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眼生緣

第二十九章 一眼生緣

書房裏,沒有開燈,窗外烏雲翻滾著驚雷,暴雨拍打窗口,紫光閃電。

韓應铖將自己的手機,擺在顯眼的位置,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坐下軟椅,修長筆直的腿慵懶交疊,欣賞外麵的雨景。

與薄斯言和薄安不一樣,韓應铖更喜歡這樣暴烈爽快的天氣。

韓應铖這個名字,是當初韓爺爺和他爸韓向東讓著名的風水師一千萬為他點的一個字,能為他聚財生緣。

聚財是必然的,韓應铖是天之驕子中的天之驕子,注定顯赫不凡。

生緣、姻緣,韓應铖至今隻動過一次心,有衝動地對一個鮮嫩的女孩兒一眼生緣,念念不忘。

那次,是在薄安的生日晚宴外麵,他剛從國外辦完公趕回國參加,一身疲倦,在車裏打開車窗打算休息片刻再進去。

女孩嬌嫩的聲音,由近傳來,像撒嬌一樣,繾繾綣綣,他還記得那時候自己毫無防備地激起半身酥麻,張眼望去,那女孩兒就站在他車旁的不遠處,拿著手機在講電話,抱怨裙子太短。

他的目光隨之滑落,明明那麽短的裙子,她還用手稍稍拎起了點,露出暖玉一樣的腿兒,渾然不知道身後有人在看她,一副嬌生慣養的小模樣。

韓應铖隻覺得體內的欲念被撩撥得蘇醒,異常興奮,頭一回對一個還不算是女人的嫩女孩有了男人的衝動,興致濃鬱。

他推開門下車,想問她是哪家的千金,名字叫什麽,多大,還想知道她有沒有男人,或者未婚夫?

鬼迷心竅了一樣,突然失控。

她對手機吐了下粉舌,然後上了旁邊的車子走了,他沒來得及捉住她。

那一晚的晚宴,他一直在找她,問起薄斯言和薄安可知道那女孩是誰家的人,他們並不知情。

那晚薄家的晚宴,邀請的客人頗多,涉及層麵也大,上流,中下流都有,還有些人連遠方親戚家的孩子也帶來攀權貴,也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兒,不是哪家千金。

找人的動靜鬧了很大,那將他撩撥得心癢癢的女孩兒,從此不見。

人的一生再要風得風總有那麽一兩樣奢侈的東西,是得不到的。找到她,又如何?還那麽小那麽嫩,不知情不知性,將她禁錮起來褻玩?

韓應铖因此,斷了念。

之後,他便順理成章與薄安訂婚,日後韓家和薄家強強聯婚。也因此,薄斯言對薄安攤牌偷戀的真心,鬧騰很大。

他出國一趟,讓他們自己解決問題。結果回來,薄安就不見了!

翻天覆地地找了一個月,依舊無果。

韓應铖在那之後,毫無防備再次見到那個撩撥他的女孩兒,在一張照片上。

大侄女韓娉婷,拿了班上的一張女生合照讓他看,問他哪個女生最好看,在跟另一個女生爭班花。

無疑的,韓應铖隻看到一個女孩兒,眼神變得異常專注,指著她問侄女,誰。

才知道,她叫戚暖,小名小七,剛從國外轉回國內的學校。

真鮮嫩,還是一副嬌生慣養的嬌氣模樣,才讀高中。

韓應铖止住的念,再次被撩撥起。

他去了侄女韓娉婷的高中,如願以償看到她,很嬌小,幼齒並害羞,不敢抬頭看他,卻跟另一個男人牽著手離開。

侄女韓娉婷說,那是她的男朋友,樂祁澤。

原來,她已經有男人。

韓應铖很驕傲,驕傲得不屑用低姿態的方式去搶,將心中的念念不忘,一點點掐去。

書房的窗外劃過閃電,桌上的手機正好響起來電,韓應铖側目看:【薄斯言】。

他挑挑眉,拿起手機接起電話。

薄斯言坐在自己的床上,窗外全被厚重的窗簾封閉住了,國外也在下大暴雨。

“安安有沒有打電話給你?”每次暴雨天氣,薄斯言總會打電話給韓應铖問這個問題。

答案如出一轍:“沒有。”

“你不知道她有多害怕打雷。”薄斯言修長挺俊的身形躺在床上,清雅的手遮住自己的眼,唇在動,喃喃。

韓應铖看著窗外的雷暴雨說:“每次打雷閃電,你和薄安都會打電話給我。忘了我們還在翻臉嗎?”

