死在這裏麵?

想到這裏,夏淺淺不覺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看著四周的銅牆鐵壁,又抬頭看著上頭被封地死死的天花板,想要從這裏逃出去,估計不可能!

她立刻拿出手機想撥打求救電話,卻發現手機在這裏什麽信號也沒有。

她又拿起電梯裏的求救電話,可卻發現,根本打不出去……

這時,她心裏有一絲絲的絕望,忽然覺得,自己很可能真的困死在這裏。

不!她不可以坐以待斃!

想到這裏,夏淺淺又打起精神,伸手去掰電梯內側的門,另她意外的是,內側的門很好掰開,她把自己夾在門縫裏麵,伸手去掰外麵的門。

但就像剛才一樣,外麵的門紋絲不動,根本弄不開。

“來人啊,有人嘛?救命!”

夏淺淺捶打著門,敲門的力氣太大,連同裏麵的門也跟著顫動,門一動,便夾著她全身,她感覺自己快要被這門夾地喘不過氣來了。

“嗚嗚,三殿下,救我……”

在絕望和悲傷中,夏淺淺的腦子裏隻剩下簡煜了,這個時候,她隻希望簡煜能像上次那樣,從天而降。

“大殿下,您要找東西直接吩咐屬下找就可以了,為什麽要親自跑一趟呢。”一輛跑車開進了地下室,簡沁打開車門便跳下車,不顧身後衛兵隊長的勸說。

簡沁擺了擺手,“那東西對我很重要,我得親自找!”

平常溫和雋秀的臉上,偶然露出了一絲冰冷,他冷冷回絕身後的人,便大步朝電梯走去。

他丟的並不是什麽重要東西,隻是一塊很普通的懷表,懷表裏原本放著一張照片,但是當他打開時,卻隻剩下照片的一角。

這還是一年前的事,他和簡煜一起上山玩,中途卻遭遇了車禍。簡煜就是在那時腿殘廢的,而他也在醒過來後,選擇性失憶,中間好幾年的事都忘記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隻記得自己手裏捏著一塊手表,手表很舊,打開一看,裏麵還夾著一張照片,但是隻剩下一角,可以看得出是一個女孩子,因為她的手挽在照片裏自己的手上。

雖然數月後,徐潔兒來到他身邊,告訴他,她就是照片的人,雖然他即將和照片裏的人結婚,可是他總覺得失去了什麽。

他也不知道哪裏不對勁,直到見到那個女孩第一眼的時候。

他的心在痛……

“救命啊,三殿下,我不想死啊,嗚嗚,這裏麵真的好恐怖。”

忽然,簡沁聽到周圍有人說話的聲音,聽聲音很熟悉,而且帶著哭腔。

“簡煜你這個王八蛋!我死了你和誰去結婚啊?還不快來救我?”

哭聲裏帶著罵聲。

這一次,簡沁聽清楚了,聲音來自右邊的電梯,而且這個罵聲,是她……

她!

這個時候,簡沁的心裏竟然抽痛了一下,他想也沒想,就打算掰開電梯外門。

可是外門剛拉開一點縫隙,又推了回去。

簡沁的力氣,也打不開電梯外門。

聽到外麵有動靜,坐在裏麵罵街的夏淺淺頓時有了精神,她重新掰開內側的門,衝外麵喊道:“三殿下,是你麽?難道我真的把你召喚過來了麽?快來救我。”

“你等著,我馬上救你。”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音從門縫裏傳來。

夏淺淺楞了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大……大殿下?”

“快過來,搭把手!”外麵簡沁將方才隨同他一起過來的衛兵隊長喊來,兩個人使力,這才把外麵的門推開。

衛兵隊長畢竟力氣大,頂著外麵的門,讓簡沁去救裏麵的人。

當夏淺淺看著久違的光照射進來,一個高大的男人擋在他麵前,就要朝他伸手過來的時候,她卻退縮了。

如果眼前的人是簡煜,她一定會毫不退縮地衝過去,可是眼前的人卻是他。

是他。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