“沒法,習慣了。”薄斯言起身,墊起枕頭靠著床背,唇角淡淡漠漠:“我如今還是很後悔那個時候我沒看好那孩子,安安不見之前,和那個孩子說過話。不久,兩人就同時跑了。肯定是那個女孩教唆安安逃跑的。”

之後,韓應铖和薄斯言再怎麽樣都找不到兩人。

“找到她之後,你想怎麽辦?”韓應铖問的她指誰,薄斯言心裏了然,到底是好哥們。

“那孩子……有點像安安。”薄斯言想起那張白皙寫滿膽怯的小臉,淡淡的道:“我與你不一樣,你以前不也看上一個很喜歡的女孩,你會習慣給對方後退的機會,壓抑自己。我則會將我喜歡的圈養在自己的範圍。”

韓應铖涼涼調侃:“所以薄安才會被你嚇跑。”

薄斯言靜默片刻才說:“我舍不得逼她走投無路,你知道的,她的自尊心很嬌貴,這樣她更鐵定心不會回來。我現在在國外,她會想回家看爸媽的,到時候,你幫我看著人就是了。”

“哦,對了,我姐說最近好像有個女人入了你眼,誰?”

薄斯言和薄茜,不親,自小分開長大的。

“就是我一直找的那個女孩。”韓應铖說,想著在他臥室裏的戚暖,好看的手把玩紅酒的酒杯。

“恭喜你,終於找到人了。那麽不容易,你想怎麽玩?”薄斯言知道韓應铖心裏,一直窺覬著一個女孩,斷斷續續好些年,始終忘不了。

“捏在手裏玩。”韓應铖仰頭飲盡杯中的紅酒,性感的喉結,微微咽動,忍耐已久之後,那份渴望,在心裏煎熬得無比猖狂!

他一次次放過戚暖,是她一次次不識好歹地再出現撩撥他。

機會,他給過她無數次了,如今,他也不想再壓抑控製自己,他不打算放過戚暖!

哭著對他撒嬌,也沒用。

“行,你喜歡那就盡情去喜歡吧,我肯定會支持你。薄家那邊,我暫時不會回國,你有時間慢慢玩。我就等安安出現了。”薄斯言和韓應铖早在薄安不見了後,就翻臉了。

形式表麵化的翻臉。

兩個矜貴不凡的男人,都不是善類,絕對狡猾奸詐!

戚暖在韓應铖臥室裏的配套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外麵的雨聲和響雷的聲音很大,她聽不到浴室門外的動靜,洗個澡都弄得很緊張,也是怕韓應铖突然進來。

洗完澡。

戚暖穿著浴袍赤**腳出去,她身上的衣裙被韓應铖撕了個口子,不能再穿了。

臥室裏,沒有別人,很安靜,床尾上也沒有擺著一套新的衣服,韓應铖沒有出現。

戚暖不由鬆了一口氣,佛祖保佑,她和韓應铖的孽緣就到此為止吧。

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表達清晰,她那麽無趣,他也沒心思再糾纏的。

過了今晚,她明天一早就離開。

衣服的問題……

戚暖看了看床頭的時鍾,晚上7點多,她不知道張姨還在不在,她剛才被韓應铖抱進別墅的時候,好像,沒見到張姨。

戚暖坐下床邊,從包包裏翻出自己的手機,先打個電話給鄒舟,告訴鄒舟她今晚回不了家了,被台風困住,貼切的說,是被韓應铖困住了,但她不敢告訴鄒舟。

七夕七年的學校那邊,台風預警信號提早放學了,鄒舟有車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很清閑,便自己去接人了。

鄒舟問戚暖:“你現在在哪?要不我開車過來接你?”

戚暖可不敢讓鄒舟過來韓應铖的別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了,下那麽大的雨,你開車不安全,我在一個朋友的家裏借住,放心,我那麽大的人,不會有事的。”

“你那個朋友,男的女的?”鄒舟突然靈光一閃,直覺很準:“不會是韓應铖吧?”

“……當然不是,女的,一個客戶的女下屬,之前認識的。”戚暖虛了虛,哎,她說謊說得越來越順溜了。

鄒舟半信半疑地掛了電話。

戚暖用指尖輕揉眉心,躺在大床上,今天淋了雨還發生那麽多事真的有些累了,忍不住卷上韓應铖的被子,聽著拍打著窗外的狂風驟雨,漸漸睡著。

這一覺,戚暖睡了整整三個小時,直到手機的鈴聲,響了又響。

她嚶嚀一聲,下意識從被子裏伸出白皙小手,摸索床頭的手機,摸到的卻是男人骨節分明溫度炙熱的手背。

戚暖嚇得睜開眼,睡意沒了,視線在黑暗裏還是泛著迷糊,韓應铖無聲無息地坐在床旁,好看的手裏拿著她在響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親愛的。

他按下接聽鍵,接起她的電話!

“誰?”韓應铖側目凝視睡眼迷離的戚暖,浴袍的衣口鬆開一大片,他用很低啞很低啞的嗓音質問電話那邊的人。

“……”姐姐七夕忘了回答,將自己的小手機一放,叫鄒舟:“幹媽,有情況,媽媽在處男人!”

韓應铖眉峰一挑,聽得出是小孩稚氣的聲音。

他將手機遞回給戚暖,順便告訴她:“你女兒很聰明,知道你在外麵有男人。”